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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六、無可奈何

這天,王小童和陳天智去看望爺爺奶奶了。

自從王寶寶走後,王部長的冠心病發作了好幾次,部長夫人秦老太也身體大不如從前。家裡現在又增加了一個工人,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才能夠照顧得過來。

王小童和陳天智每隔幾天就去看望他們,王小童陪秦老太說話,陳天智就陪王部長下棋。有時候周部長也會和肖傑凱一起過來,幾個人一起下。

肖傑凱那天也去參加過王寶寶的葬禮,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王寶寶在微信上拒絕他後沒多久就去世了。多好的一個人啊!他時常想,假如王寶寶不拒絕他,他們現在說不定已經結婚了,人生真是難以預料!

有了陳天智和王小童的陪伴,王部長和秦老太的情緒漸漸平穩了一些。加上王小嬌懷孕了,回到新加坡後,經常和他們用手機影片,向他們介紹新加坡的生活和風土人情,也令他們也得到了一些心理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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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都是命。”每次想起王寶寶,發半天呆後,王部長就會冒出這一句。

“她太叛逆了,什麼都不聽我們的,越活越回去了。”秦老太總是這樣回應王部長。王寶寶生命中的最後那兩個多月,她明顯感到了她的性格變化,說話和思維都和從前不一樣了,記性變得很差,總是時而亢奮時而鬱沉。

她經常以最大的努力去回憶和王寶寶相處的一點一滴,她不知道是什麼導致女兒的性格變成那樣。那天王寶寶從下午昏睡到半夜,王部長叫了一個中醫和一個西醫來幫她檢查身體,第二天和醫生約好了去體檢,她居然就那樣跑掉了。實在是失禮的不像話,就像一個小戶人家沒有經人管教的子女。

她總覺得王寶寶的死沒有那麼簡單,太突然了,一段時間沒有見面就去世了。並且沒有經過她和王部長的同意,甚至都沒有見最後一面,就匆匆忙忙火化了。

雖然說是王小童帶去火化的,可王小童到底是個孩子,是個未成年人啊!

那個趙文柏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她不得而知。反正王寶寶去世後名下的一切財產都由他繼承了,這好像是件很順理成章的事。

其實那裡面還有她和王部長還有王小童的一份,但是王寶寶沒有留遺囑,她也沒有精力去和趙文柏爭。王部長也不支援她去爭,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看著趙文柏將一切卷走。

“唉,都不知道還能活幾天。”每次感到身體不舒服時,她就這樣嘆息一聲,“死後能和王寶寶葬在一起,就太好不過了。”

每次王小童和陳天智過來,她就這樣交代王小童。

但是王小童每次都會說:“奶奶你不會這麼早去世的,你一定會長命百歲!”

“奶奶不敢要長命百歲,只要能活到你結婚就好了。我跟你爺爺如果能親眼看到你結婚,我們就死而無憾了。”

王小童說:“會的,我已經十六歲了,最多還有十年就會結婚。奶奶您何止再活十年,再活三十年都不止呢!”

“唉,我的乖孫女就是會說話。奶奶看著你可憐啊,這麼小的孩子,還沒有成年呢,爹也沒了媽也沒了,可怎麼辦呀!”

祖孫倆說著說著,就抱頭痛哭起來。

王部長說:“你們也別太難過了,我已經留了遺囑,等我死後,我名下所有的財產都給小童。她只要不像她媽媽那樣鋪張浪費,一輩子吃喝是不愁的。”

秦老太說:“你能有多少財產?就這套房子還是國家的呢!無非就幾個退休工資,加上我攢下的,統共不過幾百萬,都不夠買套房子的。”

秦老太說完,再次抱著王小童哭成了淚人。

哭畢,秦老太經常會問:“那個人對你好嗎?”

王小童說:“您是說趙叔叔嗎?他對我還好,我每個月的生活費都是他給。雖然沒有以前多,但是足夠我吃穿用了。”

秦老太說:“不夠再跟奶奶要,你要不喜歡住在那個家,就搬過來爺爺奶奶這邊住算了。”

王小童說:“我也想啊,可是天智說,那是我爸爸媽媽買地房子,是生我養我的家。如果我從那裡搬出來的話,就可能永遠都回不去了。”

“天智說的對,有志氣。”王部長說,“爺爺支援你,把屬於你的東西拿回來。”

“可是,我要怎麼拿回來呢?我媽生前把所有財產都轉到趙叔叔名下了,還留了一份遺囑給趙叔叔,什麼都沒有留給我。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因為我前幾天出去見了一個人,是公司的一名保安,以前幫我爸爸做事的。”

秦老太搖了搖頭:“唉,寶寶真是太糊塗了。”

陳天智說:“阿姨生前最後一段時間失去記憶了。”

王小童說:“那個人幫我找了一個公司法務部的熟人,調查了公司的資訊。我媽早在她去世前兩個多月就轉了,經過了法務部、法律顧問、會計師事務所、公證處,和其他各個相關的部門,所有的手續都有我媽親筆簽名。”

秦老太說:“寶寶被趙文柏迷的完全失去理智了,唉,這孩子真是,是我們王家的恥辱。”

陳天智說:“我總覺得阿姨有些不正常。”

王小童說:“我也覺得我媽不正常,可是法務部給我看了影片拍照。我媽簽字的時候坐的端端正正,一筆一劃寫的很清楚,絲毫看不出來不正常。所以,那些財產是不可能拿回來了。”

王部長大手一揮:“拿不回來就拿不回來吧,錢這種東西,夠花就行了,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當初我就不贊成他們下海做生意,兩個都不是幹正經事的料,就隨他們去了。”

王小童和陳天智對視了一眼,低下頭都不說話了。

晚上回來了,陳天智將她送到門口就走了,自從王家出了那麼多事,他沒有再留到王家吃過飯。

陳天智走後,王小童一個人走進院子,之前的那種患得患失像只受傷的小鹿一樣驚恐的眼神消失了。她變得和之前一樣淡然和冷酷,彷彿周邊的一切都跟她沒任何關係。

“小小姐回來了!”六十多歲的看門老頭走過來,幫她把門開啟。他是王家出事後唯一倖存下來的工人,在王家工作了十多年了,比徐伯的工作時間還長。

王小童沒有理他,繼續朝前面走著。

夜幕下霧靄沉沉,在半明半昧的燈光下,一片一片的白霧像仙女的衣袖,纏繞在窩竹和花卉之間。連綠茵地上都時不時見到一片片白霧,似乎似無,如夢似幻。

走到窩竹林旁邊,看門的老頭從背後跟了過來。

王小童警惕地回過頭:“幹嘛跟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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