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這節是物理課。
“看黑板, 這個圖。”物理老師敲敲黑板，喚醒快睡著的同，繼續說：“a、b兩點為+q和2q的點電荷, abcd四點在同一條直線……”
裴嶺偷偷看同桌。
秦池野面上裝的不經意, 實打起了精神。
秦池野裝模作的看黑板。
秦池野兩條眉毛皺了下。
秦池野發出了聽不懂壓著的煩躁氣聲。
秦池野聽不懂, 還硬著頭皮一邊聽一邊看手裡的書。
這一切行為表示一個結——
秦池野在習。
裴嶺趴在桌上, 胳膊擋著的眼睛亮了, 但他沒有發出動靜, 因為秦池野好像不太想他看到他在習——
有點繞口。
就秦池野有不好意思, 尤現在聽不懂的情況, 校霸還是要面子的。裴嶺趴了一節課，都沒敢翻，偷偷看他的同桌。
秦池野因為聽不懂, 臉上越來越煩躁, 但還是沒放棄，一直沒睡覺, 的在聽, 壓著臉上的情緒, 哪怕滿臉‘什麼狗屁電荷’、‘講的什麼玩意’，但確實是堅持了一節課沒睡。
也一節課什麼都沒聽懂。
做無用功, 浪費了一節課，沒聽懂，也沒睡。
在下課, 裴嶺醒來伸懶腰的時候，秦池野瞥了眼，說：“你睡的跟豬一，有這麼困嗎。”
裴嶺彎頭, 側著臉看秦池野，笑的眉眼彎彎的。
秦池野下意識說：“沒說你是豬——好吧，但是你要說也不會生氣。”
意思他說裴嶺是豬了，但裴嶺說他是豬，他不會生氣，裴嶺也不能這麼心眼生這個氣。
“晚上偷偷幹什麼你不是不知道。”裴嶺沒糾結豬這個稱呼，湊過去聲說。
秦池野注意力一下子在湊近的裴嶺臉上，哪裡還有腦子想別的，什麼豬、晚上幹什麼——
呼吸都緊張了。
“豬也蠻可愛的。”裴嶺看校霸‘警戒’他的臉，微微後退了下，至於嘛大校霸，湊近一點點就僵住啦？！
“你愛叫就叫，不會因為這個生氣。”
秦池野才找回腦子，說：“裴豬。”
“秦大豬。”裴嶺說完哈哈哈樂，“這個就奇怪了。”
秦池野臉都黑了。
裴嶺想說，你以前直男發言，氣得心梗，大家彼此彼此。樂了半天。秦池野黑的臉，看到裴嶺一直高興的笑，就不黑了，扯扯嘴角說：“無聊。”
“好了，不這麼叫了。”裴嶺笑說。
過了好一會，秦池野才想起來最初的問題，說：“你晚上好好睡覺，別老熬夜偷偷——”
“噓！”裴嶺急巴巴瞪秦池野。
秦池野不說了。兩的秘密。
第三節是英語課。裴嶺的英版哈利波特還沒看完，就在課堂看起說，實一直偷偷觀察他同桌。
秦池野趴在桌上，再看黑板。過了會，可能不舒服，坐了起來，不過一條胳膊撐著，擋住他這邊的視線，同時翻開了英語書。
校霸怎麼這麼彆扭啊。
還揹著他偷偷習。幼不幼稚。裴嶺眼底很亮。
這一節課，秦池野也沒睡覺，聽了一節英語課，臉色到了後面，越來越臭，看上去忍到了極限，所以一打下課鈴，秦池野就出去了。
“欸野哥，幹嘛去也去。”
張嘉琪屁股還沒離開椅子，被前排裴嶺揪回來了，張嘉琪扭頭問號臉。
“去問問秦池野為什麼要揹著習。”裴嶺給下命令，“別讓他看出來是問的。”
張嘉琪苦哈哈臉，“啊這，套野哥話不太好吧，會被打的。”
“你不套，信不信也會被秦池野打。”裴嶺很肯定說。
張嘉琪：……
嫂子不好惹，嫂子不好惹。
默唸兩遍，苦哈哈點頭說：“知道了。你別告狀就行了，怎麼這麼命苦啊。”顛顛出了教室。
林可程看完，正要開口問‘為什麼繞來繞去’，就聽裴嶺說：“英語哪裡不會？”
“哦哦，這裡，這個完形填空不是很懂。”林可的八卦之心立刻沒了，什麼都沒有習問題重要！
秦池野去了趟衛生間，撒完尿，洗手。
張嘉琪進來了，“野哥你也不等等——”
“別廢話。”秦池野臭著一張臉，壓著煩。洗完手直接出去。
張嘉琪來不及上，有嫂子的命令，立刻跟上，說：“野哥，晚自習去不去網咖？還是去打球？好幾天沒打球了。”
秦池野：“網咖去。”他還要孵龍蛋。
“不打球了。”回宿舍搞搞那個電荷。什麼鬼東西。
張嘉琪覺得老大的也暴怒邊緣了，心翼翼拿命試探說：“野哥，你心情不好啊？有什麼說說，也許能幫忙。”
秦池野瞥了眼張嘉琪。
張嘉琪感覺野哥那一眼，他受到了侮辱，但不敢嗶嗶。
“你倒數第二，有什麼幫的。”秦池野現在嫌張嘉琪不習了，“能不能好。”
張嘉琪：……
“野哥，你習上火也別攻擊，好歹倒數第二，也是著的。”比你還強一丟丟。
然後被秦池野揍了。
張嘉琪嗷嗷叫，捂著胳膊，說：“野哥，一個不行，你實在不會問裴嶺啊，裴嶺就坐你旁邊，年級第一，那麼大的優勢，沒看林可整天盼望著盼望著，就想裴嶺撥時間給講題。”
嫂子，努力了！工傷能不能報！
秦池野更煩了，過了幾秒，才說：“問他要是——你話怎麼這麼多。”
裴嶺習那麼好，他什麼都不會，教了一遍要是還不會——
裴嶺會不會覺得他很菜？
給張嘉琪留了個冷酷無情的背影。
放打掃衛生時，張嘉琪逮著空，野哥沒在，才敢跟裴嶺彙報，如此如此說了下，一臉‘盡力了’攤手，“……說讓問你了，但是野哥嫌屁話多。”
裴嶺沒說話。
張嘉琪害怕裴嶺誤會野哥，兩關係要是因為他傳話遠了，那他就是罪了，立刻屁顛屁顛解釋說：“以對野哥的瞭解，他肯定是拉不下臉，覺得問你沒面子，不是說問你沒面子，的意思是，他在你面前，肯定還是想端著的——”
“知道，不用解釋了。”裴嶺能猜出來，好笑說：“不就是秦池野怕對他的濾鏡碎了，不過在他眼裡，對他什麼濾鏡？”
張嘉琪還沒開口。
“籃球打得好、遊戲玩的好、長得帥、有肌肉不誇張、個子高比例好腿長、心細有責任感，就是習不好，不過這也不算什麼缺點，他現在要了，總會好的。”裴嶺很自信說。
張嘉琪：……
嫂子，您對野哥的濾鏡好厚。
剛他還以為裴嶺要損野哥。
對不起，是他不瞭解看對眼的。
“不用管了，沒事，明天他就會主動問。”裴嶺淡定說。
張嘉琪：？？？
這就誇張了，今天一天課都結束，打掃衛生放了，哪還有機會啊。而且他晚上要去網咖打遊戲的。
但張嘉琪想到裴嶺過去的一系列手段，愣是覺得好像、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晚上，裴嶺去上競賽班，秦池野張嘉琪逃了晚自習去網咖。
秦池野點開孵化，放了音樂氣氛組給龍蛋，想了下，在網上搜了電荷，找了個影片看起來，越看臉越黑，怎麼這個電荷和他下午聽的不一。
什麼鬼玩意。
關了。
給龍蛋翻了個面，點了撫摸氣氛組道具。秦池野黑著一張臉，不信邪的找了個電荷影片，他今天就幹上了！
張嘉琪在打副，來想叫野哥一起的，結一抬頭看到野哥殺氣騰騰的臉，頓時默默退回自己電腦屏幕後。
他還是一個玩吧。
有了昨晚的經驗，張嘉琪這次沒敢打太高階時間太久的副——昨天掉線，他找的藉口很好，今天上線沒扣積分。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但也不能坑隊友太多次。
張嘉琪玩了會，到了九點多就去打零工，他有預感，今晚九點二十，野哥就要撤了。
競賽班。
鄭老師肅著一張臉站在講臺，昨晚三十位同做的題，批改的卷子分數，他過了一遍。看著坐在最後一排的裴嶺，鄭老師不知道拿這種同怎麼辦。
的是愛怒。
“裴嶺，昨天的卷子考題，你怎麼批的？”鄭老師問。
大教室坐的同都愣住了，什麼意思？老鄭說這個話，難不成昨晚自己批改的成績，裴嶺給自己批多了分數？現在被發現了？
有的看熱鬧，幸災樂禍的，紛紛扭頭看後排。
原來也不是裴嶺牛批，就說，怎麼可能回回都第一考這麼高的分數。
“少給一分，怕自己驕傲。”裴嶺站起來，對上了前排幸災樂禍的同，笑眯眯說：“也給他一個超越的希望。”
他：……
什麼意思？
幸災樂禍的同，對上裴嶺的目光，有的下意識低頭看別處去了。
鄭老師的是沒見過這的生，就這種說話方式，要不是習好，他的看著就煩，一定要趕出教室。但現在只能嚴肅說：“考試就是考試，他不需要你讓，既然是滿分，那就打滿分。”
“去——”有沒忍住感嘆，然後被鄭老師抓住了，立刻閉嘴，裝鴕鳥。心裡想，去裴嶺昨天考了一百分？！
滿分啊。
裴嶺也太吊了吧。
“知道了，下一次一定嚴謹。”裴嶺點點頭表示明白。
所有還沉浸在裴嶺昨天題拿了滿分，有幾個同就有希望，昨天自己是不是改的太嚴苛，也沒有那麼差？
結得到的還是那個成績。
“昨天的題，有十一個同不及格，好好反思。”
“還有，李有清，你為什麼一直過不了九十分。”鄭老師對自己班的第一寄託著厚望，結每次都是第二，每次都和裴嶺拉開差距，還很大。嚴肅說：“今晚繼續。”
氛圍是死沉沉的，太緊張窒息了。
大家沉默的開始做題、聽講題、批改自己成績，是一輪的成績焦慮。
等下課鈴聲響起，班裡有同壓制不住的松了口氣，終於下課了。等鄭老師一走，紛紛開始收拾書包，逃似得離開教室。
唯獨最後一排裴嶺慢吞吞的，半點不著急，還開口叫住前排的。
“李有清。”
前排收拾書包的李有清手頓住了，他聽出是裴嶺的聲，回頭，戴著眼鏡的一雙眼，透過鏡片，有著不屬於少年的嚴肅，下頜線緊繃，語氣沉穩。
“什麼事。”
班裡他還沒走的同紛紛停下動作。
怎麼了？怎麼了？裴嶺要和李有清叫板了嗎/那不至於啊，裴嶺比李有清成績好一直壓一頭沒必要/那你不知道，之前李有清去二班公開先和裴嶺喊話的/去，那現在裴嶺要找回場子了？
一班的有不喜歡李有清，但還是靠攏給李有清撐腰。總是一個班的，成績輸了，氣勢不能輸。
裴嶺站在後排，壓根沒把這動作放在眼裡。
在這一觸即發的火-藥氛圍。
裴嶺笑了起來，“有道題，想和你討論下，可以嗎？李有清同。”
來緊繃著的李有清：？？？
什麼？
李有清那雙透著鏡片嚴肅的雙眼，突然迷惑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