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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各有打算”

真正的偉大,即在於以脆弱的凡人之軀而具有神性的不可戰勝的力量。

——塞內加(古羅馬時代著名斯多亞學派哲學家)

馬克森提烏斯家族對於奧斯卡的最大依託無非就是將兩個家族血脈後裔託付給他罷了,遠在撒丁島的奧古斯都家族是無法真正的援助到羅馬城內的馬克森提烏斯家族的;德西烏斯所能依靠的除了自己的兩個兒子以外,就只有馬克森提烏斯家族隱藏的力量了。

每一個能夠在羅馬生存數百年的家族都不會是普通的家族,馬克森提烏斯家族能夠執掌羅馬共和國最具權力的元老院長達兩百餘年,其家族底蘊自然也是普通人不可想象的;這裡的底蘊可不僅僅是家族密室裡的那些死物,還有無數忠於馬克森提烏斯家族的人和家族。

當馬爾庫斯從撒丁島返回羅馬以後,在明確的知道家族傳承不會斷絕以後;德西烏斯正式決定擺開架勢和馬略好好的較量一番。德西烏斯要讓馬略知道,哪怕是失去軍權的馬克森提烏斯家族依舊不是可以任他欺凌的物件;而是他絕對不可輕視的龐然大物!

就在馬爾庫斯返回撒丁島的第二天,羅馬城內超過一半的貴族和中小勢力就全部集結到了馬克森提烏斯家族的府邸;已經失去地位的六百元老更是來了將近五百人,這些人才是對馬克森提烏斯家族最為忠誠的人,也是馬克森提烏斯家族賴以生存的根基。

除此之外,馬克森提烏斯家族內部的一千最精銳的侍衛也是很快的全副武裝起來;甚至整個拉丁行省都已經在德西烏斯的一聲令下開始運轉起來。但是,這樣龐大的聲勢也是讓馬略在一開始就察覺到了德西烏斯的意圖;不過,馬略卻是選擇了在此時作壁上觀。

因為現在的羅馬動員起來的不僅僅是馬克森提烏斯家族,還有以卡特斯家族和理查德家族為首的一批工商業家族;當然,選擇明哲保身的人也不在少數。總之,現在的羅馬城內基本分成了四股勢力;最強大的一股就是獲得羅馬城一半人力物力支援的馬克森提烏斯家族。

剩下的三股則是實力相當了,約有四分之一左右的羅馬富商貴族聚集在了卡斯特家族和理查德家族的旗下,想要回水摸魚獲得更多的利益;另外的四分之一羅馬勢力則是選擇聯合在一起,既不參與各方的爭鬥,也不問局勢的變幻莫測。

最後剩下的勢力自然是馬略所代表的軍方勢力了;雖然從表面上看馬略的身後並沒有任何勢力的支援和聯合,但其本身掌控的強大軍力就是其最大的資本。不過,這個資本也是可以消耗殆盡的;因為三個軍團的將士需要的不僅僅是效忠物件,還有糧草物資。

而德西烏斯從正式決定與馬略決裂開始,就已經切斷了羅馬城外三個軍團的糧草物資供應;如果馬略無法獲得新的支援的話,他手裡掌控的糧草物資只不過可以供應三個軍團半個月的消耗罷了。半個月一過,彈盡糧絕的三個軍團只能選擇重回馬克森提烏斯家族的懷抱。

德西烏斯所採取的計劃遠遠不止於此,在德西烏斯看來最為重要的並不是羅馬城內的博弈;因為馬略畢竟還掌控著三個軍團的強大兵力,一旦將他逼急了,難保他會不會指揮軍隊進攻羅馬城。所以,馬克森提烏斯家族最急需的還是軍方的支援。

自從拉攏安東尼和屋大維失敗以後,德西烏斯就明白這三個曾經隸屬於馬克森提烏斯家族的軍團在馬略失敗以前已經徹底是沒有迴歸家族的希望了;所以,這一次德西烏斯選擇將希望寄託在西庇阿家族的身上。

雖然羅馬各大家族之間總是充滿明爭和暗鬥的,但德西烏斯還是認為西庇阿家族會對自己家族伸出援手;這不僅是為了馬克森提烏斯家族,也是為了西庇阿家族。否則,假如馬略真的依靠謀權篡位的手段吞併了馬克森提烏斯家族,此例一開,今後肯定一發不可收拾。

所以,在羅馬城內的局勢漸趨穩定以後,德西烏斯趕緊就透過秘密渠道向西庇阿家族派出了自己的使者;可惜,能夠想到這些的不僅有德西烏斯,還有馬略。馬略也猜到德西烏斯可能會打算向西庇阿家族求援,於是就留下安東尼和屋大維坐鎮軍營,自己親自前往西庇阿家族的卡普亞。

如果西庇阿家族現在的領袖還是老西庇阿的話,那麼他肯定會如同德西烏斯所想的那樣,為了堅定不移的維護羅馬家族的傳承而站在馬克森提烏斯家族的身後;但是,老西庇阿已經戰死了,而新任領袖尤利亞努斯又只不過是一個志大才疏的庸人罷了。

德西烏斯的使者是下午到達的西庇阿家族在卡普亞的府邸,尤利亞努斯只是熱情的招待了他,卻對於援助的事情避開不談;並坦言自己需要考慮考慮,明天才能給予馬克森提烏斯家族答覆。當天晚上,尤利亞努斯又親自接待了遠道而來的馬略。

馬略就沒有馬克森提烏斯家族的使者那麼幼稚了,他直接開誠佈公的希望西庇阿家族可以支援自己奪取馬克森提烏斯家族的大權;並針對於此開出了尤利亞努斯無法拒絕的優渥條件。

第一,就是馬略取代馬克森提烏斯家族以後,羅馬共和國的六大官員將由馬略和尤利亞努斯平分,一人掌握三個官職的任命;第二,西庇阿家族協助馬略對付馬克森提烏斯家族,事成之後,馬略和西庇阿家族聯手奪取布魯圖斯家族在共和國南部的兩個行省。

當然,這第二條是建立在布魯圖斯家族成功向希臘半島擴張基礎上的;否則,布魯圖斯家族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這個條件一經提出來,尤利亞努斯就深深的被吸引住了;西庇阿家族在失去上西西里亞之後,就一直處於式微狀態,如果能向南擴張的話也未嘗不是一件妙事啊!

就這樣,馬略只是用了兩張空頭支票就換得了西庇阿家族的支援;至於馬克森提烏斯家族的使者,馬略還讓尤利亞努斯偽裝成願意幫助馬克森提烏斯家族的樣子欺騙他,等西庇阿家族的大軍到達羅馬城附近以後再表面態度。

第二天一早,得到尤利亞努斯肯定答覆的使者立即就動身返回羅馬城了;而尤利亞努斯則是允諾明天就帶著西庇阿家族的兩個軍團前往羅馬城援助馬克森提烏斯家族。這些人的爾虞我詐,卻是沒有改變安東尼和屋大維的初衷;兩人還是一如既往的保持著自己的冷靜。

兩人面對德西烏斯的收買從來就沒有動心過,甚至還是他們自己主動將德西烏斯收買自己的事情告訴了馬略;當然,他們也不是對馬略全心全意的效忠,馬略本人也是知道這一點的。只不過,馬略一直堅信自己可以駕馭安東尼和屋大維;而他們也有足夠的能力來協助自己。

但是,事實真的是如此嗎?當馬略留下兩人留守軍營,自己親自動身前往卡普亞以後;安東尼就主動帶著兩瓶美酒前來邀請屋大維一起飲酒,難得的是屋大維居然沒有拒絕安東尼的邀請。兩人尋找了軍營內的一處空曠高地,然後就讓親衛們在百米外散開警戒。

看著依舊放蕩不羈的安東尼,屋大維苦笑著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道:“安東尼,有時候我也在奇怪,你是怎麼做到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寵辱不驚的?還是你一直以來都是真的沒心沒肺呢?難道眼下的局勢還不夠紛亂嗎?”

安東尼卻是答非所問的說道:“馬略很快就要篡取馬克森提烏斯家族的大權和元老院的一切了,僅僅是一個拉丁行省是不可能滿足他的野心的;北方的尤利烏斯家族也不是馬略可以招惹的物件,我覺得西庇阿家族和布魯圖斯家族會成為馬略的下一個目標,你說呢?”

“我覺得也是,而且我總感覺這次馬略親自前往西庇阿家族不僅是要將西庇阿家族拉入我們的陣營,更是為了下一步的控制西庇阿家族。至於布魯圖斯家族,除非他們成功的向希臘半島進軍了;否則,馬略是不可能主動對布魯圖斯家族動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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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有這種感覺嗎?我也是。只要尤利亞努斯同意了馬略的計劃,恐怕西庇阿家族也難逃馬略的控制了;不過,這些事情可和你我沒有關係。我們要做的就是儘可能的擴充自己身上的實力,這樣我們才可以在未來的羅馬政壇上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安東尼的這番話得到了屋大維的認可,只見屋大維不露聲色的出言道:“安東尼,我們也是從小到大的朋友了,我們都瞭解彼此是什麼樣的人。我們之間訂立一個盟約吧,在馬略沒有倒下之前,我們聯手擴張;馬略倒下了,我們各自競爭,怎麼樣?”

安東尼也是一臉誠懇的望著屋大維,然後伸出自己的右手對著屋大維說道:“好!從今天開始,我把自己的後背交給你!”兩隻大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未來影響羅馬歷史的命運雙子終於誕生了!

就在安東尼和屋大維為了未來而聯合的時候,卡特斯家族的卡萊家主和理查德家族的查爾斯家主也是秘密的聚集在一處密室內商談著家族的未來;不可否認,兩人對奧古斯都家族和奧斯卡的投資算是成功了。

雖然奧古斯都家族還沒有獲得進一步的發展,漢尼拔也依舊佔據著西西里島,但其也是目前僅次於尤利烏斯家族的羅馬第二家族了;更為重要的是,他們的兒子已經是奧古斯都家族的軍團副將和輔助軍團軍團長了!

以烏列斯和加百列的年紀能夠走到這一步,很明顯就是奧斯卡刻意回報卡特斯家族和理查德家族的;只要兩人將來不犯什麼大錯,他們擔任軍團長也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所以,卡萊和查爾斯無論是為了家族考慮,還是為了兒子考慮,都會堅定不移的支援奧古斯都家族。

不過,羅馬城的嚴峻局勢還是讓兩人感到不由自主的壓抑,只見卡萊無奈的說道:“根據目前的局勢來看,我覺得馬克森提烏斯家族應該不是馬略的對手;馬略此人不僅狼子野心,更是心狠手辣。我估計,一旦馬克森提烏斯家族敗局已定,整個羅馬城都難逃一劫啊!”

查爾斯也是苦笑著說道:“馬略根本就不是想要奪取馬克森提烏斯家族的大權,他是想將整個羅馬城,乃至整個拉丁行省和羅馬共和國都置於他的統治之下;無論是馬克森提烏斯家族勢力,還是其他的中立勢力,誰也不可能逃得過馬略的屠刀。

因為馬略想要的是一個乾乾淨淨被他統治的羅馬城,留著我們這些人只會阻礙他的發展;當然,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早就將家族的產業轉移到撒丁島上去了。烏列斯和加百列也有了自己的大好前途,我們現在想的應該是怎樣在毀滅前給我們的兒子留一份大禮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