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霄頭埋在他肩窩上, 然後悶回了一句:“你。”
林青痕已經轉過來了，聞言拍了他一下，臉上又忍不住笑, 道:“別鬧。”
隔了這十來天沒見到人了，林青痕也，殷九霄不會意氣用事，他在這個時間點回來, 肯定是意外的。
他先上下檢查了一邊，殷九霄身上確實些傷, 都不嚴重, 不像是支撐不住回來的，然後接著問道：“你是不是在裡面發現什麼了？”
知他者果然莫若林青痕。
殷九霄伸手人攬得緊了一點, 舒了一口氣，然後開口說了正事。
“我覺得這個遺蹟些不對勁。”
兩世的遺蹟不一樣，他一進去就發現了。
上輩子北州的這個靈魔遺蹟他雖然沒參加過，是殷九霄後來仔細追查過這件事情，畢竟這事是殷家覆滅的主要原因，他能力了當然要知道個清楚。
殷橫斜帶著的那一隊人深入內裡才沒回來，殷家進過遺蹟的人倒沒都死光, 前部分靈力低一點的人探過外圈，去了幾日，還沒出事前便回來了。
後來淚城出了事情, 這些人跑了後在外流浪，倒留下一條命來。其中幾個人也被殷九霄找回來了，問過當時的一些細節。
他們能記起來的事情也限，是殷九霄是親自問過的，他對當時的談話的細節都記得很清楚。
當時遺蹟裡是什麼情況, 他們又拿到了什麼東，這些細節那個時候聽來沒什麼意義，現在起來，一對比，區別就出來了。
其中一點，他們說那時遺蹟外圈長滿了黃階四星的長舌草，長度到人眼睛處，導致視野不清，容易混戰，殷九霄一進去確實見了綿延的長舌草，高度沒過頭頂，至一個半人高，絕對不是到眼睛處。
除了那些人，還一件事殷九霄前不願意起。
殷橫斜死在那次的遺蹟裡，並沒完消失，幾年後中州又出了一次遺蹟，殷九霄在那裡一戰成，最重要的是他在後來的遺蹟裡到了殷橫斜的殘魂。
殷九霄喚醒了他殘存的意識，聽殷橫斜親口說過那次北州遺蹟裡的一些死前的親身經歷，隨後又僅存的靈力傳承給他，完成了殷九霄的一次重大蛻變。
以至殷九霄雖然沒參加過這場靈魔遺蹟，是總體而言算是瞭解並且記憶深刻。
否則他那本冊子也不會寫得這麼詳細，賽場具體定在什麼地什麼位他都和殷橫斜暗示過。
是他一進遺蹟到那長舌草覺得不對，後來越來越多的事情和他的許多記憶產生了明顯差別。
在北州諸多人的說法裡，那次的遺蹟絕對不算大，在近百年出現的諸多遺蹟裡規模能算是一般，以相對應的產出的質量也一般了。
是殷九霄受到這次的遺蹟規模至是在中上的，絕對不能稱作是“一般”，各的資源都證明了這一點。
進去後，先是撲面而來的靈魔兩氣濃度讓他詫異，而後他從外圈往中心走，地塊也越來越大，自己也挖了不靈礦靈植，仔細比對過後，確認這一點並不是他的主觀錯覺。
除了長舌草，殷九霄當時追究這遺蹟的時候還收購過那時候產出的礦石，在遺蹟中產出的礦石一般會用圈層來標註質量，是在這輩子他翻過同一圈層的礦石，明顯在質量上提高。
——這次的遺蹟居然比上輩子更大更優秀，各各面的產出也更，而且了不止一星半點。
這兩輩子確實在很多事情上差別，是一般都理由，同理，靈魔遺蹟的變化絕對不是沒緣由的。
是因為拖了時間？
自他和林青痕發現以來，這事情就硬生生拖了四個月，比上輩子正式開啟的時間點還要晚上許多，已經成熟的靈魔遺蹟前從來沒被拖成這個樣子的，發現後大多都是急不耐便開啟了。
對比過兩輩子，這一點以被稱作是意外。
這兩世間的對比，殷九霄不對林青痕說，他能含糊帶過，說自己剛發現的時候根據應覺得這就是個普通規模的，開啟那天遺蹟入口那邊的氣息就變了。
這也是實話，就氣息而言，確實在這幾個月裡細微的變化，是殷九霄那個時候沒放在心上。
他在裡面呆了十來天，心裡基本上確定了自己的猜，然後隱隱約約了個法，便提前回來和林青痕商量。
林青痕從床上坐了起來，又過殷九霄帶回來的一些收穫，什麼都。殷九霄這十來天是已經走得很深入了，獲不乏天階材料。
林青痕也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遺蹟或許是以養的？”
殷九霄點頭，道：“是的。”
靈魔遺蹟兼具了礦脈和魔氣裂縫的特性，了魔氣催化，許多生長就是一日千里，先前也人試圖豢養過魔氣裂縫，沒辦法長期控制，均以失敗告終。
遺蹟內部兇險，是它的外在表現比魔氣要平靜很多，要豢養遺蹟，還真沒人嘗試過。
“現在遺蹟已經開了，我們能做什麼？”林青痕也不說他異天開，很嚴肅地提出了疑問，“遺蹟一般都是公開的，不會被某個勢力單獨佔，現在多人進去了，即使我們三城聯合，也控制不了這麼多人。”
“不用控制人，”殷九霄道，“我辦法，以直接影響遺蹟關閉的時間，提前它關了，然後……養起來。”
林青痕盯著他，一時沒言語。
他在艱難思考這個行性。
外面老人說他心思出奇，他現在著殷九霄，覺得他們兩個人真是瘋到一塊去了。
林青痕第一反應是不能。
偏偏這話是從殷九霄嘴裡說出來的，要是他，哪怕說要在天上捅個窟窿，林青痕也會努力思考一下行性並且幫他達成。
是確實殷九霄沒開玩笑，他和林青痕一樣，起來異天開的法都是基礎的。
靈魔遺蹟的關閉沒預兆，不會吞噬人，它會在關閉前發出明顯警示，然後在時間點到了的情況下裡面的活人部踢出來，像是吐出一些不合胃口的東一樣。
遺蹟關閉的時間並不是隨機，是受到影響的。
上輩子殷九霄闖過的遺蹟多了，他隱隱約約摸到一點規律。
遺蹟的內部資源消耗到一個臨界點的時候，遺蹟承受不住自會關閉，這一點算是靈界公認的規律。
上輩子北州的遺蹟開了一個月就關了，主要是人一下湧入，又亂久了沒規矩，搶資源和餓死鬼搶食一樣，還不到一個月，外圈和中圈幾乎都快被搜刮乾淨了，殷橫斜他們沒得選，能往更深更危險的地走。
內圈競爭也十分激烈，殷橫斜確切地說不是死在遺蹟的防護攻擊，而是死在別人的手裡。
殷九霄知道，還一點會影響遺蹟的關閉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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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橫斜殘魂回憶，當時北州的各大勢力為了爭一塊接近中心的寶地而打得不開交，他就是在那時候被人重傷。
他臨死的記憶也不清晰，是大家混戰打的厲害，像意外打中什麼一樣，他聽到什麼碎裂的音，然後就到周圍像浮起了一層紅色的光，閉眼的時候聽到了持續不斷的嗡嗡。
這就是遺蹟即將關閉的徵兆。
那塊靠近中心的寶地大家碰都沒碰到，還在外面打架呢，遺蹟便關了，導致誰都沒討到，這一點其實是不符合常理的。
殷九霄後來進過數次遺蹟，確定了殷橫斜說到的那個意外被打破到底是什麼。
那時靈魔遺蹟的核心。
一些大型礦脈裡面礦心，要它在，開採完了礦脈埋回去，裡面的資源又能在日積月累裡再生，沒人見過靈魔裂縫裡面的礦心，都覺得應當是被魔氣消減掉了，殷九霄知道不是。
靈魔遺蹟裡的礦心還在，是它會動，是個活物，蹤跡難尋，一般人是找不到的。
以他知道北州那次時間過短的遺蹟提前關閉，一是搜刮快，二是在靠近中心的混戰意中傷到了礦心。
這玩意兒才能真正決定遺蹟關閉的時間點。
殷九霄上輩子大概搞清楚這一點的時候他已經是靈界第一了，再沒什麼求，也沒往下深。
畢竟就算他知道這一點也沒必要去做什麼，正常人都巴不得遺蹟留久一點才，誰會著提前關掉？
現在的殷九霄目的不一樣了，這兩輩子的經歷聯絡起來，他在遺蹟這件事情了完不一樣的法。
現在已經知道，遺蹟在已經形成的情況下是會快速生長的，如果在遺蹟沒消耗完的情況下，以影響並不傷害礦心的法提前關閉，等到合適的時機再開啟，或許以靈魔遺蹟長期地養下去。
林青痕在床上坐了起來，低著頭認真思考，隨後道：“我明白了，你搞持續發展。”
他嘴裡老是蹦出一些奇奇怪怪沒聽說過的詞，不過倒是很貼切，殷九霄，確實是這麼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