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響裴會長恐怕不是歡迎他, 而是怕他對。
一開始殷九霄出名的確實是過人的賦，屬於空絕後的美名，後來就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兇名了。
殷家這段時間來的人也不少, 多數人是慕名而來，其中也有不少人想試殷九霄的深淺。
畢竟當時證明他實力的只有老供奉, 其他人都還沒有和他交過手, 那個時候殷橫斜和殷遙又在他身邊, 導致不少人有僥幸心理，總覺殷家是為了震懾眾人, 故意使了點手段, 過度誇張了殷九霄的賦。
二十歲出頭便有階三星賦，這麼誇張，誰信啊？
於是一堆又一堆的人卯著一股勁來，以切磋的名義挑戰殷九霄，然後一個一個被打鼻青臉腫心服口服離開。
事實證明, 老那位供奉還真錯了。
他哪裡是階三星的能力？分明比那還要更高吧！
別一些階低星基本都被他壓著打, 沒有還手力, 甚至一些靈髓在戰鬥方面稍差一點的階五六星都輸在他手裡, 而且殷九霄此人進步極快, 再過數月，與他對戰都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這個人幾乎已經長成了, 再沒有誰可以掩蓋他的鋒芒。
這段時間殷九霄亦是忙碌，除了打架，殷家的有試煉和修煉基本都是他管，從長輩到輩，有的時候殷遙見了他都躲。
在修煉這件事上，他一向是嚴厲的, 並且不允許任何人偷懶。
狠是真的狠，但不不按他的那種方法來，提升確實很明顯，九霄絕雲劍法的修煉也是需要人來指點的，殷九霄偶爾還會下場親自對戰。
雖然他毫不留手一眾不如他的輩和長輩揍嗷嗷叫，但是輸過後，便知道自己到底差在哪裡，往往會有醍醐灌頂的功效。
現在殷家資源又有修煉場地又有了，各種方面齊備，有人的修煉速度也跟上了。
在這段時間裡，十二院裡卡地階九星瓶頸多年的成功升階的就有兩位，甚至還額外從靈界吸納進來兩位階進來。
年輕一輩成長速度也很快，特別是殷容羽做了這個聯盟長老，有段時間沒見他，偶爾回來一趟，只覺整個人都沉穩許多。
林青痕和殷九霄的事業一向是分開的，但某種程度上家都是殊途同歸，推動著北州往進。
他要去東州的事情林青痕並沒有往深了問，他知道殷九霄心裡一直有計較，不需要自己去做麼指點。
“要心，”林青痕對他這麼道，“早點回來，也記想我，每都要想。”
殷九霄覺他一本正經這句話的時候可愛死了，差點沒舍走。
眼下他要去東州，自然是有好幾件事情要做。其實最主要的都是為了林青痕，比起其他，要修船的材料只是順帶的。
北州除了人和丹藥，還有引人注目的一件事，就在淚城外固定時期開放的靈魔遺蹟。
不過在外人進來，遺蹟核心那些很難復甦的階和地階材料已經基本被北州幾輪搜刮乾淨了，沒給外面人留下麼，進去一看只有外圈有剩下的一點材料，看著價值不，以在資訊差下，這件事確實沒有其他事情帶給人的震撼。
特別是殷家到底是怎麼反覆留下這個遺蹟的可從來沒有對外過，很多人都覺這是許多素疊加起來的巧合，是不可複製的，不像林青痕的丹藥，會長長久久地帶來效益，以並沒有多做討論。
但實際上這法子握在殷九霄手裡，每一次遺蹟他都可以用。
遺蹟外圈那些黃階玄階的材料重新出現過幾輪，但是遺蹟的能量始終是有限的，殷九霄對此有預料，在段時間，遺蹟正式關閉了。
現下長生藤幾乎快鋪滿的北州已經不需要依賴遺蹟來存活了，但不可否認它帶來的利益依然龐。
北州的這一個是被他留了很久的，在關閉了後，殷九霄記這個時間點，不久後，便有新的靈魔遺蹟出現在東州了。
可惜不在自己地盤上，為此盡心盡力細想想好像是在為他人做嫁衣，但殷九霄又不不去。
對他來其他資源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這個遺蹟裡出現了粹魂的又一線索。
遺蹟裡出現了一位階九星殘魂，打敗他後能到他隕落後的隨身物，裡面便有那只九尾狐凝練出的一滴心頭血，這和的遺傳血脈結合起來，便能繼續追查粹魂的下落。
有了這些東，與真正的粹魂的聯絡便會越來越強。
不過當時那些人動作太，而且他先也不知道這還和粹魂有關，是翻找遺物的時候發現的。
那位階九星輩的殘魂為太過強悍，只能拼盡全力對抗，導致被直接打散了，便沒有機會向殘魂詢問麼問題，只拿到了那滴心頭血而已。
殷九霄記，上輩子追查這件事的線索便停滯在這。後來他又轟轟烈烈找過幾次，但是最終都以失敗告終。
以這趟東州，他非去不可。
殷九霄不是獨自去的，帶上了殷遙和幾個階。
裴響是提收到消的，聽到這一隻隊伍裡有麼人的時候，皺著眉頭在屋子裡轉了好幾圈。
他手底下的人有些忐忑：“殷家不會想對我動手吧？我聽溯夜仙山那邊楚蒼直到現在差不多養好了傷，但仍然閉關裝死連宗門都不出。那林重直到現在都沒養好，一個家主都快眾叛親離被林家各長老擠兌到下臺了，他該不會現在想調轉槍頭對向我了吧？”
白鷺縱橫可打不過殷遙啊。
“不會，”裴響陰沉著臉，“我又沒有罪他。”
而且殷家是正經遞了拜帖過來的，若是為了挑事，直接來便是，不必再遵循這種禮節。
是這麼，但他心裡也憋屈，只覺來者不善。
白鷺藥行在外都快被蝶夢按著打了，殷家還想怎麼樣？
可人不能不見。
外面人都殷九霄最難相處，是個性格極其冷漠人，見了面也不上幾句話，很多時候都是揍了人就走，但是真見了人的時候，裴響卻覺他和外面的很不一樣。
“裴會長不用擔心。”他道，“我真不是來砸場子的，只是與白鷺縱橫做一件交易而已。”
裴響看他那種臉上帶笑的樣子，莫名地竟然和林青痕有幾分相像。
裴響一聽此話，臉上也自然而然擠出一抹笑來：“九霄賢侄不必與我客氣，只管便是。我以和父親也是有交情的，只要是我白鷺縱橫做到的，我絕不推辭。”
殷九霄暫未對他提那遺蹟事，要引人上鉤，總不能第一時間用最的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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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遺蹟還沒有任何徵兆，只有他一個重生的知道確切時間地點罷了。眼下，殷九霄先要修船的那些材料給提了出來。
裴響看著他列的那份清單，笑容僵了僵，道：“九霄啊，不是我氣，只是也知道，這些材料無一不珍貴，我雖然是做生意的，但一下子真的拿不出這麼多。要不我慢慢給收？要不了幾年，總是能收齊的。”
裴響這話不實際。
雖然有點困難，但是立刻掏他還是掏的出來的，但他一看這些材料就是要修船，若是讓林青痕修好了艦隊，運貨速度一提升，他旗下的白鷺藥行就更是要死。
他不可能給別人遞刀砍自己，給再多錢也不會賣給殷家的。
“裴會長開玩笑了，”殷九霄搖了搖頭，“幾年我可不了，這是急事呢，家裡夫人在催，若是我拿不到這些東回去，便不讓我進家門了，您也體諒我的難處。”
裴響：“……”
他聽了這句話，只覺臉上笑容越發僵硬了。一向八面玲瓏的人都一時卡了殼，不知道怎麼回這句話。
騙誰呢？林青痕還會不讓進家門？
可偏偏殷九霄仍然是那副表情，還伸手反客為主給他倒了杯茶。
“裴會長不用擔心我給不起這個價錢，”他道，“放心，我能給的，可比那些材料要值錢多了。”
裴響還沒有答話，便見殷九霄很快又接了一句：“而且自然也會比溯夜仙山給開的條件要豐厚多，裴會長，凡事還多想想再做決定，您是嗎？”
他在這句話的時候，語調和神情一下變了。
這個時候，便不像是表面上看起來很是溫和的林青痕了。
裴響的表情一下嚴肅起來，腰也下意識地直了直，沉默了一段時間，腦子裡瞬間閃過許多想法。
殷九霄怎麼知道溯夜仙山的人暗中聯絡自己了？這件事裴響可連身邊最親近的人都沒有告訴。
他現在出這件事，又是麼意思？
事實上，狼裔現在一部分人轉化成了蝶夢藥行的護衛以及後備軍，一部分人便成了殷九霄的暗衛和情報機構，在殷九霄先出北州的時候，便開始撒網佈局了。
這些人都很熟練了，眼下來看成效也不錯，但越擴張有些事情就越明顯，遍佈靈界的商行涉及的領域巨，在搜集情報上有先優勢。
而且殷九霄往後需要白鷺縱橫的機會還多。
不僅為了殷家坐穩現下的位置，拉攏能夠拉攏的有勢力，僅僅為了粹魂一事，也始終繞不過他，為了不斷蒐集九尾狐粹魂的訊息，確保能給林青痕用上，白鷺縱橫實在不可或缺。
特別是當他知道溯夜仙山還想掙扎，楚蒼看似老實，轉身便遞了訊息給裴響的時候，他就出現斷了這個念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