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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2章 刺目真相

伽陵關上了門,可這一切又有什麼用,他沒法阻止我身邊的鬼手。

就在我失去他的一霎那,我被鬼手死死地抓住雙腿,它們全力把我往土裡拖。

我想借力蹬掉那手,可它像鐵箍一樣箍住我的雙腿。我握著砍刀,砍下了緊緊勾著我的鬼手。立即有更多的鬼手朝我伸過來。

幾次三番的揮砍,讓砍刀的刀刃有些卷。失去伽陵的恐懼還沒有來得及完全襲來,我的酷刑就開始了。雙腳陷進了泥土裡,無數細小的牙齒在啃我的鞋子。

淚水和鮮血一起拋灑,周圍環境惡化的一塌糊塗。砍刀只是普通的刀,一刀接著一刀砍下去,刀口變得鈍無法再砍動。周圍響成一片,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求生還有意義嘛?

如今我已經懂了那種恍然無依的深徹痛苦,竟然也無法做任何語言表達,甚至連一聲哭嚎都發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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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伸出的死人手從四面八方向我逼近,可我只覺得虛弱和無力,失去伽陵的痛苦湧上心頭。唯一還能再刺激我感受到絕望的就是陷在泥土裡的腳在被撕咬。

好疼,從來沒有這麼疼過。

每揮出一刀,我就感覺到更深的絕望,我走投無路地垂下了頭,已感受到四周都是想要抓住我的手指,它們已經觸到了我的身體。

伽陵沒了,徹底的沒了,我是下一個被拖到門後的人。

驟然,彷彿時間靜止一般,揮舞抓撓的鬼手突然全部停下,一動不動。

我站在滿地的指爪間,蒙了,傻了,不明白為什麼攻勢很兇的鬼手會突然停下。其實只要再有半分鐘,我也支持不住要淪為那些鬼手中的一員。

我僵立了足足半分鐘才回過神來,卻還是蒙的。那些鬼手確實和剛才不一樣了,全都失了生機,不再像之前那樣張牙舞爪。空氣中那種死亡的氛圍也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低頭看著那一雙雙骨骼露出,死亡的手,現在的它們只是一個個猙獰的雕像。雕像不傷人。

我緩過神來,叫道:“伽陵!伽陵!”面對這那扇不可知的門。

那門似乎在專門等我發問,帶著沉重的顫抖緩緩地開啟。

幾次的霹靂變化,讓我只會張嘴了,我揪著自己心口的衣服,只能目瞪口呆地看著從門裡出來什麼。

從門裡走出一個人來,一身血肉模糊,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好肉。身上的衣服都被撕爛,渾身浴血。他一步一步地邁著殭屍步子,步伐僵硬的隨時可能跌倒。身上還在滴瀝滴瀝的流血,站著的一會功夫,腳下已經是一片血泊。他不知道疼。

這麼古怪,這麼恐怖的畫面,可我只覺得悲傷,痛徹心扉的悲傷。因為那具血肉模糊的人體,有一隻藍灰色的右眼,那是伽陵的右眼。

洞裡的空氣不流通,伽陵的**和地上那些鬼手帶來的血腥氣和濃烈的臭味完全逸散不出去。我張著嘴,感覺自己在夢遊。沒有鬼手,沒有死亡,等我夢醒來,發現自己其實還困在這個洞子裡。

看著曾經屬於伽陵的身體,步伐僵硬的朝我走來。我腿軟的一步都邁不開,舌頭硬的一聲都發不出。

伽陵流了那麼多血,幾乎流乾了自己的血,還能走路,還能這樣僵硬的一步步走到我面前?

不對!

他死了!伽陵死了,變成殭屍了!

伽陵神情木然地對我說:“鍾準,莫怕。”

比恐懼更大的是震驚立即襲擊了我!

這個世界上只有伽陵會把我的名字由“鍾淳”叫成“鍾準”。這個人就是伽陵無疑。可他的樣子,皮開肉綻,慘不忍睹,怎麼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裡我和說話,臉上連一絲一毫的痛苦神情都沒有。

我顫抖著用自己的手放到伽陵的鼻子前,去試試他的鼻息,他的鼻息安靜的一絲氣也沒有。鮮血還在滴滴答答的往外滲,我摸了摸他右邊脖頸處僅剩的完好皮膚,已經冰涼。我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覺,又用手貼上了他的胸口,他的胸口安靜的一絲動靜都沒有,也沒有一絲熱氣。

他死了,伽陵死了。

一個死了的人站在我面前,卻不是殭屍、惡鬼,保留著生前的記憶和神志,我從最初的恐懼一下變為震驚。我不敢相信,我使勁閉上眼睛,再使勁睜開,確定自己真的不是在做夢。

伽陵抬起一隻僵冷的手,伸到我面前又垂下。我看見他的手,好像看見了一塊屍斑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但仔細看手上又沒有屍斑。

我張了張嘴,懷疑自己失去了語言能力,不知道說什麼,又把自己的嘴閉上。我就這麼看著身上逐漸冷硬的伽陵,什麼也沒有說。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滴落。

伽陵看著我掉眼淚,頸骨一節一節的動著,怪異又可笑,他想說話,他說:“莫要難過。”

聽他開口這麼滑稽,我又想哭又想笑。

他接著說:“死了,卻沒死。”

接著,他開始告訴我事情的始末,一開始他說話很費力,後來慢慢的終於能夠自如的調動口舌,即便是這樣,有些地方他仍舊是說不清道不明。

洞裡會有這麼大的變化,以及無法戰勝的鬼手,是因為金礦下有一種罕見的生物被封在這裡。這種上古時代的生物就叫做地玉蠙蟚,是一種罕見的奇蟲。這種上古奇蟲分為公母,母的叫蠙,公的叫蟚。母蠙喜歡寄居在人畜的屍體中,而公蟚喜歡寄生在草木中。一旦兩者脫離自己的宿主,就要出來交配。地玉蠙蟚輕易不能動,想要動的話,必須指示自己的宿主讓自己移動。

我們燒掉的那具人彘裡面就寄居著母蠙,當我們把屍體拿起來燒掉的時候,那母蠙蟄伏在壇底眾多的土灰中,我們沒有發現母蠙在裡面就這樣輕易的焚燒了屍體,讓母蠙無處可以寄居。母蠙感受到了威脅便喚醒了公蟚。

公蟚寄生於石門後的樹木中,那樹木在山洞中暗無天日常年枯死,只有靠落入洞中的活人做養分。而公蟚紮根在山洞地下,那些死人自然也隨著它平時眠於地下。那些死屍在公蟚寄居的樹根處糾結著,只要公蟚的樹根一動,他們也就應運而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