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男子自是嚴正以待,警惕的盯著從沙堆上起來,渾身被厚厚的黃沙覆蓋開不清模樣的男子,同時又放出神識朝著展鋒所在的方向掃視。
不過從他狐疑的表情的中可以看出,他並沒有發現展鋒的存在。
不一會,他冷峻的眼神變得更加的陰沉,已然認為是那男子在虛張聲勢。
冷冽的殺意緩緩的從他的身上漫溢而出,兩人對峙的氣氛變得更加的緊張。
不過,很奇怪,那個男子卻一臉的泰然自若,在傀儡獸主人寒冷的目光下,竟沒有絲毫的戒備,甚至還從容不迫的整理起自己的衣著來。
當男子將身上的黃沙掃盡,終於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一身灰色不易,其貌不揚,身材高大可卻顯得有些單薄,一看就給人一種極不協調的感覺。
臉龐消瘦,還有些泛黃,完全就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只是他那微微向外凸起的眼睛卻給人極大的震撼,深邃有力,就像是獵鷹一般,僅僅只是一看就給人一種被看穿的感覺。
展鋒伏在沙堆上,屏氣收斂氣息,不敢有任何的異動。
心裡雖然很震驚,不過他也不是三歲小孩,誰也不敢保證,那個消瘦男子說的就是自己。
所以他沒有暴露自己的位置,也沒有急著離開,而是靜靜的觀察著對面的形勢。
手中早已準備好了金鐘陣,只要發現情況不對,他就會第一時間離開,以他手中的底牌想要在這茫茫沙漠中擺脫一個也不是什麼難事。
當然展鋒的心裡還是很奇怪,他很好奇,那個消瘦的男子是如何躲過他神識掃視的。
從這件事上可以看出,那個消瘦男子不簡單,看似只是一個築基中期修士,但是絕對是一個難纏的角色。
“是你——”
然就在展鋒滿心疑惑,暗自戒備的時候,看清消瘦男子容貌的神秘人卻發出了一身驚愕。
“你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會在這裡?剛剛的那些人想來也是你安排的吧?”
神秘人似乎認識消瘦男子,而且似乎還有什麼過節,因為神秘男子在微微一愕後,臉上頓時顯得更加的陰沉,有些咬牙切齒的冷聲開口道。
“呵呵——楊師兄,這麼多年沒見,你倒是一點的沒變,一樣的心狠手辣,不過從我魯家偷來的傀儡術到時進步不少。”
消瘦男子微微一笑,定眼一沉,眼中一絲仇恨一閃而逝,語氣雖然平淡,但是字裡行間都透著一種嘲諷的味道。
“他們竟然認識——”
展鋒一聽兩人的對話,不禁一愣,暗暗的慶幸自己沒有暴露位置。
在修仙界,引君入甕獵殺修士的事情非常的多,而孤影沙漠這個人跡罕至的地方,也最合適佈置陷阱。
聯想到剛剛那些被神秘男子轟殺的修士,展鋒很懷疑就是兩人聯手設下圈套,然後在引其他修士上鉤,最終將所有獵殺來獲取他所需要的修煉資源。
這種現象在修仙界並不少見,甚至很多人都喜歡使用這樣的方式埋伏獵殺修士。
在神降密境中,展鋒就曾親眼看到過,一個築基修士以一件法器為誘餌,在一個必經之道上佈置陷阱。
法器,對於那些練氣修士來說絕對是一個不可抗拒的誘惑,而佈置陷阱的修士也正是依照練氣修士這種心理,連連的手,從未失手。
此時,消瘦男子和神秘男子一見面就擺出一副敵對的態勢,一看就是水火不容的架勢。
人多少都會有些貪心,在這種力量相等的情況下,只要有外人加入,勝負的天平就會傾斜。
這個時候,很多人為了貪心,很容易就加入雙方的爭執中,若是兩人只是做戲的話,那麼,一旦有修士加入,他們就會在你不擦的時候倒戈相向,兩個人聯手來對付你。
這種事情,在修仙界並不是什麼新鮮事,甚至已經存在了幾百年了。
展鋒一路來經歷的也不少,對於這些事情他心裡非常的清楚,一向小心謹慎的他面對消瘦男子和神秘男子的對持,不但沒有殺人奪寶的興趣,心裡反而更加的警惕。
“哈哈——魯家,閉門造車之輩,傀儡術在你們的手裡,只是明珠暗投,即便你當年是炸死,如今魯家也只剩你一人,作為師兄,我今天就送你去見他們。”
神秘男子在微微沉默了一會後,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眼中寒光一閃,一拍破土三郎的腦袋,已然是起了殺心。
“怎麼會——”
不過這一次,破土三郎空中的光柱並沒有出現,神秘男子臉上的陰狠之色頓時凝注,快速的又是了即便後,破土三郎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破土三郎是他最大的依仗,如今失靈了,他頓時顯得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可消瘦男子從開始到現在,臉上一直都帶著從容不迫的笑意,看到什麼男子慌張的樣子,他眼中戲謔之色更加的濃郁。
“你對我的傀儡獸做了什麼?”
忽然,慌亂中的神秘男子抬起頭,怒眼睜圓的看向消瘦男子,他知道,自己的傀儡獸肯定被消瘦男子做了手腳。
“呵呵——楊師兄,我魯家的傀儡獸可不是那麼好的——”
消瘦男子邪邪一笑,恨恨的說了一句後,消瘦的身影頓時化作一道殘影,迅疾如風,頓時凌空躍起後,直撲騎在破土三郎脖子上的神秘男子。
神秘男子大驚,立即從破土三郎的身上跳起,本來還以為消瘦男子會攻擊他,可卻沒有想到,消瘦男子身影一轉,凌厲的攻擊頓時一變,瞬間騎在了破土三郎的脖子上。
神秘男子一看,一臉的猙獰,之間他雙手一伸,幾十只傀儡鳥從沙地中衝出,體積不大,,只有獵鷹一般大小,不過他們的攻擊方式與破土三郎一樣,都是有口中的光柱攻擊對手。
只不過,傀儡鳥由於體積或者是其他方面的限制,攻擊的威力與破土三郎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不過,勝在他們的數量多,同時發動攻擊時,空中的光柱就像是萬箭齊發,漫天箭矢般的光柱集中在一點,威力也不小。
從神秘男子的攻擊架勢上看,儼然是想置消瘦男子為死地,一點餘地都沒喲給消瘦男子留下。
可面對楊姓男子如此嚴厲的攻擊,消瘦男子依舊面不改色,還是一樣的從容不迫,嘴角微微一揚,只聽吱吱嘎嘎一聲,他竟然驅動了破土三郎。
頓時,身軀龐大的破土三郎開始上躥下跳,身軀龐大的他在消瘦男子的驅策下顯得異常的迅捷,甚至比剛剛楊姓男子驅策還要靈動。
傀儡鳥的攻擊與破土三郎的攻擊一樣,爆發力強,但是後勁不足,消瘦男子只是驅策這破土三郎來回閃動了幾下就避開了幾十只翱翔在上空的傀儡鳥攻擊。
而且,楊姓男子很明顯是準備不足,傀儡鳥僅僅發出兩次攻擊光柱之就停止了,想來是體內的靈力被消耗一空了。
否則以楊姓男子一開始的凌厲手段,絕對不會給消瘦男子喘息的機會。
作為傀儡獸的主人,他知道其它的傀儡獸對於破土三郎來說根本沒有任何的威脅。
為了奪回破土三郎的控制權,楊姓男子選擇了親子上陣,從修為上來講,他比消瘦男子高出一個境界,按照修仙界的說法,隔層如隔山,楊姓男子的明顯佔據優勢。
不過幾個回合小來,消瘦男子卻憑藉著破土三郎的龐大身軀和他對破土三郎的靈動驅策,與高出他一個境界的楊姓男子打成了平手。
不過,消瘦男子對破土三郎也不是駕輕就熟,在楊姓男子犀利的攻擊下,他一直都選擇躲避,並沒有催動破土三郎發動攻擊。
看得出,他還沒有完全掌握突破三郎的使用方式,否則,楊姓男子根本不會有接近他的機會。
不過幾個回合下來,楊姓男子也沒有討到什麼好處,不但破土三郎沒有奪回來,靈力的消耗也使得他早已氣喘吁吁。
從楊姓男子的身上,展鋒意識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凡是依仗傀儡獸或者機關術亦或者是偃術的修士,自身的修煉也不能懈怠,如若不然,一旦失去這些東西做依靠,處境將會非常的尷尬。
眼前楊姓男子很明顯就是陷入了體力不支的情況,若是一般的築基修士,僅僅這麼一會功夫,完全不可能出現脫力的情況。
真可謂是成也傀儡,敗也傀儡,想想剛剛楊姓男子在面對荒火教修士時的不可一世,在看看眼下氣急敗壞,體力不支的樣子,兩者之間的落差實在是令人大跌眼鏡。
當然,楊姓男子的表情,也讓展鋒認識到了一個真理,修道本身是修身,其餘的外物只是一種修仙的輔助工具,若是對輔助工具過於一種,那就是一種捨近求遠的辦法。
一段時間內可能會獲得一些好處,但是對於長遠來說,這對自身是非常不利的。
畢竟,在仙道一途上,修仙者本身才是動力的源泉,也是一切道法的載體,自身的條件沒有達到,即便是再厲害的傀儡術亦或者是偃術,也無法讓它們全面的發揮,一旦失去了這些外在的輔助手段,實力自然也就大打折扣了。
“——怎麼樣,楊師兄,師弟我畢竟是你屠刀下魯家唯一倖存下來的人,這樣的傀儡獸是否還如楊師兄法眼——”
幾個回合之後,兩人陷入了相持階段,不知道為何,消瘦男子只要有機會就會對楊姓男子冷嘲熱諷。
“哼!魯家人有如何,現在魯公秘錄在我的手裡,你即便得到了破土三郎又能如何——”
楊姓男子嘴角扯動了幾下,矮小猶如打結的繩子一般的身體微微弓著背,矗立在一個沙丘上,冷眼看著對面破土三郎身上的消瘦男子,同樣是一口譏諷的語氣。
“魯公秘錄——”
展鋒一聽,差點驚愕的咬到自己的舌頭,魯公秘錄這四個字他並不陌生,甚至還非常的熟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