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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合謀記

琉球現在是東北自治區的地盤,所以嚴復的艦隊更多的時候是在琉球的沖繩島駐紮,那裡有大商的碼頭。當初向北一直到過九州鹿兒島外海,向南去過呂宋北部海域的巴布延群島。不過就是沒碰上法國艦隊,而法國人也不知道有這麼一支艦隊存在。

嚴復的艦隊南下後,畢竟新添了很多戰艦,所以一直在大商軍港外海域進行演練,重點就是熟悉飛艇指揮攻擊系統。雖然這些東西在海事學院學過,都是比較基礎的東西。但是學過是一回事,用起來是另外的事情。王一也不想讓沒經過訓練的艦隊出來戰鬥。

等1884年九月初的時候,整套系統算是勉勉強強可以順暢使用了。不過此時福建水師已經徹底覆滅,基隆炮戰也打完了。如今嚴復已經開始西進,掛的是大商海軍旗。雖然晚些,不過應該能吃上正餐。

臨到臺灣前,劉銘傳先見了光緒和慈禧,之後軍機首腦醇親王奕譞也跟他見了面,算是指導工作,走個形式。這些事忙完之後,劉銘傳又跟自己的老上級李鴻章見了面。

“大人,多年未見,一向安好,省三給您見禮了。”劉銘傳見了李鴻章納頭便拜,兩人也是有革命情感的。

“省三,快快起來。”李鴻章笑著把劉銘傳拉了起來。

二人落坐之後,說了一會子閒話,之後才放在了正題上。

“省三此去臺灣,路途艱辛,萬事注意安全。”

“大人放心。”

李鴻章此時交給劉銘傳一份清單,道:“你手下現在也沒什麼人手,也沒有槍炮彈藥,這些也算給你踐行的一份別禮。”

“多謝,大人。”

其實李鴻章挺夠意思,從直隸的銘軍,劉銘傳的同族劉盛休所部十營內精選教陸操者百人,教炮隊者三十人,教水雷者四人,合計一百三十四人。會同銘軍舊將,記名提督王貴揚等將領十餘人,交由劉銘傳帶往臺灣,充作抵抗骨幹。同時,老李還承諾籌措新式毛瑟後裝步槍三千杆,配齊子彈送往臺灣。另再由南洋大臣曾國荃資助前裝大炮十尊,後裝小炮二十尊,水雷數十具,用於基隆防務。對於劉爵帥提出的在上海購買得力槍炮用於休整臺灣原有的炮臺體系所需花費的四十萬兩白銀的預算,李鴻章也答應出面協調。

兩人有交談了一會兒之後,在臨分別時,李鴻章最後囑咐道:“省三,如今你兵力單弱,在臺灣可守則守,不可守則不勉強爭此孤注。”

劉銘傳明白,李鴻章叫他別雞蛋碰石頭地硬碰硬!

此去臺灣,法國人如今已經封鎖了臺灣海峽,怎麼去就成了問題。名義上,劉銘傳是輔助曾國荃參與談判的,不過在法國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本該在談判桌上的劉銘傳已經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地到了基隆。

臺灣如今的守備部隊總共有四十個營,滿編者應該為兩萬人,不過清廷的軍隊就沒有滿編的時候,所以目前只有一萬六千五百人到編。由臺灣兵備道劉璈統一指揮。雖說劉璈也算是幹練能臣了,但這只是在滿清範圍內來說的。不過放在世界範圍內,或者說放在法國人面前,就完全落伍了!

劉璇把全臺灣四十營的駐防軍中的三十一營放在了臺南,因為這裡是臺灣島的精華所在。在臺北地區僅僅放了孫開華的三個營和曹志忠的六個營,而且劉大人常年經營臺南而不肯往臺北多投一分錢的防務費用。而作為臺北地區最重要的防禦工事,基隆炮臺僅有阿姆斯特朗170毫米要賽炮五尊,且僅於守正面,不能應敵之旁攻。

劉銘傳對於劉璈的能力有充分的理由質疑,而李鴻章的評價更是不客氣:“臺灣劉道能辦土匪,軍事佈置,未聞方略。”簡單說,就是內戰內行,外戰外行。法國人看上臺灣,不是看上了臺南的糧食,而是基隆的煤礦。基隆的煤礦讓法國人心動到何種程度呢?撇開豐富的煤炭儲量不說,而且煤層離地表很近,某些地方甚至只要扒開表面的植物層就可以挖煤了。

因為劉璇的存在,臺南的三十一個營並不在劉銘傳的控制之下,而他手中的兵力只有臺北和增援而來的幾個營,共計五千來人。

可還沒等劉銘傳從容佈置,1884年8月日,劉銘傳到臺灣不過15天的時間,法國遠東艦隊副司令利士比就已經率領三艘軍艦殺氣騰騰地出現在了基隆外海。兵力並不算多,拉加利桑尼亞小型鐵甲艦一艘,這船和大商在長崎炸沉的凱旋號同級。殖民地維拉巡洋艦一艘,魯汀炮艦一艘,這船也參加了長崎海戰,不過順利逃了出來。總共四十七門大小火炮。其中40mm重炮六門,18mm炮十七門,100mm炮八門,哈乞開斯機關炮十八門,三艘軍艦上共有水兵六百八十八人。

法國人雖然人數少點,當時火力方面佔據絕對的優勢。

1884年8月4日,也就是第二天,利斯比向基隆守軍發出照會,要求守軍將基隆的防禦工事移交給法軍接管。守軍理所應當的置之不理,於是戰鬥在1884年8月5日打響。

炮戰的持續時間並不長,前後不過一個小時而已。此時的基隆炮臺已經成了一堆瓦礫,炮臺一片火海,彈藥庫被炸燬,建築坍塌造成了清軍六十多人傷亡,之後被迫撤退。而法國的拉加利桑尼亞中了三炮,不過並不嚴重,法國沒有人員傷亡。

基隆炮臺被炸成廢墟之後,利斯比開始率領陸戰隊登陸,並且輕鬆佔領了基隆港的高地。

訊息傳到法國談判代表巴德諾耳中後,頓時趾高氣揚起來。事實上,無論孤拔,還是利斯比,誰都沒想到,這不過是劉銘傳擺下的圈套,示敵以弱,誘敵上鉤。

“非誘之以陸戰,不足以折彼兇鋒。”

戰前劉銘傳就對敵我雙方的實力,做了分析。法國人最大的優勢在於海軍的艦炮火力,對守軍有不對稱的打擊能力。法國軍艦只要保持離海岸一千米左右就根本不用顧及中方的炮彈。故而劉銘傳決定放棄灘頭,避開法軍優勢艦炮火力,看準了法國人陸戰兵力稀薄,才三百來人來控制灘頭陣地。若是要深入內陸,那就是找死。

劉銘傳在基隆灘頭後面的山中佈下三路伏兵,就等沒了火炮支援,又兵力薄弱的法國海軍陸戰隊來鑽這個口袋。曹志忠的六營主力負責正面攔截。章高元和蘇得勝的精銳親兵則從東面突襲法軍左翼。鄧長安的親軍小隊負責從西面攻擊法軍右翼。

沒讀過三十六計,不知道孫子兵法的利斯比當然沒想到劉銘傳還有這麼多花花腸子。為了法蘭西的榮耀,為了貫徹總理茹費理和總司令孤拔的作戰精神,要佔據基隆為質,好讓談判代表巴德諾坐地起價,利斯比帶兵就開始攻佔全部基隆地區。前邊還好說,可是一進入山中,立刻遭到了清軍的攻擊。此時因為山頭阻隔,法國的火泡支援發揮不出任何的威力,所以利斯比成了孤軍。不過還是跑了出來,事實上也沒有多大的損失,不過死了兩個人,傷了十一個人。

一場比不上後世車禍死亡人數的基隆大捷!雖說如此,但是確實也取得了一定的威懾作用,孤拔沒敢再簡單攻擊基隆,這位劉銘傳從容進行軍事部署,贏得了寶貴的時間。

臺灣這邊安靜下來,福建又開始出了新的動靜,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七月份的時候,張佩綸來到了福建負責海疆事宜,此時駐紮在福建馬尾的防衛力量的主力是福州船政所屬的福建船政水師,其實就是船政局工廠護衛艦隊,以及駐防閩江、烏龍江、馬江三江交匯口的綠營水師,再有就是駐防在福州城和三江口各炮臺要塞的駐防軍。

福建船政水師包括:二等木肋木殼無防護巡洋艦揚武號,小型木肋木殼炮艦福星號和藝新號,兩艘從英國購入的鐵肋鋼殼倫道爾炮艇,分別是福勝號和建勝號,運輸艦琛航號和永保號。十艘各裝有七、八門舊式前膛炮的小炮船,兩艘總共載有三百名士兵的大型帆船,七艘機動杆雷艇,若干划槳杆雷艇,二十餘艘裝載水勇的漁船以及若干火攻船。另外,到七月底,何如璋調回了在外出差的大型木肋木殼炮艦伏波號,小型木肋木殼炮艦振威號和八艘舊式水師船。外調兩江的濟安號和外調兩廣的飛雲號也被調回福建。

關於福建水師的戰艦,因為養船奇貴的原因。清廷也出不起銀子,於是馬尾造出的這些戰艦,一般都是軍商兩用。打仗的時候是戰艦,平常的時候,負責跑漕運,用來運貨。大型炮艦伏波號、濟安號、飛雲號三艦屬於兵商兩用的武裝運輸艦,設有較大的貨艙,無形中降低了軍艦的戰鬥力。炮艦福星號、藝新號、振威號的排水量都小於600噸,分別為515噸、45噸、57噸,對付炮艦還可以,要是用來攻擊巡洋艦和鐵甲艦,那就是作死了。福勝號和建勝號是只適合在岸炮的配合下守衛河口或者海口的水炮臺,決戰能力很差。真正可堪一戰的,只有旗艦揚武號,噸位大,炮位多,190mm主炮1門,160mm副炮8門,100mm小炮門。

除了戰力底下外,福建水師的船速還極慢,只有揚武號達到了1節,剩下的所有艦船都在10節之下。換句話說,只要打不過,那就是一個死,想跑沒門!

更要命的一點,馬尾就是在法國人指導下建立起來的,這裡對法國人來說,完全透明,沒有秘密。

臨近的南洋水師駐紮在上海和南京,嚴復之所以去馬尾是因為王一的安排。不過王一對這段歷史雖然瞭解,但是相關事件的具體年限和日期記得並不太清楚,只知道大概是這幾年的事情。所以他之前就讓嚴復帶著艦隊在整個南方地區晃盪。可沒想到嚴復剛返回營口迎接新船,馬尾就出事了,這也不過才一兩個月的時間。

此時坐鎮福州的朝廷大員倒是不少,福州船政大臣何如璋、福州將軍穆圖善、閩浙總督何璟、福建巡撫張兆棟等,而真正主持大局說了算的,則是1884年7月日才剛剛抵達的,被聽煩了絮叨的老太后一腳踢來的前左督御史,翰林院侍講學士,奉旨會辦福建軍務的張佩綸。

之前張佩綸曾詢問何璟關於南洋水師的去向問題,不過何璟也不知道。現在連南洋大臣曾國荃對嚴復艦隊的去向也不瞭解。因為艦隊就沒到過上海和南京,一直在臺灣和琉球附近巡航。嚴復倒是到過福建,但是因為雙方系統不同,所以嚴復也和上面那幫大臣談不到一起去。往往駐紮幾天,經過補給之後,就離開了。

觀音橋大捷之後,法國談判代表巴德諾就威脅武力解決問題。

李鴻章對此憂心忡忡,道:“若北來,津防尚可勉支,南駛則臺北、福州尤可危。劉省三於昨午後由滬赴臺,倉卒禦敵,更無把握。”於是他立刻給朝廷發了戰爭警告。

同日,法國海軍殖民部長裴龍中將給遠東艦隊司令孤拔發報:“派遣你所有可呼叫的船隻到福州和基隆去。我們的用意是拿住這兩個埠口作質……你可以逮捕要破壞閩江封鎖的中國船隻,以阻止戰時違禁品的運輸。你可以用武力阻止一切戰備,尤其是水雷的安放,戰備等於攻擊。”

簡單來說,裴龍的意思很清楚,要孤拔去封鎖閩出海江口,而不是去作戰。

1884年7月14日,孤拔帶隊從上海出發,鐵甲艦兩艘,拉加利桑尼亞鐵甲艦號、勝利號鐵甲艦。巡洋艦四艘,窩尓達號、杜居士路因號艦、費勒斯號、德斯丹號。炮艦包括,野貓號、魯汀號、巴雅號、德拉克號、尼夫號。另外有四十五號、四十六號兩艘杆雷艇和四艘小汽艇。其中,鐵甲艦拉加利桑尼亞號、巡洋艦費勒斯號和炮艦魯汀號跟隨遠東艦隊副司令利士比殺向基隆海面,其餘的大小艦艇都被孤拔帶到了馬江外海。

從上海出發的孤拔率領十艘軍艦中的先頭前鋒的兩艘炮艦於當天就抵達了馬江口,並進入閩江。到18日,又有兩艘炮艦開入閩江,兩次行動都未受到清軍的阻攔。原因其實很簡單,因為福州早在第一次鴉片戰爭後簽訂的《南京條約》裡就已經成為了通商口岸,各非交戰國的商船和軍艦都能自由出入並停泊。

能不顧及條約,直接幹出炮轟法國軍艦這事的,只是有王一手下的大商艦隊這類匪軍。可惜嚴復現在還不在,所以福建只能聽之任之。

從1884年7月日到1884年8月日,法國給了福建以張佩綸為首的大人們,五十一天的時間。從7月14日收到李鴻章發來的“戰爭警報”起,到海戰打響也有四十天。

但是他們全被一封電旨束縛住了手腳,其上道:“彼若不動,我亦不發。”也就是說,北京城的調子早在張佩綸到達福州之前就已經定下了。即便李中堂發出了“南駛則臺北、福州尤可危”的戰爭警報,在朝廷的“電旨”面前,也斷無發揮作用之可能。

當然,張佩綸也不可能坐以待斃,7月19日,他擺了一個疑兵之計。命令揚武號巡洋艦率領兩艘舊式水師師船同法艦夾泊,備其猝發撞擊同碎,同時穆圖善的陸軍也開始調動。一時間到把孤拔給唬住了,立刻召集水兵,一晚上沒睡,謹防清兵偷襲。後來覺得這實在不是人過的日子,於是接下來兩天,五艘炮艦中的三艘退到了壺江的馬祖山水面和閩安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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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計策行之有效,張佩綸一幫人便開始放心起來,還真以為法國人怕了自己。張佩綸在給他恩師李鴻藻的信中道:“法入內港,但我船多於彼,彼必氣沮而去。”同時給總理衙門的信中道:“彼深入,非戰外海。敵船多,敵勝;我船多,我勝。”

大商一幫人看到這訊息的時候,差點被氣歪了鼻子。你張佩綸也太能賣萌了吧,誰船多誰贏?哪來的規矩,要這樣大清還能落到眼下這步田地麼?

果然7月0日的時候,就在法國兩艘炮艦稍退的同時,又有兩艘法艦開進了閩江。

張佩綸還在得意洋洋地給總理衙門發電報,閩江內停泊的法艦已經達到了八艘。如此情勢猛然急轉直下,張佩綸剛把給總理衙門的電報發出去沒多久,只得再次發電:速請南洋和北洋派艦增援!何如璋和何景也發了類似內容的電報!

問題是李鴻章的北洋1884年才成軍,目前扼守津京要地,怎麼可能派艦隊出來幫忙。真把京師丟了,那事情可真就不好收場了。南洋的曾國荃也是有心無力,南洋是有不少戰艦,不過真正意義上的戰艦全被嚴復帶去了營口。剩下在吳淞口的,還要守衛上海和南京,根主要的是現在中法兩國談判的地點就在上海,只要曾國荃的南洋水師敢動,電報訊息一發,孤拔可以隨意安排。

1884年7月6日,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張佩綸致電總理衙門,言:“聞法又密議船局為遮蔽,據則能禁口岸,轟則得摧。勝負呼吸,爭先下手。”被拒絕,原因很簡單,根本沒有成功的可能性!實力在那擺著呢!不能說清廷說的沒理,可是總少了一口血氣。

到了1884年8月1日的時候,李鴻章給張佩綸和總理各國事務衙門發電,道:“議無成,難保不即動兵,探確敵情,以馬尾以上水淺,兵船難進,不遽攻奪省城,若與接戰,即燒船廠,擄兵輪。我自度兵輪不敵,莫如全調他往,騰出一座空廠,彼即暫據,事定仍必原物交還,否則一經轟毀,從此海防根本埽盡,力難興復。”

眼下的情形,李鴻章的決定倒也算條出路,可惜法國人封鎖了出海口,所以根本無法實行。其實老李的內心更希望大商幫著出面收拾法國人,也暗中給王一和楊秋興發了訊息。不過旋即就被清流知道,告到了慈禧那裡,差點成了裡通外國。慈禧現在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對大商意見大了!不過也惹不起,所以就自動忽略。可你李鴻章竟然敢和大商聯絡,眉來眼去的,這不是玩笑麼。

張佩綸如今也提出一個方法,就是用三十來艘裝沙石的平底船直接沉船堵住長門炮臺外的出海口,給法軍來個甕中捉鱉。有可行性,但是仔細想來,機會也不大,所以清廷也沒批准,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美國的企業號軍艦帶著一幫美國商船也在港內,他們正在中法之間坐著調解的工作。另外英國軍艦冠軍號、藍寶石號和警覺號也在港內停泊。如果按照張佩綸說的做,到時堵住的可就不僅僅只是一隻法鱉了。這種捅婁子的大事,清廷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當然,這要是王一,他才不管那套,讓不讓我都給你堵上。可惜張佩綸沒王一那麼瘋狂,所以沒有命令,他也不敢做。

1884年8月17日,美國主持的調停正式宣告失敗!這年代的美國還就是個小弟,英法這樣的強國看他,跟000年前後,美國看當時看我們國家的感覺差不多。有你這麼一號,可也就是有你這麼一號而已。

福建方面此時終於等來了軍機處的電報:“法人如有蠢動,即行攻擊!”很神奇的電文,跟不首先使用核武器的意思差不多。人家把你打殘了,你才能還手,不殘你就得忍著。王一有時在想,軍機這幫人真的是努爾哈赤的後人麼?雖說遺傳與變異是生命的主題,但是在軍機這幫人身上,遺傳完全看不出來,變異倒是十分真切,莫非這個年代就有類似塑化劑一樣的東西了?

當然,法國人從某種意義上說,還是很紳士的!至少比小日本強,人家打仗是要先宣佈的!

直到1884年8月日,收到法國政府的開戰訓令後,孤拔決定於1884年8月日下午時左右發動進攻。而法國駐福州領事白藻泰卻還根據外交慣例,於8月日上午8時照會福州的各國領事以及馬尾港內的所有英美軍艦和外國商船。

上午11時法國政府的正式宣戰照會也送到了正在福州的何璟手中,雖然何璟在日已經接到了船政學堂法國教習邁達的“昨日法公使出京,事恐決裂”的警告,但這貨壓根就忘了這茬兒!直到下午一點半後,才慌慌張張地將這份照會轉告馬尾的張佩綸和長門的穆圖善。可人家兩點就開戰了!

更倒黴的是福州船政大臣何如璋派船政學堂學生魏瀚前往羅星塔對面的福建海關,向控制那裡的英國人打聽法國人的動向,可偏偏這條航線要穿越整個法國艦隊的佇列,而魏瀚同志乘坐的是一艘杆雷艇。

孤拔看著直向他的艦隊駛來的杆雷艇,很自然而然地以為中國方面真的發動le先發制人的打擊!隨即於8月日下午1時45分下令向福建船政水師提前發動攻擊。

這仗就這麼糊里糊塗地打起來了。在馬江之戰開始七分半鍾之後,法正式宣戰。

吃了一虧又一虧,虧虧木體會。上了一當又一當,噹噹不一樣!

交到王一手中的結果,吳曉正在宣讀:

“福建船政水師旗艦揚武戰沉,管帶張成落水獲救,犧牲一百零七人,包括三名畢業於美國麻省理工學院的留美幼童薛有福、黃季良、楊兆楠。福星戰沉,犧牲管帶陳英以下六十九人。伏波號重傷後撤退到馬頭江林浦江段擱淺,雖然受損嚴重,但由於管帶呂文經的出色處置,奇蹟般的僅陣亡一人。藝新受重傷而逃至林浦擱淺,傷亡不詳。福勝戰沉,犧牲督帶呂翰和管帶林森以下四十四人。建勝戰沉,犧牲管帶葉琛以下二十五人。琛航被轟沉,犧牲三十人。永保中彈焚燬,犧牲六人。振威戰沉,犧牲管帶許壽山以下五十五人。濟安戰沉,管帶林國祥重傷,犧牲七十人。飛雲戰沉,犧牲管帶高騰雲以下四十六人。”

吳曉的聲音原本低沉,忽然間高聲了起來,道:“整個戰鬥小計四百五十三人犧牲,加上師船,火攻船和杆雷艇上的人員陣亡數以及岸上人員和陸軍的陣亡數總計七百九十六人殉國!所算上沿岸居民,死傷數千人!船政水師的將士們在海戰中不可謂不用命,也不可謂不英勇。但是與之相比!福州前線總指揮張佩綸,卻在第一時間臨陣脫逃!。”

一瞬間,講臺下議論紛紛!

“法國方面,8月9日早晨,從基隆趕來增援的利士比旗艦拉加利桑尼亞號在於長門炮臺的對射中受重傷,陣亡六人,受傷二十七人。除此之外,魚雷艇四十五號和四十六號重傷,孤拔旗艦窩爾達號輕傷,孤拔也受傷。”

王一此時站起身來,面色陰沉,旋即道:“命令嚴復,為福建水師眾將士報仇雪恨!”——這天是九月八日。

馬江之戰第二日,法國又攻擊了馬尾造船廠。接下來幾天,法軍開始攻擊炸燬閩江沿岸炮臺,除長門炮臺之外,全部被破壞。馬江之戰結束後,法國遠征艦隊開始在馬祖澳集結。

直到8月6日,也就是法國開戰三天後。北京紫禁城內,慈禧正在和醇親王奕譞說話。

“法人已經宣戰,哀家不願再經歷咸豐故事,也不願大清江山由哀家手上丟失,由哀家示弱。”

“臣曉得!”奕譞現在也沒了主張,他只會一味地排外,對軍事外交都不是內行,於是道:“請太后召集群臣商議對策,想來自有解決之道。”

慈禧想想,點頭同意,於是又召集御前大臣,軍機大臣,總理衙門大臣,六部九卿,翰詹科道一起開御前會議,議論不決。

見禮之後,慈禧道:“和亦後悔,不和亦後悔。和就是示弱,不和就會割地賠款而且損兵折將。”

群臣聽了,面面相覷,許久無人發言。

此時已經成了軍機大臣的左宗棠終於緩緩起立,道:“太后,以微臣之見,大清不能永遠屈服於洋人,與其賠款,不如拿賠款作戰費。”

沒了方寸的慈禧終於含淚點頭,這才對法宣戰。

宣戰之後,朝廷開始向各地調集軍隊和糧草的,同時向西南的封疆大吏們徵詢戰略起來。最後拿出辦法的就是兩廣總督——張之洞。不過這策略麼……在東南沿海採取守勢,而在北越戰場採取攻勢,最大限度地消耗法軍的精銳,從而達到減輕東南沿海戰場和臺灣戰場的壓力,最終達到拖垮法軍的目的。

這方略最後落實到北越戰場的具體情況就是西線的滇軍、黑旗軍以及東線的桂軍、粵軍全線出擊,東線主攻而西線助攻,以鉗型攻勢粉碎法軍在北圻的抵抗,一舉收復北圻,並爭取把戰線向南推進到越南地圖上那段著名的蜂腰部位,然後再考慮是佔據有利態勢同法國人和談還是一鼓作氣把法國人趕向大海。

剛剛接到剿滅法國艦隊命令的嚴復在看到這個方略的時候,簡直以為北越邊境是自己大商的保險隊幾大師團在作戰。這已經不是戰略上藐視敵人了,完全就是把法國人不當人了!別的不說,北越東西兩線之間還隔著一個宣光,這地方在法國人的佔領下。如今東西兩線都缺少重火力的情況下,想要從法國人手中把這個建有工事高牆的地方搶過來。別說嚴復沒信心,就是潘鼎新和岑毓英自己也都沒信心。

不過讓嚴復想不到的是,他拿到這方略還算是快的。清廷出了這方略之後,竟然放著電報不用,依然使用傳說中的六百裡加急傳送訊息。等北越的潘鼎新和岑毓英得到訊息的時候,那已經是一個月之後的事情了。

順便說下馬江之戰臨陣脫逃的張佩綸,他也算是步了徐延旭的後塵,跟何如璋一起革職查辦,好在沒丟了小命。後來1888年出獄之後,不知道李鴻章為什麼那麼喜歡他,於是又把他招入自己的幕僚。後來最後憑藉一身出眾的文采,借用“老師“的身份,博得李鴻章長女李經壽,小名菊藕的芳心,成就了一段著名的師生戀,於是也順理成章地成了李鴻章的女婿,並最終成了一代才女張愛玲的祖父。只是後來因為在對俄問題上,跟老李意見相左,一氣之下,改寫書去了。

天樞號上,通訊官此時報告道:“司令,臺灣來電。”

嚴復正在觀看海圖,尋找法國艦隊可能所在的位置,聽到這話道:“讀!”

“臺灣來電,法軍集結四千餘人,軍艦十餘艘,於臺灣外海,目前形勢危急!”

“能否派人聯絡上劉銘傳?”嚴復此時問道。

通訊官將訊息向總部發出去之後,過了一段時間,道:“報告司令,可以。”

“把這份作戰計劃,傳遞過去,之後讓聯絡人與劉銘傳待在一起,保持我們之間的聯絡。”

天色已晚,劉銘傳正在各地回報的軍情。

如今基隆的煤礦已經被破壞,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否則只會便宜了法國人。因為劉銘傳知道,憑藉法國艦隊的實力,他們進可攻,退可守,完全處於不敗之地。而自己只能選擇被動防禦,手中兵力又不充足,加之基隆地理位置的關係,完全沒有守住的可能。

劉銘傳此時皺著眉頭,暗自焦心,道:“看來法國人對臺灣再次發動攻擊,完全是迫在眉睫,如今只能向南北洋求助了。”

正當他憂心不已的時候,手下人忽然回報說,府外有人說有重大軍情求見!

劉銘傳有些納悶,便把人叫了進來,一看是一個三十上下的青年,長相非常普通,看著倒是有幾分眼熟。

“你是?”

“草民嚴峰拜見大人!”

劉銘傳看著他,臉上沒什麼表情,道:“我們可曾見過?”

“見過,在下是富通錢莊的掌櫃,曾經幫大人籌措過軍費。”

“原來是你!”劉銘傳恍然大悟,道:“快請坐!”這是財神爺啊!老劉自然客氣。“不知嚴掌櫃此登門拜訪所為何事,聽下人說,你有重大軍情要向我彙報。”

嚴峰點點頭,道:“正是!不過在說軍情之前,在下還有一些話想說!”說完他左右看了看。

劉銘傳明白,於是揮手把身邊之人都派出到了門外,不過還是有兩名親衛寸步不離。

“他們,你可以放心,都是我同族子侄!”

嚴峰點了點頭,壓低聲音,道:“劉大人,實不相瞞,富通錢莊乃是大商銀行附屬之一,而我也是東北自治區,大商之人!”

劉銘傳一愣,大商他可知道,這兩年沒多少動靜了,不過兩年前那可是震驚了整個大清官場。他雖然才被重新啟用不久,但是賦閒在家之時,也是非常關心洋務運動。家中也有些心思靈活的子侄如今也到了東北去找營生,現在都過得不錯。回來探親的時候,還和劉銘傳談過那邊的生活,好像跟大清不在一個世界中。

劉銘傳雖然吃驚,卻沒說話。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大商的人找上門來,總會有些事情。

“讓大人退去左右,在下也是情非得已。如今京城不喜歡朝中重臣,特別是漢臣與我們走得太近,為了防止給您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冒昧之舉,嚴某向大人告罪了。”

“有事你就說吧!”劉銘傳為官多年,什麼事情不明白。

“說來事情是這樣的,我們大商有一種特別的無線電報,各國現在目前還在研發,不過只有我們研製出來了。”

“你的意思是,你們可以與外界保持聯繫?”劉銘傳很快就反應過來。

嚴峰點頭,道:“如今臺灣形勢危急,法軍兵鋒再臨不過是早晚的問題。而我東北雖然自治,但是依然大清之民,所以自然不能袖手旁觀。如今董事長,總理,已經拍嚴復司令率領遠征艦隊從琉球沖繩島南下,目前直奔臺灣而來。正在尋機徹底消滅法國海上的全部力量!”

一聽此言,劉銘傳立刻起身,道:“此言當真?”

嚴峰正中地點頭,道:“若有半字虛言,必遭五雷轟頂。”說完從懷中掏出一份書信,正是嚴復透過無線電發過來的作戰計劃,上面一條條,一道道非常的詳盡。

劉銘傳看完之後,背手在房間裡走了起來,在轉了五六圈之後,似乎下定了決心,才道:“能夠帶我去看,你說的無線電機器?”

嚴峰也知道自己空口白話,劉銘傳也不會輕易相信,於是就答應了他的要求。

來到臺北城外,東轉西轉,在嚴峰的帶領下,劉銘傳帶著親兵來到一片隱秘的山區。因為天色已黑,周圍一片幽靜。這時一座大莊園忽然出現在劉銘傳眼前,到真把他嚇了一跳。

“這裡是我們惜月山莊,我們大商的產業。大人的衛隊請到一旁的茶房休息,您帶四名親衛進入即可。”

劉銘傳點點頭,吩咐了一聲,然後眾人下馬。此時莊園的大門大開,藉著裡面閃出的燈光,劉銘傳才發現,這大門處竟然佈置有碉堡,裡面黑洞洞的射擊口,看起來十分的猙獰。這還只是明面上,至於暗中有多少槍口瞄著自己,劉銘傳心中也是暗驚。

“大人請!”

嚴峰帶著劉銘傳上了一輛黑色的馬車,而他的親衛坐著另一輛。

在山莊裡跑了快二十分鍾後,眼前忽然出現了一棟三層西洋樓,裡面燈火通明,亮如白晝。不時有一隊隊荷槍實彈的士兵從馬車旁經過,劉銘傳雖然沒見過大商保險隊的制式槍械,但是也有過耳聞,心中不由暗道:“大商在臺灣到底隱藏了多少實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