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莫名升起一被詐騙的感覺, 然後林青痕抬手就把殷九霄湊過來的腦袋給推開了點。
沒說清楚想親？
殷九霄有點委屈，叫了句青痕，但他現在的樣子實在可憐不起來, 林青痕如今也不被他騙到了。
而且眼睛只是其中個方面而已，殷九霄明明還有更多的事情沒交代。
——他的實。
林青痕想到這裡，開口便問：“你的實，是不是也是和眼睛樣從年前開始生變化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殷九霄七歲靈力倒退那件事現在想起來多有蹊蹺, 不過要說殷九霄和自己樣一直在隱藏偽裝，那也說不通。
他之前在家裡受欺負是真的, 身上的疤痕和周圍人的態度不似作偽, 如果他實直在，根本沒必要吃那些苦頭。
殷九霄在他的注視點了點頭, 隨後又補充了句：“確切的說，是因為實漸漸恢復了，所以眼睛跟著好的。”
他也是很認真地在和林青痕解釋這件事。
從自己的身世，再到身體裡的魔氣和靈氣混亂，他從一年前找到方法來控制，修改了自己修煉的功法，然後體內的量才漸漸走上正軌, 包括去林家是為了那與婚書裡的脈靈氣這件事他也說了。
他也沒太囉嗦，其中原因沒有說的太清楚，主要就是重生這件事殷九霄猶豫了要不要和林青痕解釋, 不過沒等他轉到這個話題，林青痕聽到這裡，便又開口提問了。
“你實恢復的事情，直沒告訴過任何人？”
“是，”殷九霄道, “直藏著，先前的殷家你也知道，家裡沒有個信得過的人。”
這倒也說得通，雖然殷橫斜有心，但之前那個糊塗樣子，也實在沒什麼作用，殷九霄在這年裡選擇韜光養晦是應該的。
林青痕皺著眉頭想了想，又道：“那你去林家的時候也沒想著說嗎？”
他若是看不上殷家，這靈界也總有地方可去。
林家婚約擺在那裡，殷九霄如果已經開始恢復原來的實，他的天賦本就比林清霜更強，這型別的好苗子，林重天對婚約的反應絕對不是當時那個樣子。
殷九霄想拿到那與婚書裡的脈靈氣根本不是什麼困難事情，他又何苦被林重天安排著莫名其妙地娶了自己？
更何況，當時林家辦宴席，各大勢力都在，殷九霄在那個時候表露實，定成為香餑餑，溯夜仙山的橄欖枝自會伸到他手裡。
他不像自己，因為系統不好解釋及自身的各原因，不能加入其他勢力，單獨鬥是最好的選擇，殷九霄只要願意，多的是人願意來培養他，但是這人卻藏著，直藏到現在。
殷九霄在想什麼？
林青痕在審視他，殷九霄這樣不簡單，他想不出對方不要那些，他又有什麼其他的原因或是圖謀。
但他漸漸向沉的心被殷九霄句話給托起來了。
“林家比殷家差，再說了，我本來就不想娶林清霜，為何要在林家暴露實吸引注意？”殷九霄道，“落魄時無人雪中送炭，要出爾反爾踩上腳，到一點好就立刻變了嘴臉，這些勢力有什麼好去的？”
林青痕愣，倒是也沒說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利益如此，但人心總是比利益重要。
殷九霄著他的臉色，只覺得好像還好，便又開口說道：“我本來想拿到婚書裡的靈氣，休整之後便出去闖蕩，不回北州也不管殷家了，但是……”
“但是什麼？”
“我不是娶了你了嗎？”殷九霄道，他的手指繞著林青痕的頭髮，色不由自主地軟和來，“我也沒想到，履行婚約的是你，我當時想著成婚便行了，可人人以為我沒用，是個擺不上檯面的廢物，但只有青痕待我好。
林重天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於我來說，他做的最好的件事，便是把你給了我。”
林青痕被他的眼神注視著，竟也沒說出什麼反駁的話。
他感受到自己腰上殷九霄的手臂又收緊了點。
“我知道青痕是真心的，所以我喜歡上你也是認的。”殷九霄又道，“的不是故意騙你，只是很多事情沒找到一個開頭來解釋。我吸收那兩脈靈源也需要時間，是近兩天實穩定來的，這是真的，我沒騙你，青痕信我次吧，我……”
他講到這裡有些卡殼，大概是因為緊張，眼睛直盯著林青痕，怕他不相信自己。
但林青痕此時倒沒有什麼生氣的樣子。
他被其中的句話觸動到，想到自己為什麼對殷九霄好，也是因為他是特殊的。
自己什麼都還不是的時候，只有這個人覺得他比林清霜好，心甘情願娶自己。也唯有他能用心和自己說話，時刻陪伴，無論自己展露什麼樣的性格，或瘋魔或殘忍，殷九霄都不覺得他有問題。
即使現在他現，殷九霄隱藏實隱藏本性，但這條倒是真的，殷九霄確實沒在這時候撒謊。
因為跟著自己回淚城的實際行動已經證明了他的心態，否則他根本沒必要回來，且淚城困頓成這個樣子，他隨時隨地可以走出去擁有更好的展，但這個人直沒走。
可問題沒問完，林青痕心軟了瞬，又咳了聲，稍稍硬起心腸來了，接著開口：“那你今天做什麼去了？”
殷九霄聽見這話，算是松了口氣。
都問到今天的事情了，那之前的算是過去了？
林青痕都沒推他了，好歹沒氣得把他趕出去，現在還有老婆抱，說明還有轉圜的餘地。
而且談到今天去做什麼，這他就不慌了，今天做的事情是送給林青痕的禮物。
之前的那些都沒生氣，聽了這個肯定就更不生氣了。
“我想著青痕解決了淚城之內的事情，唯一的問題就是城外的狼裔了，”殷九霄道，“我今天出去就是為了解決狼裔，想讓你安心。”
林青痕聽得更迷惑了。
“等兒，你個人，去解決狼裔？”林青痕不敢置信，“殷橫斜也挺願意收拾狼裔的，你不去找他，就自己個人去的？”
殷九霄不至於這麼莽撞吧？
殷九霄搖了搖頭，慎重道：“這不樣。”
如果殷橫斜去的話，狼裔的結局就是被歸併進殷家。這對林青痕的幫助不大，且隱隱約約有些負面影響。
殷家現在還在被林青痕手裡的聚靈源石牽制著，處處是短缺著的，因為有需求，所以還被吊著聽話。
狼裔是有些家底的，萬那些東西都一屬於殷家了，殷家膨脹地太快，影響當前的平衡性，要出問題的。
王管家那件事就說明家裡有些人還是小心思多，殷橫斜即使硬氣起來，他也照顧不到方方面面，若狼裔太快歸併，殷家那些小心思膨脹起來，危及到林青痕。
所以殷九霄得抓準時機，以他個人的身份提前收編狼裔，讓這股力量歸於林青痕這邊，使得現在還沒成氣候的蝶夢撐起來，淚城內外是真的穩固。
而且除了大方向的考慮，殷九霄有自己的私心。這要是給殷橫斜做，那就是旁人的功勞，他怎麼拿這件事討林青痕歡心。
“我昨天晚上就想說了，這不是怕你生氣嗎？”殷九霄把頭埋在他肩膀上，說話有些悶聲悶氣的，“想找點讓你高興的事情，這樣也許你就沒那麼氣了。”
林青痕聽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的手指縮了縮了，時間心情複雜，好像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哭笑不得。
殷橫斜確實在用實際行動為他考慮，他連殷家都拋在腦後，幫他想著蝶夢。
林青痕活到現在，旁人對他有點好他都很感激，餘音音便是一個例子，他也努力完成師父對他的期望。
但為自己考慮到這個地步的，只有殷九霄個，從蝶夢的處境想到他的心情。
於是林青痕知道，這句喜歡落在實處，不是空口白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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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到了次真切的表白。
“那、那你個人去，也太危險了，”林青痕再次開口的時候都有些結巴了，目光落在他手臂上的傷上面，“這第一次去，就弄成這個樣子，你和狼裔之間到底進行到什麼地步了？如果情況不好，次就不要去了，這事情也沒有那麼急，我想辦法，總會……”
他沒說完，就感受到殷九霄拍拍他的背，然後開口：“青痕別擔心，我已經解決了。”
……已經解決了是什麼意思？
他個人，解決了？靠什麼解決的？
狼裔的內部實構成林青痕是瞭解過的，那魏霖也是天階，但是和大首領有明顯差距。
殷九霄先前沒說自己實到底到了個什麼樣的水平，他說已經恢復了，林青痕按邏輯來推測，那應該是比林清霜厲害一些，突破地階的水準在這個年紀已經很嚇人了。
但按照這推測，他和魏霖加起來也是不夠的。
“我與魏霖做了交易，我殺了大首領，我便做得了整個狼裔的主，”殷九霄道，“我成功了，他們便都聽我的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有點得意，彷彿在和林青痕討個獎勵。
但林青痕的表情直接裂開了。
那狼裔首領可是個天階，綜合實不比徐耀陽差的天階！
即使林青痕是個不以修煉為主業的人，他也迅速感受到殷九霄說的事情有多恐怖。
八歲的殷九霄，殺了天階？
這是什麼天方夜譚？
他娶回來當個瓷娃娃樣寵著現在還抱著自己撒嬌的人，是真正厲害的修煉鬼吧？
難怪自己之前直覺得殷九霄氣很大根本推不開，能推開是有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