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下去吧,記得這次可要拿好,別再摔了哦。”
金兮倩的語氣和神情比剛才更溫柔了幾分,卻讓侍女的心中變得愈發恐懼。
她越想越感覺不對勁,來當侍女也有幾個月了,侍女自然是知道寒凌仙子的脾氣。
雖然寒凌仙子足以讓任何人感到敬畏,但她的殺伐果決,從不念及舊情。
正如她的名號一樣,如同寒霜冰凌般冷酷無情。
打碎藥瓶雖然並不至死,但怎麼說也肯定會受到處罰才對。
寒凌仙子又怎麼會忽然這樣對自己?
侍女不由得毛骨悚然。
端著藥瓶一步步向外走去時,身子極其僵直,好像生怕下一刻自己就會人頭落地,身首異處一樣。
慶幸的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待侍女毫髮無傷的走出大殿之外,頓時便如獲大赦一般快步跑遠,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野當中。
這一幕,同樣驚呆了不少長老。
畢竟金兮倩的性格他們比誰都瞭解。
所以今天發生的事情簡直比什麼都詭異,尤其是寒凌仙子的那個笑容……
雖然的確是美的動人,更是讓人感覺不出有任何假裝的成分,但無論怎麼看,都讓他們感覺極為不對勁。
金兮倩走回了臺階之上,站在王座前,俯瞰著下方的長老。
以往的這個時候,都是她將會公佈某件大事情。
比如滅掉某個王朝,或是某個實力不俗的宗門。
但這一次,金兮倩卻掃視了一遍所有人,隨後,再度露出了剛才那溫柔的笑容:
“這麼長時間也辛苦你們了,我也知道自己之前的性格有很多不對的地方。
以後我會儘量完善自己,各位長老有什麼意見也可以隨時提,千萬別見外。”
這如若春風細雨般悅耳動聽的聲音傳出了,卻使得不少名噪一時的長老們瞬間哭喪著臉。
心中彷彿在滴血一般。
他們不明白,曾經那個被他們奉若神明一般對待,比冰霜還要冷傲上三分的寒凌仙子為什麼會忽然變成這樣。
明明只是去幫助聽天閣擋住魔門的進攻而已,難不成是在中途遭到了什麼歹人下的蠱?
這改變簡直就算神仙都看不懂!
“也不用露出這幅表情嘛,都說過了,我只不過想要稍微有所改變而已。”
金兮倩有些俏皮的擺了擺手。
卻只見那些長老們仍是一個個呆滯在原地,有些很不得當場老淚縱橫。
“算了,反正你們沒有辦法理解陳先生的真意,這件事情就算先過去了。”
金兮倩若無其事的擺了擺手。
“陳先生!”
宋宏毅忽然從人群中站了出來,鼓起勇氣:
“皇,難道您的變化就是那個陳先生一手導致的?”
“你說什麼?”
大殿之內的溫度驟降,一股帶著凌冽殺意的寒氣將宋宏毅包裹在其中。
瞬間,這位被無數人視為千年難得一遇而享盡無數吹捧的天才被嚇得渾身瑟瑟發抖。
他很清楚,即便自己的境界再怎麼提升,寒凌仙子想要碾死他也只不過是一巴掌的事情。
“沒有,屬下的意思是,真不愧是陳先生,居然能夠讓您有如此改變。”
宋宏毅當場單膝下跪,兩手拱在身前,頭完全垂了下去,完全不敢同金兮倩對視。
“嗯。”
金兮倩面色冰冷,但總算是收回了那股震懾的殺意。
她在所有長老的身上環視了一週,那冰冷的目光彷彿能夠隨時將他們凝結一般。
片刻後,金兮倩聲音中帶著幾分肅殺的氣息:
“陳先生的高瞻遠矚和大道底蘊絕對不是你們說能揣測的,這是最後一次。
如果再讓我聽到半點對陳先生不敬的話語,休怪我不念及情分。
聽到了嗎?”
話音剛落,整座大殿便被極度冰寒的霜雪吹拂而入。
在場的所有長老還從沒見金兮倩動過這麼大的怒氣,那股完全浮現在表面的殺意很快便讓他們徹底明白。
對於這位從未謀面的陳先生,必須當做上界仙人來敬畏,否則,自己恐怕會在頃刻間屍骨無存。
長老們紛紛頷首,不敢再多言半句。
寒風漸漸散去,毫無徵兆的,金兮倩那冰冷且滿是殺意的俏美臉龐再度浮現了幾分溫婉的笑意:
“好了,那我就說這麼多了,不過希望你們能好好記住哦。”
“仙子請放心。”
長老們無一不肅然回答。
“嗯,那便好。”
接下來,金兮倩帶著幾位長老,如同俏皮的孩童一般,找到了草藥的儲存庫。
並從中調出了足足大半的草藥,裝入了乾坤袋中。
隨後,又將門內所有懂得醫術的弟子和長老們聚集在了一起,帶領著浩浩蕩蕩,足有上百人的隊伍直奔清鳴山而去。
“駱掌門。”
清鳴山,遙望著天空中以寒凌仙子為首的眾人,蕭鴻才不由得面色一變,連忙找到駱景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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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天還未完全亮,陳寧的湯藥雖然已經送達,並治好了絕大部分弟子的凍傷。
但門內的法陣以及各種用於抵禦外敵的手段已經千瘡百孔,可以說,完全陷入了毫無抵抗能力的真空期。
“沒關係,靜觀其變。”
駱景澄微皺起眉頭,卻並沒有慌張。
雖然不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但陳先生曾親手解決過寒凌仙子,應該不會再發生什麼大問題。
水雲宗的弟子們心中卻慌張了起來:
“她不是已經被陳先生打退了嗎,為什麼又來了?”
“完了完了,現在陳先生不在這裡,她該不會想打我們個措手不及吧吧。”
“想不到堂堂寒凌仙子居然會使用這麼卑劣的手段!”
同他們所想的截然不同,帶著身後的眾人,金兮倩曼妙的身影緩緩飄落。
她的面龐上透露著幾分醉人的笑意,朝著駱景澄微微一欠身:
“我是來給清鳴山弟子們賠罪療傷的,還請駱掌門能夠允許。”
“您說……什麼?”
駱景澄當場一愣。
寒凌仙子是何等人物,竟然會屈伸帶著人給清鳴山的弟子療傷?
“陳先生,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駱景澄禁不住的一陣汗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