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章
魚怪的眼瞳迅速變黑, 猶如扭曲的旋渦。
它不再如執棋的王,反倒一瞬潰敗,身體像是分散的水銀, 啪嗒一聲就化作黑色海水, 算逃離這個地方。
然莎莎不給它這個機會,迅速抵達對面二樓, 大砍刀朝前丟擲, 砍斷了它逃的路徑。
二樓的欄杆就斷裂, 猶如切豆腐似的, 緩慢墜落到了黑白棋盤上面, 濺起一身的水花。
莎莎:“不可以逃哦。”
魚怪重新凝結成型,原來這些黑色海水, 就是它們死亡的身體所化。
魚怪氣憤不已:“你為什麼要幫他們?”
莎莎:“莎莎並沒有偏幫誰, 這一次是公平的對局。”
魚怪:“公平?你前面幾批, 怎麼不……”
話說到一半, 便看到急忙趕來二樓的玩家。
魚怪不再言,只是恨恨的看著他們。
如果沒有殷長夏,這些烏合之眾,根本比不過上幾批玩家的素質,怎麼可能贏得了遊戲?
莎莎站傾斜的大砍刀上, 臉上毫半點慈悲:“輸家得等待贏家裁決。”
魚怪內心生出了恐慌,可是清空整個博物館的怪物自食啊!
看到這一幕, 二樓的玩家表情都夾雜著莫名的爽意。
他們曾享受過這樣的待遇?
能讓怪物不追著他們就已算很好的了,有朝一日竟然還能欺壓到怪物頭上!
他們紛紛望向了底樓的殷長夏, 下面還有幾個人沒有上來。
下方的海水越來越深了,幾乎已漫過腰部。
唐啟澤艱難的邁動著身體,遊戲結束的一霎, 聽到丘比特效果解除的通知,這才松了一口氣。
身後方的殷長夏比他得更慢,黑色海水糾纏他的身上,像是一條條絲帶。
誰也沒能瞧見,殷長夏身上些遊的紅線,髒汙的海水,猶如小荷初露般,微微的伸展開來,泛著漂亮的紅光。
唐啟澤向後方伸出了手:“快,這裡的海水越來越了。”
棋盤上的魚怪死亡之後,身體也跟著化作了海水,這東的深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加。
話音剛落,便看到另一個人先一步的伸出了手。
唐啟澤:“……”
裴錚:“……”
這是幹什麼?
殷長夏抬起頭,瞧見兩人幾乎僵住的表情,有些奇怪的問:“知道危險,為什麼不趕緊?”
裴錚哼了聲,頭也不回的朝著二樓去。
彷彿剛才向殷長夏伸出手,想扶著他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就連裴錚自己也覺得很煩躁,表情陰鬱難看,猶如密佈的陰雲,隨時都會下起瓢潑大雨。
裴錚原本就一肚子火氣,後又發江聽雲利用小蜘蛛吞食:[你是有餓,這麼髒的海水你也要吃?]
他的語氣極差,像是別人欠了他錢似的。
江聽雲依舊我行我素,沉溺於自己的世界當。他的思維邏輯很單純,餓了就要進食,夏家得去保護。
這兩者之對等。
裴錚越來越搞不懂了,這傢伙真是半鬼王?
他所知曉的遊戲裡的幾位,可是比兇殘,動不動就牽扯人命的玩意兒。
裴錚丟下一句話,便飛快離開了這個地方:“海水裡有輕微詛咒。”
唐啟澤風凌亂,這到底是敵是友啊?
語氣也忒不好了。
殷長夏瞧見水面竟然遊過一隻小蜘蛛,幾條蜘蛛腿朝大開,像是享受泡澡似的,讓殷長夏的目光詭異的停留了許久。
瞧見殷長夏邁動腳步也變得越發艱難,唐啟澤立即扶住了他:“你慢點啊。”
可剛一觸及殷長夏的手,唐啟澤才發他燙得驚人。
唐啟澤一驚:“你沒事吧?”
殷長夏微微喘著氣,紅線始終不能靠自己的意識收回去。
他和宗曇,正處於對接狀態。
就算是泡如惡臭又冰冷的海水當,殷長夏也覺得滾燙極了,一時半會兒根本法從這樣的感覺當拔/出來。
顫慄、興奮、半個身體都發麻。
殷長夏搖頭:“……沒事。”
唐啟澤:“你肯定是發燒了!”
殷長夏:“???”
唐啟澤痛心的說:“你發燒成這樣,還一言不吭,成為了執棋人,幫我們所有人都闖過了這一關,你也不抱怨一兩句……”
唐啟澤的話,引起了上面些玩家的注意力。
竟是如?
他們神色恍惚,一想起剛才殷長夏的表,不禁一頓羞愧,暗罵自己怎麼沒有注意到細節?
如果不是唐啟澤,他們根本就不可能發殷長夏發燒!
把所有的重擔放到了一個病人身上,這才是讓人羞愧的地方。
“殷考核官,你沒事吧?”
“需要我們幫忙嗎?”
“這海水太冷了,棋盤上又有很尖銳的骨刺,你們的時候可要小心點啊!”
裴錚已抵達了二樓,聽到這些話後,不由覺得好笑。
“別自作情了,他可不是為了你們。”
殷長夏已抵達二樓樓梯,心道還是裴錚看得通透,不愧是歷了場遊戲的a級大佬。
裴錚眼露不屑:“殷長夏是為了增加不穩定因素,以求遊戲裡的最大刺激。可惜啊……殷長夏都給足了魚怪機會,它竟然還是沒有發,連最基本的消耗對手體力都做不到。垃圾就是垃圾。”
眾人一度震驚,
魚怪也同樣苦逼。
是他們境界淺了!
大佬就是大佬,當他們考慮如平穩通關的時候,大佬滿腦子都是‘我要追求刺激’。
這一波,殷長夏大氣層。
裴錚勾起唇角,同下方的殷長夏對視:“我說的對嗎?”
殷長夏:“……”
就不該對你抱有期望。
殷長夏勾起一個更加殘忍的笑容,力求笑得反派,笑得令人顫慄,笑得成為怪物的心理陰影:“還是裴大佬瞭解我。”
眾人心海劇烈翻湧,寒意爬上了背脊,令他們全都挺得筆直。
連隊友都嚇成這樣?
魚怪再不敢有任心思,收起了拼死反攻的算。
這到底是什麼惡魔啊!
恐怕他眼裡,自己論做什麼,都是為他追求刺激路途上的點綴罷了。
殷長夏終於刻抵達了二樓,目光微沉的向了魚怪:“輸家是不是該履行承諾了?”
原以為魚怪至少會嗶嗶兩句,魚怪低下了頭,半點反抗的心思也沒了。
殷長夏:“???”
魚怪的死魚眼裡全是紅血絲:“至少讓博物館的怪物早點解脫,死我的手上,也總比死你的手上強。”
殷長夏:“……”
瘋批的馬甲脫都脫不掉!
怪物都視他為惡人,這感覺……的確很酸爽。
殷長夏笑容加深:“你還算看得通透。”
魚怪抖了好幾下,唯有一件事情不明白,為什麼莎莎關鍵時刻,突然幫了殷長夏。
是這小子運氣好?
魚怪:“……你們b館都做了什麼?”
殷長夏詢問莎莎:“輸家可以這麼質問贏家嗎?”
莎莎的砍刀突然揮下,彷彿生了故障樣,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輸家……輸家……輸家……”
魚怪不敢再趾高氣揚:“請、請問,你們b館……”
殷長夏:“你說的是b館怪物退化的事?”
魚怪頓時大駭,魚嘴張大,靜默了好一會兒。
“你拿到了巨樹……”
它話到一半,就徹底沒了聲。
原來不是殷長夏運氣好,他所的每一步都極穩。
魚怪徹底心服口服,幻化成了一攤鹹腥的黑水,匯聚到了海水當,終於將房的大門也沖垮。
大量海水向外湧出,一時外面血霧漫漫,連坐莊的魚怪都盡數被海水吞沒。
這樣的屠殺,是玩家從未瞧見的。
若說玩家和怪物對上,就算屠殺至最後一隻,也算是常理之內;可是怪物屠殺怪物,怎麼想都是意料之外。
他們震驚到了極點,看向殷長夏的目光也帶上了畏懼。
殷考核官果然還是殷考核官,個拿著毒糖果,到處給玩家發糖的人。
殷長夏:“……”
奇怪的威壓+1。
[恭喜諸位玩家,已通關c館的展覽任務。]
[由於考核官之一的魏良已死,d館的開放時提前到今夜二點過後。]
[敬請期待。]
唐啟澤驚訝的說:“原來考核官死亡,就會減少一的展覽時……”
殷長夏和鄭玄海互相凝視,不僅如,原本該由鄭玄海控制的三夜人偶,如今直接略過了這個步驟,轉直接來到了四夜……
殷長夏當boss的時!
剛剛放鬆的神,刻再度緊繃了起來。
時瑤:“我們喪失了三夜探查博物館,和每日投票的機會。”
殷長夏詢問:“下次的投票時是久?”
莎莎看了眼手上的懷錶:“進入d館之後。”
豈不是還剩最後一次機會?
眾人急急忙忙的喊:“每日投票只能投出一個人,萬一是兩隻以上的倀鬼,我們……”
莎莎斷了他們的話,眼瞳顯得虛空洞:“請大家積極尋找許可劵哦。”
殷長夏:“……”
如果找不到許可劵,他們法夜晚外出,明夜就是倀鬼的屠殺場。
一樓已退潮,莎莎按下了棋盤旁的機關:“這邊請。”
眾人心事重重的跟著莎莎穿過了暗門,最終抵達的地方,竟然是d館休息室。
難怪是映象!
殷長夏頓時明白了過來,為什麼之前來這個地方的時候,只倀鬼會如氣急敗壞,還被他譏得失去理智。
根本原因,就是不想他們發d館房裡的秘密。
夜已很深了,門外還迴盪著雪屍行時發出的聲響,海水不斷蔓延出來,所到之處席捲一切。
這裡面潮溼得像是海上航行的船隻,海水的深度已抵達腳踝。
玩家們一不是精疲力竭,但一想到之後的危險,所有人都不敢入睡,強撐著精神想要討論出個方案。
——最危險的四夜。
光是這個名字,便讓他們陷入了深深的恐慌之。
殷長夏:“還是晚上,不到六點最好不要出去探查,先休息。”
這種時候,還怎麼休息?
但殷長夏發話之後,諸玩家開始找了個地兒,努力進入深睡眠。
看到他們之後,眾人也不好說些什麼。
殷長夏來到沙發,吐息都帶上了灼熱,紅線仍舊法收進去,這都久了?
他的體力耗盡,幾乎快要暈厥過去。
躺沙發上的時候,向來蒼白的面頰也開始泛紅,真像是發燒的前兆了。
一隻小蜘蛛好不容易跌跌撞撞的爬上沙發,只到黃豆大小,咚的一下跌了殷長夏的胸口。
一人一蜘蛛大眼瞪小眼。
很快,蜘蛛又被/操控的右手,輕易的掃開。
[滾。]
許久沒有說話的宗曇發出了警告。
裴錚原本閉目養神,這話橫衝直撞的傳到了腦海,帶著毫不掩飾的獨佔欲。
是上次只厲鬼?
裴錚緩緩睜開了眼,本想指點殷長夏一兩句。
畢竟載物的對接和操控,他可是前輩。
不知道是不是江聽雲上了他的身的緣故,裴錚這一次睜開眼的時候,竟然看到了龐大的紅線,深深糾纏著殷長夏。
極具侵略感的紅色,一點點的霸佔著空。
殷長夏的衣服溼透了,墨色髮絲上都沾染著水珠,身上的皮膚像是雪養出來的,這樣溼/漉/漉,面頰又染上紅暈的模樣,曖/昧勾人。
些湧出的紅線,就是伏他身上的厲鬼。
只一眼,裴錚就法再看見了。
裴錚心臟驟停,饒是歷了眾遊戲的他,也受到了一定的衝擊。
就像是人骨之上綻開的花,受到陰暗和罪孽的滋養,刻正迸發出蓬勃的生命力。
不死不休的糾纏了一起。
殷長夏感覺自己快要睡過去,觸碰到本該冰冷的海水時,也有種溫熱的感覺。
他這才發,海水的確是冷的,滾燙的是他自己已。
迷迷糊糊,好像聽到唐啟澤說話:“不能這麼睡,你小心著涼!”
殷長夏到了隔,重新換了身衣服。
穿到一半的時候,他就昏死了過去。
唐啟澤等外面,等了半都不見殷長夏出來,便猜到是殷長夏昏倒了。他連忙到了隔,驚悚的看到右手幫他穿上袖子,扣上紐扣。
可人都昏迷了啊!
右手這是怎麼動的?
唐啟澤進來過後,右手就突然不動了,讓唐啟澤的形容,就像是被人發僵住了一樣。
唐啟澤嚇得臉色蒼白:“要、要不我幫他穿?”
肯定是宗曇!
媽呀,太可怕了,這可是半鬼王級別的厲鬼啊!
竟然還會幫別人穿衣服?
聽了這句話過後,明明僵硬的右手,忽然又有了行動。
唐啟澤立即用雙手擋住了自己,原以為宗曇會發怒,拆了這個休息室也不是沒可能的。然令他大跌眼鏡的是,宗曇竟然完整的扣好了所有紐扣,便再也沒有任動靜了。
唐啟澤:“……”
你到底鬧樣!
唐啟澤冷汗涔涔,覺得半鬼王也太不好相處了,完全猜不他的心思。
能一直宗曇手裡存活的殷長夏,某些方面言還真是厲害。
一個詭異的念頭浮唐啟澤的腦海……
會不會是宗曇不待見他給殷長夏穿衣服?
這怎麼可能!
唐啟澤立即否定了自己,穿衣服又不是什麼爭著搶著的活。
看到殷長夏陷入深深睡夢的臉,唐啟澤小心將他扶到了沙發上。
凜冬的亮時被大大推遲,外面的宿雪尚未消融,又被更的大雪掩蓋,積了一層又一層。
休息室內極度安靜,只聽得見或急促或放緩的呼吸聲。
殷長夏這一覺睡到了點,再度醒來時,休息室的人數已所剩幾。
他想起只殘疾狗的身體,還放c館休息室,希望這個副本結束後,能把殘疾狗帶回凶宅埋了,也算兌了對江聽雲的承諾。
唐啟澤遞了一杯水給他:“睡飽了?邢驚風都找到一張許可劵了,再不動身,恐怕許可劵就要沒了。”
殷長夏按壓著太陽穴:“邢驚風?”
唐啟澤:“他也算陰差陽錯,說是c館找到的。”
殷長夏喝了幾口水,冰得入喉如刺,令他瞬清醒過來了。
“王昆有什麼動向?”
唐啟澤搖了搖頭:“跟大部隊一起行動。”
他又告知了殷長夏:“鄭玄海和柯羽安待一起,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話音剛落,冉正便著急來,跑得氣喘吁吁,滿頭的冷汗:“殷考核官,時瑤她……”
殷長夏目光聚焦他身上:“發生什麼事了?”
冉正:“時瑤被困電梯裡了!”
好像是b館盡頭的房?
莎莎雖然帶他們了一趟,沒有告訴他們這件事。
如果不是玩了遊戲,聽到了賈誠死前蛇窟裡看到的資訊,恐怕這個秘密就要永遠埋藏博物館裡了。
殷長夏連忙起身,和唐啟澤一同朝著電梯的方向去。
除了身邊這幾個,殷長夏並不相信其他人,期一直觀察著冉正。
倀鬼和玩家之並不好辨別。
‘皮’還活著。
這成了最棘手的問題。
就算是玩家的內裡已變成了倀鬼,他們都不會發,仍然還會積極的尋找通關線索。
冉正:“殷考核官你快看!”
殷長夏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原本鐵鏽斑斑的電梯,如今已被更的藤蔓所包裹得毫空隙。藤蔓還迅速增殖,連入口都已被擋住。
唐啟澤向前去劃了兩刀,藤蔓的汁水往下滴落,發出腐爛的味道。
殷長夏:“時瑤?”
裡面形成了一個獨特的扭曲空,殷長夏的聲音突然產生了迴響。
要知道必須極度空曠,耳朵才能分辨得出這樣清晰的會響聲。殷長夏頓感不妙,聲音逐漸加大:“時瑤!”
這樣的聲音,總算是傳達了過去。
他們之彷彿隔了一個空,裡面時瑤的聲音都帶上了重音:“殷考核官,我們裡面發了連環畫!”
殷長夏和唐啟澤頓時大驚,他們還沒忘記,a館植物園找到的連環畫。
白色蟲卵的資訊,就出上面。
如果真是如,就必須進去!
殷長夏正想著法子,纏手上的一截蛇鱗藤好像有了反應,鬆開了殷長夏,地上緩慢的爬行著,直至靠近了地面。
它和剛才被唐啟澤砍斷的藤蔓相連接,以侵佔對方的方式,迅速汲取著對方的營養。
些粗壯的藤蔓,逐漸變少了一些,也將最外面的地方空了出來。
殷長夏:“!”
唐啟澤和冉正本來都算進去,冉正腳上傳來滴滴滴的聲響。
三人嚇了一跳,朝著冉正的腳踝看了過去。
殷長夏:“是計步器。”
這幾下來,他們腿上的計步器倒計時,已所剩幾了。
冉正還剩下最後一千步!
冉正渾身僵硬了起來,沒想到計步器會用得這麼快,也許是他太想找到許可劵,一大早便開始搜查。
正當冉正猶豫之際,殷長夏突然發話:“你外面守著。”
蛇鱗藤強行撐開了一道拱門,殷長夏很快便進入了裡面。
唐啟澤也跟了上去,雙手死命的掰開了電梯外的鐵柵欄,鐵鏽的味道直衝鼻孔。
開的一瞬,蛇鱗藤忽然有些撐不住,外部強行撐開的拱門,又瞬合攏到了一起。所有的光線這一刻變得黑暗,殷長夏和唐啟澤二人也到了裡面。
電梯的門徹底被封死了。
唐啟澤低聲問道:“冉正腳上的計步器只剩下一千步,會不會……”
殷長夏:“你懷疑他是倀鬼?”
唐啟澤點頭:“要不然怎麼會消耗得這麼快?我都還剩個五千步的樣子。”
殷長夏:“我們能想到的事,倀鬼肯定也能想到。再說倀鬼晚上行動的時候,整張皮都會被剝下來,腳上自然沒有計步器。”
光是以這點來懷疑人,有一點太牽強。
唐啟澤也是提了一嘴,既然不是,他也松了一口氣。
殷長夏表情凝重,就連唐啟澤也這樣,其他人的神不知道會緊繃成什麼樣。
四夜。
玩家論是緊繃感,還是恐懼心,都會抵達巔峰。
兩人不再交談,注意力全都放到了電梯這邊。時瑤的聲音一直沒有斷:“這邊……這邊……”
他們已了一分鐘,仍是白茫茫的一片。
唐啟澤心裡發憷:“之前來電梯,分明不是這樣的。”
殷長夏:“應該是來路和迴路的區別,來路只作為普通電梯的功能,令我麼從b館抵達c館。迴路則是b館盡頭房的入口。”
唐啟澤恨恨的說:“遊戲也太陰了,誰能想到再回去?”
如果錯過了,豈不是就失去了b館盡頭房的探查機會?
時瑤的聲音完全不敢斷:“這邊……”
眼前的一切終於明朗,殷長夏和唐啟澤的身影出了裡面。
時瑤的嗓子都快啞了,看到殷長夏時,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殷長夏:“怎麼了?必須一直喊?”
時瑤:“我發了兩塊連環畫牌,一塊就是這麼說的,以聲音當成路引,才能找到正確的方向。”
聲音路引?
殷長夏暗自記下了這一點,又詢問時瑤:“另外一塊呢?”
時瑤趕緊遞了過去,木牌上標註了2。
“館長把真正的四具人偶藏了起來。”
“這些人偶取自路易莎的身體,最後一具裡面,有路易莎的心臟。”
“它害怕見到,又不能毀掉。”
這條資訊令人太過震驚,如果沒有提前知曉,後果不堪設想。這已是他們憑藉搜查的資訊,好幾次成功逃生了。
“它……不是他。”殷長夏之前本就奇怪,為什麼館長害怕見到人偶,還是放任她們不管。
有了回答!
原來這一切都是館長故意誘導,為的就是讓四夜的玩家覺得有了倚仗,放棄餘的行動。
畢竟都已找出館長弱點了,腳上又有計步器,誰還會發神的去找情報?
時瑤苦笑道:“我們的確是知道了,但最後一具人偶……”
殷長夏立即大喊:“唐啟澤,把揹包裡些拼圖拿出來!”
之前a館盡頭房的時候,殷長夏就託他保管。
唐啟澤趕忙摸了出來,全都倒了地上。
殷長夏緊盯著連環畫:“既然四具人偶不對勁,我們之前看到的拼圖,就有一部分是錯誤的。把帶著編號的地方,全部摳下來,試試看能不能拼得上。”
唐啟澤睜大了眼,受殷長夏的提示,連忙開始區分假的拼圖。
這段時當,殷長夏環顧四周。
房的佈置分溫馨,看上去像是臥室。是鋪著鵝絨的復古華貴的四柱床,白色床幔如夢如幻,旁邊的則是梳妝檯,上面擺滿了各類的瓶瓶罐罐,還有羽毛筆和墨水。
這是館長和路易莎的房?
靠近陽臺的地方,擺放著粗砂堆積的城堡,和博物館的外形一模一樣。
殷長夏擰緊了眉頭,直接將玻璃箱裡的城堡倒了出來,沙子流了滿地都是,裡面出一張張堆積的許可劵。
都是被人用過的。
自然法再度使用。
這令人頭破發麻的一面,令場之人全都呆愣原地。
殷長夏蹲了地上,迅速撿起,又一張張攆平。
“我們終於通關了a館,但不幸折損了半數玩家。”
聽到殷長夏念出這句話,唐啟澤和時瑤不由大驚:“這是前幾批玩家留下的?”
殷長夏點頭,繼續念了起來。
“這裡是三批次玩家,虧了前面幾批次的玩家,我們終於殺死了館長,但……”
“二,b館開放了。”
殷長夏擰緊了眉頭,一張張的撿起些紙。
因為被用過,這些許可劵都已失效,但並不妨礙它們作為線索存。
“隨著玩家的死亡,博物館的展覽館會逐漸增加。”
“這裡是六批玩家,展覽館已增加到c館了。”
“警告!警告!警告!”
“如果你們這批玩家數量死亡太,會當夜再次增加新館。”
讀到這裡,殷長夏的手都有些發抖。
唐啟澤和時瑤的表情瞬難看,abcd四個展覽館,都快要了他們的命,若是再增加一個e館,恐怕到最後沒有幾個人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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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瑤幾乎失聲:“難怪我找到的張被用過的許可劵上,寫著控制玩家死亡數量!”
c館的棋子遊戲,必須要七名玩家參與,這是個障眼法!
大部分人,一定會朝著這個方向思考。
時瑤心臟咚咚直跳,艱難的說道:“控制玩家死亡數量的真正原因,是因為玩家死亡過,會滿足深淵博物館的條件,有新的展覽館開放。”
殷長夏:“……”
唐啟澤:“……”
他們不禁感受到了一股惡寒,竟然從未想過,深淵博物館為什麼會是四個展覽館。
原來最開始,它也僅僅只有a館。
之後玩家進入,死亡越來越,才漸漸出了b館、c館、乃至d館。
殷長夏聲的笑了起來,發狠的說道:“看來我們這批,它是想造就e館的誕生!”
唐啟澤寒毛都立起來了:“媽呀……”
細思極恐。
些情緒如醞釀已久的大雨,即將傾盆下。
殷長夏:“如優待考核官的遊戲,我倒是頭一次聽說。從棺材分房開始,就已種下了禍根,為的就是讓考核官膨脹。”
玩家內訌,死亡人數增。
籌備e館,才是館長的最終目的。
如若沒有得到足夠的情報,他們已落入了館長的圈套。一樁樁、一件件,看似優待考核官的規則,則……是最烈的毒!
難怪前幾批玩家,一生還。
難怪最接近a級道具的血玉,會藏一個d級遊戲!
這下子,全都解釋通了。
唐啟澤:“之前你說不投票,其我還有點不理解,看來……”
殷長夏的判斷太對了!
他從小便遭受厄運,便養成了這種過於謹慎的性格。有時候的確會因為這個原因,失去最佳時機。可這一刻的唐啟澤,比感謝殷長夏的謹慎。
唐啟澤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就只剩下找最後一具人偶了。”
拼圖最後一刻總算是整理完畢,把些虛假資訊剔除乾淨,又重新拼上了木牌上的編號。
時瑤死死的捂住了嘴,不斷的抽氣:“這……”
殷長夏的手指劃過了拼圖,目光幽深的說:“原來是這個房的示意圖,上面刻著的字也是掩飾。”
他們得到了大半的連環畫編號,不幸的萬幸。
上面畫著房的重要標識,按照標號順序觸發機關,就能找到地四具人偶!
只是差了三塊,還得靠運氣才行。
“運氣……”
這聲音重重砸三人心頭,令他們越發緊繃。
恐怖遊戲裡,最不能相信的就是運氣!
殷長夏:“開始吧。”
話音剛落,三個人都聽到了耳朵裡的遊戲提示音——
[距離d館開放的時,還剩最後半小時,請諸位玩家抓緊時!]
沒想到這裡面的時流速和外面如不同,竟然這麼快就進入了夜晚。
他必須儘快出去!
剛按下1的同時,房就震盪了起來。上方掉落了許灰塵,猶如麵粉樣。大理石的地板也迅速開裂,心的四柱床不斷朝裡凹陷。
不能猶豫!
殷長夏的動作加快,只憑著直覺行動。
按下2的時候,牆壁上出了一個暗門,儼然是誘惑他們出去的。
唐啟澤和時瑤朝邊瞥了好幾眼,緊繃著身體,始終沒有出去。
殷長夏厲聲道:“時快到了,你們先出去!”
唐啟澤:“你一個人這裡?”
殷長夏:“沒找到能用的許可劵,如果不及時趕到d館,全部都得死。”
就是因為這樣,他們才不能留殷長夏一個人啊!
唐啟澤死活不肯離開,可時屋子裡晃動得更加厲害,花板突然塌陷,上方亮起 ;數雙猩紅的眼睛,像是a館見到的蝙蝠。
危險步步緊逼,心理的壓迫感驟生。
殷長夏:“出去!我這裡還有一張許可劵!”
唐啟澤咬了咬牙,鮮少聽到殷長夏這樣厲聲的命令口吻。
時已容不得耽擱了,唐啟澤拉起了時瑤,推開了牆上的大門,朝著外面衝了出去:“我們d館等著你!”
殷長夏笑了起來,心臟猶如泡溫水當。
唐啟澤終究和周迎不一樣。
心頭的根刺,好像漸漸被□□了。
許可劵自然是騙唐啟澤和時瑤的,他不能把考核官的任務道出。
殷長夏專心開始解開機關,其三幅連環畫的編號沒拿到,自然也沒拼到正確位置。三個編號,六種組合,六分之一的賭對機率。
殷長夏深吸了一口氣,肌肉緊繃得厲害,這大約是他最刺激的一次了!
一定要成功!
……
殷長夏終於出了電梯,再度來到了三樓。
牆上始終滴滴答答作響,離午夜二點,只剩下最後三分鐘。
他驚出了一身冷汗,沒想到最後一秒宗曇會提醒他。
a館參觀的時候,宗曇曾離開了他一段時,是想控制自己情緒。也正是段時,帶給了殷長夏一線生機。
宗曇記住了其一副連環畫編號的形狀。
殷長夏的身後鑽出某樣東,飛快的藏匿到了角落當。
黑暗悄聲息的襲來,吞噬著廊最後一盞燈柱。
遠方深處,緩緩來某個人影。
它宛如生鏽一般,緩步向著殷長夏來,身上穿著黑色的制服:“尊敬的貴客,我是最後一夜的引領人……”
這就是館長備下的,四具人偶?
冒牌貨。
殷長夏:“博物館還真是貼心啊,是不是看客人沒到齊,專程派你過來接我的?”
它歪著頭,雙眼緊閉著,過了好一陣兒才說道:“d館的展覽還有不到三分鐘就開始了,請客人跟我一起過去。”
殷長夏跟它的身後,最後一盞燈柱被外面灌入的風給吹滅。
清透的月光斜斜的照著,殷長夏身上的影子映了牆壁上,面積得根本不像是一個人的。
他始終沉默不語,一時只能聽得見一前一後的腳步聲。
時只剩下一分鐘了,它像是故意把自己帶偏似的。
殷長夏:“這邊好像不是通往d館的路吧?”
前方的聲音傳來:“時不了,這是近路。”
殷長夏:“可這邊……不是通往資料室嗎?”
它停了下來,沒想到殷長夏掌握了三樓的地形,轉過頭來的時候,睜開了雙緊閉的眼睛。兩條毒/蛇立即爬出,即將要置殷長夏於死地。
叮——咚——
沉悶的鐘聲響起,時剛好抵達二點!
面對離自己不足一米的危險,殷長夏毫所動,低低的喊了句:“伊諾克。”
角落裡的人偶等待已久,手的餐刀丟擲去,斬斷了兩條毒/蛇的身體。毒/蛇地上抽搐了起來,還未能這樣的變故之反應過來。
伊諾克終於抵達冒牌貨的後方,一刀將其撕得粉碎。
冒牌貨倒了地上,如黑洞般的眼瞳緊盯著伊諾克:“你……!”
他個房裡,找到了最後一具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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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長夏拿出了玫瑰胸針,這個道具只能四夜生效。殷長夏將玫瑰胸針夾了衣領之,身體便被濃郁的黑暗所染,身上的氣息變得比些怪物還要陰邪、兇戾。
身上傳來極強的壓迫感,每一步,周圍的氣溫都彷彿變低一樣。
殷長夏的聲音像是隔了層霧氣,如同身處於冰窟一般,變得低沉、驚悚、瘮人。
“不好意思,今我才是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