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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老魯坐過的椅子

他們走進餐廳,餐廳裡是典型的十六、十七世紀弗萊芒地區的餐廳傢俱擺設,正中是一個壁爐,壁爐兩邊的牆上有兩幅充滿濃郁生活氣息的靜物畫,左面牆上的肖像畫是魯本斯的第二任妻子海倫娜·佛爾蒙特,右邊牆上是魯本斯的自畫像。

這幅自畫像張威曾經臨摹過好多次,太熟悉了,此時終於看到了原作,張威湊近看它的筆觸和細節,又退遠一步看,他盯著這一幅畫看了好久,心裡不得不歎服,自己的手藝和老魯比起來,差得真是太遠。

張威心想,即使是讓老魯自己再畫一次,恐怕他也畫不出更好看的畫了,藝術創作都是一次性的,就是連自己也無法重複自己。

魯本斯的自畫像不多,放在今天,他就是個不喜歡在朋友圈曬自拍的人,張威記得他比較有名的自畫像是四幅,其餘三幅分別在佛羅倫薩、威尼斯和溫莎堡,而最為人熟知的就是故居的這一幅。

畫這幅畫時,魯本斯五十三歲,也就是在這一年,他娶了他的第二任太太海倫娜,那一年海倫娜才十六歲。

曾甄湊近張威耳旁,低聲說:“我知道為什麼文藝青年都喜歡來看魯本斯了,這種老夫少妻的事,都是他們嚮往的。”

張威回過頭去,曾甄嬉笑著走開了,張威繼續盯著那畫看,最後氣餒地嘆了口氣。

不知道什麼時候,曾甄又回來了,手裡拿著一份魯本斯的簡介,哼哼著,張威問她:“還有什麼高見?”

“海倫娜一六三零年嫁給他,到一六四零年他去逝,這十年,居然生了五個小孩,特麼的就是個生育機器。”曾甄輕聲說。

張威哭笑不得:“那時沒有避孕手段好嗎,一碰就中標。”

他們進了收藏室,收藏室裡收藏有很多雕塑作品和義大利油畫,還有與魯本斯同時代的弗萊芒地區畫家的作品,包括魯本斯的學生和助手的。

張威記得自己以前在一份資料裡看到,說這裡還收藏有義大利文藝復興後期威尼斯畫派的代表畫家提香的作品,但張威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倒是看到了魯本斯的另一幅靜物和《父與子》,畫的是他自己和長子阿爾伯特。

這兩幅畫均色彩豔麗,張威不知道它們是怎麼儲存下來的。

收藏室裡,最吸引張威的是一個古玩櫃,和一張皮椅子。

17世紀的安特衛普,工匠們的技藝高超,他們巧妙地將木工與繪畫合為一體,在古玩櫃的每一個小櫃門上描繪古希臘神話故事,或中世紀流行的民間傳說和愛情故事,這一幅幅小畫,像連環畫一樣,組成了一個完整的故事。

這個情景,張威在自己的母地球,和辛安去古鎮遊玩時,在那些古老的床上也見過,一塊塊面板,組成了一個天仙配的故事。

這些櫃子,經歲月的輾轉,本身已經成為了價值不菲的收藏品,眼前的這個古玩櫃,就更顯珍貴,它是魯本斯親筆畫的,故事取自奧維德的《變形記》,而那一幅幅的小畫,張威總有似曾相識的感覺,想了一下他才明白,這些都是魯本斯畫過的大型鉅作,這櫃面上的,就像是那些鉅作的微縮目錄。

有點調皮啊,老魯,張威不禁笑了一下。

那一張皮椅子,就是大名鼎鼎的西班牙椅,這是魯本斯任安特衛普聖路德畫家公會名譽主席時獲贈的,椅背的皮面上有他燙金的名字,椅背兩邊的立柱上,刻著象徵權力兩頭獅子。

張威盯著這把椅子,不知道魯本斯坐在這椅子上,畫出了多少美妙的作品,張威禁不住心神往之地呢喃:

“真想在這上面坐一下啊!”

“我去試試。”

曾甄說著就離開了,過了一會,和她一起過來的是一個工作人員,曾甄朝張威做了一個鬼臉,搖了搖頭。

“不行。”曾甄說,“不能坐。”

不過工作人員跟過來,滿足了張威的另一個好奇,那張椅子原來是背靠牆壁放著的,她把椅子移出來,給張威看了看椅背的皮面上魯本斯燙金的名字。

張威說謝謝,工作人員笑著離開了。

張威看著皮椅上面的另一幅自畫像看,這一幅自畫像要早於前面的那幅,張威心想,會不會老魯就是坐在這張椅子上畫的這幅畫?

這麼想著,他又忍不住盯著那張椅子看。

曾甄和那位工作人員回來了,和他們一起來的還有一位工作人員,看樣子是這裡的負責人。

他看了看張威,曾甄笑著和他比劃了一下,意思是看看,沒錯吧,不是個胖子。

張威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那位工作人員把椅子往外移了一點,曾甄說:“說好了,阿威,讓你坐一分鐘。”

“真的?”張威大吃一驚,他看看那個負責人,負責人笑著點了點頭,張威大喜過望,他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心裡默唸著,這一刻老魯會不會附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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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威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估摸著一分鐘的時間到了,張威站了起來,和他們說謝謝,謝謝!

工作人員把椅子搬回到了原處,那負責人和曾甄、張威握了握手,還和張威擁抱了一下,用荷蘭語嘀咕了一句什麼,然後離開。

張威回頭再看看那張椅子,想到了什麼,“哎呀”輕喚了一聲。

“放心吧,我已經幫你拍了照了,看你那享受的樣子。”曾甄輕笑著。

張威問曾甄,你用了什麼辦法,把他們館長都搬來的?

曾甄笑笑,沒有回答。

“那館長最後和我擁抱,還說了一句什麼?”張威又問。

曾甄還是笑笑:“我怎麼知道,他說的是荷蘭語,要不,你回去問五十鈴。”

“我哪記得住他說什麼。”張威說著,還想再追問曾甄用了什麼辦法,讓自己有機會在老魯的椅子上坐坐的。

曾甄說:“別糾結了,為領導服務,是我應該做的。”

說完自己就笑了起來。

收藏室的盡頭是一座大理石的拱門,穿過拱門,是半圓形的雕塑收藏室,收藏室的拱頂模仿了羅馬的萬神殿,萬神殿的地面和牆壁都是大理石的,大理石的臺子上,擺放著一些古典雕塑。

他們去了樓上的臥室,在臥室裡,張威看到了雅各布·喬登斯、彼得·保羅·魯本斯和安東尼·凡·戴克,所謂的"佛蘭德斯巴洛克藝術三傑"的作品都齊聚一室。

臥室裡的傢俱很簡單,只有床,衣櫃,還有件長相奇特的傢俱。

曾甄問這是什麼,張威說這應該是海倫娜的壓布機。

中世紀新娘嫁妝的一個很重要組成部分就是亞麻布,那被視為家境好壞的標記,壓布機和亞麻衣櫃會放在家中很顯眼的地方。

衣服洗好、晾乾、漿好、熨平後,還要用壓布機按一定的圖案格式壓實、疊好,才能放入衣櫃。

那衣櫃的大小,就和張威自己家裡,小時候的五斗櫃那麼大,一個個大抽屜,很笨重。

讓人奇怪的那一張雕花的橡木床,很短,只有一米多,這麼短的床怎麼睡人?魯本斯和海倫娜,又不是小矮人。

曾甄翻了翻手上的手冊,這才找到答案,她和張威說,原來那時的尼德蘭人都是半躺著睡覺的,他們認為,平躺著睡容易在睡夢中死去。

還有這樣不自然的睡法,兩個人低聲議論著,笑了一陣。

張威還想到另外一層,他想這要是做愛怎麼辦?總不能也半躺著做吧?難怪那時候的人喜歡野合,特麼的野合也比在這床上舒服啊。

老魯在這床上,一個一個地製造著孩子,也真夠辛苦的。

當然這話,張威是沒有和曾甄說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