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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楊毅心路 姝眉回門

天邊才現魚肚白,整個繁花塢還在沉睡中。

一隻早起的小鳥,間或清脆的啼叫,像是要喚醒夥伴。

深入骨髓的軍人素質,讓楊毅天天雷打不動的晨起練功,今日也慣性的早早醒來,卻是第二次沒有按時起身,第一次當然是新婚第二天早上。

他想放縱自己,因為懷裡的至寶。

藉著微弱的晨光,看著這個如春睡海棠般的少女,依賴的緊緊偎在自己懷裡,正睡得安穩香甜。

楊毅的心從未有過的溫軟和充實。

從小他便不知父愛如山,有記憶後母親也從不是他避風的港灣。

好在祖父和陳峰間或充當了父親的角色,彌補了不少他在這方面的缺憾。

至於柔軟的母性光輝,他幾乎沒怎麼享受過。

祖母和外祖母都是極剛硬強勢的女子,在他心裡和祖父舅舅沒大區別。

親生母親給他的更多的是柔弱無助以及眼淚。

使他很小就有了男人的擔當,早早充當母親的保護傘。

他拼命練功長能耐,早早就上戰場廝殺,就是想讓自己足夠強大,搶自己想要的,有能力保護自己想保護的。

這樣的他剛毅果敢,不苟言笑。

習慣凡事計劃,運籌帷幄,讓一切都在自己手裡掌控。

因此他從不肯懈怠,也不能。

然而那年在周家老宅的那個春日,面對那個如迎春花綻放的小小少女,活潑靈動的嬌俏,還有盛滿快樂和陽光的一對小酒窩,楊毅微醺沉醉了。

不知是因為春意和陽光,還是因為那個少女。

他第一次知道女子不僅是嬌弱、憂鬱和只能躲他身後的,還有這樣鮮花般、陽光般、甜酒般的。

讓他想採摘,想擁抱,更想一飲而盡。

一旦明確自己的心念,楊毅便毫不猶豫的開始行動,步步為營的算計。

連皇子口中他都敢奪食,而且更加激發了他強烈的佔有慾。

一次次登堂入室就是宣告自己的所有權。

現如今他終於得償所願,方知他的所得簡直物超所值。

楊毅清楚的很,懷裡的這個女子對她在意的人,心有多麼柔軟。

對她不放在心上的又是一絲不肯為之委屈自己,連皇家的潑天富貴她都不屑一顧。

可她會為自己忍受母親的為難,還真心實意的盡孝心。

他怎麼可能不對她愛如珍寶?又怎麼可能讓自己心愛的人受委屈?

柔情滿溢的楊毅在姝眉的額頭,雙頰,嘴唇落下一個個熱熱的親吻。

這樣的溫存不知持續了多久,懷裡被折騰一晚的小可憐兒依然睡得一無所知。

直到麥香在門外輕輕扣門,今天要拜家廟、上族譜、會族人,好多事情要做呢。

楊毅不捨的看了看懷裡的小人,聽麥香又喚了好幾聲,才狠狠心叫醒她。

姝眉被楊毅扶起來,慵懶嬌柔的樣子又讓他狼性大發……

這下讓姝眉徹底清醒了!

這個流氓的叫醒方式也讓姝眉徹底開眼了,羞惱的恨不得咬他一口。

可全身痠軟無力的讓她力不從心,只能嬌喝:

“你還有沒有完?還讓不讓人活?”

流氓楊一邊手上活不停,嘴裡還汙言穢語……

姝眉:我該怎麼辦那?我也很絕望啊!

老天怎麼讓我遇到這麼個軟硬不吃,還死不要臉,搭理不起,你居然還躲不開的啊。

老天終於聽到姝眉的慘痛哀怨,麥香再次敲門,還特意略抬高聲提醒裡面的小夫妻還有大事呢,不能誤了時辰。

流氓楊這才不情不願的住了手,被姝眉轟趕著穿上裡衣,去隔間沐浴了。

麥香進來,正看見僅著裡衣的姝眉掙扎著下床。

剛一落地腿一軟差點沒摔了,幸虧麥香疾步趕過去一把扶住。

姝眉顧不得羞,咬牙恨聲:“這個該死的大尾巴狼!”

逗的麥香差點沒笑出聲。

小夫妻匆忙收拾好,簡單吃了點飯,趕去楊家祠堂。

一番儀式過後,楊家族長在族譜上,把姝眉的姓氏寫在楊毅名字旁邊,她就正式成為了楊家婦。

一般的新媳婦需過了一個月的觀察期才能上族譜的。

楊毅有情況特殊,馬上要攜妻北上。

再加上他是目前老楊家最出息的子弟,誰也不會找這個不痛快。

所以姝眉夫貴妻榮,才新婚三天就能上族譜。

接著拜見各位族親。

楊家祖籍本是在北都,因為歷經數代都陸續南遷,現在北都幾乎沒有族人了,所以上都族親還真不少。

正當姝眉打起精神,要全力周旋時,有宮中來人急傳楊毅,說是順帶姝眉也一起去宮裡謝恩。

事出突然,族人也來不及一一見,新婚小兩口趕緊整裝,準備出發去京城謝恩。

幸虧原就打算明天走,所以需要收拾的東西也不多。

讓姝眉疑惑的是原來沒有進京謝恩這一出安排啊?

可現在也來不及問楊毅了。

打仗一樣收拾好,兩人趕往定安伯正院辭別。

楊家人基本都在這了,簡單的互相道了別。

楊毅臨行時忽然似不經意的對祖父定安伯說,他留下幾個人幫姝眉分兩批運嫁妝,以後怕是長居北都,用起來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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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安伯面粗心細,嘴上滿口答應,心裡一下就猜到可能是自己那糟心二兒子作妖了。

牛眼瞪向楊仲文,嚇得二老爺跟小雞子似的。

姝眉才見過她公爹短短兩面,第一次是認親時,他還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現在卻只被祖父一瞪就慫成這樣。

姝眉暗暗為自己這對奇葩公婆感慨:這得是多麼劇烈的基因突變,才讓這兩隻生出楊毅這顆正苗啊!

交代好留下的雪碧和黃衫以及李源等人諸多事宜,夫妻這就匆匆騎馬坐車趕奔碼頭。

上了船都安頓好後,只剩兩個人時,楊毅才對姝眉說了實話:

那個剛接的旨意是假的,真實的是北疆軍中有急務,要他儘快趕回。

他不放心留下她一個,所以假傳需進京謝恩,為得就是能帶她一起走。

輕易就被感動的姝眉,破天荒的主動雙手抱住楊毅的腰,

撒嬌似的:“夫君你真好!”

好男人也需要適時及時的鼓勵,才能更好。

被電到的楊毅心裡別說多受用了,

面上嘴裡還裝不以為意的:

“這麼點小事兒,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兒!”

手上卻不聽指揮的到處作怪。

膩歪好一會兒,才又說:

“可我只能送你到京城,到時候我就得輕舟快行先走。到時候你和大哥、二嫂、霽哥兒他們一起走,路上有個伴兒。你和他們一起回孃家,多住幾天也使得。嗯,再把霽哥兒接著去北都咱家住。”

說到這楊毅頓了下,親了親姝眉的小嘴兒,低低的:“只是我不能陪你一起回門了,你別生氣!嗯?”

一聽這話,姝眉欣喜若狂可又有一點小疑惑,照楊毅這條餓狼恨不得頓頓都吃肉的脾性,他怎麼可能這麼痛快放自己回孃家?

還支援帶霽哥兒這個大燈泡?

媳婦疑惑的小眼神,楊毅哪有不懂的,他正因此恨得不行呢:

回北都他就得立即趕赴前線,因為京城剛發生的事,防止叛軍和韃靼人因此的異動,他怎麼也得在前線牢牢守三個月。

這才剛敞開肚皮吃了一頓肉,就又得斷頓了!

還有比他更悲催的新郎麼?

也許就和周霆有一拼吧。

悲憤的楊毅又下死力氣收拾了小媳婦一頓,趁離京城還有一段時間加個班吧。

不管多麼不捨,京城到了,分離是勢必的了。

楊毅走時和候在碼頭的周大順接上頭,兩下一碰就分頭行動了。

看著楊毅楊帆遠去,姝眉的心裡格外空落落的。

好在很快大哥、二嫂和霽哥兒也到了。

大家都圍著她問長問短親熱的不行,好像有多久沒見了似的。

姝眉也覺得有點恍如隔世。

欣喜之餘又覺得奇怪,大嫂怎地沒來?

張晴的解釋是,大嫂久不回家,要在上都多住幾天。

姝眉聽了就更奇怪了,按說二嫂張晴有孕,最該在孃家多養幾天,怎地倒是最守規矩的大嫂這麼想的開了?

可看大哥的臉色很有些頹累,也就沒再多問。

彼此關心了一番後就各自去休息。

一路有兄嫂幼弟相伴,姝眉又成了無拘無束的周家眉眉。

不過她會偶爾走神,眼前飄過狼影。

還有她也沒有注意到大哥臉上偶爾的走神。

四月底的真定,空氣裡到處彌散著槐花香,這是姝眉在這個季節最熟悉的味道,正是北方家鄉的味道。

回到孃家的姝眉像淺灘上的小魚兒又重回到大海,無比的鮮活自在。

和祖母說古,跟孃親和爹爹撒嬌,和閨密兼二嫂說女人之間的私密話,跟小弟霽哥兒嬉戲。

差點忘記自己已經是楊周氏。

但王氏沒忘。

她知道雖然楊毅現在不在北都,但如果姝眉待在北都的新家裡,讓楊毅知道家裡有個人在等他,無形中他在戰場搏命時,就更多幾分小心和穩妥。

所以她只許姝眉在家待十天。

這讓姝眉不依的跟三爺撒嬌著告狀:

“孃親把我當潑出去的水了!爹爹你可不能不要女兒!”

女控三爺很想和媳婦抗爭一下,可是媳婦的考慮也是很重要的。

尤其自家已經有兩對小夫妻兩地分居呢,

老二那對兒還好,一直如膠似漆的。

老大這對兒~~唉!

閨女要不咱這次就算了!

看自己老爹那個拉心扯肝還猶猶豫豫的樣兒,姝眉就知道爹也靠不住了,不由的委屈起來。

最後還是王氏耳提面授的給她講道理,

她用食指點著姝眉額頭:

“姑爺在戰場搏命,你在家老老實實守著,他心裡有盼頭更有了根,念你一輩子情義。至於和我們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我把話放這兒,早晚咱一家子都會在北都聚頭!”

姝眉這才破涕而笑。

讓王氏又是一頓數落,都成了親的人了,弄不好就該當孃親了,還這麼孩子氣了等等等等。

有孃親的數落是溫暖是福氣。

最後應楊毅的邀請,也考慮到姝眉一個人在北都的宅子裡確實孤單,王氏最終同意霽哥兒和他姐姐同去。

姝眉姐弟再次啟程去往北都。

姝眉的新家早有周來帶人去楊毅買的府邸收拾打理了。

王勇之也派了不少下人幫著。

姐弟一到就可以拎包入住。

楊毅買的這個宅子是個三進院,小巧別緻,細節處有點江南風格,據說是個南方來的官員始建的,但是大格局還是北方佈局。

姝眉相當喜歡,她就喜歡佈局舒朗,細節精緻的風格。

在別人看四不像的,倒是格外對她的胃口。

她和霽哥兒一到北都這個新家,就撒開翅膀。

一連兩天把整個府邸,幾乎角角落落都探了個遍。

沒有長輩,沒有外人,主子只有這姐弟。

姝眉心中的小人叉腰得瑟:這就是老孃的地盤了!

從此我就是這裡的老大了!

哈哈!哈哈!

看著姐姐一臉奇怪的表情,好奇寶寶霽哥兒又發問了。

姝眉得意的:“這裡就是咱姐兩的天下了!有沒有佔山為王的趕腳?”

霽哥兒撇撇嘴:

“姐姐這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稱大王!”

姝眉佯怒:

“我怎麼就不能是老虎了?”

霽哥兒不畏強權:

“姐夫才是老虎!”

姝眉一仰頭傲嬌的:

“我才是!”

霽哥兒毫不留情的繼續拆臺:

“你是老虎怎麼還讓姐夫欺負的哭鼻子?”

姝眉有點懵:他啥時候看到楊毅欺負得她哭鼻子了?

周霽提醒她:

“你剛回咱家時,見到孃親就哭了,後來你們偷偷說悄悄話時,你又哭了!除了姐夫還能有誰欺負你?”

姝眉老臉一紅,原來說的是那個呀!

那是剛回家,孃親偷著問她新婚夜的情況。

想起那晚自己遭的罪,見到親孃的姝眉又委屈矯情起來。

哪知被弟弟偷偷瞧見了。

真實原因姝眉是沒臉和弟弟說的,支支吾吾:

“你個小屁孩懂什麼?我那是見到娘開心的!”

霽哥兒一臉:拉倒吧!誰還不知道誰啊?

但他忽然又想起什麼,一臉神秘的湊近姝眉:

“姐!我給你做了個好玩意,保準你能在姐夫再欺負你時輕鬆把他給收拾了!就看你有沒有膽量使。”

姝眉奇道:“什麼好玩意這麼神奇?”

霽哥兒嘻嘻一笑:“我用老舅給的那小塊烏木給你做了個手串。”

姝眉先是嗔道:“那麼貴重的東西,你都敢嚯嚯,怎的不留著給祖母和孃親做個什麼?”

霽哥兒解釋:“爹爹說東西長短太小,做什麼都不太合適,讓我拿著玩,我尋思磨成小珠子做手串還是可以的,珠子小給祖母和孃親都有些不合適,給姐姐正好。”

姝眉寵溺的捏捏他的小臉:“好!這麼惦記姐姐,姐姐謝謝你啦!只是這手串怎的能治你姐夫呢?”

霽哥兒對姐姐對待小孩子似的舉動,本能想反抗,但是想到姐姐孤身在別人家,挨了欺負還逞強,也挺可憐的。

算了!不和她計較了。

接著解釋:“手串珠子裡面有機關,姐夫欺負你時,給他一下,包他渾身無力欺負不了你!”

姝眉有些驚悚了!

自己可愛純潔的小老弟什麼時候黑化到這種程度了?

周霽被姐姐的眼神盯的有點虛,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原則,他賣哥哥不手軟:

“那不是二哥說的麼,姐夫肯定會欺負姐姐,我們做兄弟的得給你撐腰!”

事實是,迎親那天,周霆看著被大哥背出門的妹妹,再看到一旁春風得意的楊毅,妹控心裡極不痛快,在後面叨叨咕咕,什麼一朵鮮花插到牛屎上了,什麼敢欺負我妹妹看我揍不死他了~~

這些叨叨被霽哥兒聽見,就問他:“姐夫真會欺負姐姐麼?”

周霆想到很快的洞房花燭夜,脫口而出:“那是肯定的!”

但是又馬上覺得不妥,描補道:“跟你個小屁孩說,你也聽不懂!”

而後揚長而去。

周霽被父母和兄姐們疼寵嬌養,某些方面被養的單純了些,一心想的是姐姐真挨欺負,他得怎麼保護姐姐。

心道:“自己目前沒大哥和二哥的能耐,得想個啥辦法幫姐姐呢?”

後來就歪樓到整個暗器,讓姐姐危機時候救個急。

但他也不是真單純,東西是做了,卻一直沒給姐姐。

因為他得親自觀察確定一下,姐夫是不是真的會欺負姐姐,而後再定奪給不給姐姐那東西。

今天話趕話才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