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秦守義和張浩然兩人一進病房就看到秦菲兒與人對恃的情形，頓時眉峰微起。
秦菲兒見了秦張兩人，臉上的表情瞬間收斂，站直了身子，警禮回道：“回局長，我在問詢。”
秦守義見女兒在他面前故事一本正經，頓時心頭冒火，輕聲呵斥道：“詢問情況都能鬧成這個樣子？”
張浩然看了秦菲兒一眼，上前說道：“問出什麼來了嗎？”
秦菲兒憤憤地瞪了秦守義一眼，然後低眉對張浩然說道：“大致情況已經問清楚了，只是個別細節，嫌疑人似乎有抗拒心理，不願回答。”
“你說誰是嫌疑人？！”劉磊本來見到秦守義和張浩然進來，也有些驚訝，他自然是認得秦守義的，所以下意識有些畏怯。只是秦菲兒的話卻激起了他的不滿，也不管公安局長也在場，直接發作起來。
秦菲兒冷眼看著劉磊，說道：“你出現在犯罪現場，在沒有完全洗清嫌疑之前，你就是嫌疑人。”
張浩然順勢坐到了周鵬的床邊，抬手指著劉磊，笑著說道：“別激動，你現在是病人，還是躺著吧。我先瞭解一下情況。”
劉磊仍然憤憤不平，但卻被張浩然心平氣和的話裡含著的氣勢所懾，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好躺回了床上。
秦菲兒將詢問到的情況都給張浩然彙報了一遍。
秦守義在旁邊聽著，也覺得訝異不已。
張浩然扭頭看了看還在昏睡中的周鵬，心裡大為驚訝。雖然之前竇立驍在電話裡給他彙報過一次情況，卻是語焉不詳，張浩然也沒放在心上，只當是你一次普通的群毆致人死亡的事件。結果聽完秦菲兒的報告，竟然是周鵬以一戰勝一百五十人，造成了一人死亡、數十人受傷的場面，這簡直是匪夷所思啊。
只是看秦菲兒的表情顯然不是說謊，張浩然也覺得劉磊和苗文龍幾人有說這種破漏百出的謊言的必要，再者說那些愛傷的人也沒有必要配合著說這種一戳即破的謊言。
既然不是謊言，張浩然頓時心生一股涼氣，看來他對周鵬的估量是大錯特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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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情況怎麼樣？”張浩然問道。
秦菲兒搖了搖頭，說道：“醫生也不清楚，只說他的外傷沒什麼大礙。至於他昏睡不醒的原因，還要等醫院的檢查報告。”
張浩然點了點頭，看了看室內，說道：“你們幾個還是學生吧，都回學校去吧。”
周韻抱著周鵬的手臂直搖頭，“不要，我要陪著哥哥，等他醒過來。”
苗文龍當然也是不想離開的。
秦守義和張浩然過來，當然不只是向秦菲兒詢問兩句就了事，而是要親自過來看看事情的嚴重性，也好商議對策，畢竟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一個處理不好，絕對會引起軒然大波。
“在事情尚未明了的時候，周鵬和劉磊原則上是不允許你們接觸的。”張浩然緩緩站了起來，衝苗文龍和周韻說道：“你們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反而會干擾警方辦案。你們也不想周鵬揹著殺人的罪名吧。”
張浩然這頂帽子蓋下來，頓時讓周韻和苗文龍兩人遲疑起來。
周韻抬起頭，雙眼已經哭得腫紅，問道：“我哥真的沒有殺人，他不會殺人的。都是因為我，嗚……”
張浩然見小女生哭了起來，頓時沒了主意，衝秦菲兒說道：“你來解決，我和秦局去看看看死者。”
秦菲兒點了點頭，便將手裡拿著的青銅古劍擱到病床邊的櫃子上，上前安慰著周鵬。
張浩然下意識看了裝在袋子裡的鏽劍一眼，驀的眼睛一亮，閃過一道精光，頓時上前一把抓住那袋子，“這、這是？！”
秦守義見張浩然言行有異，便問道：“老張，怎麼了？”
張浩然上下打量著袋中的鏽劍，臉上泛起一絲興奮的嫣紅，朝秦菲兒喝問道：“這劍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秦菲兒不曉得張浩然為什麼會失態，奇怪地問道：“這鏽劍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這劍哪裡來的？”張浩然又問了一遍。
秦菲兒答道：“從周鵬身上搜出來的。”
“周鵬身上？”張浩然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周鵬，眼裡滿是驚詫，“你確定是在他身上搜到的？”
秦菲兒不明所以，愣著點頭，“難道這劍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有！你在這裡看著周鵬，如果他醒了，千萬別讓他走了。我有事先走開一會兒！”張浩然心念百轉，面上的表情也是數變，接著便將袋中鏽劍捏緊，往房外走去。
秦守義立即跟了出去，問道：“怎麼回事。”
張浩然面上的喜色再也抑不住了，朝秦守義說道：“老秦，我的那個任務有可能很快就能完成了。”
“真的？”秦守義滿頭霧水，不解其意，問道：“就憑這劍？”
“對，就憑這劍。”張浩然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說道：“這劍如果我沒有看走眼的話，很有可能是春秋古劍，跟那個走私集團出售的文物，種類和時代極為相似。”
“那你現在是？”秦守義頓時明白張浩然想幹什麼了。
張浩然點頭道：“對，現在就是要找人鑑定這古劍的真假。”
“我們縣文物局裡好像沒有可以鑑定春秋時代文物的人才吧。”秦守義頗有些擔心地說道：“難道你現在要開車去省裡？”
“不、不用。”張浩然擺了擺手，說道：“我知道`縣裡有個人對春秋時期的文物很有研究？”
“誰？”秦守義問道。
這時候兩人已經走出了醫院外，一齊到了停車場，上車之後張浩然才答道：“嚴老嚴伯愷。”
“嚴伯愷？”秦守義聽到這名字很是意外，說道：“他不就是一個特級教師嗎？”
張浩然輕笑一聲，調侃道：“我說老秦你的訊息也未免太閉塞了吧。那個所謂的特級教師只是嚴老諸多身份裡面最不起眼的一個。”
“哦？”秦守義興致稍起，問道：“他還有什麼身份？”
“他還是文壇宿老、學者、中國春秋史研究專家。”張浩然將車開往蓮川中學方向，邊向秦守義解釋道：“最重要的是，你還隱隱的發現他好像還是上隱門人。”
“上隱門人？”秦守義這下吃驚不小，之前的身份雖然聽著很厲害，卻也不讓他感到意外。但是這個身份一出來，卻是讓他震驚了。“你確定？”
張浩然一臉鄭重地點了點頭。
秦守義呆愣了半天，顯然在還沒有從震驚中醒過神來，好半天才開口問道：“他是哪一家的？”
“這個就不清楚了。”張浩然搖頭苦笑，說道：“我許可權不夠，無法查閱內部檔案。他是門人的事情，也是我自己根據一些拐彎抹角的調查資料猜測的。”
“這個非同小可，你絕對不能再調查他了。”秦守義無比嚴肅的說道：“無論是與不是，你都要停止一切對他的調查，哪怕是敲邊角也不行。太危險了。”
“放心，不是我做的調查。”張浩然笑一聲，故作輕鬆地說道：“不過我對門人確實很好奇，這次去找他，正好試他一試。”
“你瘋了！”秦守義喝道。
張浩然回頭看著秦守義，呵呵笑道：“你難道不想知道嗎？”
秦守義默然不語。
張浩然見老朋友露出這副表情，頓時笑道：“我開玩笑而已。憑我這小身板，哪敢去試探門人的底。”
秦守義總算是輕舒一口氣，點了一根煙，罵道：“你小子還是這麼愛胡鬧。”
“不過，倒也不是沒有別的方法可以試一試。”張浩然眼中露出一抹神異的光彩，看著秦守義。
“你……”
張浩然拍了拍藏在懷裡的鏽劍，說道：“也許周鵬是個不錯的突破口，那小子絕對不簡單，說不定就是門人在世俗裡培養的種子。”
“這倒是有可能，不然的話，一個從前平庸之極的普通學生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變得這麼厲害了。”秦守義認同的點了點頭，只是煙卻抽得更厲害了。
“你不要玩火！”秦守義緩緩地長吸一口香菸，淡淡地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