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裴嶺……
蘇夏想到裴嶺家世, 以及裴嶺學習成績,就算因裴嶺有了變數,現在他有能做什麼能力——上次事情, 宋明明被拘留了。
月考成績還是變了, 裴嶺第一, 雖然他現在進了競賽班。
那宋明明就白白——
蘇夏不想去想宋明明後果, 心內疚, 只能往好處想, 宋明明家情況不錯, 應該不至有高中上, 在不行還可以送出國。
“你在想什麼呢?是不是今晚就要去大室上課了?聽說一班鄭老師帶競賽班,特別嚴。”劉敏既期待又緊張。
蘇夏回過神,說:“應該吧, 班任不是說了嗎。”
“不知競賽班上什麼課。”劉敏覺得蘇夏有心不在焉, 應付她,便想去找裴嶺閒聊, 她現在訴說欲特別強。結果就聽到裴嶺小嘀咕:“……那還能不能逃課。”
“!!!”劉敏驚了。
“你還想逃課啊?”
裴嶺側頭看了眼劉敏同學, 很坦蕩承認, “我在想可行性。”
“那你想都別想了,競賽班聽說是一班班任帶, 特別兇。”劉敏怕鄭老師,平時走廊過碰到了,恨不得調頭就走, 太可怕了。
裴嶺:“事在人。”
就算是這個世界炮灰男,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三人回到室。
同學們圍上來,有好奇問:“老師叫你們幹什麼去?”、“聽說是競賽事情是不是?”、“那裴神絕對問題,穩了穩了。”
“競賽, 一般般問題,一般般穩。”裴嶺簡答。
大家哈哈哈笑,誇:“這口氣,不愧是裴神啊。”
“牛啊,吊打一班還是裴神來。”
裴嶺謙虛低調回到座位,張嘉琪已經收到了風八卦,看了眼前頭野哥,又看向裴嶺,問:“裴哥,你進競賽班了?那是不是以後晚自習不在咱班上了?”
秦池野裴嶺進門時就注意到了,只是裴嶺走近了,目光就移開,顯得還挺隨意。現在張嘉琪問問題,又很不在意瞥了過去。
裴嶺:……
“哦校霸在偷偷看我。”裴嶺抓住某只學霸。
秦池野立刻說:“誰偷看你了。”可能覺得自己音過急切,有不打自招,又拽拽說:“我看你還要偷看?”然後就正大光明看了起來。
本來是帶著面子賭氣成分,但看著看著就有奇怪,說不上來感覺。
裴嶺還挺好看。
“嗯,今天晚上就要去大室上課。”裴嶺不管秦池野了,跟張嘉琪說。
秦池野聽到裴嶺說以後晚自習去別地方上,頓時有興致缺缺,但裴嶺學習好,又不像張嘉琪、周現那樣不學無術能跟著他混,翻牆打遊戲,裴嶺不一樣。
裴嶺不同。
秦池野將心‘勁兒’和‘裴嶺不一樣’,歸結裴嶺學習好,和他們不是一路人。這麼一想就有煩躁,裴嶺和他不同,不是一路人——
去他媽不是一路人。
“競賽班幾下課?室在哪?”秦池野酷著臉問。
裴嶺說:“應該和現在下自習時間一樣吧?室就在綜合樓那兒,四樓,大室。”他說完,像是看到秦池野掩藏在眉宇不爽和冷酷,笑酒窩出來,說:“怎麼池野哥哥要接我下課嗎?”
“……一天天說什麼。”秦池野上一秒還挺冷酷,聽到裴嶺是這副語氣說話,臉上有燒,裴嶺怎麼這麼會講這有。
裴嶺:“害羞啦?校霸都害羞啦。”
“才有。”秦池野不能丟面子,強硬說:“是你天天說話太騷了。”
裴嶺:……
秦池野回過味,覺得那字是不是不太好,裴嶺該不會又生氣了吧?就語氣正經說:“不是說你騷,是說你話比較皮一。”
“秦池野,你好騷。”
“你——”
裴嶺忍住笑趴在桌上,側著臉看秦池野,眉眼彎彎眼藏著星星似得。秦池野生氣剛提了一個‘你’字,就煙消雲散,什麼都有了,語氣變得順了一,說:“行吧,我就當你說秦池野,你好皮。”
秦池野,你可真可愛。裴嶺想。
後頭張嘉琪默默拆開一包餅乾啃津津有味,當嫂子段位高,整天撒狗糧時,打不過,那就加入,當戲看,學著學著,以後有利他交女朋友。
嗯,學會了。
這一段真可以。
你好騷。
不對,你好皮。
晚自習,綜合樓大室。
還打鈴,已經有不少學生到了。座位上能看出,前排幾個連著坐,那就是一班,大家互相認識,抱團,有隔了幾個座位在角落一人,那就是一個班出了他一個獨苗苗。
二班選了三人,劉敏蘇夏來得早,兩人坐在第二排,劉敏說:“裴嶺還來。”
“那給裴嶺佔個位置吧?”蘇夏提議。
這次競賽班是一個和裴嶺交好機會,之前在班,裴嶺坐在後排,整天和校霸張嘉琪兩人混著玩,蘇夏都找不到機會和裴嶺聊天。
他不喜歡那種混混,尤其是學習不好不努力上進。張嘉琪是,校霸秦池野是。
“好。”劉敏用書包放在一旁。
三人都是二班,坐一起很正常。
結果裴嶺是踩著鈴進來,還在門口碰到了嚴老師和一班班任。
“怎麼這個到?”鄭老師一臉嚴肅。
裴嶺十分禮貌在鈴結束最後一秒,踏進了室門內。
“這個剛剛好,有遲到。”
鄭老師氣,嚴老師反倒一改往日嚴肅表情,臉上多了一絲絲笑意,要是看到鄭老師氣得不行,他不氣,氣了頭髮又要,鄭老師生氣就行。
“裴嶺這!”劉敏熱情招手示意。
裴嶺一看,好傢伙直接第二排還是中間位置,頓時露出不失禮貌笑容,說:“你們坐吧,我後面坐習慣了。”帶著書包連忙跑路去了後排。
蘇夏還想說什麼,裴嶺跑太快來不及,加上老師進來了,只能這次作罷。
鄭老師一進來,看到後面裴嶺,氣就不打一處來,說:“室這麼大,零零散散坐著能聽到看到什麼,都往前面來。”
本來散落角落獨苗苗就抱著書包去前排。
裴嶺挺給鄭老師面子,倒數三排往前挪了下,往集中起來人群後排坐好。反正就是不想湊堆,不愛坐太前面。
“聽不懂話是不是?”鄭老師語調高了,“往前排來。”
整個室靜悄悄,大家湊成一堆,位置都空,鄭老師發了脾氣,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偷偷看向後面一個人佔了一排同學——
是裴嶺。
年級第一。
但年級第一又怎麼樣,鄭老師都生氣了。
裴嶺拎著書包站了起來。
同學們紛紛松了口氣,知怕就成了,有給讓了讓位置,意思坐他這兒。眾人就看裴嶺拎著書包,往前排來,而是去了後面最開始坐位置,倒數第三排。
裴嶺與講臺上用老師威嚴壓他鄭老師對視。
“我選擇競賽班,因競賽題很有意思,引起了我興趣,我想挑戰有趣內容,而不是坐在哪這東西。”
“如果競賽班是要圈著我,必須恪守這規矩,那我退出。”
“我有選擇不上權利。”
裴嶺說話語調不快,帶著脾氣,還挺禮貌,就是認真溝通。但就是這個樣子,才讓鄭老師火上心頭,火冒三丈,火更高了能心梗,正要慣性來句愛上不上不上出去,這種常用詞,就被嚴老師打斷了。
“鄭老師,跟我出來一下。”嚴老師說。
兩位老師剛出室,門一關。面不敢說話,唯恐老師就在門口走遠,只是紛紛拿‘牛批’、‘傻逼’眼神看裴嶺。兩種眼神並存。
門外。
鄭老師壓著掩飾不了火氣,“組長你看看那學生,像個學生樣子嗎?”
“我知。”嚴老師壓壓手,意思鄭老師先冷靜下來,“鄭老師代課學有十幾年經驗了,怎麼學生我不說,我只說一,裴嶺這個學生,你不能拿以前學生經驗往他身上套。”
“他剛才不是譁眾取寵,故意讓你下不來臺,是在認真和你溝通,這學生不是那種循規蹈矩順接受同學,骨子是有逆反,你先當眾給他成,不怪學生。”
“當然不是說裴嶺是個刺頭,跟誰都頂著來,而是他清楚知來競賽班幹什麼、做什麼。”嚴老師說到這兒,停頓了下,“競賽班誰成績好,腦子靈活轉得快,有天賦,能出成績,這才是第一。其他穿不穿校服、戴戴校徽、坐哪、什麼髮型,這都是必要在意事情。”
“不是說,給天才一自己空間嘛。”
鄭老師把氣忍了回去,合著還是他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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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老師這麼看重裴嶺,那就看他是不是天才了。”
“哈哈不能這麼說,不過他要是成績不行,競賽班待不下去,鄭老師愛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我不管。”嚴老師聽出小鄭還有氣,倒是挺樂呵,這小鄭還是年輕,脾氣啊就得磨磨。
不然跟他年輕時一樣,老了就知頭髮珍貴咯。
兩位老師簡單說完,推門進來。裴嶺還在原地站著,鄭老師一看火氣又上來,覺得這同學就是故意跟他過不去,嚴老師先擺擺手說:“裴嶺你坐下吧。”
“那是能隨便坐意思?”
嚴老師:“你提要求可以,不過以後要是成績不行,就有鄭老師決定你能不能留了。”
裴嶺意,坐了下來。
“聽,以後隨便坐。”鄭老師跟前排扎堆同學說。
嚴老師一看這還有火氣,就提出:“該說下成績了,鄭老師你念,還是我念?”
“……”鄭老師想到什麼,氣給硬生生忍了回去。“嚴老師來吧。”
嚴老師客氣,直截了當拿出名單來。
“這次競賽題,第一名——”
底下第一排李有清,推了下眼鏡,很是期待緊張。
“裴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