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你說過嗎？我和王鍾王、王偉他們都有染。”她換了杯白水，緩緩地飲一口。
“在你的認知裡估計我和雞沒有區別吧？”王峰淡淡說，“我不打算否認，我就是虛偽的人，願意和他們發生關係只是單純的為了錢而已。”
“你這樣……”戚遼驚了，驚在你告訴我這東西幹什麼。
他只是問了問對方現在對戴下珀到底是個什麼關係而已啊。
“所以你應該明白了吧？”王峰接著說道，“我和怒放早就已經只剩一個夫妻的形式了。”
“你倒是也不必擔心下珀，因為我早就放棄了和他在一起的念頭了。”她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語調亦是如水般淡淡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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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峰似乎以為戚遼和她搭話是想勸自己放棄戴下珀的，畢竟王峰是怒放的妻子，從道德上確實說不過去。
戚遼其實確實有這種念頭，但只是心裡這麼想，畢竟這怎麼都是戴下珀自己的事情。
戚遼不覺得自己有幫戴下珀做決定的權利。
“那你現在做的這一切是什麼意思呢？”戚遼疑惑的問道，“如果真如你所說，為什麼要為了他做這麼多？
專門替蝦婆付了車費，還專門囑託司機不要告訴他，是為了不想讓他知道你做了這麼多是嗎？
還有你剛才喃喃說咖啡涼了之後這麼苦，你倒過咖啡之後保持這樣等了他很久了吧？”
王峰：“……”
“為什麼明明很在意他，卻非要裝出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呢？”戚遼不解。
話說這種話，真不像是自己這種爛人能說出來的啊。
王峰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她拿著籤子在自己杯子裡攪動著，卻全然忘記了這裡面的只不過是白開水。
“你也能看出來的吧？”許久之後她緩緩嘆了口氣，“下珀對我沒興趣。”
“是嗎？”戚遼覺得好笑，“我覺得只要長得好看的他都會有興趣。”
“那只是暫時的興趣，這種興趣我見過太多了，怒放，王鍾王他們對我都是這樣。”
杯子裡倒映著她的身影，她還在攪動著，裡面泛起一小圈漣漪，她還是沒意識到裡面只是白開水。
“等等，你剛才，把怒放也算進去了？”戚遼想了想剛才的話，突然問道。
“是啊，我也不想，但事實卻是如此。”王峰說道，“告訴你無所謂，但別跟怒放說，他好面子。”
戚遼恍然發現王峰說出這話的時候臉上已經沒什麼表情了。
看起來，對方似乎已經習慣了。
“這些話，好久沒跟人嘮叨了，能有個人讓我訴苦倒也不錯。”王峰自嘲笑了一下。
“在這之前我想先告訴你，我不打算更改你對我的看法，我確實是為了錢放棄自己的女人。這是怎麼都無法否認的。”
“我之前也算是出生在一個大戶家庭，但是最後倒閉了，然後我被怒放的父親介紹給了怒放。”
“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怒放是誰，卻稀裡糊塗的就把第一次交了出去。”
她說的語氣很淡，但戚遼聽得卻心裡一震。
這之中隱藏的感情，肯定是五味雜陳，但王峰的語氣卻淡到像是在說著別人的、電視上的故事。
王峰直到現在還能想到那一晚之後，父親跪在她的面前，一直不斷地不斷地抽著他自己的巴掌，快50歲的人了，哭的跟家裡死了人一樣。
家裡企業需要周轉資金，沒有人願意給一家要倒閉的小企業擔保。但父親保證怒放是個很老實的人，肯定不會虧待她。
她一直失著神，那時候還小，受不了這個刺激，沒回話，只是想著昨天晚上那野獸一樣的粗暴對待。而那時她的胸，還留著怒放的咬痕。
怒放當然不老實，但父親確實倒也沒騙她，周圍人都覺得怒放老實，因為他悶。
他一直悶在自己的世界裡，平時的時間都在打遊戲網戀，一直沉在電腦裡可不是老實嗎？
“要喝點東西嗎？”王峰從回憶裡出來，看著戚遼笑了笑。
戚遼看著對方真誠的笑容，倒也沒有拒絕，捧著咖啡聽王峰接著說。
“過後不久，我就和怒放結婚了。”她輕描淡寫的將之中的過程一筆掠過。
“再過不久，怒放父母因病去世了，怒放的家境也就越來越落寞了，家庭的開銷，漸漸的開始依賴我和他們亂搞的錢。”
戚遼不知道這裡的他們是誰，或許只是指王鐘王和王偉，或許還包括其他的人。
“當然。”王峰這時候停頓補充道，“不要因為這話就自動美化我的形象，我不是為了支撐起這個家才出去亂搞，只是喜歡金錢而已。”
戚遼張了張嘴，王峰這麼一解釋，讓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王峰緩緩品了品杯中的水，即便只是白開水似乎也依舊津津有味，回味無窮。
“我做過絕育手術，怒放同意了我才做的。當然我沒有把自己在外面的事情告訴他。”
“至於為什麼他會同意，這誰知道呢，或許是他不想要孩子，又或許是他不需要靠我來要孩子吧。”
“……”王峰突然停了下來，似笑非笑的看著戚遼。
戚遼被她這麼看著，突然覺得渾身不舒服，疑惑的問道：“幹什麼？”
“沒事。”王峰看他臉上的神情笑了笑，撫了撫耳邊的髮絲，“就是想看看你聽得不耐煩了沒有。畢竟這又不是什麼精彩故事，只是我自己在吐苦水而已。”
戚遼聽著她的話想到，你說是吐苦水，但語氣裡卻沉如水，從沒有過半分的苦悶啊。
“那個時候我每天都會在澡盆裡泡上一個小時，泡的手指腳趾上的皮膚都皺起，我看著自己的身體，想看還有哪裡是還能洗乾淨的。”
“我喜歡這樣的生活，又怨恨這樣的生活，我不知道怒放有沒有看出來我在外面做的事，反正他一直都是那樣。”
“他身上的衣服漸漸的舊了起來，家裡的錢也漸漸都到了我手裡。”
“所以。”王峰插了一句題外話，“就像這裡也包括我們的房子，用的都是我自己的錢。”
“我身上的衣服，首飾，資產也都一樣，至於怒家的錢去了哪裡，這我不知道，也懶的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