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章
裴嶺：“……”
他先著周現說：“沒有。”又跟許文翰說：“考完試打算查。”
“沒有啊, 竟然沒有？！”周現震驚。
裴嶺看過去，“你看上去很震驚。”微微眯著眼，“是不是早知道了？”
雖然是問句, 但很肯定了。周現這天和張嘉琪一直鬼鬼祟祟避著他, 回想一下就知道帖子什麼時候發的。
“國慶收假前兩三天？”
“你怎麼知道？！”周現震驚x2。
裴嶺沒回答這問題, 而是說：“怎麼不告訴, 還躲著。”他信周現把他當朋友的。所以這種事情, 難道不是第一通知當事人他嗎？
許文翰也看了過去。
“這也不能怪, 還是張嘉琪告訴的。”周現先拉張嘉琪下水, 要背鍋一起, 又說：“這不是怕你知道尷尬嘛。”說完，還拿著好奇八卦的眼神瞅裴嶺，“你真沒野哥照片那什麼？那你晚上哼哼唧唧的在幹什麼？”
這真不怪他。周現委屈。
裴嶺終於知道周現和張嘉琪早早發現, 什麼不跟他說了, 敢情這倆認定了帖子內容真實，並且周現分堅定的認他每天晚上著秦池野照片手衝。
剛否認了一次, 這還不死心。
周現, 沒想到這人男男生活還挺八卦的啊。裴嶺用玩味眼神看周現。
“你幹嘛？”周現害怕。
裴嶺：“你要是好奇, 可以珍藏的男男片子發給你。”
“那、那不用，真不用。”周現嚇得咽水, 他直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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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說明，裴嶺是看片子，並不是著秦老大照片手衝。周現尷尬, 誤大了。
“難怪昨晚野哥沒動你，既然說清楚了，那野哥什麼臉那麼臭，一副火氣很大的樣子……”周現自問自答分不明白。
裴嶺大概知道什麼, 但他不說。
而聽完兩人話的許文翰，目光瞭然看著裴嶺，裴嶺談這話題沒避著他——或許也是裴嶺坦蕩。
許文翰不知道怎麼和人太深入溝通，以及煲雞湯，最後乾脆不提這話題，裴嶺喜歡男的的和他沒有關係，說：“造謠那人應該知道你性-向，可能還是你朋友。”
周現嚇了一大跳，“你一直在啊？”又很緊張看裴嶺，“不是故意說漏嘴的，書呆子太沒存在感了，忘了他也在——不是你怎麼不吱一聲。”
許文翰不想理傻大。這種只長身不長腦子的人，沒什麼好交流的。
“昨晚看了樓主脫水版的爆料。”裴嶺沒理周現，摸著下巴，發出睿智的福爾摩斯光芒，“高一時沒有住校，他怎麼知道——”
說到一半不提了，改成了輕鬆語氣說：“謝謝你，去午睡，下午還要考試。”
周現打了打哈欠，沒心沒肺的說：“終於能睡好了，這天提心吊膽的，連宿舍不敢回，先來一局開黑。”說著掏出手機躺在床上開始玩起來。
許文翰也坐回自己書桌前，想著裴嶺剛才沒說完的話。
高一時沒住校，所以爆料的樓主怎麼知道裴嶺著秦池野照片手衝？
一，爆料的樓主胡說八道誹謗。
二，裴嶺高一時真的幹過。
許文翰回想起剛才裴嶺說這話時的表情，應該是二……但跟他有什麼關係，許文翰翻著英語書，繼續看了起來。
下午考試，秦池野是踩著鈴聲出現的。
考完了最後一門理綜合。裴嶺收拾筆袋，就見他同桌那位妹子急急忙忙拿著東西撤離，然後就看到了秦池野過來，臉色不是很好看——已經習慣了。
昨晚到今天，校霸臉色就沒好看過，一直一張臭臉。
“怎麼了？”
秦池野冷冷說：“發你帖子的人查出來了。”
裴嶺愣了下，沒想到秦池野說這，“你中午就去搞這件事了？”
“跟你說，你不問是誰，管中午幹什麼。”秦池野硬邦邦語氣不爽說。
裴嶺笑了下，趁校霸沒有惱羞成怒甩手走人之前，收斂了笑容，端正態度，很配合貓貓頭，圓圓的眼睛，問：“好奇好奇，到底是誰幹的？”
“文科三班的宋明明。”秦池野語氣沒剛才那麼硬，u盤放在桌上，“網咖的監控影片。”
宋明明？
裴嶺聽到這名字還愣了下，覺得好耳熟，後來才送記憶裡翻出來宋明明是誰。
他穿進書裡第一天那被籃球砸暈的中午，送他去校醫室是秦池野，秦池野跟著的弟是張嘉琪，而叫他裴少和張嘉琪吵架的就是宋明明了。
高一時，裴嶺和宋明明是同桌，關係最‘鐵’，還請宋明明去家裡玩過。在學校，每次裴嶺蹲訊息，知道秦池野去打籃球，他一人不好意思，叫著宋明明一起裝作‘籃球場路過’。
……也不算太意。
‘酒肉’朋友嘛。
“謝謝。”裴嶺拿著筆袋跟秦池野往出走，心情很好，走路有些擺動，有時候不經意撞到秦池野的胳膊，雙眼彎彎，看向秦池野，“你怎麼做到的？好厲害啊。”
秦池野嘴角剛上揚，又壓了回去，還挺拽的說：“那當然是聰明了。”
比那些破爛數學題要聰明。
裴嶺在自己良心和釣校霸中，看著校霸立帥氣的側臉，還是良心按了回去，“是，這麼短時間，你就能查出來——了表示感謝，剛好考完了，請你出去吃飯吧？”
“隨手就弄了，又不是了你特意的。”秦池野強調後一句，意思別愛，沒結果，咱只是兄弟。
裴嶺啊了聲，有些失落。
“你是不是知道喜歡男孩，所以介意了？你不想和當兄弟，覺得膈應的話，那算了，以後不打擾你，明天就去找班主任調座位——”
“請請請，又沒說不答應。”秦池野打斷，本來單手抄袋的拽哥形象，現在手也拿出來了，看上去不拽也不冷酷，有毛躁，自己注意到後，又抄回去，酷酷的說：“又沒那麼說。”
裴嶺失落的臉上重新揚起了笑容。
“秦池野，你真好，謝謝你。”
秦池野分酷的頭，說：“走了。”
“還要再等等。”裴嶺眼睛彎彎，“還叫了張嘉琪和周現。”許文翰要回去看書不來。
秦池野利落、耍酷，準備大步走向學校門的步伐頓住了，扭頭看裴嶺，“你還請了別人？！”
不是就請他吃飯嗎？！
“是的啊，大家是兄弟，他倆這天也替的事情操心，有些過意不去。”裴嶺說話軟軟的，有些緊張巴巴看向秦池野，“你不介意吧？”
秦池野壓著火，磨著牙，“不介意。”
大家是兄弟。
誰他媽和張嘉琪周現是兄弟！
臨時收到訊息匆匆趕來毫不知情的張嘉琪和周現，看到野哥/秦老大目光不善的盯著他，臉上歡天喜地要出去吃飯玩的笑容收斂了起來，各自心裡嘀咕：也沒得罪野哥/秦老大啊？
一行四人出了學校大門。
隔絕了學校裡紙片似飛揚的八卦訊息，現在考完了有時間閒聊了，尤其是早上文科三班發生的事情——訊息還沒流通這麼快，其他班不知道，現在說起來了。
蘇夏在食堂吃飯，還有他同桌，兩三同學，大家拼在一張桌子上。
“今天早上裴嶺差遲到，和他一考場的。”同學坐的位置在角落，平時在班裡也和裴嶺沒說過次話，現在成了夥伴注視的話題中心。
其他人你一言一句問昨晚男生宿舍校霸暴力破門而入是不是真的？
聽說早上校霸臉很臭很冷是不是？
兩人在一考場沒打起來吧？
蘇夏吃著飯，默默聽著。同學被環繞是中心，還是本著實事求是精神說：“秦池野臉是很冷很臭，裴嶺也差遲到，不過臉上沒傷，兩人還約著去吃午飯，裴嶺主動邀約的……”
竟然沒生氣？
“他考試沒被昨晚的事影響吧？”蘇夏插進話題，看大家看他，很自然說：“裴嶺是咱班的學霸，這次月考全年級排名，要排全班分的，就靠他了。”
其他聽八卦的同學，“蘇夏你人也太好了，這時候還想這。”
“誰讓蘇夏是老班的心頭寶，替咱班總分操心很正常。”
“也是。本來這次月考，還挺期待裴嶺考試成績，誰讓一班仗著精英班，事多矯情，眼睛長在頭頂上去了，去打水在後頭嘰嘰歪歪，說什麼應該讓他先，時間很寶貴巴拉巴拉。”
一班和二班是隔壁，平時有些摩擦，問題不大，主要是一班用眼神鄙視二班，二班同學有的大大咧咧看不懂，有的看懂了沒實力反駁。上次裴嶺摸底考，拿了三滿分，二班有同學覺得揚眉吐氣，和一班朋友說起來，誰知道又被一班奚落嘲笑。
說他題簡單，用腳做這成績，有什麼好炫耀的。
還把一班的卷子給他看——位同學當然看的吃力。然後又被笑了。
“還等著裴嶺壓著一班那群人打。”當然不是真的動手，而是智商按地摩擦。
“蘇夏沒說沒想起來這茬，出這麼事，裴嶺一定是受影響了，誒呀話跟一班的朋友撂下了，這次肯定又要被笑話了。”
“你快說說，裴嶺做題怎麼樣？”
同考場的同學仔細回憶了下，“昨天的還好，今天早上裴嶺來的好晚，看上去精神也不太好，還提早交卷了……”
“完蛋了完蛋了，那肯定沒戲了，這次題好難的。”
蘇夏聽了，低下頭，擋住臉上的表情，語氣可惜說：“是好難，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