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訊息, 白沐川和周賢交換了一個眼神,心裡一下子有了許多想法。
沒人覺得這四個字會是形容璃巖的,畢竟這人都跟著走了, 還住到蝶夢去了,肯定是已經同意了,對他那種水平的煉藥師來說,只腦子正常, 怎麼可能會拒絕來自蝶夢的挖角?
殷九霄瞎,林青痕廢, 偏偏個人都不簡單, 手段一個比一個多,整個淚城被這個人管得服服帖帖。
若是想針對淚城, 少不得在這個人身上下功夫。
分析來分析去,這個人顯露於人前的關係,確實更像是利益合作。
拿林青痕他在殷鬧的那一回來說,這是許多人都知道的事情。他站穩了之後順便給殷九霄坐實了殷少主的位置,不久之後狼裔歸於蝶夢,後殷九霄藉著這股力量真的掌控了殷,殷橫斜又有情感偏向, 殷便一直回護林青痕。
雙方互惠互利,你來我往,確實是穩定的合作, 是不是情深夫妻那不好說了,並沒有證據表明相愛到密不可分,反而許多時候像公事公辦。
之後個人也明顯各自忙碌來,都各有正事處理。
林青痕自那以後並不喜歡在眾人面前瞎晃悠,也不會在人前有太親密的舉, 他和殷九霄在外面一露面的時候大多數都是正事,個人說話討論當不可能時時刻刻都膩歪。
正事是正事,回了房多得是時間空間來相處,不需做給別人看。
蝶夢和狼裔不少人知道這個人情比金堅,外人不知道,甚至殷多人也沒瞭解地太深。
在正事方面這個人都有明顯的分寸,雖差不多每件事都會提前商量,是在自己的領域上面還是各自做主,另一個人不會多干預,一般情況下更不會越俎代庖。
這其實是難得的默契和理解。
林青痕在種植園裡忙碌的時候,殷九霄不會進去打擾他,他會找個偏僻地方等一會兒,林青痕也向來不會插手殷的管理。
在外人看來,這反而顯得有點距離。
反正海魂城的個人怎麼想怎麼不對勁,只覺得這個人其實並沒有相互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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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算是真夫妻也得明算賬,最難的時候去了,往後少不得一摩擦。
探子不會聽錯的,這當著這麼多人面都開始甩臉色了,恐怕背地裡不愉快的事情不會少。
不現在也只是猜測而已。
“他們個人到底什麼情況,我們試一試不知道了?”白沐川把玩著手裡的杯子,低聲說道,“我不信,任何人都會有弱點的,特別是個人之間。”
林青痕真不知道他們耍什麼心眼。海魂城商會那位副會白沐川實力是天階五星,靈髓是千鋒銀針,靈力極其敏銳,不好探測,餘音音的蜂晶蝶和九霄的影子都不容易接近。
探聽不到便算了,反正對方做什麼他都迎戰。
這位一來,這城裡開始有亂來,不像上次蔣復深帶了大批煉藥師來,這個人隨身帶來的護衛不少。
不也可能是城裡人多了,多少有控制不住。
靈師都有暴脾氣,一時不爽的手是常態了,前幾天是海魂城商會那邊的櫥窗大晚上的被砸了,聽說也是一時衝突,最後居還沒抓到人。
海魂城商會當時為了打擂臺,地方離蝶夢不遠。又了幾天,林青痕停在蝶夢附近的車有損毀,車軲轆都被人弄下來一個,表面情況是一群傭兵喝醉了打來,殃及了他無辜的車。
此情景,還是多少讓人擔憂,林青痕風頭正盛,恐怕不少人暗戳戳地想做什麼。
殷雖加強治安了,街上巡邏的人手加了許多,只是熱鬧的城市,這事情總是避免不了。
殷九霄聽下面人稟報,最近在城裡打架的事情時有發生,殺人越貨也不是沒有。
林青痕最近又不能一直呆在裡,他確實有事出門。
蝶夢那邊生意大了去,時不時的他還得去看一眼璃巖,對方看來還在猶豫,種植園那邊他之前搞的特殊人才培養計劃有明顯進展,他也自己去跑,去看看田裡實際的情況,有的時候還弄到晚,這是緊事,總不能因噎廢食。
殷九霄放心不下,也不能攔著他,狼裔天階之下的護衛他總覺得差點意思,餘音音也忙,不可能都在身邊跟著,總會有空檔的。
他倒是想自己寸步不離地跟著,殷最近事情也多,裡有錢了,許多地塊重新整修,最近殷和狼裔都招到一新人,林青痕也知道,淚城這情況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還是正事緊。
於是按照殷九霄的意思,林青痕這幾天都是魏霖接送,把人護得嚴嚴實實的。
現在林青痕一出門一看到魏霖都習慣了,今日便出聲問了一句:“你數日都在我這裡,九霄那邊有人幫著嗎?”
“這個您不用擔心,少主那邊肯定底下會有人的,”魏霖把他迎上車,他的作明顯比伺候殷九霄的時候還小心許多,“淚城這種情況,多得是人不眼,我自得跟著您。”
“沒那麼誇張,狼裔其他人還是護得住我的,最近也沒出什麼事情,”林青痕有點無奈,“你也不能一直跟著,九霄那邊也得用人。”
殷的多事情也是魏霖經手的,現在他不在跟前恐怕多少有點麻煩。
魏霖當即搖頭,回道:“您緊多了,可不能出一點問題。”
林青痕真受了點小傷,殷九霄得剮了他,全狼裔上下都別想好。
在這個人旁邊守了這麼久了,他心裡也明白,討好殷九霄最好的方法是守好林青痕。
魏霖說這話,他們個人聽了當都知道什麼意思。
殷九霄那事其實根不需人護著,現在殷十二院都聽話得,魏霖不在身邊威懾也沒什麼。
守在一邊的白沐川總算聽到這段話,他理解出來的不是這個意思了。
他知道,一場小危機便能試出平靜表層下一真實的東西來。
這對夫妻,絕對有問題!
殷九霄一個眼瞎廢物,若不是魏霖跟在身邊,林青痕的蝶夢又為他背書,他有再多的心思,殷十二院也未必會聽他的。
現在不外面亂了一,他最有力的助手魏霖立刻跑來伺候林青痕了,全不顧殷九霄在殷境況如何。
林青痕那話在他聽來也不是關心,一定是話裡有話,明顯是敲打魏霖,告訴他認清楚誰是主子。
魏霖說完最後那句他比殷九霄緊得多,也沒聽他反駁,反而低頭在笑,這便是意味深。
來那殷九霄娶的也不是林青痕,林青痕更不用被繫結到這裡來,說完全不滿意那是不可能的。
一開始這婚約是亂的,誰能服氣?只不事情已經成了,這個人應該也是沒得選,便成了利益上的夥伴。
說有多少感情,恐怕難說。
林青痕和殷九霄這脾性,都是狠絕的性子,經歷而言,絕不會隨意託付真心。
這個人心氣都高,都不像會居於人下的子,偏偏實力又廢,夫妻之間的事情想必也不和諧,能喜歡到哪裡去?
他不信,殷九霄心裡不會有不滿,難怪上次當著人冷著臉色說“不知好歹”。
之前聽探子說他們還多少有沒底,畢竟只是一句話,現在白沐川親自去探,親眼親耳聽,這還能有假?
他心下頓時有了底氣,回去和周賢個人一合計,便有了計劃。
一段以利益為基石產生的感情是不穩定的,這一對“夫妻”若是在有了衝突,整個淚城便有了弱處了。
殷橫斜不用說,肯定是站在殷九霄這一邊,殷和蝶夢的合作關係一旦不穩,彼時海魂城商會有了乘虛而入的機會。
林青痕是真不知道他們在打算什麼,而且他總覺得海魂城這個人屬實有奇怪。
他們個人進城的時候非常低調,進了城之後一直也沒惹什麼事,甚至沒再和蝶夢相爭,一副準備和和氣氣開門做生意的子。
這個人是衝著他來的,這個他感受到了,蔣復深來淚城一時間去的是殷,這位不去殷,一直在往蝶夢遞帖子。
帖子裡的話寫的倒是挺誠懇的,甚至謙遜的有分,主表達的意思是想林青痕一面,有重的事情商量。
剛開始的時候,林青痕沒管他們,他拒絕了幾次這個人的邀請也沒對方生氣,還是那副友好的子,帖子一天接一天,從來沒有停。
可林青痕沒什麼在對方那裡得到了,什麼重的事情他也不想知道。既不搞事的話,他沒什麼非對方的理由,態度再好也沒有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海魂城商會在他這裡碰了壁,好像實在沒辦法,於是退而求其次,了好一段時間,才去了殷。
他們去殷也沒有劍拔弩張,殷橫斜之以同意人,是因為對方給的面禮挺大方,塊聚靈源石,不白不。
海魂城這位上門拜訪的時候殷九霄也在,他恰好和殷橫斜說完事,便遇上這個人來訪,他也想看看他們到底打的什麼主意,怎麼日日去騷擾青痕?
白沐川和周賢都了一副儒雅好說話的子,這個人天賦都不錯,早早突破天階,看著是年輕溫和。
如狼裔探聽的訊息一,虛偽倒是真的虛偽,一進來恭維,鬼話連篇,說的話大概的意思是淚城有現在這子他們也是與有榮焉,真的為殷橫斜高興。
殷九霄聽著,話題總是越說越不對勁。
“殷還是撞了大運,娶了一個好侄媳婦,那林青痕在外面名氣可大了,不得了啊。”
“現在提到淚城,都說是青痕厲害,連我們會最近也是時有提,年少英才,真是不錯。”
“我剛來的時候在城裡走了走,百姓沒有不誇他的,只是可惜,青痕對我們可能有誤會,那蔣復深做下這種事情,令人不恥,在下聽了也是震驚,不久前已經把他壓回去受刑了。
還是希望林少東能我們一面,我作為煉藥師,也是真的仰慕已久。”
句不離林青痕,殷九霄聽著總覺得這話有不對,好像存著故意挑撥的意思,把人吹捧頭了。
雖在他心裡,整個淚城確實他的青痕最為厲害,可不管怎麼說,淚城確實是屬於殷的地盤,這個人如今又是在殷做客,這話說的,好像林青痕故意搶了什麼風頭。
殷九霄想到這裡,明顯皺了皺眉頭,臉色有不太好看。
白沐川餘光一直盯著他,也目睹了他的神色變化,心下了。
看,這便是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