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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老赤那的往事(二更)

國慶節的第四天,也就是十月四號,我們一大早就出發駛向柴達木盆地的腹地,當然在我們出發之後,龍大哥和李宏郎也隨後出發了,但是我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避免被其他人發現,因為我知道這一行人明著是考察隊,實際上大部分人不是搞研究的,而是盜墓或者探尋遺蹟的。

我和老赤那在一輛車上,汽車行駛了三個多小時,我對公路兩邊的景色看的很仔細,我還看到了羚羊群和野驢群,再加上老赤那的講解,我對環境的理解更加深了。

我和老赤那聊了三個多小時。因為看著我比較實在,老赤那就把他的一些往事告訴了我。

那是三四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的老赤那還是一個年輕力壯的大小夥子,他的名字赤那在藏語中是狼的意思,老赤那的父親希望他像狼一樣擁有堅韌不拔、堅持不懈、無所畏懼的精神,但是老赤那卻是一個非常怕死的人。

老赤那年輕的時候,和他一起長大的有好幾個,他們的關係非常的好,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比親兄弟還要親。

老赤那他們一夥一共有五個人,當時的格爾木還是一個小縣城。老赤那五個人將以格爾木市為中心的半徑幾十裡的地方全部都走遍了,但是五個人卻不滿足,想著踏足更廣闊的地方。

那時的老赤那雖然怕死,但是有其他四個人做同伴,他也就沒什麼害怕的。

五個人嘗試著向更遠的地方探索,於是他們鎖定的地方就是柴達木盆地西部看盡阿爾金絲山脈的地方,因為阿爾金絲山脈自古就是一座很神奇且危險的山脈,他們五個人夢想著有朝一日要去阿爾金絲山脈中轉轉,看看阿爾金絲山脈的神奇之處。

蒙古人的性格非常直率,說話從不拐彎抹角,做事更是從不拖泥帶水,只要決定的事情,就毅然決然的去做。所以我個人在商量之後,就達成統一意見,要去阿爾金絲山脈探險,看看阿爾金絲山脈的神奇奇特。當時老赤那是不願意去的,但是其他人都同意去,老赤那即使不想去但是他同樣也不想脫離這個小組織,所以老赤那也硬著頭皮跟著去了。

五個人興致勃勃的出發了,但是他們哪裡知道,他們的這一趟旅行,是他們最後一次的旅行。

五個人對盆地的地形都非常的熟悉,而且都帶著獵槍,走的時間長了,身上帶的吃的都吃完了,就只能同獵槍打戈壁灘的動物吃,一路上他們吃到了很多的美味。

柴達木盆地的戈壁灘雖然有危險,但是並不是特別的危險,也就一些狼群、毒蛇、蠍子之類的危險動物,只要稍加注意,基本上沒什麼危險的,所以五個人一路上還算是很順利。

經過二十多天的努力,五個人終於進

入了柴達木盆地的西部,距離阿爾金絲山脈也不是非常遠了,五個人很興奮,因為他們很快就能見到神奇的地方了,但是接下來才是噩夢的開始。

隨著五個人的深入,他們發現盆地的氣候比之前要惡劣多了,不管白天還是黑夜,總是呼呼的刮著風,有的時候還能見到巨大的龍捲風,而且晝夜溫差也急劇增大,白天很熱,晚上很冷,讓他們都很難適應。而且他們五個人經常聽到狼的嚎叫聲,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都有隱隱的嚎叫聲飄蕩,但是他們卻從來沒有看到狼的影子,

但是儘管如此,五個人也沒有放棄。這就是蒙古人的性格,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當然老赤那除外,他好幾次提出停止前進,原路返回,但都被否定了。

五個人繼續前進,這時候噩夢降臨了。就在一個很平常的日子裡,五個人如往常一樣行走在戈壁灘上,五個人都是經驗豐富的放牧人,多以他們都仔細的觀察著周圍的一舉一動,只要有什麼可以的東西,五個人可以很快的進行反應。

老赤那走在隊伍的最後面,他警惕的看著四周,即使是在烈日高照的白天裡,他也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恐懼,但是卻不知道這恐懼來源於何處,但他就是感覺非常的害怕。

老赤那提出自己感覺非常害怕,總感覺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要求其他人和他一起原路返回,先在靠外的地方待一陣子,等對盆地的情況徹底瞭解了之後再進入但是其他四人都反對他,並且告訴他他可以先在原地休息休息,其他人繼續前進,等他感覺好一些之後再前進,當然其他人會在前面等他。

剛開始老赤那是不同意的,他不想一個人待在戈壁灘中,但是望著前面感覺到莫名的害怕,所以老赤那就同意了,自己一個人留在原地休息,其他四人繼續前進。

其他四人走了之後,老赤那心中更加害怕了,於是他轉身往回走,想找一個讓自己不那麼害怕的地方休息。於是老赤那就往回走。

老赤那往回走了一段距離之後,那種莫名的恐懼消失了,老赤那的感覺也好多了,於是他就坐在地上休息。

但是就在他休息的時候,他看到西方的天空就像是塌陷了一樣,在短時間就變得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楚發生了什麼,而且漫天的黑暗向著老赤那的方向侵襲。

看到這可怕的一幕,老赤那滿腦子都空了,他此時的想法就是一個,那就是逃命,於是老赤那拼命的往回跑。

風越來越大,而且越來越靠近老赤那,老赤那非常害怕,至於其他的四人,他早就拋到腦後了。

但是就在老赤那拼命跑的時候,他聽到後面出來了求救聲。老赤那扭頭一看,看到不遠處有四個人非常

狼狽,走路踉踉蹌蹌,衣服破破爛爛,在大風中飄蕩,而且腦袋上都有血,不知道是怎麼弄的。很明顯,這就是老赤那的四位同伴。

他們哀求老赤那帶著他們一起走,不要丟下他們,但是此時的老赤那只有逃命的想法,他很害怕自己死在這兒,所以他根本沒有理會其他的四人,而是自顧自的逃命。

最後,四個人都被黑風吞噬了,死活不知,而老赤那卻奇蹟般的活了下來,因為黑風好像有靈性一樣,到了一定的距離之後就不再刮了,所以老赤那抱住了一條命。

失去了同伴的老赤那,根本沒有勇氣繼續想阿爾金絲山脈前進,所以他就原路返回,回到了格爾木市外的藏民聚居區。

回到了聚居區的老赤那是那麼的狼狽,他回去之後一句話都不說,只是呆呆的望著西方,除了吃飯就是發呆,其他人問他他的同伴去哪了,他也完全不理會,人們都認為老赤那瘋了。

老赤那的沉默持續了一個月,一個月之後,他將他們的遭遇告訴了其他人,當然他沒說自己見死不救的事情,所以人都認為來赤那是幸運的,因為他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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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只有老赤那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見到同伴為難不救幾乎成為了老赤那的心魔,一直困擾著老赤那。所以在以後的日子中,老赤那幾乎走遍了盆地的每一個角落,除了那片死亡禁區。為的就是想找到其他的同伴,因為他不相信他的四個同伴都是了。但是老赤那卻一直沒有找到。

其實這也就是老赤那為什麼會同意帶我們進入那片區域的主要原因。一是我們可以給老赤那一個大價格,老赤那可以補貼家用。二來就是老赤那要瞭解自己的心願,哪怕是死在那片區域,他也心甘情願,因為那裡有他的同伴,他要去陪他們,即使可以活下來,至少要找到他們的屍體,讓他們入土為安。

對於一個正常人來說,或許在年輕的時候沒感覺,但是進入了老年,沒什麼事情做得時候,人們通常會會議自己年輕時候的事情,這是老人們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這時當他們回憶起一些後悔的事情時,他們的後悔會無限放大,最後成為一種心魔,這時候的老人心中想的幾乎全是如何彌補自己的錯事,如何消除心魔。這就是人之常情。

老赤那也不例外,他要去瞭解自己的心魔,所以他和我們去了,當然,他還得到了一大筆報酬。

聽了老赤那的敘述,我心中是很擔心的,沒有想到我們要去的地方竟然是一個非常詭異可怕的地方,這讓我有些擔心了。

但是既來之則安之,沒準是我們自己嚇唬自己,說不定我們的路非常順利,況且我們的裝備很精良,我還是有一定的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