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就是說以前的功夫，是為了一碰面就擊敗甚至擊殺對方，而和平年代功夫變成了表演的花架子，沒人肯為功夫自幼苦練，自然沒了精髓和意義。”
我聽完老頭的話，也似乎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算是這樣吧！而目前的競技場搏擊比賽，反而把中華武術給擊潰了，這也是為什麼影片裡的所謂傳武大師，只要一露面就會慘敗的原因。”
老頭感慨了一句，看來是對目前的武術界十分不滿意。
“你站起來，咱倆再交流一下！”
老頭似乎歇了一會兒，又來了精神，直接抓著我的衣領子就要開打。
“老爺子我真怕你身體吃不消，我看還是算了吧！”
我是真的擔心老頭身體，不由脫口而出說道。
“不用你操心，咱倆現在就拿快交流一下，所謂快就是肌肉伸縮和應變速度，就像現在！”
老頭左手一拳對著我的下巴襲來，可是令我始料不及的是，老頭的右拳壓低之後，眨眼間比左拳更快到了我的胸口。
“這就是速度，其實速度沒有對方快，也可以用一些計謀來補救，記住了！”
老頭及時收住了拳頭，對我講解道。
“再講一講準頭，拳和腳出去之後，如同子彈出膛，沒有準頭，再大的力道也不行！”
老頭再次拿我當靶子，給我講解了一遍。
跟老頭這一交流，直接到了天擦黑，期間老頭只休息過兩次，感覺他就是一個武痴。
不過說實話，經過老頭這樣由淺入深的講解和示範，感覺自己比以前要懂了好多，並且以前犯得很多錯誤也都醒悟了過來。
就像老頭說的那樣，速度、準度、力度缺一不可，他還勸我不要相信電視裡演的，一個小瘦子輕易就能飛起一腳，把重達二百多斤的胖子踢倒。
那些都是假的，現實中搏鬥，體型絕對是最大的優勢，縱使個子再小再靈活，體型達不到，那麼力道打出去也不會撼動對方。
當然老頭給補充了一句，不包括出其不意的陰招，比如撩陰腿之流。
不過說起陰招，老頭並不反感，他的理念始終是功夫等於殺，只要把對方制服打敗，那就是好功夫。
“老爺子過來喝一杯吧！天太黑了，有個閃失就不好了。”
我在窩棚門外生起一堆篝火，又簡單弄了幾個小菜，把藏了好久的一瓶茅臺開啟，給老頭滿滿倒了一碗。
看著老頭開心的抿了一口酒，又拿起筷子夾了小菜。在火光的映照下，我想起了爺爺。
記得小時候爺爺身手也很厲害，那一雙佈滿老繭的大手，在我親眼目睹下，一巴掌把一個年輕力壯的賊給打的昏死過去，另外兩個想要一起上去制服爺爺。
爺爺赤手空拳一隻胳膊勒住一個賊的脖子，任由兩個賊胡亂的往自己身上踢打。
後來雖然爺爺身體受了傷，可是一個年近花甲的老頭，一連放倒了三個年輕的賊，當時在十里八村傳的神乎其神。
我問過爺爺為啥這麼厲害，他卻沉默了好久，把菸捲連抽了好幾口，才緩緩開口。
爺爺說他的那都不叫厲害，最厲害的是以前他們連裡的小劉，年紀才十五歲，身中兩刀後，仍舊可以用牙齒咬死一個敵人。
他還說一身本事不如不要，全是為了殺敵人練的，是一個個戰友倒在身邊才被逼出來的。
“小老弟，你的條件很不錯，不過不能鬆懈，要像以前一樣早起晚歸拼搏著練！”
老頭碗裡的酒很快就剩一半，此刻一臉慈祥的看著我說道。
“的確，我這一年多來確實是沒有了拼勁，可能是物質生活提高了，沒了不動喚就餓死的日子，人也懶了不少。”
我喝了一口酒，回想著以前的日子說道。
“對！把每天都當做人生的最後一天，你會有意外的驚喜！”
老頭笑呵呵的看著我說道，手裡還不忘夾菜吃。
“唉！以後這裡恐怕就沒了現在的環境，真的感覺好無力啊！”
我想起喜業馬上就要進場施工，心裡有感而發的說道。
“我在這裡一天，他們就會晚來一天，我若是在這一年，他們就會晚來一年，小老弟你是希望我留下來多久呢？”
老頭的話讓我嚇了一跳，我還以為他就是喜業地產的柳向天，可是仔細想想應該不是，柳向天的年齡應該沒這麼大。
“該面對的遲早要面對，躲不是辦法！”
我看著眼前不斷跳躍的篝火，眼神有些恍惚的說道。
“好小子！是條漢子，年輕人想怎麼做，就放手大膽的去拼！”
老頭的話讓我不禁熱血沸騰，與老頭碰了一下酒碗，仰頭一口很幹了碗裡剩餘的酒。
“還不知道老爺子你的名字呢？”
我抬頭看著老頭問道，這老頭說的話讓我很疑惑他的身份。
“葉生天！”
老頭說了名字，我卻更加糊塗了，貌似省城縣城沒這號厲害人物吶！
“葉老爺子，你咋想起來到這裡了？”
“早就久聞落鳳山裡有個窩棚，窩棚中有個善良且淡泊名利的年輕人，所以過來看看！”
葉老爺子半開玩笑的對我調侃道，說的我臉紅脖子粗的很尷尬。
“葉老爺子說笑了！”
我撓了撓頭，趕緊拿起酒瓶先給葉老爺子滿上，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碗。
把空瓶丟在一邊，我從一旁又拿了一瓶滿的放在葉老爺子面前。
“這一本是我所寫的大半輩子關於對抗技巧的心得，你拿去慢慢看吧！”
葉老爺子從褲兜裡掏出一本巴掌大小的筆記本，深深看一眼就交到了我的手上。
“這不好吧！太貴重了，我受之有愧啊！”
我手裡拿著這本心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寫了就是給人看的，別廢話！”
葉老爺子喝了一口酒，面色稍顯紅潤的對我說道。
與葉老爺子一邊喝，一邊閒談，顯然已經成了忘年交。
喝到了大半夜，我扶著葉老爺子進了窩棚，把最裡屋的床鋪給他收拾好，又扶著他躺下，我才安心不少。
怕初冬的也比較冷，我特意在壁爐裡燒了一些柴火，沒用幾分鐘窩棚裡就熱騰騰的舒適無比。
躺在床鋪上，床頭點了一根蠟燭，拿出葉老爺子給我的那本心得。
開啟第一頁只有四個字“武等於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