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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8章 於心何忍

“誣陷?虞愛卿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串聯外人誣陷與你?”

鳳帝沉聲問著,鳳桓瑾猶豫了片刻,便隨口說道,“那是因為虞清玹不滿兒臣中意福安郡主,覺得兒臣礙眼,所以想要除掉兒臣。”

“你胡言亂語!”

虞清玹一聽到鳳桓瑾攀咬自家妹妹,頓時是火冒三丈。

他可以容忍鳳桓瑾往他身上潑髒水,但決不能容忍鳳桓瑾如此將他的妹妹拉下水。

女子的名聲事關重要,這鳳桓瑾怎麼敢……

一想到江南發生的種種,虞清玹忽然釋懷了。

一個連假傳聖旨都敢做的人,哪裡還會在乎別人的名聲,如此之人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

鳳帝瞧著情緒有些激動的虞清玹,凌厲的目光朝他瞥了一眼。

他能從那麼多兄弟中坐上皇位,可不是一個能輕易被人糊弄過去的。

鳳帝心裡清楚的知道,這不過是鳳桓瑾的隨意攀咬罷了。

“因為一個女子,便要將堂堂一國晉王給除掉,這麼冠冕堂皇的藉口,晉王是把朕當成了三歲小孩了不成?”

他氣哼了一聲,毫不客氣的當眾揭穿了晉王的謊言。

“父皇,兒臣說的都是真的,您若是不信,大可以問問趙姿,當初若是沒有她,兒臣想娶的人可是福安郡主啊!”

鳳桓瑾在以虞清芷為藉口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該如何應對,所以鳳帝的話音剛剛落下,他就毫不猶豫的將之前想到的理由說了出來。

“皇上,姿兒並不知道此事,倘若是她事先得知了近萬心有所屬的話,定然不會跟晉王走的那麼近的,還請皇上明察。”

趙太史聽到鳳桓瑾的回答,頓時額頭上起了一層薄汗,想也不想的便上前做出了解釋,好把趙姿和趙家摘得個乾乾淨淨。

鳳桓瑾憤然的看向趙太史,心中的怒火熊熊的燃燒著。

在鳳桓瑾的心中,他一直覺得趙太史能爬上這太史令之位是沾了他的光的,現在他落了難,這趙家於情於理都應該額幫他一把才是,萬萬沒有想到趙家居然會如此的忘恩負義,居然會選擇在這個時候開口,跟他把關係端的那麼乾淨。

可不管鳳桓瑾如何作想,趙太史還是這麼做了,說完這些話之後連眼神都不給鳳桓瑾一個,再次回到了位置上,繼續做他鵪鶉。

“且不論原因到底如何,朕就問你,晉王府那每日如同流水一般的花銷是怎麼回事?”

鳳桓瑾雖然身為王爺,有封地和食邑,但是那些跟晉王府每日大筆的開銷比起來是遠遠不夠的。

以前鳳帝就懷疑鳳桓瑾私下裡的手腳不乾淨,在今日看來一切都明白了。

“那,那是……是兒臣的封地的收上來的稅收和食邑,還有就是母妃的嫁妝鋪子的收益,母妃說她在後宮用不到這些銀子,便把陪嫁的鋪子都轉到了兒臣的名下。”

鳳桓瑾說的有些心虛,話音落下之後,便朝著自己的外祖父看去,希望能得到外家的幫襯。

江大人原本是不想做這個出頭鳥的,可一想到晉王是他的外孫,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無奈也只能上前幫他作證。

“晉王此話不假,除了江妃娘娘的陪嫁鋪子之外,微臣私下裡也曾給過晉王幾間鋪子,這一點皇上可以讓人去查。”

“砰——”

鳳帝聽著他們的信口雌黃,終於是沒了耐心,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桌案上,巨大的聲響在金鑾殿上迴盪了許久。

“晉王府每年的花銷至少百萬兩打底,這些還不包括晉王三番四次給藥王谷支出的鉅額診金,這麼賺錢的買賣,江愛卿倒是跟朕也說說看,好讓朕也參與一手,給這國庫多賺些銀子回來啊!”

他的嗓音充滿了威嚴,強烈的壓迫感落在江大人的頭頂,讓江大人頓時兩腿一軟便跪在了地上,再也不敢冒然開口為鳳桓瑾開脫。

“晉王假傳聖旨,販賣私鹽,結黨營私,欺君罔上,所犯之罪就是死上十次都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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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帝睨了眼李元省,“即刻傳令下去,剝奪十二皇子晉王封號,抄家幽禁,沒有朕的執意不得踏出晉王府半步!

江妃教子不嚴,縱容十二皇子犯下滔天大罪,即刻起被貶為貴人,幽禁儲秀宮不得出入,吏部尚書江展官降兩級,罰俸一年,以儆效尤。”

“父皇,兒臣知道錯了,兒臣真的知道錯了!還請父皇收回成命,在給兒臣一次機會吧!”

鳳桓瑾聽著鳳帝的發落,蹣跚的朝著樓梯爬去,苦苦的哀求著,希望可以得到鳳帝的饒恕。

“朕沒有要了你的命已經是給你機會,十二,不要讓朕對你的最後一絲憐惜之情都磨滅了。”

鳳帝說完不在理會鳳桓瑾,大手一揮便有禁軍立刻上前,將鳳桓瑾給拖了出去。

對於鳳帝給出的判決,虞清玹不滿的擰了擰眉頭,他沒有想到,這麼多足夠株連九族的罪證擺在眼前,可皇上還是留了鳳桓瑾一命,讓他之前的謀劃自此付之東流。

鳳帝垂下眼簾,目光掃到了虞清玹臉上尚未來得及掩蓋的不滿,不由的長嘆了一口氣。

“虞愛卿,此次你們兄弟二人功不可沒,可有什麼想要的賞賜?”

他知道自己的做法會讓虞清玹覺得不公,但他也是人,也是一個父親,讓他親自下令殺了自己的兒子,他於心何忍?

所以鳳帝想要補償虞清玹和虞清曜,想要用賞賜的方式,來填平他們心中的不滿。

虞清玹有些失望的垂下了眼眸,朝著鳳帝躬身一禮,“為皇上效力是身為臣子的本分。”

“既如此,那朕便自己做主了。”

鳳帝思忖了片刻,沉聲道,“虞清玹有勇有謀,心思縝密,即日起擔任戶部侍郎。虞清曜驍勇善戰,即日起擔任武威將軍,掌管京畿四營。晉王一事其餘涉事官員立即抄家問斬,繳獲之財收入國庫,此事便交給你們兄弟二人去辦。”

這一道封賞而出,頓時引來了朝堂上諸多不滿的聲音。

“皇上,虞大人和虞都統初入朝堂不久,合該按照祖制憑政績提拔,皇上這般有違祖制,還請皇上收回成命!”

“請皇上收回成命!”

以趙太史為首,諸多官員紛紛附議,希望鳳帝能三思而行。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們若是能一舉查破如此大案,朕也給你們加官進爵,如果不能就把嘴給朕閉上,朕是一國之君,要用誰提拔誰,容不得爾等置喙!”

鳳帝睨了眼下方的朝臣,不由的發出一聲冷哼,“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