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書居然說話了!”
雖然的確有過仙器能夠有靈識的傳說,但那也只是上古的傳聞罷了。
況且,眼前的還只是一本書而已,又怎麼可能擁有靈識?
難道是隔空傳音?
老者脖頸上如同蛆蟲一般的突兀血管在微微蠕動,他能夠明顯地感到一種極為詭異之感,而且這本書,竟然就是自己手中的《狂人日記》。
“哼哼,我是陳先生所創造的,能夠擁有自己的意識難道不是很正常嗎?
畢竟,陳先生可是那無邊偉大的存在啊。”
書籍再度發出了聲音。
“陳先生?你說的是那個別人當做傀儡的凡人?”
“凡人?呵,呵呵……呵呵呵。
真是無知。”
忽然間,書籍發出了銀鈴般輕靈,卻又帶著幾分詭異的笑容聲,彷彿是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
伴著這股笑聲,籠罩在書籍四周的黑霧開始不斷擴散,當擴散至足有兩三人的寬高後。
一陣強烈的颶風掃過,黑霧開始向內收縮,逐漸地,竟是勾勒出了一道窈窕的身形。
“這到底是什麼?”
饒是精通這世間最古老最複雜,也是最詭異的巫蠱之術的老者,也完全看不明白眼前的景象。
黑色的霧氣開始緩緩散去,而在霧氣中的,早已不是剛才那本書籍。
雪白的肌膚開始暴露在空氣之中,和黑霧所勾勒出的弧線一樣,那曼妙的軀體堪稱完美無瑕。
先是手腳,再到軀幹,最後是那有著傾城之姿的容顏。
不多時,黑霧便幻化成了一個長髮及腰的絕美女子,只是她的身上並沒有衣服,只有幾條黑色的乾枯枝幹擋住了重要的部分。
女子的每一處肌膚都堪稱完美無瑕,若說唯一的缺點,也只有某些地方並算不上壯觀。
但要是比起敖藍,卻還是強上太多了。
血夜大殿中的殺手全都呆住了,正道的女弟子他們都沒少見過,如此美貌的女子,他們還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尤其是那窈窕嬌柔的軀體,更是有一種奇妙的美感,讓他們恨不得當場上前扯下那幾個礙眼的樹枝。
“你們就這麼喜歡我的身體嗎。”
女子掩嘴輕笑,一道黑霧悄然攀上她的肩膀,並掩住了她的半邊臉龐。
她並沒有覺得有什麼,是陳先生賜予了自己這幅美妙的酮體,陳先生所造之物,便是這世間最美、最珍貴的東西,沒有任何掩藏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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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
忽然間,女子原本就有些古怪的表情完全變了。
她的半邊臉龐已經被遮住,但大殿內的人仍是能看到,那半邊絕美的面容上,精神掛著一絲病態的笑容。
“從今日起,我的名字就叫做滕,凡是敢對陳先生不敬者,只有死路一條。”
“陳先生,你說的是那個……”
“噗。”
十七開口剛說到一半,血光飛濺。
隨即,是一片悽慘的嚎叫聲。
當其他殺手看向十七之時,卻發現他的雙目依然被劃開一道裂口,鮮血流淌不止。
“這就是小小的懲罰,敢在暗中窺測陳先生,陳先生寬宏大量放過他,但我可不會輕易饒過他。”
這一次,明明和剛才一樣的容顏,滕的笑容卻讓不少人瞬間背後升起一股涼意。
滕的兩根蔥白玉指輕輕一勾。
“啊。”
痛不欲生的聲音再度傳出。
十七的兩顆眼球竟然被全部挖出,兩顆眼球懸浮在半空中,如同瀑布一般向外流淌著大量的鮮血。
這些鮮血並未滴落,而是凝聚在半空之中。
“你想做什麼?”
座椅之上的老者終於忍耐不住,陰沉著的臉站起了佝僂的身體。
“沒什麼,只是想盡我所能為陳先生效力而已。
至於這血夜,我就收下了。
而且,就連你們的命以後就歸我了。”
血夜乃是最大的殺手組織,恐怕沒有任何一個人敢不把血夜放在眼中。
但滕卻如同吃飯喝水般,說出一句好像理所當然的話。
“開什麼玩笑,區區一個小丫頭而已,是誰給你的勇氣?”
老者徹底怒了,漆黑的槐木柺杖往地上一拄,身上散發出了道道詭異的氣息。
滕的身上彷彿籠罩著一層陰霾,完全將她的氣息所掩蓋,所以老者才會有所忌憚。
但他是何等存在?
操控者血夜的幕後者,無論是正道還是魔門都要對自己畏懼三分。
居然還存在膽敢如此侮辱自己之人?
在沒有任何人察覺的情況下,老者的眼中,出現了絲絲縷縷古怪的黑紋。
而他柺杖所在的地方之下,也有陣法在悄然執行著。
這幾千年的時間中,恐怕就是整個天下,也沒有比他更擅長巫蠱之術的人。
巫蠱之術,是這世間最古老且最難以預測之法。
最令人恐懼之處,便是巫蠱之術可以直接跨越修為和境界,將目標在毫無任何反抗的情況下詛咒而亡。
就算這小丫頭再怎麼有詭異之處,只怕馬上就要化作一灘血水,再也沒法囂張。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你奪舍了這具軀體吧。”
就在這是,滕卻忽然發出冰冷的聲音。
“你說,什麼?”
老者暗中操控的一切動作竟是完全停了下來。
他決然沒有想到自己的身份居然會被看穿。
早在大壽將近之際,他利用違背天道的巫蠱術法奪舍了這具軀體。
甚至,還扛過了雷劫。
而那早已經是至少兩千多年前以前的事情,如今的他已經幾乎和這具身體完全融合,根本想不到居然還會被人發現。
“嗯,那你似乎就沒有什麼用了呢。”
與此同時,滕甜甜笑了一聲,如同鄰家女孩一般稚嫩可愛。
下一刻,她抬起手掌朝向了老者。
毫無預兆的,如同蓮藕一般白嫩纖細的手掌陡然化作了一道龐大的黑霧。
而那黑霧之中,竟是潛藏著數顆深邃的獠牙,血噴大口散發著死亡的氣息。
“這到底是什麼?”
一瞬間,老者的身軀竟是完全僵持住了。
他腦中浮現出了無數用於逃命的巫蠱之術,可還未等做出任何反應,那漆黑的巨口便在轉瞬間將他的整個身子完全吞沒,根本沒留給他絲毫的機會。
“嗯,不錯不錯,味道倒是還算可以。”
滕俏皮地拍了拍肚子,露出滿意的笑容。
隨即,將目光看向了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