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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3章 拖一天是一天

一寸一寸的檢查完前身,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可我那顆緊緊揪著的心沒有絲毫輕鬆。

即便,我能夠倖免,柳昭他們怎麼辦?已經讓我知道他們身上的異狀,我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我摸了摸自己的後背,摸起來手感沒有任何的異樣,但此刻背上總有一種說不出的麻癢。我知道那是類似於看到可怕的東西,頭皮會發麻一樣只是心理作用。我拉開柳昭的抽屜,拿出裡面的兩面鏡子,柳昭的鏡子準備的還不小。我拿著兩面鏡子用不同角度的照著自己的身體。

在後腰處,赫然有一塊和柳昭身上一模一樣的青黑色。

那塊青黑色,比柳昭腹部的青黑還要小,只有指甲蓋這麼大,但它在我身體上就像是一塊汙垢,一塊洗不掉、不褪色的汙垢。那些密集的小顆粒隱隱約約在皮膚下,白皙的皮膚本來就容易透出裡面的血管,現在也透出這些可怕的顆粒狀青黑。

我的大腦空白了三秒鐘,直到我回過神來,才想起自己是光著身子在別人的家裡。

我胡亂的穿上衣服,一雙襪子穿了三回才正確套回自己的腳上。

我周身寒冷,聞著柳昭床單上散發的洗衣粉的淡淡香味,很冷冽。

我邃然落入了陷阱,這不是身處在禁閉房間的幽閉恐懼症,而是因為身體上的那一小塊若隱若現的汙跡。我能感覺到錄像帶中的怪物就在我身旁,他在邊上沉悶地等待著。這種迷念似乎落在了我的身上。這種感覺,讓我以為自己又泡在了水中,那種泡過水以後身體很噁心、浮腫的感覺。與此不同的是,這一次隱約露出的青黑色並不是直接泡在水裡,而是泡在“水淋板”裡。

所謂的“水淋板”是指美軍在對待關塔那摩監獄囚犯的一種刑罰,將囚犯緊緊捆綁在一塊傾斜的木板上,使他處在頭低腳高的位置,動彈不得。然後用布或者塑料膜蓋住囚犯的臉,審訊者不斷的往囚犯臉上倒水。囚犯的肺裡會流進部分水,但讓“水淋板”有效的是那種酷似溺水的心理驚恐。處於無法呼吸時的條件反射,囚犯會無比真實的感覺到自己即將溺水。

我將要面對的東西非常痛苦,類似這種酷刑,不是疾風驟雨式的而是很緩慢的,緩慢的痛苦,讓我無能為力的看著自己身上發生這種可怕的變化。幾個月平靜的工作和生活一下子被擊碎,我之前像是生活在玻璃泡之內。

我一直發呆,直到柳昭感覺不妙在外面大力的敲門,我才醒過神來。

我給柳昭開了門,但還是不住的回想自己的身上是什麼時候長出這東西的。現在的天氣並不冷,我幾乎天天洗澡,可是沒有發現身上有這麼一個奇怪的印子。柳昭說他和伽陵是差不多時候發現這塊青黑。如果我們是一起“感染”,那我也應該是那時候出現的才對,但我現在身上的印子明顯比柳昭身上的小了很多。

會是病毒嗎?

古墓裡,很多暗無天日的地方都有潛匿的病毒。為什麼我身上出現的遲,是不是因為我有某種免疫能力?

柳昭看見我難看的臉色,便猜到我也中招了。

忽然,他身後一晃,出現了一個異族外貌的男人。

伽陵微微得意,說:“山水相逢會有時,我們又要核舟共濟。”與柳昭的一臉惋惜相比,伽陵顯然有些幸災樂禍,多一個人陪他一起倒黴,他真是求之不得。

“我身上長得到底是什麼東西?因為什麼才長得?”我話語中帶著幾分憤怒。

“目前還不確定。”柳昭說。

“那現在要我怎麼辦?這東西,這東西你們去醫院看過沒有?”

“這就是問題所在,我們兩個人都不方便去醫院,只能用自己的渠道去找答案。”柳昭說。

“也就是說,下一步我要做的就是先去醫院看看醫院能不能治這種‘病’。”

“嘖。真愉悅你能迅速理解。”伽陵點點頭。

接下來我們三個人做了分工。總是先要相信一下科學,看看醫院是不是能治好這種類似被寄生蟲感染的皮膚病。我負責去醫院,看看醫生對於我身上的這塊‘皮癬’有沒有良方。而伽陵則按照他一個月來一直在鑽研的方向——蠱術,去尋找答案。至於柳昭,他一直在小心的拜訪他所認識的那些有經驗的前輩,看看這到底是皮膚病還是別的什麼東西。

我們三個人商議定了,就決定朝各自的方向去辦。

臨走的時候,柳昭留給我一個他的手機號,我看著紙上的手機號有點猶豫。他立刻說,這個號碼是唯一能聯絡上他的,不論什麼時候他都會接的,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永遠都在關機。我這才接了他的紙條。

從柳昭那裡看過錄像帶後的第二天,我就向公司請假去看皮膚科。我坐著公共汽車先去第一家醫院看。我一共預約了三家醫院,如果都看不好,那無疑是宣判了我變相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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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共汽車上,人群擁擠,我覺得人潮洶湧就像我背上的顆粒物很密集,很噁心。

儘管從昨晚開始有大幅度的降溫,我還是搖下了車窗。寒風從北面吹來,掠過地面帶起汙垢和塵埃,從市中心裹挾來汽車汽油難聞的氣味。不論我何時聞到這股氣味,我都覺得難聞,喉嚨深處依舊能感覺到那種滋味,對我來說它代表了城市裡碌碌無為的平庸。

就算醫院能治好這種病又能怎麼樣?意味著我要迴歸朝九晚五的生活,永遠和冒險失之交臂。

我需要編個故事做掩護嗎?我該告訴醫生哪些事情,我都沒想好。

公共汽車上擁擠,散發了人體的臭味。數分鍾以後,公交車駛入高樓密集的區域,我的眼珠子不由自主的尋找著摧殘耀眼的高樓大廈中的缺口,可惜沒有任何缺口,以我的視角看去,周圍的天空都被高樓堵上了。

“喂。這麼冷的天,你把窗子關起來!”邊上坐著的大媽衝我嚷嚷,讓我關掉窗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