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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坦誠

晚上,悠然陪著曹夫人吃飯,隨後就把豐管事的事情跟曹夫人說了說。

“這事兒啊,你還得跟老爺子說。”曹夫人道。

於是,吃過飯後,悠然又去找老爺子,曹老爺子聽悠然說完,沉默了好一會兒,背著手在屋裡走來走去的,然後轉身對悠然道:“這樣吧,你去把那些個賬冊都拿來。”

“嗯。”悠然應聲,然後轉身回到自家院子裡,將那些個賬冊都捧了過來。

老爺子讓下人拿了一個爐子過來,隨後,就點著了那些冊子,一本一本的全燒光了,悠然看著那紅通通的火光,心裡明了了,曹老爺子的意思很明確了,只當不知,不追究了。

悠然從曹老爺子那裡出去,又去見了曹夫人。

“你不知道啊,老爺子心裡難受呢,這事兒,其實如果豐管事跟老爺子說一說,就什麼事也沒有了,偏豐管事把這事埋在肚子,當年去庸城辦趙家的案子,老爺子差點讓人給暗殺了,正是這豐管事救了他一命……”說到這裡,曹夫人長長一嘆。

悠然這才明白。

第二天,如同往常的,悠然帶著芝麻去了布莊堂口,如同以往,學習著布莊上的業務。

“大娘子,豐管事找您。”芝麻進來道。

“那請他進來。”悠然說著,一會兒,豐管事就進來了,芝麻在一邊給他上茶。

“豐管事找我有什麼事?”悠然問。

“大娘子,豐某是來請罪的。”那豐管事一臉慚愧的道。

“這如何說起?”悠然問,心裡卻是有些明白了。

“豐某送去大娘子那裡的賬冊,大娘子看了嗎?”豐管事問。

“看過了。”悠然點頭。

豐管事苦笑了下,皺皮的臉有一種說不出悔恨道:“豐某不知大娘子有沒有看出來,但是豐某這些日子裡日夜煎熬,自三個月前,豐某挪用了莊上的資金五萬餘。”說著,那豐管事又抖著手,從懷裡拿出一疊子銀票:“大娘子,這裡是三萬兩,餘下的還有差不多兩萬兩,豐某一定湊齊。”

悠然看著豐管事,好一會兒道:“豐管事,你是為了從賭場贖出你女兒才挪用那五萬兩的吧。”

“大娘子如何知曉?難道是韓管事跟您說的?”豐管事有些詫異的問。

“韓管事,韓布他知道你的事情?”悠然皺了眉問。

“應該知道,他跟我那女婿楊三兒好的很,又怎麼可能不知這事兒。”豐管事有些苦笑的道,當初出事時,他本是想找曹老爺子借的,不過,韓布說了,老爺子那段時間生病,這種事就不要麻煩他,以你豐管事在布莊的地位,就暫時借用些,等過後還就是了,而他當時,也因為女兒的事情,六神無主,覺得自己既然以後是要還的,那就算是挪用一下也沒有關係,於是就挪用了,可這事,最近他是越想越不對,等到悠然接手布莊的生意,他的心就更難安了,幾夜幾夜難眠的思索後,最終他將家財房產全部變賣,才籌了三萬兩銀子,於是今天就來跟悠然坦白了。

悠然看著遞過來的三萬兩銀票,並沒有接,而是問:“豐管事,你既要說明這事,為什麼不去找老爺子?”悠然疑惑的道,按說,這豐管事要坦白也該去找曹老父子坦白,而不是找自己。

“唉,老爺子掂記著我那點子救命之情,怕就是我跟老爺子說了,老爺子只當不知道,說不準還一把火把賬冊燒了了事。說實在的,豐某幾顏見老爺子。”那豐管事一臉慚愧的道。

悠然心中暗歎,看來這豐管事十分瞭解老爺了,連老爺了的反應都在預料之中。

於是道:“豐管事,你就放寬心吧,既然老爺子不追究,你就當事情沒發生好了,至於這銀票,你變賣了家當,這今後如何過日子,就暫時拿回去,買回家產,到於你挪用的銀錢,以後從每月的月奉中扣除,慢慢扣就成。”悠然道,老爺子顯然的根本就沒打算要回銀子,只不過今天豐管事既然找她說了,那她不能算,豐管事的月奉不少,以後每月扣一點,不會影響到他的生活。

“我慚愧,無顏再任這管事。”那豐管事仍然堅持道。去意已決的樣子。

“如果你真要辭職,那你得去跟老爺子說。”悠然看著豐管事道。

豐管事看了看悠然,最後點點頭,而最終,豐管事跟曹老爺子談些什麼悠然不得而知,只是最後的結果,豐管事辭了職,而他的侄兒豐收卻頂了豐管事的位置。

“豈有些理,姑姑,這曹家怕是沒將咱們放在眼裡,這明擺著就是欺我,放著我一個副管事一提,卻提了一個小掌櫃當管事,這還有沒有天理了。”韓布氣得咬著牙道。

“我去找老爺子。”那三姨奶也是一肚子氣,說著,便帶著丫頭急沖沖的去找曹老爺子。

曹府主府。

老爺子正在逗他的八哥兒。

三姨奶急沖沖的進來,一臉委屈的道:“老爺子,我那布兒這些年可是為曹家做牛做馬的,如今卻叫一個小掌櫃爬到了頭上,這叫他以後還怎麼管事?”

曹老爺子看了看氣急敗壞的三姨奶,好一會兒才道:“老三兒,這些年,有些事情我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來是因為曹家後繼無人,留著這錢財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不過是個累贅,所有,有些事情,我明知道卻並不說破,別的且不說,那雲裳坊是怎麼回事?這些年來,倉庫的實物每年都會短缺不少,前幾年還發生過一次火災,據說也燒掉不少料子,可奇怪了,就是那一年,雲裳坊賣出的料子卻同我曹氏布莊賣出的料子一模一樣,老三兒,那雲裳坊的老闆可是你那侄兒吧,你有何解釋?”曹老爺子淡淡的問道。

“老爺子你……”三姨奶的臉一下煞白了,沒想到雲裳坊的事老爺子知道。

“有些事情適可而止,明天叫你的韓布到悠然那裡去支一筆遣退的銀子,他即有了雲裳坊,就不必在我曹氏的莊口做事了。”曹老爺子說著,就揮揮手讓三姨奶離開。

三姨奶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行禮告退,心裡卻是五味雜談,原來自己和侄兒做的事情一切都看在老爺子眼裡,可笑自己還沾沾自喜,真個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想到這裡,三姨奶心中長嘆,回到院裡,意興闌珊。

“姑姑,怎麼樣?”韓布仍在邊上巴巴的問。

“還怎麼樣,這些年我們真是自作聰明,我們做的事情老爺子都看在眼裡,你明天就離開曹家吧,好在有那雲裳坊,你以後就好好經營它吧。”三姨奶道,老爺子既然念著那份情不追究,那她也不能太不識相。

“姑姑……”韓布不幹。

“沒什麼說的,若還不識相的話,老爺子怕是連點舊情也不念了,到時,哪裡你的好果子,你忘了老爺子當年辣手對趙家的樣子。”三姨奶厲聲的道,想起當年,趙家的結果,這會兒她心裡也冒出寒氣。

“是……”韓布只能應著,沒有三姨奶的支援,他在曹家什麼也不是。

第二天,韓布便來找悠然,支了遣退銀,走的時候,還恨恨的瞪了悠然一眼,似乎這一切都是悠然害了似的。

悠然嘆口氣,她很無辜。

接下來的日子,悠然的生活便十分的規律,其本上就是府裡堂口兩頭跑,院裡的菜如今除了偶爾的澆點水,其他的也不需她操心。

這天悠然回到家裡,卻看到曹畏和太子兩個坐在院子裡。

“怎麼,今天這麼閒了?”悠然先跟太子見禮,然後問曹畏,須知這段時間兩人忙著招兵的事都腳不掂地兒。

“這兵招完了,也該歇歇了。”太子笑呵呵的道,可眉頭卻鎖著,顯得有些心事重重。

悠然沒有多話,回到屋裡。

過了一會兒,太子離開了,曹畏進來,坐在那椅子上,仍絞盡腦汁的在想著事情。

悠然遞了一杯茶給他問:“什麼事,想的這麼愁?”

“宮裡傳來訊息,怕是皇上最近就要廢太子了。”曹畏道。

“這廢不廢太子,你發什麼愁,上回娘還跟我說,讓你不要跟太子走的太近呢。”悠然回道。

曹畏看了看悠然,卻輕輕拉了她在身邊坐下,一手圈著悠然的腰:“你不明白,曹家今時不同往日了,如果太子被廢,那楚王也無意王位,更沒那個實力,因此,上位的必是康王,而康王因為秦將軍之事,怕是容不下我,也容不下曹家,因此,一旦康王繼位,曹家必亡。”曹畏道。

“不是說,曹家掌握著天機門,於皇家同掌天下嗎?”悠然不由的問道,當日皇上讓她離開曹畏時,就曾說過,這天下有一半是曹家的。

“那種話你也信?自古以來,皇家怎麼可能容得了別人同掌天下,這曹家若不是這些年來子孫不繼,怕早就為朝廷所除了,那皇上有著後宮三千,怎麼可能就會對我娘念念不忘,還逼她立了誓言永不出嫁,這其實就是要斷了曹家的根,可卻沒想,我娘又有了我們,如此一來,曹家將更為皇家所忌,就算是想退,都沒有退路,所以我一直支援著太子,畢竟太子當儲君多年,手下自有一部份追隨者,如今再有我曹家的支援,我曾跟太子有個秘密盟約,一旦太子登基之日,就是我曹家全身而退之時,這事,前些日子,我已跟老爺子談過,老爺子也贊同。只是如今,朝中以太子腿疾為由,要廢太子,這事頗為難辦哪,這次太子招兵,其實是訪民間神醫,希望能將腿冶好,可神醫都說了,幾乎沒有完全冶愈的希望。”曹畏皺著眉道。

而悠然,此時那心猛跳了一下,不知道神水能不能冶,不過,當初,在山神廟時,悠然就給太子服過神水,救過他一命,只是因為當時腿骨斷了,錯位了,因此,那傷口雖然癒合,但腿卻因歪而瘸了,若要重冶的話,必須先正骨。

於是,悠然躊躇著,不知該不該說出來,這神水之密是誰也不能說的,可如今太子之事關係著曹家的安危,而如今,她跟曹家是一體的。

最終一咬牙道:“我可能能冶。”她覺得這個神碗現在留在她身上是一個負擔,乾脆就交給曹畏算了。何況,曹畏以後還要上戰場,有這個在,他保命的起會大的多了。

“你說什麼?”曹畏一臉置疑的望著悠然。

悠然不說話,直接取下木符,然後將手中的那木符化成了碗,跟變戲法似的,碗裡很快又聚了半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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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是什麼?”曹畏有些張口結舌。

“當初有一個老和尚來我家討水喝,我就給了他一碗,他喝了一半,這就是剩下的一半,也許是因為有佛法的原因吧,總之,這水似乎用不完似的,而且還跟觀音玉淨瓶裡的水似的,水到病除。”悠然說著,直接將半碗水喝幹,隨後,曹畏就驚訝的發現,那碗壁上又湛出水珠,不一會兒,又有了半碗水,到了這裡,那水就不動了。

這個在悠然的想法裡是比較難以接受的,可曹畏也就在剛開始時驚訝了一下就接受了:“這定是高僧加持了法術的,在天機總綱裡面,就曾提到過有先祖曾擁有一個法器,只要一按板機,就能殺死敵人。”

悠然這才想起,這時一個信仰鬼神的時代。摳動板機就能殺死敵人的,難道是手槍?

“這麼說,當初你救燒雞坊的人用的就是這水,還有那次我受傷,居然很快就好了,你定是給我用了這水吧。”曹畏突然的笑了。

過去一些疑惑都得到了解答,當初悠然在救燒雞坊中毒的人時,還說是他提供的藥方,他當時就十分的懷疑,雖然後來他一直沒問,但這個疑惑一直就在,如今釋然了。

悠然點點頭。

“既然這樣,那定是有用的,至於正骨,我想太子那點苦總是能吃得的。”曹畏道。然後取一隻碗倒了神水下來,然後在那木碗重新化為木符後,又給悠然戴上。

“那,你怎麼跟太子說。”悠然有些忐忑的問。

“這還不容易,又找個大夫來給太子冶腿就是,反正這前幾個大夫都說要,要想冶好腿,正骨是第一步,這個還得大夫下手,後面在熬藥的時候加上這水,怕到時大夫也說不清,還只當自己走運,真的冶好了太子呢。”曹畏理所當然的道。

“可是,要把已經癒合的腿又敲斷,太子肯冒這個險嗎?”悠然又問。

“這已經是最後的時刻了,太子只得拼死一搏,要不然康王上位,第一個不容的就是太子。”曹畏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