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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陰之人

到目前為止,我一直弄不清這白毛怪是什麼來路,只能猜到應該和西夜女王有關,不是西夜女所化那就是和她一道上的,反正不是好鬼。

這和傳說中的魃差不多,應該也屬於殭屍家族的一員,但看著要比普通的殭屍要高階上檔次,吸食日月精華的年頭往幾百年上了數,但是它們還是嗜好人肉和吸食人腦為樂。

短暫的接觸我發現白毛怪看似上躥下跳的非常靈活,其實它身體很僵硬,脖子還不會轉彎,沿路都是利用結實的軀體橫衝直撞,畢竟是成了精的東西,軀幹的結實程度遠非人類可比,而且我懷疑這傢伙應該開了靈智,如果真是這樣就辣手了。

現在硬碰硬肯定是不行了,只能兩人互相掩護,興許還能藉機潛入那片樹林地。這也是我為什麼要選擇分開跑的原因。

我和陶立夫沒得選擇,唯有先逃進那片樹林再尋求解決良策,世界萬物相生相剋,不管你是魃還是犼,總有能剋制你的東西。

還有就是白毛怪的軀幹異常的結實,那我倒要看看你渾身是鐵又能碾幾顆釘,不遠處綠幽幽的那片林地有的是樹幹,哥就讓你撞個夠本。

以陶立夫的閱歷和老辣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想法,貌似他一下子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對付白毛怪,所以這老家夥很積極,只是臨跑之前對我說道:小友真不該蹚這洪水啊。

說的我當時有點摸不著後腦勺,不過也沒時間細想,反正我已經下水了,後果自負。

白毛怪追的很緊,我們再沒時間交流,兩人只能互相掩護著卯足了勁往林地的方向跑,我也顧不過來身上哪疼那癢了,說是分頭跑其實我和陶立夫也就隔了十幾米的距離算是並行,這樣方便一方危險另一方隨時救援,陶立夫可能是怕把我甩的太遠了,跑的不是很快,還時不時回頭瞄上一眼。

半里地,如果按照平時也就不到兩分鍾的路程,奈何我現在只能一隻腳腳尖著地,肚子也空嘮嘮的,嚴重影響是速度,跑起來非常的吃力,所以在我剛跑出二十米左右後,就感覺腦袋後面有股子異樣的動靜,夾裹著一種腐臭味的味道,知道已經被攆到屁股後面了,當場就緊張的全身冒汗,兩條腿像灌了鉛似得,拳頭也握不實了,好在這一路下來沒少真刀真槍的拼命,所以危及關頭我都沒來的及剎車便向一側閃倒,緊跟著雙手抱頭在草地上翻滾了幾個跟頭。

白毛怪一擊落空,結結實實的砸在我一側的草地上,像憑空投下一顆炸彈,登時周圍就塵土飛揚,雜草土塊亂飛。

還好在危及的關頭把部隊那會學到的東西全部用到了極致,這才成功的躲過了一劫,眼看著那邊林地離我們越來越近,只要再堅持半分鐘,一旦衝進那片綠油油的樹林裡,藉助眾多樹木做掩擋,不至於像現在一樣被攆的像喪家犬一樣。

倒地之後,我藉助雙手的反彈力正要翻起身來繼續跑,忽然感覺背後有東西襲來,便趕緊往前探了一下身子,但後背還是被東西撞了一下,外傷再加上心情急躁登時就感覺嗓子眼發甜,脊樑骨好像從中間裂開了,胸口一陣陣翻江倒海,緊跟著身體一個不穩撲倒在了溼漉漉的草皮上,這一倒感覺地面都跟著顫抖起來,心道這下算是交代了,但我還是本著臨死

之前一掙扎的本能。

剛想要就地滾開,就看到一隻毛茸茸的手向我抓了過來,那隻手伸過來的速度非常快,等我剛想用腳踢開的時候,感覺脖子一疼就被抓了個正著,登時一口氣就憋在了肚裡。

從來沒見過這麼噁心的東西,就算是血屍也要比眼前這個東西看著舒服,三分像人七分猴,活脫脫一個人形的怪獸,軀幹上沒有多餘的肉,只包了一層皺皺巴巴的絳紫色的皮,那層皮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裂口,裂口內部淌著黑綠色的濃水,那些白毛正是從那些裂口縫裡生出來的,像鋼針一樣根根直立。

一顆比猴腦袋大不了多少的扁圓形東西,瞪著一雙猩紅的眼珠子,看不到鼻子只能看到一隻碩大的嘴,兩個嘴角划著弧形延伸到腦袋兩側,看起來有點瘮人。

也就是我現在身上用不上力,不然早就拔腿開溜了。

我以為白毛怪要掐死我,但它沒有,反而那張嘴撐開一條黑縫,看樣子正要向我湊過來,這下我終於有點不淡定了,開始試著用腳反擊但無濟於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種嘴越張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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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哪來的氣力,在感覺到一股腥臭的氣息後猛的用兩個膝蓋猛1撞向白毛怪的身體。

沒有想象中的把白毛怪撞翻,那張嘴卻是張開的更大,似乎這第一口是要選擇從我的脖子下嘴,一想到那電影裡面被咬到脖子的場景,我禁不住打了個冷顫,我沒敢和那雙眼睛對視,只能忍著強烈的心跳,想著最後的逃生法子,我現在有點恨死陶立夫那個老鬼了,老子就算做鬼也要找他秋後算賬。

我分明看著那種嘴衝著我撲咬了下來,但突然又發現它不動了,一瞬間我看到了機會,剛要對準白毛怪來個窩心膝頂,就聽有人在我耳邊急匆匆喊道:“快跑!”

這個時候我也不去想這個聲音是誰的了,感覺脖子一鬆,拔腿就跑,利用渾身的力氣衝向那片樹林地。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整個畫面像做夢一般,我已經看到離我最近的幾個粗壯的樹幹了。

一隻腳踏在厚厚的枯枝敗葉的一瞬間,我才敢大口的喘了一下,為了安全期間,我沒敢停下一直往林子裡跑了幾十米後才靠在一顆合抱粗的大樹上往來時的方向看了一眼,一眼就看到一個渾身染血的人影緊隨我身後,然後奔過來拉著我繼續往前跑。

我感覺陶立夫這次要比上一次傷的重,在拉我的一瞬間,老家夥險些脫手,就在我們跑出沒幾步後,忽聽我們身後的一顆樹像被雷擊了一般,咔嚓一聲,樹皮碎木渣子擦著兩人的身體就飛了過來。

我和陶立夫也顧不上身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顧著往前跑,好在現在還處於林地的邊緣,樹木不算密集,兩人跑起來還算順當,耳邊是風聲,腳下是踩斷的幹樹枝發出的脆響,兩人七拐八繞的穿梭在林間,直到感覺白毛怪發出的動靜快聽不見了,這才放慢了速度,我忽然想起了陶立夫的那身血衣,便瞅準一顆兩人合抱粗的樹幹把他反扯了過去,準備看看他的傷還能不能堅持下去,誰說逃命要緊,但也的注意同志間的關係,尤其是人家沒少救我於水火之中。

只看了一眼,都不用翻開他那件被掛掉下襬的白布袍,就感覺老家夥傷的

很重,左側的胸口上已經開了個口子,一直在往外湧血,右手血淋淋的,我剛才抓起來看看這只手還在不在了,陶立夫一把按住我的手,小聲道:“不礙事,剛才戳瞎了頑靈的一隻眼,這是它的血。”

“頑靈?”這是我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但我沒有細問下去的意思,只是說道:“老爺子還能堅持多久,不行咱們就找顆結實的樹爬上去,我給你包紮一下傷口再計較。”

“不行,頑靈能跟著咱們的氣味找過來,除非把它除掉,不然咱們永遠擺脫不了危險。”陶立夫捂著胸口小聲說道。

我一聽陶立夫說的這麼肯定,剛剛放鬆了一下心馬上又繃了起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便簡單的問道:“有辦法除掉?”

陶立夫沒再說話,露出一個挺痛苦的笑來,“試試吧。”

我和陶立夫原地歇息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偷偷的往外面張望了一下,繼續向林子深處挪去,可能是偏南方的原因,雨水充足,林子顯得非常濃密,地下的雜草足有半米多高,頭頂上肥大的樹冠把天空遮擋的一絲不透,奇怪的是這麼大的林子竟然看不到一隻鳥,哪怕一隻蟲子也行,所以我心裡就打起了問好,但又不方便問陶立夫,畢竟相對我來說,他還算個外來戶。

身後不斷的傳來白毛怪不甘的動靜,一會離我很遠,一會好像有很近,想到陶立夫剛才的話,所以我這心一直緊繃著,再加上這林子裡面從哪個方向看都差不多,所以還的努力的辨別方向,防止一不小心再回到原處,被白毛怪來個一鍋端,心情越發的緊張了。

就在這時,陶立夫突然問我,“想不想再見見你那些老朋友?”

這話說的沒頭沒腦的,一時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現如今大嘴應該遊過了那條河,算是安全了,所以我最想見的人應該就是古弈了,一下到那個苦命的丫頭,我立馬來了精神,說道:“陶老爺子莫非要告訴我古弈的下落?”

“非也!”陶立夫小心的咳嗽了幾下後,繼續說道:“現在見那丫頭還不是時候,老夫說的其他人。”

“誰?”

“就是他們!”

陶立夫忽然往側方指了指,就在哪裡正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透過茂密的枝條,我到看了有十幾個高矮不等的人影,那些人好像也看到了我和陶立夫,竟是自己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小野,又高又壯的,我一下子就認了出,然而,正當我一激動要喊小野名字的時候,才發現他有點不對勁,不管是小野,還是我相繼又認出的幾個人,都保持著一個姿勢,耷拉這腦袋和兩隻胳膊,都是正臉朝著地面,時不時還能聽到一陣陣似乎嗓子眼被堵上後才發出的那種沉悶聲音,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更讓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他們每個人周身上下都裹著一層黑氣。

怎麼回事?莫非是集體中邪了,這些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尤其是我看到其中還有古瑤的時候,登時就坐臥不安了,正要問問陶立夫這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就聽陶立夫說道:“他們都被頑靈吸走了陽魄,屬於三陰之人,現在咱們要做的就是把這些人和那只頑靈引到一個地方,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