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張好古猛地一拍桌子。
只要解決了小野這個後顧之憂,自己可真的就是如籠鳥脫困,一振雲霄了!
至於日本人,背靠民國政府和蘇聯人,還怕什麼日本人?!
張好古經過再三考慮,終於下定了決心。
收起證件,拿起金條,張好古拱了拱手,問道:
“怎麼聯絡閣下?”
“這個問題咱們一會兒說,你先去接待劉一班,債券沒了,他可是急得很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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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朝忠指了指隔壁,嘴裡發出冷冷的笑聲。
張好古眼珠一轉,想起自己拿到的假債券,然後又想到劉一班的來意怪不得劉一班急火火給自己打電話,因為他也沒得到債券啊!
這下全清楚了!
自己以為債券在劉一班手中,而劉一班卻以為債券在自己手中!
他們兩個都被蘇聯人給耍了!
張好古露出無奈的苦笑,心中卻對蘇聯人的本事更加佩服,開口道:
“閣下,劉一班一定認為我劫走了債券,您給我安排的這個黑鍋,我可是有點消受不起啊!”
“無妨,你就直接告訴他,舒爾茨其實是蘇聯契卡特工,你也被他利用了!再跟他說,棧橋槍擊案也是舒爾茨派人幹的。就這麼說,你看他有什麼想法!”耿朝忠現在也破罐子破摔了,反正舒爾茨已經跑了,不把鍋扔他身上扔誰身上?!劉一班愛信不信!
張好古的眼睛越睜越大,他實在摸不清楚,耿朝忠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容我想想,容我想想。”張好古抱住腦袋,開始冥思苦想。
“不用想那麼多,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就照實說!”
耿朝忠毫不客氣的說道。
“好!”
張好古起身往隔壁走去。
現在也只能這麼辦了,急切之間,耿朝忠也想不出太好的辦法,只能把鍋甩舒爾茨身上,走一步看一步了。
耿朝忠一邊想,一邊把耳朵貼在牆上,開始竊聽隔壁的談話。
“劉科長,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咱們可是好幾年沒見面了,我想你想的緊啊!”
耳邊傳來了張好古的聲音,接著是劉一班不陰不陽的語調:
“張爺恐怕不是想我,想的是膠澳總督府裡的東西吧!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張爺打得好算盤!可惜,就怕你沒那麼大胃口!”
這劉一班竟然單刀直入,直接挑明了講!
“呵呵,劉科長誤會了,我今天來這裡,就是專門跟劉科長說明這件事的。”耳邊傳來了張好古的笑聲。
然後是劉一班的幾聲冷笑,明顯是不相信張好古。
“實不相瞞,舒爾茨其實是蘇聯人,我也是直到今天上午才覺得不對勁,所以劉兄你一叫我我就來了。”張好古繼續說。
“蘇聯人?!!”
劉一班明顯驚訝了。
“不錯,舒爾茨還告訴我,老德國越獄也是他安排的,棧橋槍擊案也是他派人幹的,他的真實身份是蘇聯契卡特工!”
耿朝忠不由得拍案叫絕!張好古竟然把老德國越獄也栽在了舒爾茨身上,這舒爾茨可真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啊!
這張好古還真特麼能扯!比自己強多了!
劉一班突然沒了聲音。
耿朝忠猜測著劉一班的表情,不由得暗暗好笑。
過了許久許久,才傳出劉一班的聲音,只有兩個字:
“真的?”
“當然是真的,要不我怎麼知道膠澳總督府裡藏著債券?還會跑過去搶?這事除了舒爾茨誰清楚?如果我拿了債券,早跑了,怎麼會過來見你?再說了,說句不中聽的,就算我拿了債券,你劉兄能把我怎麼辦?我可是島城調停委員會委員!”
“不要以為你這個調停委員的身份是塊了不得的護身符,說到底,南京就是把你當成塊破抹布,可以用你,也可以隨時把你丟掉!”
耳邊傳來了劉一班氣急敗壞的聲音。
“劉兄啊!”張好古的聲音格外的語重心長,“我沒必要誑你,你信也罷,不信也罷,債券真的不在我手中,我特麼也被騙了!”
接著就是東西摔在桌子上的聲音。
“看看這些債券!舒爾茨給了我一些假債券!我直到他走了才發現!他還殺掉了我的義子張宗元!今天上午才找到屍體!”
“真的?”過了片刻,劉一班又問了一句真的,看樣子,他已經有點相信了。
“要不我把張宗元的屍體送給你看看?我義子死前受了酷刑,舌頭都被咬斷了!再說了,昨天舒爾茨才拿到債券,我急切之間從哪裡找這麼一堆假玩意兒給你?!”
又是一陣沉默,劉一班的腦子應該已經徹底亂了。
過了好久好久,才傳來劉一班的聲音:
“好吧,張兄,我姑且信你一次,如果以後我發現有什麼不對,別怪我不客氣!”
“劉兄,要是我得到了債券,天打五雷轟!願受三刀六洞之刑!”
張好古開始賭咒發誓。
“好吧,只是我想問一句,張兄你手眼通天,找到舒爾茨的下落沒有?”劉一班問道。
“昨天晚上找到了,我派了包括我義子在內的八個人去抓他,被他一個人殺的全軍覆沒!要不我再查查,您派人去抓?”
張好古的聲音裡明顯怨念很大。
“算了,算了,不用了。”
劉一班連連搖頭。
開玩笑,如果舒爾茨真的是蘇聯契卡特工,那自己還抓個屁啊!上海那邊都對付不了特科紅隊,讓自己對付紅隊的老師?更何況,如果債券不在張好古身上,現在早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有什麼必要得罪蘇聯人?
耿朝忠也舒了口氣,看來,這件事差不多結束了。
只是,可憐了舒爾茨,這麼多鍋背身上,也不知道累不累?
............
“精彩!精彩!張先生口才便給,鄙人深表佩服!”
看到張好古走進來,耿朝忠忍不住拍手讚揚。
“你聽到了?”張好古問道。
“剛才趴到窗戶邊聽了一陣。”耿朝忠指了指與隔壁相鄰的窗戶。
張好古的臉上卻沒什麼興奮的表情,他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耿朝忠,開口道:
“我只是把您的所作所為安在舒爾茨頭上而已,這沒什麼難度。只是,您打算怎麼幫我幹掉小野,我的耿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