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哦哦哦~你完蛋了。”
張嘉琪幸災樂禍完，抬手哥倆好的拍裴嶺肩膀，說：“沒事，哥教你一招，三長一短，三短一長，遇事不決，就算c，或者d也行。”
“那要不是選擇題呢？”裴嶺虛心請教。
張嘉琪理直氣壯說：“那還用說，空著唄，或者你從前面題幹隨便抄抄，糊弄糊弄。”
我信你，學神完蛋。
裴嶺表面笑笑，“那你可真棒。”
“你說話……我怎麼老覺得你在內涵我，就跟泳遊館說唔唔你真快差不多。”張嘉琪說到‘野哥’自動打了個馬賽克。他學習不行，直覺還是靈的。
裴嶺：“不用覺得，就是。”
“嘿，你這人。”張嘉琪沒生氣，嘻嘻哈哈說：“看你是我前桌才告訴你考試寶典，小裴同學你還不念著你哥哥的好——”
秦池野踢了下張嘉琪椅子腳，說：“走了。”
“來了，不跟你說了，我們去打球去了。”張嘉琪連忙跟上秦池野背影。
裴嶺收拾完書包，空空蕩蕩是癟的，往身上一挎，高興回家！
班裡教室稀稀散散的走人，也有同學不著急回家，三三倆倆約著去逛街，男同學去操場打球、附近網咖打遊戲之類的。
徐柳和劉敏約好了逛街，兩人互相挎著胳膊往出走，邊閒聊。
“敏敏，摸底考會不會很難啊？”
“我聽蘇夏說，應該不會太難，考的是基礎，摸底考嘛，別擔心了。”
徐柳說：“我想考好點，不想和裴嶺坐了，他每天上課睡覺，不聽課，還跟張嘉琪聊天說話。”
“是嗎？但是每次老師提問，裴嶺都能答對，他還是有底子的。”劉敏坐在第一排，不知道後排情況，但對裴嶺挺有好感的。
徐柳說：“好像是。之前他上課還挺努力的，也不知道為什麼就不聽了，作業也隨便做做，你沒看他，週末回家書包都是空的……”
兩人越走越遠，蘇夏揹著沉甸甸的書包，聽了一耳朵，努力想上輩子的記憶，但其實記得很模糊，他是大學畢業找工作一直碰壁，喝多了一睜眼重生到了高一。
高中的記憶久遠，尤其上輩子他上高中只埋頭讀書，根本沒怎麼注意班裡八卦。
裴嶺喜歡秦池野，籃球場矛盾，住校，學習成績下降……
“應該是沒變化沒錯的。”蘇夏使勁兒和模糊的記憶對上。重生回來已經一年多了，週末好好複習，下週摸底考試，他要和裴嶺做同桌。
英華學校每到週五放學時間，校門口就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宛如豪車車展。
門口車水如龍，交警穿著制服指揮車輛，不能多停，接完孩子就走。
“小嶺，爸爸就在你們學校門口停著呢，不著急你慢慢來。”裴洪豪坐在車裡說，他來的早，有停車位，現在笑看門口來來回回馬不停蹄的車。
旁邊小賠錢拉拉爸爸的胳膊，高興說：“爸爸爸爸，我可以和哥哥講話嗎？”
“小嶺，弟弟也來了，你要不要和弟弟說兩句？行？誒好。”裴洪豪高興，把電話給小兒子。
小賠錢雙手拿著電話，一張肉呼呼的臉像是影片電話似得，湊的近近的，好像這樣就能和哥哥捱得近近的一樣，話音奶聲奶氣撒嬌，“咯咯~我好想泥哦~”
裴潛說話是準的，只是一撒嬌黏糊就會怪怪的跑調。
“誰在說話？是小賠錢嗎？”裴嶺故意逗賠錢。
“我四鴨~咯咯，我四小賠錢鴨~”小賠錢扭了扭身體，高興的麼麼兩口電話，又不好意思笑，黏黏糊糊說：“咯咯，我今天放學好早，爸爸說來接你，我也想咯咯啦~”
他爸不知道來的多早，緊著校門口的臨時車位上就是夏aa8888，耳邊是小賠錢麼麼麼的聲，裴嶺第一次覺得到了這個陌生世界也不是那麼糟，還蠻好的。
“我到了。”
裴嶺舉著電話沒掛，敲了敲車窗玻璃。玻璃緩緩落下，是裡面一大一小的兩張臉。
“爸，小賠錢。”
“咯咯！”小賠錢高興露著白牙，“爸爸，我要和哥哥坐~”
裴洪豪開了車門，說：“好好好，你們兄弟倆坐後面，爸爸去副駕駛。”
裴嶺上車，小賠錢挪挪挪屁股，偷偷貼貼哥哥，看哥哥沒生氣，露出大大笑臉，開始跟哥哥講話，什麼好多天好多天沒見哥哥，好想哥哥，在幼兒園表現好得了小花花要送給哥哥巴拉巴拉。
三歲半的小朋友懂什麼數學，明明就住校滿算兩天。
“坐好。”裴嶺一手掌按著小賠錢的腦袋，另一手拉著安全帶給小屁孩繫好。
小賠錢聽話，乖乖坐好，等哥哥幫他繫好安全帶，還晃了晃肉呼呼的腿。
前排的裴洪豪扭頭笑說：“潛潛這麼聽哥哥的話啊。弟弟聽你的，在家就吵著一起來接你。”
“爸爸，我好乖的。”小賠錢急巴巴說。
“哈哈哈好沒吵，這是怕你哥生氣。”裴洪豪逗著，心裡卻高興感嘆，還是親兄弟，小嶺以前對裴潛不理不睬，看著冷冰冰的，結果現在還不是好好地。
回到家，天邊的紅霞很漂亮。
小賠錢抱著哥哥書包，“哥哥，我拿。”
“行。”反正也沒裝幾本書，不沉。裴嶺空著雙手，後頭跟著小弟。
李文麗出來，一看她兒子跟個小狗腿一樣，抱著書包顛顛的跑，撒歡似得，一副不值錢的樣子——還真應了賠錢。
“回來了？小嶺上學累不累？”李文麗熱情笑容。
裴嶺還挺喜歡和這位後媽‘打交道’的，搖搖頭，一本正經說：“我天賦好，學習不會累，還有小賠錢幫我拎書包，在學校玩一樣。”
李文麗：……
裴嶺這是要換方向了嗎？突然不茶，說話開始那什麼了。
“哈哈哈做人就要自信！好！上學就要開心嘛。”裴洪豪說。
小賠錢：“開心~”
李文麗：……
裴嶺變得太快了，幸好她辭職在家後經常追劇，一定能跟上年輕人的潮流的！
家裡有廚師，裴洪豪是天生的商人，賺錢很順，花錢也大方，很會享受生活。
餐桌上擺好了菜，小賠錢給哥哥把書包先放好，才被媽媽逮住去洗手。
吃飯！
“小嶺上次說想吃阿姨做的水煮魚，來嚐嚐看。”李文麗熱情道。
裴洪豪自然接過話，“還有烤肉，明天爸給你弄，咱們在家裡後院燒烤，你看要不要叫上朋友？”
“下週要摸底考，我朋友都要學習，沒時間。”裴嶺嘴上說，家裡為了他一句話準備燒烤，他爹肯定是想一家人聚聚，培養感情的。
小心翼翼的替他著想，哄著他開心，怕他玩不嗨，還讓他叫朋友。
“爸，我們一家人燒烤，叫朋友也玩不好。”
裴洪豪聽到‘一家人’，咧著一口白牙，連說了好幾個好。李文麗也有些恍惚，這一家人，是有她吧？
“阿姨，水煮魚好吃。”裴嶺夾了筷子魚片塞嘴裡，配著米飯一大口，麻麻辣辣的。味和正經的廚師比當然是沒法比，但是有種家常菜的‘粗’，就是家裡飯和店裡飯的區別。
李文麗從恍惚中，回過神，眼角細微都笑出來了，“好吃啊？我好久都沒做了，味還成吧？你喜歡下次阿姨再給你做，我還會別的，下次咱整個糖醋的……”
“媽媽我愛吃糖醋噠。”小賠錢舉手手贊成。
“行，也給你做。”李文麗爽快一口答應。她以前是護士，裴洪豪生病住院，她是照顧的護士，住院期間真沒發生什麼，都說606病房是個大老闆特別有錢，但跟她沒啥關係，領著工資幹自己本職。
後來裴洪豪出院後，才追求的她。
兩人在一起後，李文麗都沒跟家裡人說，猜也知道，身份財富差距大，父母是心疼她，怕她被騙。後來有了裴潛，李文麗清楚裴洪豪為人，不是外頭那種仗著有幾個錢家裡紅旗不倒外頭彩旗飄飄的人，才跟家裡說，結婚領證。
外人不知道，傳什麼難聽的都有，說她先上車後買票，說她藉著肚子逼宮上位。
胡扯淡，她和裴洪豪談戀愛時，裴洪豪前妻女兒都能打醬油了。
知道遠方那些碎嘴的親戚是嫉妒她，想看她當後媽的笑話，李文麗每次過年回去，對外就裴嶺乖的，叫阿姨，人家有親媽，一個稱呼沒什麼關係，老大懂事聽話，挺好的。
其實真怎麼樣，李文麗心裡明白。
裴嶺跟她不親，很嫌她，只是這小孩聰明，沒鬧。
兩人互相在裴洪豪面前演戲，演了好長一段時間，李文麗苦中作樂想，還挺有意思，後來看電視劇，學會了不少。親戚再酸、打聽時，直接把手裡新買的鑽戒、珠寶亮出來，對方一準閉嘴。
就要炫富，就要暴發戶。
樂呵看那些人酸的變臉。
只是李文麗沒想過會有這一天，裴嶺是跟她‘休戰’吧？
幸好她提前準備了‘邦交’禮物！
“小嶺，阿姨昨天去逛街，給你買了衣服，你是不是長高了？我看著像，老裴你說是不是？”
裴洪豪配合：“是長高了。”
“比高一高了兩公分。”他在那個世界畢業才一米八，現在高二就長大一米八——
開心了沒一秒，裴嶺反應過來，那個世界畢業他十七，現在高二他還十七。
“這才高二，營養要跟上，再往上躥躥。”裴洪豪拍拍兒子肩，真一眨眼就大小夥子了。
裴嶺看這個世界的爹，一米八三左右，他也是很有希望在躥躥。
於是重拾信心，快樂說：“知道。謝謝阿姨的衣服，我一會看看。”
“不客氣不客氣，一家人嘛。”
李文麗想著電視劇那套也是蠻有用的，就是要捧殺！再買再買！
晚飯後裴嶺跟小弟去後院。
“咯咯，坐~”小賠錢指著鞦韆，開始自己卷袖子，露出白白胖胖的手臂，準備大展身手給哥哥推推鞦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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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嶺揪著小賠錢，“換你，一會換我。”
“！”小賠錢眼睛睜的圓溜溜的，搓小胖手手，“真的呀？”
裴嶺給了個眼神，掃掃鞦韆，意思上不上？
小賠錢是小機靈鬼，啪嘰一屁股坐好，扶著鞦韆繩，大聲快樂說：“咯咯，我坐好啦~”
兩人在後院玩鞦韆，小賠錢給哥哥推的時候，吃奶勁都使出來了，還問哥哥高不高，很有小弟精神。裴嶺表示滿意，揉了下小弟腦殼。
然後小賠錢就翹著一腦袋的亂毛，興沖沖，臉紅撲撲高高興興找媽媽去炫耀啦。
“媽媽，咯咯揉我腦袋啦~”
“還說我髮型很可愛~”
“媽媽，我四不四很可愛呀？”
李文麗看著一腦袋炸開花的兒子：……
裴嶺不是善茬！！！
得再買！
晚上關起門，裴嶺在自己房間學到了半夜，困了就睡。
週六裴洪豪沒去公司，夫妻倆一早上親自去超市採買，裴潛今天不去幼兒園，早上乖乖自己玩，就是隔一段時間，偷偷爬到三樓樓梯口，看一眼，沒人影，鼓了下臉頰，憂愁說：“咯咯還沒起來呀。”
來回返了三次，累的爬不動，小賠錢就坐在樓梯口守著。
裴嶺睡的自然醒，下樓找吃的，就撿到了一個小胖墩。
“坐這兒幹嘛？”
“哥~~~”
小賠錢奶音拉的長長的，可親熱了。
裴嶺逗笑了，揉著小孩腦殼——髮絲軟很好rua。
“以後想上就上，屁股涼不涼？”
小賠錢伸手摸摸自己屁股，感受了下，點點腦袋，“有點點冰。”
“……那下次記得帶墊子坐。”裴嶺隨口說。
傍晚，後花園架起了燒烤架，裴洪豪一手拿著串，一手刷醬，火力均勻。
裴嶺坐在搖搖椅上，在家的日子十分的嗨皮，沒事還能順順小弟的毛。
只是這樣的快樂太空虛了，太浮於表面，裴嶺一手拿著串，啃了口肉，嘆息一聲，“真想……”快點到週一，立刻上考場。
“是香吧？”裴洪豪以為兒子說真香，美滋滋說：“這醬料我獨門秘方！烤翅，來兒子。”
裴嶺接過烤翅，油滋滋，上面撒著芝麻，啃了口。
“真香！”
小弟騎著自己的小木馬，手拿一串烤肉，跟著大哥學，大哥晃一下搖椅，他小腿一蹬，也跟著晃，保持頻率一樣，大哥啃一口肉，他也啃一口。
“斯哈真香~”小賠錢差點燙到舌頭了。
李文麗給遞水，“喝喝，慢點吃。”又想，賠錢這麼愛學裴嶺，應該是好事吧？
起碼從不吃虧。
週末裴嶺起了個大早上，今天終於能返校了，心情特好，所以陪賠錢在遊戲室玩了一會。
“咯咯~你手機響，叮叮噹噹的。”
裴嶺拿起手機一看，有人加他q.q，驗證碼：你張哥。
……張嘉琪啊。
【給你一次機會，珍惜。會拉黑。】
張嘉琪一個人在網咖，四海幫那群人約了今天中午跟他幹架，不來是孫子，雖然他沒答應，但是反正也沒什麼事，要是單挑他也不怕。
就是時間還早，無聊。
【小裴同學，我，張嘉琪。】
裴嶺勉強透過，剛透過，那邊一串字。
【打遊戲不？夢仙劍，我教你，賊好玩。】
【我牛批，裝備強，我可以借大號給你，我玩小號。】
【來啊來啊，一起玩。】
【回學校時間還早，你別告訴我你要學習？為了週一考試。】
【這藉口太爛了，平時在學校也不學。】
裴嶺：……
怒打倆字——
【賬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