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鄭玄海吸了口煙, 故意望向盛乾:“老乾啊,要你給拿個主意?”
盛乾願在面和鄭玄海起糾紛,乾笑了兩:“你幫殷長夏說話, 就是已經認同殷長夏的話了嗎?還需要我拿麼主意?”
鄭玄海在心底冷笑, 煙霧吞吐之間,有種微頹的痞氣。
“既然你肯拿主意, 就按照殷……殷長夏的方式去辦。”
他敢直呼掌控者名字, 生怕殷長夏有半高興。
然而這語氣, 聽在新人玩家耳朵, 就是考核官連他們的名字都記住。
——被瞧了。
考核官這態度, 還真夠輕蔑的。
新人都憤憤的盯著考核官,卻連屁都敢放。
在遊戲當中, 他們便是絕對權威。
誰敢挑釁考核官?
難道想要自己的命了嗎!
殷長夏輕詢問:“知道考核官算怎麼分組?”
鄭玄海吞了下口水, 連剛才和盛乾說話時, 沒經的站姿都改變了。
他連忙掐滅了煙, 清了清喉嚨:“這樣吧,好三個考核官,一人帶一組。分三個隊,一隊跟我去探查殺人狂的線索,另兩隊各自負責兩個受害者的線索。”
眾人並無異議, 其他玩家也就罷了,這可是考核官說要查!
在兩隊即將分開行動的時候, 盛乾將手放到了鄭玄海的肩膀上,曖/昧的說道:“看出你還好這一口。”
說完這句話之, 還將目光放到了殷長夏身上。
鄭玄海:“……”
他此刻好!慌!
天知道如果是他極力扼制,自己就要抖起來了。
鄭玄海畢竟是老玩家了,立即穩住了心態:“老乾, 你麼時候對我的事這麼感興趣了?”
盛乾眯起眼:“你在九區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我對你的事感興趣有麼問題嗎?”
鄭玄海放了狠話:“我勸你要管麼多。”
盛乾哈哈大笑了起來,湊到了鄭玄海面前,以只有他們三人能聽見的音說道:“玩膩了可以轉手給我啊。”
鄭玄海覺得自己快抖七八十的老人:“你tm想得美。”
盛乾也生氣,目光黏在殷長夏身上許久,隨便領著自己隊伍的人先去探訊息了。
考核官和玩家之間既是相互利用,又是各自為敵。
只要目標一致,他們便會凝結起來。
待所有人走,殷長夏無辜的看向了鄭玄海:“你好我這一口?”
鄭玄海立馬就低下了頭:“絕對敢!”
殷長夏挑眉:“玩膩了丟給盛乾?”
鄭玄海直接跪了,天殺的盛乾,害得他好苦啊!
鄭玄海:“我冤枉啊,比竇娥還怨,都是盛乾嘴巴幹淨!”
鄭玄海怕懼到了極,整個人慌得一比,生怕殷長夏因為盛乾的話遷怒他。
鄭玄海見太多這樣的組合了。
掌控者稍有悅,對待他們的態度就會惡劣起來。
負傷都是事,最害怕的就是被丟到第十區,個玩家的垃圾集中場。
進入遊戲以來,他知道看多少這樣的例子。
知去多久,鄭玄海只覺得自己快要堅持住的時候,上方的殷長夏才說:“別耽誤時間,先找線索。”
鄭玄海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好。”
他站起身來,拍了拍自己褲腿的灰塵,慶幸於殷長夏沒有追究。
這筆賬可是記在盛乾頭上了!
殺人狂的屋子就在四樓盡頭,兩人想要找到更多資訊。
四樓的走廊太安靜了,起落間的腳步便被放大。
兩人一路上沉默語,終於抵達了殺人狂的屋外。
四樓盡頭的角落根本沒幾個人敢來,殺人狂平時就凶神惡煞的,別人怎麼敢來他家附近轉悠?
更何況,今天402的陳姐還出事了。
四樓陰氣重,就更沒有敢來了。
兩人站到了門口,還未開門,面傳來一股惡臭。
種味道便猶如肉塊腐爛,夏日炎熱的氣浪加重了這種適感。
唐啟澤一早便把這個房間的鑰匙交給了殷長夏,早就知道殷長夏著急想要調查。
鄭玄海:“這個房門之前是被砸開了嗎?怎麼還能上鎖?”
殷長夏:“是凸出了一塊,但來發現鎖眼沒有被完全砸壞,勉勉強強能鎖上。”
他說著,便把門給開了。
已經做好了心準備,可屋內的一幕,還是令殷長夏表凝重。
他站在門口,身僵硬著,久久沒有邁動腳步。
鄭玄海朝屋內看了一眼,也面露震驚:“這……”
——屍消失了。
原本該擺在客廳的殺人狂的屍,知去了何處,連屋內染血的地板都被掃乾淨,瓷磚的縫隙被血染得太深,根本無法擦乾淨,就被重新填了混凝土。
房間恢復如初,看到任何痕跡。
殷長夏嘴唇微抖,原本沒有血色的面頰顯得更加蒼白羸弱:“有人清了屋子!”
鄭玄海肌肉緊繃,突然感覺瘮得慌。
是炎炎夏日,他整個人卻宛如掉入了冰窟,凍得他腳趾都蜷縮了起來。
咚咚咚,心跳也變得異常雜亂。
鄭玄海手抖得厲害:“哪個狗日的這麼愛乾淨!”
殷長夏:“……我之前看幾個案件,一些變/態都喜歡完事兒之清現場,說這是他們的美學。”
鄭玄海:“清現場也該是你們清,個人湊麼熱鬧!”
殷長夏吞嚥了下口水:“所以,我的意思是……”
鄭玄海驚悚的瞪大了眼,突然之間反應了來。
——具屍被人補刀了。
到底是麼樣的怨恨,才會在人死之還補刀?
兩人便這樣僵直的站立於門口,表都沉了下去,呼吸間都是驚悚恐懼的表,了足足五十秒才整好緒。
鄭玄海心翼翼的詢問著殷長夏的意見:“現在該怎麼辦?”
殷長夏背脊發涼,眼神複雜的說:“鎖上門,先房間。”
然而剛將鑰匙插/入鎖眼,屋子的廣播,卻開始有滋啦滋啦的雪花響起,隔了幾秒之,又響起了華爾茲舞曲。
各種音斷交替,從玄關老舊的播音機發出。
殷長夏捂住了耳朵,這音大得快要刺穿耳膜:“殺人狂愛聽廣播嗎?音怎麼開得這麼大。”
鄭玄海表凝重:“你仔細聽聽音……”
由於他的提示,殷長夏才沒有這樣死捂著耳朵,而是將注意力放到了廣播上。
是電鋸細的嗡嗡音!
殷長夏瞪大了眼,放在門上的手都變得僵硬。
驚悚與恐懼感猛地襲來。
窗外而入的炎熱陽光,彷彿也在此刻變得陰冷了起來,恐懼令時間變得格外難熬,多一分一秒都令人難以忍受。
鄭玄海:“我記得這棟老樓有廣播室,每家每戶安裝的廣播,都是由邊控制的。”
殷長夏:“快帶我去!”
鄭玄海見他這樣焦急,面色也凝重了起來,掐滅了手的煙:“是。”
他們迅速朝著樓道攀爬,饒是汗水斷下滑,也無法令身的陰冷感散去。
高窗處吹來一股冷風,令汗水侵溼的肌膚刺激得瑟縮了幾下。
知爬了多久,兩人總算抵達了十四樓。
廣播室和殺人狂的房子呈垂直方位,一個在四樓,一個在十四樓。
他們終於趕到了盡頭的廣播室,外面是一層濃濃的灰塵,好像已經有許久沒人使用了。
殷長夏咳嗽了起來,捂住自己口鼻,緩緩將手放到了門把手上面。
——屋子並沒有鎖。
詭異感彷彿要從手心握住的門把手鑽入肌膚,滲透進五臟六腑,漸漸彌散開來。
難道個補刀的人,就在廣播室?
兩人對視一眼,戒備的開了虛掩的門。
屋子被捂得嚴嚴實實,沒有一絲光亮。
鄭玄海立馬尋找著廣播的來源,在看到自動播放的音訊,迅速將其關閉。
太滲人了!
這屋子黴味極重,才待了到一分鐘,就讓人很難受。
鄭玄海想去拉開窗簾,卻聽身傳來一句:“你看看這是麼?”
鄭玄海大步朝著殷長夏走去,緊盯著他手上的泛黃老照片。
“1978年9月3日,入學合照?”
他們找遍了屋子的每一個角落,發現面根本沒人。
殷長夏的表沉了下去,剛要去查照片背的名字,興許從面找到楊愛的照片資訊,門外便傳來一個音:“咦,你們怎麼也來十四樓了?”
唐啟澤?
殷長夏:“你怎麼在這?”
唐啟澤:“我是跟焦興凱考核官一組嗎?我們查到其中一個受害者就是住在十四樓,他去瞭解詳細信息了。我看到這邊門開了,就好奇來看看。”
十四樓好像只有一家租戶。
好像是個趙爺爺的孫女兒,兩個受害者之一!
殷長夏顧得想太多:“你先看這張照片。”
唐啟澤面露好奇,他走了進來,藉著門口為數多的光線,努力看清這張照片。
照片泛黃、邊角還卷了起來,看著有些年份了。
唐啟澤的目光心瞥到了照片上的日期,立馬就和素描畫上的日期串在一起了。
“媽呀。”唐啟澤嚇得臉都白了,“都是1978年!快看看照片背有沒有叫楊愛的女孩兒!”
他們翻到了照片面,一般學校的合照都是會印名字的。
第三排第一行,赫然寫著‘楊愛’兩個大字。
這兩個字宛如詛咒,讓殷長夏和唐啟澤的神經都緊繃起來。
他們死死盯著,彷彿兩個字要活來,在分崩瓦解,組一個滑稽的表,在嘻嘻哈哈的嘲笑著他們。
可揉了揉眼睛,字扭曲的場面,又如同幻覺一般消失見。
糟糕了。
殷長夏看向了唐啟澤:“原來根本就是麼生辰八字,而是楊愛遇害的時間……”
唐啟澤知道他說的是麼,是素描畫上的日期——
1978年10月2日亥時。
楊愛入學到一個月就被人害死了。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知道這間廣播室藏著大秘密,飛快的翻動起面的東西。
這場遊戲的通關總共有兩個條件。
一、活到返魂夜。
二、查清殺死五個男人的兇手。
號碼牌的規則難,難就難在探查這個遊戲的故事!
殷長夏的手斷翻動檔案:“有查到麼資訊嗎?”
唐啟澤:“今天被釘死的個人是楊愛的閨蜜陳琳,今年剛好四十五歲。”
殷長夏斷在照片上尋找著陳琳的名字,核對著唐啟澤給出的資訊:“有了!”
第三排第二個,和楊愛穿了同一件藍白相間的校服。
楊愛十五歲死亡,是被五個男人所殺。
而有人開始報復,素描畫上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慘死,直到第四人的殺人狂這才停止。
如今三十年去,事件又在重演。
殷長夏:“有查到三十年前的事嗎?陳琳身上的傷口,真的和素描畫上的男人一樣?”
唐啟澤低著頭,翻箱倒櫃的動作停了下來,緩緩抬頭:“一模一樣。”
殷長夏:“……”
鄭玄海縱然知道發生了麼事,可光是聽到殷長夏和唐啟澤的對話,便覺得渾身瘮得慌。
他也開始尋找了起來,在斷翻動的時候,突然被一本牛皮日記本砸了腳。
“哎喲,麼東西——!”
鄭玄海穿著涼拖,砸得他直跳腳。
像是被水泡的日記本就此散開,上面的字跡都是模糊清的。
殷長夏趕忙蹲下身,將日記本撿起來。
三人都圍了來,幾行字便映入眼簾——
[我喜歡她,卻敢表白。]
[為麼我家這麼窮?如果是住在同一棟樓,恐怕連和她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她家境很好,也總是對別人很好。]
[她今天見我餓肚子,給了我一個饅頭。我舍得吃,饅頭被我放出了黴菌。]
[我好自卑,可我好喜歡她。]
[她們是好姐妹,我接近了陳琳,企圖探她的訊息。]
這上面全是碎片的資訊,記錄著簡單的事。
看到這日記便中斷了,殷長夏又迅速翻了好幾頁,直到看到了最。
殷長夏微微睜大了眼,低念出了段話。
“今天是我值日,可他們都只會欺負我,總是把值日的工作全都推給了我,我心走晚了。”
“陳琳好像察覺到了我接近她的原因,做了一件可饒恕的事。”
“陳琳家欠了賭債,就把楊愛給騙出來了。她被四個男人捂住了嘴,拖到了角落。”
“我看到了,我卻沒有動,而是靜靜的欣賞著這一幕。她髒了,我就配得上她了。”
唸完之,殷長夏的表難看到了極。
還真有這種噁心人的變/態,竟然眼睜睜目睹喜歡的人被玷汙卻故意救人的?
這種陰暗的圍觀,與施暴者同罪。
唐啟澤忍住爆粗口:“這算麼男人!老子想錘爆他狗頭。”
鄭玄海眼底泛著陰狠:“真被我見到這種人,我揍得他連媽都認識。”
唐啟澤頻頻側目,鄭玄海對他來說也算仇人。
和他一起罵同一個人,這感覺簡直要太酸爽。
鄭玄海似乎讀懂了唐啟澤的想法:“別提罵同一個人了,咱們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嗎?”
唐啟澤:“……”
誰跟你一根繩上的螞蚱?別攀親!
殷長夏:“唐啟澤你找一找紙筆,我大致已經白三十年前發生的事了,還清兇手是誰。”
唐啟澤:“好嘞!”
鄭玄海:“……”
態度轉變也太顯了!
他彷彿感受到了世界的惡意。
殷長夏寫下了陳琳的名字——今日死亡的npc。
殷長夏:“陳琳是殺人狂動的手!”
唐啟澤微驚:“所以第一夜殺人狂被我們擊退?就沒有選擇目標了?”
殷長夏了頭。
這個訊息無疑令唐啟澤送了口氣,至少殺人狂邊沒有繼續變強了。
殷長夏又繼續翻動著日記,縱然噁心上面的內容,卻還是得查清這到底是一個麼樣的故事。
日記三分之二處兩頁紙,已經被雨水糊住了,根本好翻開。
殷長夏心翼翼的分著兩頁,生怕把日記給撕壞了。
可剛一動手,廣播室的門便‘碰’的一,被死死關閉。
殷長夏嚇了一大跳,四處張望,知道發生了麼事。
唐啟澤:“別緊張,應該是風吧!”
他走到門口,手覆上了把手,想要把門開。
可唐啟澤推了好幾下,整個人都僵硬了。
殷長夏:“怎麼了?”
唐啟澤吞嚥了下口水:“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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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長夏心口微顫,猛地低頭看向日記本。
被糊住的一頁已經可以看了,他手指發僵的翻動來。
上面赫然拿紅色的筆寫著——
拿命來償。
無數‘拿命來償’寫滿了整個頁面,密密麻麻根本沒有半空隙。
殷長夏彷彿著魔般斷翻動日記,耳畔滿是沙沙。
他翻一頁又一頁,動作越來越快,紙張上面的字從到大,到最已經大得佔據了整個本子。
——拿命來償。
殷長夏宛如虛脫般,死死的盯著這四個大字,驚悚之感赫然襲來。
唐啟澤:“還寫了麼資訊嗎?”
殷長夏嗓音沙啞:“沒了,全都是這句……拿命來償。”
所有人的表都難看了起來。
他們想要大口喘息,卻宛如被一雙無形的手捂住了口鼻,連出氣也是慢悠悠的。
當此時,日記翻到最一頁,竟然開始自動往翻動。
“這……日記自己在往翻!”唐啟澤伸出了發顫的食指。
隨著拿命來償的字由大變,地板開始滲血,一會兒便粘膩的爬滿了一層。
鄭玄海大步走向門口,踹了好幾腳,卻發現就連大門也開始滲血,無數血珠猶如落淚般停往外冒,像是一顆顆圓形的珍珠。
鄭玄海咬牙:“開!”
往翻的速度越快,些鮮血就流得越快。
直到最,腳上已經滿滿一層血了。
鄭玄海穿著涼拖,第一個感受到了粘稠的鮮血。
屋內溫度迅速降低,吐息之間滿是白色霧氣。
空間也開始扭曲,上方好似出現一個黑洞,斷將天花板吸食進去。
日記上的字也扭曲了起來,扭曲到極之,已經完全無法看懂上面究竟寫了麼。
殷長夏連忙喊道:“快把日記本按去!”
唐啟澤腦子根本無法處麼多的危險,發懵的看著殷長夏。
殷長夏:“從日記本自動往翻動的時候,屋子才出現了這些血!”
唐啟澤隨即大驚,趕忙將日記本放在書桌上,伸出雙手死死壓住日記封面。
可他一個人的力氣,根本就合上!
“快來……”唐啟澤憋紅了臉,“幫忙啊!”
手上已經麼用力了,這本日記好像在掙扎似的,竟然完全扣上!
鄭玄海連忙走了去,兩個人使了吃奶的勁兒,才將日記本給合了起來。
太邪門了!
屋內的光線極暗,三人渾身都在發顫,連呼吸都敢放大,唯恐聽漏了麼導致殺身之禍。
殷長夏:“看來有人願意我們深入下去了,這是一個警告。”
唐啟澤自嘲的笑了笑:“警告又有麼用呢?如果是發現這遊戲是懸疑類遊戲,六天內必須找到真兇,我tm還願意查呢!”
鄭玄海猛然朝唐啟澤望去,這樣的資訊他還是頭一次聽說。
唐啟澤沒好氣的說:“你以為我和殷長夏辛辛苦苦是為了麼?一進入遊戲就想拿別人的掌控權,連遊戲通關規則都沒弄懂,當麼考核官?蠢貨!”
鄭玄海:“……”
殺人誅心吶。
鄭玄海忽然慶幸自己是和殷長夏他們一起行動了,然也會得到這樣重要的資訊。
見兩人神色緊張,鄭玄海結結巴巴的說:“這只是個e級副本,故事應該很簡單,只是我們暫時沒收集到資訊,所以才猜出來,別太擔心了。”
副本等級越高,故事就會越複雜。
聽到這話,殷長夏才松了一口氣。
殷長夏抬頭:“這廣播室,還有其他的線索嗎?”
鄭玄海:“找找?”
殷長夏:“嗯。”
日記的事,窺探到了事件的一角。
素描畫的五個男人,全都是對楊愛施以暴行的混蛋,殺人狂便是第四個。
原來密室堵牆上掛著楊愛的照片,還有十字架y&a的字母,便是最早的暗示。
可真是環環相扣。
鄭玄海立即動起手來,也怕地板上些滲出來的血了。
殷長夏可是他的掌控者,只要能讓他舒心,覺得自己有用,他就必去個吃人吐骨頭的第十區。
他必須得好好表現!
殷長夏此刻還未強大起來,若是錯這段時間,他想掙表現都沒機會了!
地上滿是粘膩的血痕,行走之際,彷彿腳底都被膠水黏住,抬腳時還有許多拉絲。
鄭玄海擰緊了眉頭,強忍著這種適,迅速在廣播室內翻動著些雜物。
每翻動一樣東西,屋內的灰塵也變得更多。
唐啟澤瞥向邊,一身的雞皮疙瘩:“鄭玄海突然好殷勤,我好習慣。”
想起考核官同他們初次見面時的臭屁樣子,尤其是鄭玄海,看新人時總帶著幾分屑。
他哪能想到,鄭玄海狗腿起來,還能這樣淋漓盡致。
唐啟澤禁幾分暗爽,誰讓鄭玄海之前樣分?
唐啟澤壓低了音:“我聽說鄭玄海在九區的地位低……”
殷長夏仍在沉思,想要整這些細節。
可故事就像缺失了關鍵的拼圖,許多地方仍然連上。
眼瞧著他的表越來越凝重,好像連自己的音都聽見。
唐啟澤:“殷長夏!”
殷長夏嚇了一大跳,疑惑的朝著唐啟澤望去。
唐啟澤擰眉:“想到就想到,有麼大了的,我是也沒想到?別把自己逼得麼緊。”
殷長夏:“……”
唐啟澤:“你還別承認,你在上個遊戲就這模樣!”
一步又一步,他越來越逼迫著自己。
殷長夏的韌勁讓唐啟澤敬佩,畢竟他曾親眼看見,這人如何在絕境之中涅槃的。
就好像絕境才是他的養料一樣。
然而唐啟澤又十分心疼著他,到底需要多少毅力才能支撐到如今。
唐啟澤:“實在行,你就依靠我吧。”
這種肉麻的話,怪好意思的。
現實世界的他,可從來會說這些。
殷長夏:“你靠得住?”
唐啟澤啞口無言,突然說道:“就算能靠我,我們還可以靠我大哥啊。”
何等直氣壯!
強行工具人嗎?
唐啟澤又補充了一句:“以咱們一條心,我大哥就是你大哥。”
兩人互相凝視,殷長夏突然發出笑:“哈哈哈哈哈,奪筍啊,你大哥實慘!”
雖然語氣很兇,態度也夠友善,可殷長夏一直以來緊繃的神經,卻真的放鬆了下來了。
反就如鄭玄海所說的樣,e級場的故事並複雜,只是他們還沒找到更多資訊而已。
該來自然會來。
著急。
鄭玄海被這笑吸引,頭望了去,看到兩人笑這樣,像是被傳染了似的,嘴角自覺的勾起。
兩個孩兒。
畢竟這兩人才二十二。
自從進入恐怖遊戲,所有玩家都是頂著巨大壓力的。
停的面對著生與死,誰還笑得出來?
鄭玄海眼神微閃,知道多少年沒聽到這種輕鬆歡快的笑了,尤其是在恐怖遊戲。
同伴之間的你爭我奪,互相廝殺,他見了多少次了?
他總覺得這笑讓他有些享受,還想再多聽一聽。
意思到自己笑了,他又迅速恢復滄桑深沉的表,人設能崩。
鄭玄海翻動著最一個抽屜,真的有了收穫!
鄭玄海:“你們看這是麼!?”
殷長夏和唐啟澤兩人連忙走了來,在這面行走必須花更多的力氣。
剛才翻動日記時滲透出的血水,好像都變了粘力極強的膠水,若是一直行動,就會被黏在地板上。
隨著時間一推移,這種粘力也在逐漸增大。
若是再待上一段時間,都知道會會被粘得無法逃脫出去。
殷長夏仔細量:“是藥片?”
鄭玄海:“安眠藥!”
殷長夏疑惑的看了去,意思好像在詢問你怎麼知道?
鄭玄海摸了摸鼻尖:“我吃。”
殷長夏上下掃視著他:“像啊。”
鄭玄海甕甕氣的說:“我進入恐怖遊戲之,就壓力老大了,頭髮一把一把的掉,哪睡得著?”
老丟臉了。
他一個滄桑熟的形象,非得承認自己玻璃心。
換個人問,他都會如實相告。
頭髮……?
鄭玄海頭髮看著挺茂密的,就是中間稀少了,但仔細看根本看出來。
殷長夏覺得自己要多諒一下工人,要更善良一,畢竟他是鄭玄海的掌控者嘛。
殷長夏將手放到了鄭玄海的肩膀上,語重心長道:“莫欺少年禿。”
鄭玄海:“……”
唐啟澤死死憋著笑,知道為麼看見殷長夏損別人,他又爽又開心。
俗稱,幸災樂禍。
殷長夏拿起安眠藥,擰開瓶蓋,卻發現一樣的東西:“這是……mp3?”
幾人連忙湊到了一起,殷長夏按下介面,便出現了一段錄音。
面的音充斥著磁和疲倦:“自從愛死了之,我便整日整日的睡著,醫生建議我轉移注意力,我就下了一整套佛經音訊,希望能幫助我入睡。”
唐啟澤還在認真聽,結果沒一會兒就出現了許多神神叨叨的梵音。
唐啟澤傻眼:“……沒了?”
殷長夏:“沒了。”
三人:“……”
殷長夏將mp3收了起來,想時時拿出來聽一聽,看看有沒有線索。
唐啟澤有些虛軟的發言:“你們覺得,腳底越來越粘了嗎?”
殷長夏朝地板看去,剛才還能走來,可如今邁動腳步都顯得艱難。
殷長夏廢了吃奶的勁兒,蒼白的面頰上都浮現一層薄汗,這才將一隻腳給提了起來。
妙!
殷長夏急忙道:“趕緊離開這個房間!”
再這樣下去,恐怕就出去了。
三人拼命朝著前方走去,腳步越來越慢,粘得像是每走一步,都要和地板緊緊嵌合。
離門口就幾步之遙,可如今行走起來,卻覺得是天涯麼遠。
殷長夏的腳都在發酸,每一步都在努力減少和地板的接觸面積。
鄭玄海憋紅了臉,努力邁動身軀時,突然就聽到了麼斷裂的音。
殷長夏和唐啟澤朝他邊瞥了去——
鄭玄海羞恥得想要捂臉了:“……我涼拖斷了。”
唐啟澤:“誰讓你裝逼穿涼拖,現在好了吧!”
鄭玄海更加窘迫,一雙大腳無從下地,腳趾全都蜷縮了起來,上面的腳毛一覽無遺,這樣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他在殷長夏面前,丟盡了這輩子的臉。
偏偏殷長夏還是他的掌控者!
他只是一個可憐的、想要在未來老大面前好好表現的綿羊。
唐啟澤罵罵咧咧:“你穿涼拖就穿涼拖,怎麼買一雙質量好的!”
鄭玄海滿臉的慌亂,甕甕氣的說了句:“……嗯。”
羞恥啊!
是今日份的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