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五分鐘前, 大辦室。
王主任、嚴組長都在。趙鈺和鄭師分遠坐著，一個在沙發上，一個在別師格子間座位上。
“人師表還吵起來。”王主任說：“我查完學生儀容, 還要查你們師行規範, 這像話嗎。”
鄭師：“沒有吵架, 我和趙師對學生教育問題討論幾句。”
趙鈺沒說話。
“那說說, 討論什麼？一個辦室師, 以後還要相處, 有什麼問題現在解決。”王主任說。
鄭師很自接過話, “馬上運動會, 挺緊要，但趙師不要給裴嶺安排那麼緊專案，耽誤裴嶺學習, 晚上還有競賽班, 我就一個建議。”
趙鈺剛想開口，王主任抬壓壓, 說：“競賽班挺重要, 不過運動會學校舉行, 也同樣重要，適當運動, 對學生體格也好嘛，這沒什麼。”
“別同學我不管，但裴嶺很有潛力, 昨晚競賽班又拿第一，不該將時間浪費在別處上，我也學校好，以後參加競賽, 競賽班同學裴嶺就主力。”鄭師說到這裡，看眼趙鈺，說：“我覺得在耽誤裴嶺。”
大家都教課多年教師，鄭師話一出來，基上都聽懂。
藉著運動會事找茬趙鈺，其實想爭取裴嶺去一班。
“那鄭師建議什麼？”趙鈺冷笑，點點頭，還挺認真說：“我耽誤裴嶺，耽誤裴嶺拿年級第一，耽誤裴嶺次次考競賽班第一，那我挺耽誤。”
王主任嚴組長：……
鄭師：……
但這事實，裴嶺在二班大放光彩。
“裴嶺還有更大潛力，可以走更遠。”鄭師黑著臉說。
趙鈺笑，“你說不算，我說也不算，咱們英華不主張自由活潑嗎，那應該聽聽學生人意見，讓裴嶺自由選擇。”
鄭師當不願意，裴嶺太刺頭和不對付，大機率可能會賭氣留二班，想直接挖過來。
“調班這事就不用問學生，一班火箭班，裴嶺成績好，到一班不很合情理事情。我覺得，直接調過來，正好裴嶺晚上還要上競賽班，我對學習進度知更清楚。”
王主任覺得有點理，問嚴組長，“嚴組長，你說呢？”
趙鈺氣得抖，面上強硬插進話題說：“裴嶺同學父親咱們學校家長會會長，上次開家長會還說裴嶺教育，希望不要太給裴嶺壓力，快樂學習主，既不問學生，問問家長意見也可以，我這兒有聯繫方式。”
直接發訊息詢問。
裴洪豪看兒子班主任訊息，還以小嶺出什麼事，一看調班事，立即發語音：“趙師，調班這事不要問我，問問小嶺，什麼選擇，做家長都支援。”
於都別說，請裴嶺。
打鈴上課，過沒幾個同學。
大辦室門掖著。
“野哥——”張嘉琪話還沒說完，先被野哥瞪眼，立刻識趣壓低聲，“怎麼？”
不去打遊戲嗎？
秦池野‘恐嚇’目光收回去，沒有和張嘉琪說話心，扭頭看辦室內。張嘉琪被野哥‘偷聽’行給鎮住，頭一份啊，以前野哥不——
哦，以前野哥從不來教師辦室，還這種主動型別。
張嘉琪已經猜到，心如止水跟著偷聽——來都來。
辦室大門半掖著，聽得清清楚楚，就角度不對，看不到裡面人表情。當偷聽也不好做太突出。
“調班嗎？不用，我在二班就很好。”裴嶺聽完直接拒絕。還以早上藉故偷偷蹭校霸豆腐被王主任抓到，開始要對進行教育。
趙鈺對這個結果有七分把握，也不驚訝。就裴嶺那個自由爛漫性格，不適合去一班。
“鄭師聽清楚嗎，學生自選擇，家長也支援。”趙鈺說。
鄭師沒管趙鈺，而看裴嶺。
“你來一班，我保證你成績會再上，到高三，你很有可能拿全市理科狀元。”
裴嶺：……
以前可全省理科狀元，鄭師幹嘛給降抬頭。
“就不用，我覺得我挺好。”裴嶺婉拒。
鄭師臉鐵青，說：“什麼挺好，別以我不知，你在二班坐在後排，同桌次次考試倒數第一，就那個成績，你們坐在一起，趙師你就不怕那種學生會影響裴嶺成績！”
“裴嶺十七，不懂事，你當師就給安排這樣不學無術整天逃課學生當裴嶺同桌？這在耽誤裴嶺！”
門口。
張嘉琪心裡罵聲艹，都不敢去看野哥臉色。
這媽狗比師。
我野哥怎麼，怎麼就不配和裴嶺坐同桌！
裡面。
趙鈺還來不及說話，先注意到裴嶺臉冷，她愣下，很情況見裴嶺臉色這樣難看。
“我同桌有名字，叫秦池野，我很喜歡和秦池野坐同桌。”裴嶺冷冰冰開口，“我學習成績怎麼樣，和秦池野有什麼關係。”
鄭師：“怎麼沒有關係，好學生能帶動你——”
“我已經第一，不需要誰帶動我。”裴嶺第一次展現出自傲氣，鋒利光芒畢露，直視對方，“秦池野一位很好同學。”
“師不該對同學有任何偏見和貼標籤。”
鄭師氣要腦梗，“你師我師？你來教我做師？”
“師不拿身份壓人。”裴嶺無畏懼冷聲。
整個辦室氣氛瞬間就點著。
王主任、嚴組長紛紛開口，王主任說裴嶺怎麼和師說話，嚴組長去拉鄭師，趙鈺沒想到裴嶺會直接這麼幹，半點都不給鄭師臺下。
“裴嶺，你先回去上課吧。”趙鈺說。
和師吵總歸不好，尤其裴嶺晚上還上競賽班。
裴嶺點點頭，補充：“趙師，我不調班，不換同桌。”
“知，快去吧。”別在火上添油。趙鈺也頭疼。
這節課語文。
裴嶺回到教室，語文師正在上課，座位旁空蕩蕩，後排張嘉琪也沒在，只有林可，裴嶺坐下後，問：“你同桌呢？”
“好像和秦大逃課去網咖打遊戲。”林可回答。
裴嶺就轉回身，沒有在說什麼。
幸好秦池野沒在，還一肚子火。生氣。
不沒有碰到過鄭師那樣師，教學好出成績師，不等同於一位好師。以前裴嶺遇到過，但學習成績好，對這樣師就自該幹嘛幹嘛。
現在說秦池野，裴嶺就很不開心。
十分鐘後，張嘉琪從後門進來。
裴嶺注意到，側身看眼張嘉琪。張嘉琪被看趴在桌上擋著臉，希望裴嶺別看出什麼端倪，野哥不讓說剛在辦室門口偷聽——
“有問題。”裴嶺敲下後排張嘉琪桌，說：“別裝。你們剛幹嘛去”
張嘉琪：……
裝死。
“你確定不回答我問題？那就別怪我——”裴嶺威脅話還沒說完。
趴在桌上裝死張嘉琪，瞬間想到嫂子段深沉不好惹，立刻起來，小聲又難說：“野哥不讓我告訴你，你別說我說。”
裴嶺沒回答，目光意張嘉琪繼續，但大概猜到一些。
“剛野哥在大辦室門口。”張嘉琪認命，還雙做個求饒姿勢，意別告狀，求求。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裴嶺：“知。”轉身回去繼續聽課。
張嘉琪：？？？就這嗎？
都不生氣或者關心野哥去哪？換剛都氣炸。
語文師講什麼，裴嶺其實沒聽進去，但剛一肚子火沒，頭腦冷靜下來。秦池野聽見，在走前離開，就不想發現。
既這樣，那就當不知。
一節語文課結束，秦池野也沒回來。裴嶺轉身，看著張嘉琪，“不許告訴秦池野我知。”
“我知，我哪敢啊，野哥都不讓我說，我再說這就自投羅網。”
裴嶺：……昏頭，忘這個邏輯。
張嘉琪也發現裴嶺不冷靜，樂呵兩聲，又耷拉著臉，瞪眼林可，意讓林可先去一邊騰方。但林可正在寫作業，壓根沒發現同桌瞪，專注渾天成，一心鑽研數學。
“……”張嘉琪死心，不管林可，探著身，說：“你知啥我那麼高興當野哥小弟，其同學都說我野哥狗腿，我也沒不樂意。”
裴嶺：“有話直接說，別搞花裡胡哨氣氛組，我耐心不會放在你身上。”
“……”張嘉琪：對不起，我不配嫂子給我當捧哏。
“小學時候，野哥媽在我媽那兒看過病。”張嘉琪這塊說含糊些，又直說：“其實野哥初中還好，沒我打架玩野，主要不學習逃逃課什麼，打群架還，都不長眼主動惹事。”
張嘉琪真混，嘴巴愛嘚啵，好管閒事，愛打抱不平，得罪不人。“……就有人要教訓我，蹲點一群人打我一個，傻逼還帶著家水果刀，野哥救我。”
“你不知，初中開學到初二那次，我倆就沒說過一句話。我還找過事，挑釁過。年輕狂，我那時候大頭頭，誰讓野哥比我帥、比我高、比我拽，我這不心裡不平衡，想找找事，不過野哥睡覺不搭理我，我覺得沒趣就算。”
“後來我就認定野哥我大。水果刀不嚴重，我也命大，躺醫院病床上時候，知我媽認識野哥，說起以前野哥媽媽來醫院看病事情。”
張嘉琪說完，看裴嶺，“從我故事，你有沒有聽出什麼？比如野哥很帥，打架很厲害，也很義氣，人很好，路見不平——”
“看出來你打架不行。”裴嶺一句話終結。
張嘉琪：……
過好幾秒。
裴嶺認真幾分，“謝謝。我知你意。”
秦池野很好，知，只信自判斷，不會因鄭師幾句話就介懷，也不會因張嘉琪講故事像重新認識秦池野。
打鈴。
上課。
秦池野終於回來。裴嶺故意問：“你幹嘛去？逃一節課，連張嘉琪都不知你去哪。”不問，顯得奇怪。
“牆上坐會。”秦池野說完，又解釋句，“來想翻牆出去，又覺得沒意。”
裴嶺點點頭，說：“下午體育課，我跳高，你要幫我記錄成績。”又哼哼說：“讓你看看，你同桌矯健身姿~”
秦池野看裴嶺驕傲模樣，像一只求誇讚貓貓，亂七八糟事情全丟到腦後，心情很好，臉上卻酷酷說：“知。”
倒數第一，學習辣雞，配不上當裴嶺同桌。
搞上來就行。嗤，這有什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