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下午決賽。
早上跳高的高度已經是一米七八, 決賽在這個基礎上往上加高度。休息了一中午，裴家拉拉隊三人，重新注滿了能量, 二班區域開始熱鬧起來。
小賠錢一看哥哥去賽場做準備, 立刻乖乖抱要離開的大哥哥的大腿。
“拜託拜託~”
“錢錢會乖乖聽話的。”
秦池野：“……”抄起了小胖墩。
早上監考老師見怪不怪, 吹著哨子, 比賽開始了。
在場上十位選手, 除了二班、四班、六班、十班都是兩位倖存, 剩下的兩位一個是十一班, 一個是十六班的獨苗苗。
“裴嶺中午去想了下, 感覺還是十六那個更猛點。”馬哲上來說分析，“他一在保存實力，們要注意一些。”
秦池野目光灼灼盯著馬哲。
“大哥哥, 你好像好氣呼呼哦。”小賠錢看著哥哥的位置, 想了下，“是不是那個大哥哥和哥哥玩的好, 你不開心啦？”
“像是俊俊本來和玩的好好, 有一天他的餅乾給小美, 不開心。”小賠錢嘟著嘴巴，“俊俊還和小美坐在一起拼積木, 他以前都是找玩的。”
幼園小朋友也是有煩惱的。
“你哥和馬哲算什麼朋友，平時連話都說幾句。”秦池野語氣不爽，瞥了下懷的胖墩, 強調：“和你哥才是朋友，還有你別見誰都叫大哥哥，再叫給你扔了。”
小賠錢氣鼓鼓的揚腦袋，揮著旗子專心給哥哥加油, 不理大哥哥了。
賽場上，裴嶺和馬哲在說話，聽不到說什麼，兩人離得很近。
秦池野臉有些黑，過了幾秒，不經意說：“胖墩，你和你那個俊俊最後怎麼樣了？還一起玩嗎？”
“錢錢才不胖。”
秦池野作勢要放賠錢下來。
小賠錢立刻乖巧答說：“給小美帶了媽媽買的頭花，小美更喜歡和玩了，們三個人一起玩，還坐在中間位置，小美喜歡，俊俊也喜歡~”語氣充滿了得意。
秦池野看著賽場上，馬哲和裴嶺交流的身影，臉更黑了。
誰他媽想和馬哲當朋友一起玩。
“爛主意。”秦池野點評。
小賠錢反駁：“才不是，爸爸還誇聰明，小朋友要和小朋友做朋友，大家都是好朋友，要分享愛~”
秦池野：“……”跟馬哲分享個屁的愛。
比賽開始了。
一大一小很默契有繼續討論下去。小賠錢眼睛圓圓的看著哥哥比賽，他已經看會啦，只要哥哥跳過好高好高的杆是好的~
“哥哥棒棒！”
“哥哥加油！”
小賠錢揮著手的小旗子。
坐檯那也是鼓聲震天，鼓聲和二班的加油呼喊聲十分有節奏，而原本看書學習覺得運動會意思的隔壁一班，不自覺的也看著跳高區。
“裴嶺要跳了。”
“去有點緊張。”
李有清也是。
賽場上，一米七八，裴嶺輕鬆過了。
歡呼聲響起。
下午決賽要比早上快許多，十個人連著跳躍。到了一米八，卡掉了三位，馬哲碰杆一次，後面兩次過來。
“一米八！真的過了！”馬哲很激動，平時訓練他每次都過不了，一米八像是個坎。
馬哲興奮激動，想上去給裴嶺一個擁抱，因為一直是裴嶺鼓勵信他的。
裴嶺還反應拒絕，邊上秦池野，扛著賠錢衝的飛快，一手拉著馬哲的脖頸後方衣領，硬是給隔開了距離，目光不善狠的盯著馬哲。
“秦、秦——”馬哲腦子都懵了，不道他要說什麼來著。
“幹什麼呢，不要擾亂秩序。”監考老師察覺氣氛不對，立刻喊：“賽場禁止架，不取消比賽名額。”
秦池野聽取消名額，扭頭看了眼老師。
老師被秦池野的冷意鎮住了。
“秦池野，你抱賠錢一邊，要拿冠軍的。”裴嶺像是察覺到秦池野的生氣，自的拍拍秦池野胳膊。
“道。”秦池野收目光，面對裴嶺時，有了剛才的生氣冷意，說：“你加油，信你。”
退到了一邊，不過距離更近了。
剛才一瞬間的生氣、佔有慾，驅使著秦池野的舉動，直到在裴嶺重新比賽，秦池野蹙著眉，才反省剛才的行為。
很奇怪。
小賠錢才有被嚇到，每次哥哥跳都給哥哥加油搖旗子。
……佔有慾。秦池野想，他對裴嶺有佔有慾。
剛馬哲去擁抱裴嶺，他想都來及思考，衝上去了。
是不爽。不爽馬哲抱裴嶺，他都有抱。
秦池野想到這，臉色變了下，將腦子浮上來的內容壓了下去，看裴嶺比賽再說。
一米八二。
馬哲過去，刷下去了。
“道，一米八是僥倖，已經盡力了。”馬哲這麼說，也是安慰自己，一米八是他的卡，在過了已經可以了很棒了。
裴嶺拍了拍馬哲的胳膊，無聲的安慰。
馬哲有離開賽場，在一旁圍觀，不過去了另一頭，離校霸遠遠的。
秦池野注意到，他的注意力在裴嶺身上。
還剩四個人。裴嶺、三班、四班、十六班。
裴嶺呼了口氣，活動了下腿，可以開始了。
助跑，起跳，第一次過去了。
坐檯那響起了歡呼聲，叫裴嶺的名字聲越來越大。第二次時，裴嶺碰杆，過去。
小賠錢雙下巴緊張的都皺起來了，也不敢擾出聲叫哥哥，扭頭看大哥哥，小小聲說：“怎麼辦，哥哥飛過去。”
“飛過去不是你哥了？”秦池野問。
小賠錢撥浪鼓搖頭，“才不是，哥哥是哥哥，哥哥最棒了。”
“那不得了。”秦池野嘴上和賠錢說，目光一直留在裴嶺身上，說：“不管過過，拿拿冠軍第一，他是裴嶺。”
“而且，他說了要拿冠軍，那一能拿。”
秦池野後一句聲音小而堅。
第二次碰杆，圍觀群眾的心都提起來了，一班競賽班那幾個都站起來，李有清握著拳頭，看著賽場。
裴嶺，加油。
第三次，裴嶺跳過去時，歡呼聲掀翻。
“裴神，牛批！”
“去裴神厲害了，道裴神能過！”
一班的脫口而出，這一激動，裴神這個稱呼也遮遮掩掩了。李有清也興奮的叫了聲好，第一次在運動會上感受到了體育的魅力。
一米八四，只剩三人，排序冠亞季軍。
這已經很厲害了。
趙鈺環著胸站在圍觀臺區域，旁邊是一班的鄭老師。兩人自從上次結了樑子，平時什麼交流，這次趙鈺開口了，說：“裴嶺不一樣。”
“誰都道。”鄭老師語音起伏。
趙鈺：“每個學生都不一樣，裴嶺要是去一班，也還是裴嶺。”
“那是他有來一班。”鄭老師很有自信，校運動會的專案，拿了冠軍能怎麼樣，高考看的是分數，是成績。
這才是高中生應該看重的。
“你在耽誤裴嶺。”
趙鈺：“不一，起碼裴嶺在很快樂。他家人可是支援快樂學習的。”
旁邊裴洪豪和李文麗已經喊得嗓子啞了，滿臉自豪。
鄭老師臉漲青，走了。
樑子只能結死。趙鈺滿不在意，那次爭執後，鄭老師仗著一班班主任，背後給她使了不少絆子不說，還在背後說二班除了裴嶺都是用不頂事的。
裴嶺的成績是個人的，而整個班的集體成績才是班主任的能力。
趙鈺這口氣得出了，目光看跳高區域觀戰的秦池野，看坐臺上吃著零食的張嘉琪，班的倒數得趕緊抓緊了。
此時的張嘉琪對此還一無所。
“08號，碰杆一次。”
“11號，碰杆兩次，最終成績一米八四，季軍。”
記錄員報成績。
裴嶺是23號。這都是抽號，位置比較靠後。在剩他和08號了競爭冠軍了。
08號是四班的，平時也籃球，不過技術一般，像班和秦池野比賽玩，都是機會上場的。不過裴嶺的名字，08號記得很深。
因為他們班李銘、王宣皓有幾次完籃球來嘀咕說裴嶺和秦老大系不一般，很嫂子。起初08號還以為裴嶺是個女孩，後來看到年級第一成績道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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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號對裴嶺的印象是學習好的書呆子，秦老大罩著的。
在推翻了以前的想法。
裴嶺很強，也不是書呆子，更不是那倆人嘴什麼嫂子。
一米八六的高度。
08號深呼吸，第一次過，不僅是堪堪剛椪杆，而是壓根跳過去。第二次擦掉了。
他是亞軍。
“加油。”08號說。
裴嶺有答，助跑起跳，整個人像是飛了起來，腰肢弧度，t恤的下襬因為姿勢掀起一角，露出了腰上的肌膚，很白。
“過了。”記錄員都有些興奮。
裴嶺也很興奮，他越是興奮越是冷靜專注。
連著三次，全都過了，有意，裴嶺是冠軍。
秦池野看到四班的、十六班的，所有在場的不管是同學還是老師，都為裴嶺的成績喜悅，眼底是實實的佩服，和他校霸身份帶去的害怕退讓不同。
陽光下裴嶺像是閃著光，亮晶晶的，像一塊寶石。
所有人歡呼、喝彩，叫著裴嶺的名字。
而校霸秦池野剛剛才從‘佔有慾’中窺視到自己對裴嶺的不同尋常，還未來得及掙扎思考這個‘不同尋常’，在直接跳過了這一掙扎，變成了——
要更強更好，才能配得上裴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