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這就是臆!
魏良提醒自己, 不要得太多。
然而身體依舊下意識的顫著,心跳像是打鼓,被一股濃郁得不開的恐懼所包裹。
殷長夏踏一步, 身後大片惡靈也跟著往前一步。
“閃開, 別擋路。”
魏良驚得身體一跳,竟然真的下意識遵循殷長夏的命令, 連忙將道路讓開。
等到他回過神來, 才憋紅臉, 不敢相信自己做什麼。
魏良:“……”
該死!身體為什麼這麼誠?
眾人著急的尋找著逃脫的時機, 心七上八下。
可惜口太過危險, 幾隻惡靈和食人花打得激烈,將唯一的出路給堵住。
食人花完全張開花瓣, 甩出一條長長的舌, 惡靈已經沒芭蕉鬼樹的束縛, 飛快躲過食人花的攻擊。
們甩著發, 反而把食人花給絞到半空中。
如此駭人的場。
原本尋找著出路的玩家,卻被這一幕所震撼——
“瘋,這些鬼物為什麼會幫我們?”
“們不攻擊玩家也就算,竟然還和其他鬼物打起來?”
“這tm要不是我親眼,我一定覺得是在做夢!”
他們驚恐至極, 胸口好像被壓上千萬斤的巨石,雙腿就像是生根一樣, 根本無法邁一步。
現在安全嗎?
還是正處於危險?
然而他們連這一點都無法分清。
唯一能確定的,就是戴上喜的殷長夏做什麼!
明明應該更加留意危險那邊, 好仔細觀察,以便於隨機應。
可眾人卻再度把目光放到殷長夏的身上——
那些惡靈還在圍繞著殷長夏,猶如月球亙古不變的繞著地球旋轉。於們而言, 殷長夏的身上帶著強烈吸引力,沒有一隻惡靈願意離開。
們瘋狂、愛憐、渴求、又充滿惡意。
“好可怕……”
時瑤的臉色煞白。
唐啟澤也牙關打顫,恐懼像一張巨網,將他們全都包裹起來。
他們也產生諸如,恐懼、震驚、慶幸的感情。
慶幸的是,這樣兇惡的鬼魂,是跟他們一路的。
透明的玻璃房內格外寂靜,黑暗猶如一吞掉一切的深淵巨獸。只剩下腳踝計步器發紅的小點,像是一隻猩紅的眼睛,在監視著所有玩家。
滴——滴——
伴隨著計步器微弱的提示音,還有殷長夏急促的呼吸聲。
他根本不像表那樣平靜。
[養靈體質……]
[聽說任何鬼魂,不管強弱,都能被哺育成鬼王。]
[這真是太美妙。]
那嬉笑的聲音不絕於耳,吵得讓人昏腦漲。
殷長夏哪是感知不到恐懼?
戴上喜過後,這一系列的負情緒,就像是和他連線那樣。惡靈的痛苦與渴望,全都在他大腦不斷徘徊。
倘若不是殷長夏夠強,恐怕就要當場瘋掉。
他咬著下唇,額滿是冷汗,身體沉重得好似灌鉛,意識下一秒就要脫離肉身。
[這就是鬼王也會迷失的吸引力?]
[嚶……選我吧。]
殷長夏站立惡靈之中,猶如蜂巢的蜂後,被無數鬼魂包圍起來。
們都沒有下半身,唯有部、食管、胃袋,乍一眼過去,竟讓人毛骨悚然。
在變成鬼之後,怨恨會吞噬所有的思考。
唯一能記住的,就只有生前的執念。
這股執念越強,怨恨也就越強。
孕婦惡靈心甘情願的困在樹,不斷的汲取著營養,也是為肚的孩。
殊不知……
那六七月大的孩,早就已經作為食物,被們吃下去。
喜的功效說白,就是以共鳴來蠱惑。
可代價太大。
殷長夏幾乎要迷失,覺得他應該也是惡靈中的一員,快要和們同!
[選我,讓我當上鬼王!]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只有他能拿回嬰骨。]
[不能!!!]
不斷有各種聲音湧入腦海,信息量多得讓殷長夏腦快要爆炸。
玻璃房外大量的食人花已經把這圍困起來,其中一朵食人花闖到,幾個玩家立即躲避起來,可殷長夏根本就沒有跟過去。
唐啟澤大喊:“別硬拼!快過來啊!”
那朵食人花已經湊到殷長夏的前,綻開花瓣,被花液泡著的人露出來,然後朝著殷長夏咧開一個滿帶惡意的笑容:“嘻……”
如此驚險,只差半米就要把殷長夏吞進去!
唐啟澤立即就要衝過去救殷長夏。
魏良不可置信:“你還真敢過去?他周圍全是鬼!萬一引過來一隻……”
唐啟澤可管不這麼多!
他和這的人都沒有交情。
在他心,殷長夏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屋內本該是黑暗的,也不知道這朵食人花之前吃過什麼,在盛開的時候,鑽出螢火蟲,大片飛向殷長夏。
這畫絕美又驚悚十足。
殷長夏的身體被照亮,一隻螢火蟲落入他黑髮之間,有種朦朧細膩的美感。
而他的正前方,卻是一朵駭人的食人花,和他遙遙相。
醜陋與美麗。
恐懼與無畏。
如此鮮明的比,構成一種無法形容的畫。
這幾乎能稱得上是絢麗迷亂。
食人花的人順著花瓣內壁爬出來,伸長舌要舔舐殷長夏所戴的喜之下的頰。
殷長夏眼神極冷,並沒有在此刻出擊。
被族群同的下場,就是殷長夏覺得自己此刻該是惡鬼。
比它還惡的惡鬼。
食人花正要拿舌觸碰到他的時候,終於徹底爬出,殷長夏突然間出手。
他一刀劃開那些巨型花瓣,人嚇得膽小的縮回去。
食人花:“……”
嚶嚶嚶,這人也太可怕吧?
它還沒過把鬼物都嚇成這樣的活人!
唐啟澤還未徹底衝過來,便瞧這一幕。
魏良:“那邊究竟發生什麼事?”
唐啟澤腦一片混沌,比魏良還知道。
時瑤臉色蒼白的開口:“蜂后……”
唐啟澤:“什麼?”
時瑤:“我、我胡說的。”
唐啟澤擰緊眉,卻在時瑤的提醒之下驚醒過來。難不成是喜的副作用,殷長夏漸漸融入到族群當中,在和惡靈共鳴同?
如果真是這樣,a館所有的生物的危險性,沒有一個能比得過殷長夏!
混亂的呼吸聲此起彼伏,在暗得不天日的玻璃房內響起來。芭蕉林被砍得一片狼藉,只剩下幾顆石做的景觀,還孤零零的佇立原地。
外食人花的數量太多,殷長夏朝天空望去:“你們吃嗎?”
惡靈發出咕嚕的聲音。
們被館長馴,只吃活人血肉,還沒有惡惡相食過。
周圍的螢火蟲四散開來,殷長夏緩緩勾起唇角,低聲蠱惑道:“吃這些東,可比吃活人,鬼力來得更快。”
宗曇發出一聲帶著鼻音的低笑。
這的確是真話,畢竟殷長夏在‘半鬼王’的身上都做過驗。
但殷長夏卻不打算拿載物喂。
而是蠱惑們‘自食其力’。
惡靈們立即呆愣,又向那一整片包圍住玻璃房的食人花,眼漸漸生出食慾。
咕嚕。
餓到們兩眼直冒綠光。
惡靈很快飛出玻璃房,起初只是幾隻惡靈幫著殷長夏,最低程度的保住他的小命罷。而現在,卻是大批湧出。
玻璃房內的玩家,一時之間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黑暗中傳來玻璃炸裂的聲音,玻璃房再也無法承受外眾多食人花的擠壓,眾人急忙朝著上方望去,一顆食人花不知什麼時候,爬到玻璃罩的上,正要朝著破口鑽到來。
食人花已經完全綻放,漸變的豔色花瓣,一個被花液泡得腫脹的人,在努力咧開一個笑容。
它已經將全身的重量壓入破口,即將擠到!
花液順著流下來,像一場硫酸雨一般,飛濺在地上時,灼出黑色的小點。
眾人驚得胡亂躲藏:“完,上那只要怎麼付?”
殷長夏已經殺完一隻食人花,眼瞳空洞的抬起,朝著上方望去。
剩下的惡靈控制住地上的芭蕉葉,迅速聚攏起來,擋在他的上,阻擋傾斜而下的花液。
眾人:“……”
這還真像族群的王。
他們緊張得冒汗,惡靈會為殷長夏遮擋,不代表會為他們遮擋。
花液飛濺幾滴,最遭殃的就是魏良,痛得怪叫幾聲。
他們在也顧不那麼多,唐啟澤第一個發話:“快撿地上的葉!”
那可是惡靈的葉啊!
時瑤和王昆驚悚的往下,一顆孕婦也跌在地上,怨毒的眼神帶著殺意。
他們的身體更僵,恨不得作一顆石。
可上方的花液灑下得更多,已經不是飛濺的小點,而是猶如雨滴大小,直接穿透衣服,灼傷他們的皮膚。
顧不得害怕!
時瑤和王昆也彎腰撿起芭蕉葉,迅速的聚攏在一起。
正當此時,玻璃房頂的食人花砸下來!
原本是正著殷長夏的,可受到那些芭蕉葉的衝擊,食人花跌跌撞撞,直接砸到他們這邊來。
危險來得如此之快,打得他們措手不及。
唐啟澤大喊:“站我身後!”
時瑤手握著殷長夏要的情報,唐啟澤第一時間便到,一定要保護好時瑤!
決不能讓昨天晚上的努力白費。
時瑤卻不肯白白受人保護,迅速的繞到食人花後方,在那瞬間咬破手指,鮮血再度冒出來,染上黃色的符紙。
嘴迅速默唸著什麼,符紙猛地朝著食人花的方向飛去。
食人花燃燒起來,可威力卻還是太弱。
然而這一番操作,為唐啟澤爭取到攻擊的空隙,按下機關後匕首迅速增大,朝著前方劈刺。
食人花的人刺中,便徹底沒。
魏良瞪圓眼,原以為他們都是依靠殷長夏和鄭玄海,才到今天的地步。
而眼前這個唐啟澤……甚至是一直被他鄙視的新人時瑤,都在此刻迸發出光彩。
縱微弱如星火。
足矣。
魏良幾乎發瘋,聲音也尖銳變形:“你們這群人,簡直不可理喻!”
唐啟澤微微喘,低低的喊一聲:“你怎麼可能明白?”
時瑤也露出笑容。
是第一次加入這種團隊!
魏良:“……”
唐啟澤擦下額冷汗:“聚過來,商量策!”
殷長夏待他們的態度,絕不是把他們納入羽翼之下,令他們生長於溫室之中,然後成為一個離開他就無法生存的弱者。
不要成為依附者!
殷長夏只是灼熱的燃燒自己,拼命掙扎於淤泥之中,光是著那個樣,便讓他們不由自主的跟上去。
衝!
去開闢那條路!
這才是令他們前仆後繼的致命吸引力。
“這個玻璃暖房還有另外的出口嗎?”
“孕婦鬼和食人花鬥起來,我們暫時出不去。”
“鄭玄海那邊呢?”
“光線太暗不清,外又瀰漫一層煙霧,不過偷襲的那個人沒有再攻擊,應該是鄭玄海控制戰局。”
三人七嘴八舌的分析起來,一個腦不夠,三個腦來湊!
魏良整個人陷在黑暗當中,並未參與他們的討論。
可心不是滋味。
魏良像是被一塊巨石堵住心口,壓得他不停往下墜落——
魏良不禁起一些往事,他不斷抓撓著身上的皮膚,開始紅腫出血,指甲留下幾條紅痕,也不魏良停下。
噁心噁心噁心!
那是他初入遊戲,滿懷著憧憬,以為自己終於找到延續壽命的機會。
可誰知道,卻入另一個深淵。
那一場的考核官,比他還要不做人。
可魏良有什麼辦法呢?
那個時候的他不過是一個可憐蟲,唯一能給的就只有這副身體。
魏良一直覺得自己沒錯,他如今也是d級玩家,不就證明自己當初的選擇是的嗎?
可到眼前的幾個人之後,魏良產生強烈的不適感。
“噁心……”
他們不該發光發熱,不該團結,不該拼命反擊。
他們只應該跟他一樣,徹底墮落,為活下去,犧牲一切,哪怕是尊嚴和肉/體。
為什麼?
魏良將目光鎖定到那邊的殷長夏,陰冷至極,彷彿周身都圍繞那種陰鬱的黑。
深深的不甘和嫉妒紮根在心,令魏良幾欲嘔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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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長夏空洞的眼神,好似有所感應。
他朝著這邊望過來——
“有敵人。”
魏良心口發緊,收起那些目光。
一大片的惡靈如蜜蜂一般湧到外圍,魏良還以為殷長夏即將要自己手,害怕之中卻隱藏著幾分興奮。
啊,所有人都無法引起殷長夏此刻的注意力,他做到!
然而惡靈卻徑直的繞過魏良,和外甦醒的另一種鬼物交鋒起來。
魏良:“……”
他的神色再度扭曲,四周的空也逐漸下降,上覆蓋一層濃濃的陰影。
由於大量惡靈的離開,讓唐啟澤終於抓到機會。
他急急的衝向殷長夏,手的道具迅速增大,像是一個白色蛛網,迅速將他和殷長夏一起套入其中。
唐啟澤大喊:“殷長夏你真的要被這些鬼東同!?”
殷長夏眼瞳緊縮。
道具是簡易結界,唐啟澤在家園那幾天,用自己的陽壽換來的。
唐啟澤著,難免會遇鬼,便準備一個。
現在來,還真派上用場。
殷長夏掙扎起來,捂住,手指緩慢朝下——
那一刻最強烈的感情不是痛苦,反倒是不願被同的傲慢。
要同也是這群該死的惡靈和他同!
絕不服輸!
殷長夏大口喘,手指艱難的抬起來,腦雖然清醒,身體卻無法產生反應。
就像是喜生出自主意識,不願意從殷長夏的部脫落下來。
殷長夏死死咬一口舌尖,血腥味在嘴蔓延開來,終於藉由疼痛感讓他做出行!
殷長夏:“誰說我願意!”
喜被碰得歪斜。
宗曇眼神微閃,他和他擁有相同的本質,卻有截然不同的選擇。
心像扎根刺,穿破血肉,鮮血淋漓。
啊……真是煩躁。
不願意受到影響,卻又忍不住駐足觀。
唐啟澤殷長夏甦醒過來,啞聲笑起來。
“太好……”
簡易結界在此刻消失,灰色的蜘蛛網像是嫋嫋煙霧般散去。
唐啟澤眼皮直跳,沒到三年陽壽兌換的東,這麼不經用。
算!
只要殷長夏清醒,這比什麼都重要。
剛才那群惡靈被結界隔絕在外,此刻瞧殷長夏徹底的脫離們,有的不止是憤怒。
“嚶嚶嚶……”
“嚶嚶嚶……”
失卻族群的‘後’,玻璃心的惡靈都哭出來。
殷長夏:“……”
唐啟澤:“……”
這一刻唐啟澤都快被這哭聲淹沒,覺得自己就是那欺負女人的壞蛋。
唐啟澤心情也低落下去,已經到認真反省的地步。
殷長夏:“別聽這些鬼哭,把耳朵給捂住。”
唐啟澤抬眼向他,疑惑的問,“你眼睛怎麼紅?”
殷長夏哭得打嗝:“這些鬼哭,跟我切洋蔥的時候一個感覺,我tm止不住被影響!”
唐啟澤:“……”
來是才脫離族群,後遺症還沒有消失。
殷長夏這種哭法,唐啟澤也覺得怪可憐的:“喜還不能拿下來嗎?”
殷長夏搖:“暫時不要。”
只不過下次用的時候,一定要慎重。
他將喜戴得更加歪斜,只有半張臉還被遮住。
殷長夏微微的喘起來,發現不勁。
唐啟澤:“怎麼?”
殷長夏:“用這個道具,太耗費體力和精。”
時瑤和王昆在此刻過來,時瑤身體站得筆直:“殷、殷……”
殷長夏揉揉微紅的眼睛,語還夾雜著哭音,暫時還沒能恢復過來。
“你也要學這些鬼一樣嚶嚶嚶?”
時瑤:“……”
等會兒!
我不可以覺得殷考核官哭音可愛!
殷考核官應該是高大的,神聖的,充滿著光輝的。
時瑤彎腰地上指示牌:“我找到這個!”
殷長夏的眼睛瞥到上,周圍太暗有些不清畫什麼,但底部卻標誌著5和7,是十分鮮豔的血紅色。
他之前只到6,卻無法連線,完全不知道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沒到陰差陽錯,5和7竟然是在芭蕉林!
殷長夏:“做得不錯。”
單單一句話,時瑤只覺得熱血直衝腦,內心的情緒翻湧起來,狂值竟然又上漲一個百分點。
時瑤有些疑惑,搞不懂狂值怎麼上漲,卻很快被那股強烈的感情給沖淡。
有的只是興奮。
甚至還多為殷長夏找到幾塊指示牌!
唐啟澤從揹包拿出小電筒,他這次留在家園並不是白費,東都帶得齊全。
四人圍在一起,湊得更近,眼神全都放到這兩塊木板上。
結合三幅畫,殷長夏發現這是白色蟲卵的生長史!
“植入、生根、孕育。”
“培養皿是人類的大腦。”
“恐懼能夠成為最好的食物。”
殷長夏眼神微閃,難怪a館,會有這麼多的人!
難不成,是博物館館長,為培育白色蟲卵,所做出的驗?
但大多數都失敗,他便退而求其次,把人和陰物結合到一起,卻意外培育出無數令人害怕的怪物。
唐啟澤打著小電筒:“你們9號!這畫著一團黑東,而被植入白色蟲卵的人,在朝拜他?”
殷長夏:“我一直很好奇,倀鬼究竟是死於哪個‘虎口’?來就是這個黑團。”
四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驚悚。
倀鬼、白色蟲卵、甚至是莉莉安,這中間必然存在著聯絡!
唐啟澤:“難道成為倀鬼,必須先植入白色蟲卵?”
殷長夏:“……”
兩人齊刷刷的把目光放到時瑤和王昆身上,昨夜倀鬼襲擊,必時瑤和王昆已經遭難。
時瑤和王昆心跳都提到嗓口。
殷長夏:“快抑制恐懼!白色蟲卵得不到營養,很快就會死掉!”
時瑤微怔,這才調整自己的呼吸。
縱然這樣,一到自己的處境,就會覺得是被一條無形的繩勒住脖,漸漸剝奪著的呼吸。
時瑤十分急躁,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直到向殷長夏的時候,時瑤突然到一個絕妙的主意。
“殷考核官……”
殷長夏:“?”
時瑤鼓足勇:“我要是害怕,能不能多你的臉?”
殷長夏:“……”
唐啟澤憋住笑,時瑤真他娘的是個天才!
四人繼續把目光放到木牌上,再也找不出任何的細節。
殷長夏:“可惜只有三幅,剩下的資訊只能靠猜。”
他們觀察到最後,編號為9的木牌,上寫著一句話——
“這將是我最大的藝術。”
“永生的藝術。”
四人:“……”
越發邪!
他們剛進a館的時候,口結著鬼手的葡萄糖,下的告知牌也說是館長罕的藝術。
殷長夏抖兩下,都快‘藝術’這兩個字過敏。
玻璃房內一片狼藉,地上全是碎肉和芭蕉葉,紅色和綠色的比如此強烈,色彩飽和度太高,讓他們有種要嘔吐的感覺。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隨著時間的推移,a館的味越發難聞。
起初只是帶著淡淡腐臭,而今那股味道已經刺鼻嗆人,所有玩家都苦苦忍耐著。
殷長夏問唐啟澤:“你那個揹包,能裝得下木板嗎?”
唐啟澤:“能啊!”
他拉開拉鍊,將幾塊木板全都塞進去。
唐啟澤正在裝東的過程中,殷長夏瞧玻璃房一整片的玻璃都有裂紋,恐怕再隔不久,全都會砸下來。
殷長夏:“快點!”
眾人感受到事情的嚴峻,表情立即緊張起來。
時瑤一直謹記著不能恐懼,焦急得手心全是冷汗。
那邊的魏良明顯反應比更大!
由於昨天沒有倀鬼襲擊,魏良感覺自己是安全的。
而被襲擊的時瑤和王昆,反倒得到提示。
魏良按住自己的腦袋,猶如撕裂一樣的疼痛起來。
所產生的恐懼變成養料,讓腦那不為人知的東生長起來。
時瑤偶然瞥過來,晃眼一過,竟然瞧魏良的眼瞳遊著一隻白色蟲。
時瑤驚得好像失音一般,心口發涼,猶如灌滿鋁,重重往下墜沉:“你……”
魏良的狂值再度上漲,眼眶赤紅的說句:“吵死。”
時瑤還來不及仔細觀察,魏良便到剩餘的芭蕉樹幹,死命的朝前踢一腳。
狂引起的狂躁反應又來。
可這疼是怎麼回事?
魏良並沒有深究,只是把這種感覺當成狂後遺症。
時瑤心隱隱生出不好的預感,正要告知殷長夏,讓他仔細一些的時候,玻璃罩已經完全破開。
殷長夏:“出去再說!”
所有人全都一湧而出,魏良也不情不願的跟上來。
口被食人花堵住,但早就被惡靈殺七七八八,還剩下口的那一隻。
殷長夏伸出匕首,在花朵張開的瞬間,毫不留情的刺入。
身為核心的人被擊中,花朵立開始以肉眼可的速度枯萎,失去所有水分,變得乾癟難。
與此同時,他們身後,也響起一陣劇烈的摔打音,是那一整片高聳的玻璃,驟然往塌陷的聲音。就連a館的天頂,也有‘咔嚓’的裂口聲響。
來是受到波及!
眾人不由的朝著上方望去,只天頂的細小石塊不停的往下砸落。
耳朵發出嗡嗡聲,被猶如被無數根細針一樣,刺得他們發疼。
這一大塊的玻璃砸下去,不僅是芭蕉林毀,讓他們的耳朵也受到影響,一時半會兒完全無法聽清任何的聲音。
在這一片嘈雜聲當中,所有的聲音都好像蒙一層水霧。
殷長夏猶如潛入深海,一切的聲音都被耳膜的嗡嗡聲給阻隔在外。
天頂塌陷得更加厲害,無數碎石掉落,砸到的水槽。
“%#!!”
一句不知道什麼的話,撕心裂肺的喊過來。
殷長夏抬起,卻瞧唐啟澤捂著耳朵就站在不遠處,容帶著恐慌。由於危險來得太快,唐啟澤沒能來得及推開殷長夏。
蛇鱗藤從地底湧出,立即勒住殷長夏的腰部和腿部。
這東分明是守在a館盡的房間的,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
蛇鱗藤離地則變粗,殷長夏的腰部快被勒得喘不過,連內臟都要被擠壓出來。
殷長夏雙腳離地,立刻便用手扯住腰部和腿部的藤蔓,要將其扯斷。
縱然聽力暫時還沒有恢復,殷長夏仍舊嘗試著自救。
手上觸及之處,一片光滑,真的猶如摸上一條冰冷的蛇。
殷長夏渾身發僵,蛇鱗藤纏得他更緊。
因為用喜,他的體力受到巨大影響。
殷長夏發狠的拿匕首戳著蛇鱗藤,那架勢完全不管不顧的自己會不會受傷。
所有人都在此刻反應過來,開始蛇鱗藤進行著攻擊,就連那些正在大快朵頤的惡靈,也清醒數秒,飛快的回到殷長夏的身邊。
[不能死……]
[他還沒完成約定。]
們剛才吃下許多鬼力,已經長出半截身體,不再只有部。
與此同時,們紛紛咬住蛇鱗藤,一口又一口的撕扯著它的血肉。蛇鱗藤劇痛,又飛快暴漲數倍,將所有惡靈一同拍開。
唐啟澤正要前去救下殷長夏,卻被一個聲音阻止。
“等等……”
魏良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開口,陰陽怪的說,“這東越碰,就纏得越緊,剛才我的啟示之書已經更新蛇鱗藤的資料。”
唐啟澤:“那你快說!”
魏良極度不情願,不知道自己發哪的瘋。
……
殷長夏是考核官,他死之後,規則將無法維持,遊戲會亂套的。
魏良終於找到自己緊張的理由:“放血,吸引它過來。”
唐啟澤還以為是什麼難事,立即便要割破手指。
魏良緩步向後,遠離著蛇鱗藤生長的危險區域:“那東染血則瘋,還會變大變小,如果來不及在那一刻斬殺的話,就很有可能像蛇一樣鑽到你的身體。”
唐啟澤心跳極快,詢問著:“鑽到身體之後呢?”
魏良笑一聲,滿懷惡意的說:“你的身體會異,像蛇一樣。”
唐啟澤:“……”
魏良戒備的盯著前方:“作為他的朋友,你不是應該為他犧牲?”
唐啟澤:“……”
魏良已經退到安全地帶:“他應該救你很多次吧,這可是你還人情的時候。”
說到這,唐啟澤終於有反應。
他向時瑤和王昆:“你們去收集十種植物的習性和名稱,完之後趕緊離開這!”
a館快塌。
沒有時間。
時瑤啞聲,很幫忙,可們在這也會是個拖累。
現在a館變成這個樣,大部分的玩家都在爭取時間。萬一徹底塌,不僅僅是無法出去那麼簡單,還有可能不完十種植物的名稱和習性。
完不成任務,就再也無法踏出a館。
眼下的確該分行。
可唐啟澤的力……
時瑤有些擔心。
唐啟澤露出一個笑容,聲音發啞:“交給我,還不行嗎?我就那麼沒用?”
時瑤:“……”
時瑤狠狠心:“我和王昆馬上去收集!”
其餘不相干的人,很快就離開這個地方。
在場僅剩下唐啟澤和殷長夏兩人,剛才他們交談之際,殷長夏也一直在掙扎。
他的聽力已經恢復正常,蛇鱗藤再也無法從後偷襲。不過都已經被纏上,殷長夏怎樣也無法弄斷。
殷長夏眼神微冷,腦飛快的做出分析,腦內列舉數個方案。——
此刻絕不能切換怒,芭蕉林的惡靈還需要操控。
鬼骨也有四個指被染黑,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第五次。
那麼……
就只剩下徹底操控喜,這個唯一的選項!
殷長夏突然冷笑,蛇鱗藤不可能平白無故出現在a館,既然寒鴉那個人這麼置他於死地,那就所幸拉他一起墜落下去,讓他後悔算計自己。
雙手已經被蛇鱗藤纏住,但依舊能命令一些惡靈。
正當殷長夏要手之際,耳膜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高傲而漠視一切。
[不要放棄思考。]
[不要去選下下策。]
[殷長夏,你能做到。]
這幾乎不含任何猶豫的信任,直直衝向殷長夏的腦海,像是炎炎夏日,一抹無法存在的冰雪。
這是早上才警告他的宗曇嗎?
殷長夏呼吸紊亂,向來引誘他往下墮落的宗曇,竟然在此刻令他清醒。
宗曇十分安靜的注視著這一幕。
就算是被蠱惑,殷長夏也只能被他所蠱惑。
墮入深淵也好,保持本性也罷,都應該是由他一手引導,這些鬼東也配?
殷長夏的全身都被纏住,藤蔓已經來到他的脖頸。
幾乎有一個人,和他同時做出反應——
“我們還有機會!”
唐啟澤死死的著自己的手,一狠心便打算割破自己的手,鮮血的息蔓延出來。
他不僅不逃,反倒主湊前。
殷長夏猛地朝著那邊望去,身體大部分已經被纏住,可此刻竟然隱隱松,彷彿是聞到血液的味。
疼痛感減弱大半,連思考也變得清醒。
幾滴血液撒出來,唐啟澤拿著匕首,將傷口割得更深。
唐啟澤急促的喊——
“我資質不好,還有個天才的大哥。”
“誰都覺得我比不過他,一輩都只能活在他的羽翼之下。他們痛罵我,說我算什麼東,也能成為唐書桐的弟弟?”
“所有人都接近我,利用我,為的就是能靠著我,去接近大哥。”
“我tm這輩活得真憋屈啊。”
殷長夏聲音沙啞:“別……衝…………”
“不,這不是衝。”
唐啟澤眼瞳發紅,終於把傷口撕裂,血液猛地流出,“從跟著你進入深淵博物館,我就決定!”
大量鮮血飛濺出來,香味吸引蛇鱗藤,瘋狂的朝著唐啟澤的方向湧去。
唐啟澤眼瞳發狠:“殷長夏,是因為你啊,我現在可以狠狠回擊以前痛罵我的那群人。我就算愚蠢,不成熟,庸俗,不值一提,但也有人選擇我!”
鬼宴的時候,殷長夏返回來救他。
為那一次的生死相托,他將竭盡全力。
在那幾句吼叫當中,伴隨著劇烈的感情爆發。
唐啟澤的思維能力在加速,臨這種情況竟然變得更加冷靜。
[狂值1%。]
什麼?
可唐啟澤已經顧不上那麼多,蛇鱗藤已經吸取著地上的血液,朝著他的手腕飛來。
殷長夏終於在這一刻緩過來,飛快的朝著唐啟澤奔去。
兩人如同鬼宴祭祠時那樣,殷長夏徒手拽住朝著唐啟澤方向衝去蛇鱗藤,而唐啟澤拿起匕首,準蛇鱗藤砍過去。
依舊十分韌性,無法折斷。
殷長夏:“七寸!”
唐啟澤反應過來,立馬便要砍過去。
然而蛇鱗藤像是察覺到他們的作似的,竟然開始變小。
殷長夏眼皮直跳,如果太細,蛇鱗藤又這麼滑,就很有可能從手的縫隙逃脫。他把藤蔓在手繞好幾圈,但仍然抓不住。
太滑!
殷長夏大喊:“快!一定要找準!”
a館的人已經不多,其中一個入口被開啟。
必已經有隊伍完成任務,已經離開這個鬼地方。
這無疑是給他們鼓舞!
唐啟澤渾身的血都在燃燒著,眼瞳充滿紅血絲。計劃並不太順利,蛇鱗藤變小的速度太快。
但唐啟澤已經找到七寸,正要砍下去的時候,殷長夏眉擰緊:“等等,不勁!”
唐啟澤:“……?”
殷長夏也一同拔出武器,讓唐啟澤用沒有受傷的那只左手,拽住蛇鱗藤的另一端。
只要沒有傷口,蛇鱗藤就不會鑽到血管。
蛇鱗藤已經縮小得如拇指大小,再不快點就來不及。
唐啟澤沒時間詢問太多,他殷長夏的話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立即拽緊蛇鱗藤。
唐啟澤:“你說,怎麼做?”
殷長夏腦內的啟示之書也更新,大約是他們合力付蛇鱗藤的緣故,啟示之書給他答案。
[蛇鱗藤,c級怪物。]
[將雙胞胎推入蛇窟,受萬蛇啃咬而死,死後將他們的身體做成花肥,以此來滋養藤蔓。]
[等到極陰之日,蛇鱗藤就可活過來。]
雙胞胎?
殷長夏:“一人一邊,一起砍!”
唐啟澤心臟狂跳:“好!”
兩人劇烈的呼吸著,心跳聲發亂,汗水已經打溼額。
在一個喘息之間,兩人同時朝著蛇鱗藤伸出手,兩人配合尤為默契,紛紛找準七寸,很快便將蛇鱗藤斬於匕首之下。
蛇鱗藤如其他植物一樣枯萎,只剩下一小段逃脫出去。
殷長夏雙腿發軟,被唐啟澤趕忙扶起。
唐啟澤熱淚盈眶:“兄弟……”
殷長夏:“……”
如若不是蛇鱗藤縮小,他們還不好找兩段的七寸。
不過剛才的配合,的確讓人極其爽快。
殷長夏笑起來:“哈哈哈哈。”
唐啟澤像是卡殼似的,還用那種表情著他,興奮而激的喊道:“兄弟!”
這次輪到殷長夏的笑容卡殼。
殷長夏隱隱有些不祥的預感:“你不會開啟狂狀態吧?”
唐啟澤精神振奮:“是嗎?兄弟!”
殷長夏:“……”
你是復讀機嗎?
不過唐啟澤這個模樣,殷長夏更加斷定,這傢伙是真的開啟狂狀態。
狂是把自身擁有的某樣情緒放大,還隨著開啟狂時的狀態有關。
這一點殷長夏在到魏良時,便已經猜測出來。
唐啟澤莫非……?
殷長夏也跟洗腦似的,腦蹦躂出‘兄弟’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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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過來向唐啟澤,發現他聲情並茂的喊句:“兄弟!”
殷長夏:“……”
住口!我都要被洗腦!
殷長夏打個寒顫,發現他們剛才斬斷蛇鱗藤,上的液體染在殷長夏的身上,不慎把口袋中的許可劵弄溼。
殷長夏害怕許可劵出問題,趕忙將東拿出來。
而讓殷長夏沒到的是,在沾染蛇鱗藤的液體之後,被撕成兩半的許可劵竟然合到一起。
這可真是意外之喜!
殷長夏不禁露出笑容:“許可劵被補好,今晚能行。”
他從地上爬起來,體力不支的他差一點趔趄的再度倒下,還是唐啟澤把他扶住。
唐啟澤:“別勉強,還是先休息會兒?”
殷長夏臉色蒼白:“可能是我用喜,本身就損耗體力,蛇鱗藤又……”
他的話尚未說完,那邊卻傳來一陣巨大的響聲。
是鄭玄海?
兩人不再交談,趕忙將目光放到那邊。
某個身影被砸出數米,差一點牽連到殷長夏和唐啟澤。煙霧迅速消散,向思思還繼續困住那人,可根本無法凝固身體。
向思思到殷長夏,表情緊張的說:“危,險。”
說完這句話過後,向思思便徹底散去。
從密林深處,逐漸來一個人。
他的步極緩極慢,罩著一身黑色斗篷,整個臉都隱藏在下,猶如晝伏夜出的某種猛獸。
“本來不親自手,你們非要把我逼到這個地步。”
他伸出手,控制著低階邪物,後方飛出一大群的蟲群。
那些全是低階邪物。
殷長夏捏緊匕首:“寒鴉的人,也敢我手?你知道我是誰嗎?”
在道具的偽裝下,尹越的聲音也有所變形:“我當然知道你是誰。”
殷長夏腦迅速轉,他的體力所剩無幾,並不在此時和方手,便小心的拖延著時間。
“你在寒鴉力不弱吧?竟然能付擁有載物的鄭玄海?”
尹越笑:“都這種時候,還刺激敵人,難怪這麼多手段都不服不你。”
殷長夏:“……你什麼意思?”
尹越眼神陰冷,殷長夏越是優秀,他越是不留機會。
尹越步步緊逼,操控著那些低階邪物,從四八方襲來。這數量簡直驚人,密密麻麻很快便圍成一圈。
殷長夏和唐啟澤已經沒剩太多力,卻還是苦苦堅持著。
尹越滿意的說:“來那顆蛇鱗藤,果然會汲取精。”
殷長夏:“……”
唐啟澤:“……”
兩人不清楚他的臉,卻突然間明白過來,為何蛇鱗藤會突然出現在a館。
原來是他。
為殺自己,這人還真是花巨大的代價。
他們這一方狹小的地盤,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某個巨大的道具包圍起來。外的惡靈進不來,的惡靈出不去。
為數不多的幾隻,還在為他抵擋那些蟲群。
蟲群離他們越來越近,竟是一群變異的血蚊,每一隻都顯得有手掌大小,吸血的口器卻垂下極長。
這密密麻麻的一片,得人心直發慌。
殷長夏拿起匕首砍起來,尹越自然也注意到那些□□控的惡靈。
“原來你也有特殊道具……”
“新人時期就拿到這玩意兒,還真是不能小瞧你。”
“不過論到吸取鬼力,沒有任何東能比得過這些蟲。”
殷長夏:“……”
惡靈果真不敵,殷長夏便讓們暫時牽制三方的蟲群,而不是去和蟲群拼汲取鬼力。
時間一點點過去,殷長夏和唐啟澤的體力也越發不濟。
在兩方峙之際,一隻蟲飛到尹越身邊,嘰咕嚕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尹越眼瞳緊縮,隨即用蟲群將唐啟澤纏住,把他跟殷長夏阻隔開來。
雙方離得並不算遠,只是中間隔蟲群,便如同隔一道銀河。
尹越一步步的向殷長夏:“你的這具身體……”
尹越突然笑出來:“很適合。”
適合什麼?
[a館已有兩組隊伍成功脫離,觸發a館的機關。]
[請抓緊最後的十分鐘,倒計時即將開始——]
[00:10:00。]
隨著遊戲的聲音落下,a館內竟然開始噴射出體。
殷長夏立即捂住口鼻,才瞧被道具困住的一些鬼樹,在聞到那些體之後,便猶如昏睡一般倒在地上。
這體……!
殷長夏感覺身體迅速麻痺,更加憋住呼吸,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放鬆。
而蟲群當中的那個人,竟然飛快的襲來,像是沒有受到半點影響,伸出一隻手。
喜被戴得歪斜,臉頰傳來微涼的觸感:“如果早知道這些,我就直接引你去那個遊戲世界,何必過來找血玉的那片陽玉。”
殷長夏擰緊眉,頰旁的手硬得如同木,根本不像是活人。
難道眼前的這具身體……?
不勁!
眼前的東,真的是活人嗎?
像是道具製成的!
殷長夏:“……你什麼意思?”
在說話的同時,他暗暗將手伸到懷中,企圖拿出怒。
尹越越越滿意:“把隊長的魂,放到你的身體,這才是最完美的復仇計劃。”
他嘴的隊長絕無可能是陸珩!
難道是……秦封?
話音剛落,殷長夏便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憤怒。
原本上午還警告自己,不要再探究下去的宗曇,竟然在此刻強勢的控制右手。
鬼骨注入充足的鬼力,幾抹幽藍的火焰跳在沒骨指之間。
尹越頓時察覺到危險,猛地朝後倒退:“你是誰!?”
宗曇一揚手,鬼火點燃蟲群,無數幽藍的光芒一串接一串的燃燒起來,一時之間將蟲群的所有低階邪物全都點燃。
那些火光跳在殷長夏的眉眼之間,彷彿一朵朵地獄而生的幽蓮。
鬼骨的手指已經染黑其四,這是殷長夏四次主接他力量的證明。
宗曇以此為憑藉,暫時接過身體的掌控權。
正在付蟲群的唐啟澤,在蟲群被燒過後,總算能喘一口。他還以為是殷長夏的功勞,露喜悅的朝那邊望去。
唐啟澤牙關打顫,像是要被拖入深淵一般,萬般的恐懼起來。
自從聽到唐書桐說載物的事情之後,唐啟澤就過,宗曇絕不會‘心甘情願’的。
在他眼,宗曇永遠都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存在,這種高傲宛若神明。
把神明拉下王座,染上世俗,這可能嗎?
然而現卻狠狠打他的臉。
眼前的人,絕非殷長夏。
瘋原來也會保護人!
他殺起人來時瘋,護起人來時更瘋。
“吸取鬼力那些蟲最強?”
“可笑。”
明明是同樣的嗓音,可宗曇來說,卻有種散漫高傲之感,每一句的尾音,都帶著尖銳的稜角,像是冰川山樾,沒有半點柔軟的地方。
宗曇瞳仁漆黑,猶如一潭死水,直視著那邊的尹越:“誰準你觸碰這具身體的?”
這是他幾百年後臨世以來,一次生出這樣強烈而尖銳的——
佔有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