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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救或不救·下”

由於熱切地想要躲避過錯,我們卻常常更易陷入荒謬。

——賀拉斯(羅馬古典主義的創始人、奠基者)

不過,能夠像盧魁斯這樣提出有理有據的意見的可不僅只有盧魁斯一人;出生於西庇阿家族最鼎盛時期的昆圖斯自然也不會在這方面輸於盧魁斯。再加上昆圖斯已經徹底決定了追隨奧斯卡,同時他還是奧古斯都家族內部的外來派核心;他必須要在這樣的時候站出來說些什麼。

昆圖斯在盧魁斯說完以後,就緊接著發言道:“領袖閣下,諸位將軍;盧魁斯將軍的意見和三大理由著實讓人信服!但是,鄙人也是有一些不同的意見和相應的理由,希望大家能夠指點一番。

首先,我個人是非常贊同家族向馬克森提烏斯家族派出艦隊支援的;其中原因也是有三個!第一,就是馬克森提烏斯家族是羅馬傳承數百年的四大家族之一;只不過這樣的傳承不僅是有好的一面,也有著太多普通人見識不到的一面。

眾所周知,西庇阿家族也是與馬克森提烏斯家族並駕齊驅的四大家族之一,我也是出生於西庇阿家族的核心成員;正因為如此,我才得以見識到無數外人難以見識到的東西。以羅馬四大家族的根深蒂固,想要一時半會兒之間徹底消除某一個家族的影響是不可能的;但這也不是全是壞事。

根深蒂固的馬克森提烏斯家族同樣也擁有著無數難以解決的問題,比如說依附於馬克森提烏斯家族的其他家族勢力繁多,這些家族和勢力之間也都有著各自的矛盾;對我們而言,其存在的直接價值就是透過他們之間的內鬥消耗馬克森提烏斯家族的實力。

除此之外,一個傳承數百年的龐大家族總是會在方方面面都隱藏著一些無法解決而又極大的阻礙家族發展的因素;如果不是因為這些因素的制約,以德西烏斯的老謀深算以及塞維烏斯和馬爾庫斯的優秀,馬克森提烏斯家族又何至於淪落至此?!

所以,幫助馬克森提烏斯家族繼續在羅馬存在下去才是我們奧古斯都家族維持在羅馬城繼續擴張下去的最好辦法;因為一個羈絆纏身、問題繁多的家族統治羅馬城和拉丁行省,才會給予我們更多的發展空間,一旦馬克森提烏斯家族失敗了,我們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第二,也是馬略自身的原因;正是因為馬略本身並沒有羅馬城的政治基礎和商人基礎。一旦馬略真的擊敗了馬克森提烏斯家族以後,他肯定不會信任原來的那些效忠於馬克森提烏斯家族的貴族家族和商業勢力,他必然會採取新的措施來鞏固他在羅馬的統治。

這個新的措施可供選擇的範圍並不是很大,除去了貴族階級和商人階層以後,羅馬城也只剩下數量最多的市民階層了;如果馬略真的成功的將整個拉丁行省的公民階層牢牢的掌控在了自己的手中,並且將那些虛有其表的貴族富商們排斥於他的統治階層以外,那麼很快馬略就會強大起來。

大家都知道,拉丁行省雖然只有一個行省的名義;但卻是整個羅馬共和國最為精華的部分,也是地中海範圍內最為繁華的地區。一旦馬略利用拉丁行省強大了起來,那麼他就有可能成長為完全不亞於任何家族、任何勢力的強大一方;這對於我們奧古斯都家族來說,是潛在的威脅之一!

從這一點上來看的話,幫助馬克森提烏斯家族維持其在拉丁行省的統治是絕對有必要的;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夠確保掌控拉丁行省這塊寶地的統治者不成為我們奧古斯都家族最強有力的競爭者之一。

這樣的兩個理由我認為已經足夠我們支援馬克森提烏斯家族而反對馬略了,至於我的第三個理由,也只不過是對盧魁斯閣下提出的第三個原因的另外一種角度進行分析罷了。其實,在我看來;即便是我們不參與羅馬城內的鬥爭,我們也會面臨被羅馬本土所有勢力孤立的危險。

我們奧古斯都家族雖然在這一兩年中獲得了突飛猛進的發展,並一躍成為僅次於尤利烏斯家族的羅馬頂級家族;但是從根源上來說,我們除了馬克森提烏斯家族以外。並沒有與其他三大家族以及羅馬其他勢力建立起來足夠的聯絡。

這就意味著,羅馬本土的諸多大大小小的勢力對於我們的認同感並不是很高;再加上我們奧古斯都家族的所有領土全部都不是羅馬共和國的傳統勢力範圍,羅馬人民對於我們的認同感同樣也是不高的。

基於這樣一個前提,我們奧古斯都家族想要一直保持著與羅馬本土的緊密聯系是根本不可能的;無論羅馬城內的統治者是馬克森提烏斯家族,還是馬略的新勢力,他們都不會與我們建立起過於親密的聯絡。馬克森提烏斯家族在新格局出現以後,對我們的孤立難道還不夠明顯嗎?

現在的羅馬共和國早就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羅馬共和國了,沒有任何兩個家族之間可以建立起來足夠密切的聯絡,也沒有任何家族之間的關係可以不為利益送動了;我們不用過於擔心羅馬本土勢力對於我們的孤立,只要我們願意付出足夠的利益,總是有家族願意與我們合作的。”

昆圖斯洋洋灑灑的分析比盧魁斯說的還要具體,還有多;再加上其出生於西庇阿家族的特殊身份,他所說的很多外人所不能知曉的東西也是震撼了諸將的心。大家從來都沒有想過這樣一個問題,那就是強大的羅馬四大家族為什麼會在傳承數百年後變得脆弱起來呢?

這種變化的原因肯定是方方面面的,但是主要原因絕對是昆圖斯所描述的那樣;全部都是因為各個家族內部被各種問題所纏繞,無法自拔。弗拉維斯之所以將卡拉貝斯的軍隊獨立於尤利烏斯家族軍隊體系之外,布魯圖斯家族之所以一戰而敗;難免都是因為這個原因啊!

在嫡系派和外來派的兩位核心首領發言之後,他們各自派系的將領們自然是要搖旗吶喊的;嫡系派的卡西約、納爾西和外來派的科克力士分別也是站出來支援自己派系老大的意見,並且還各自闡述了一些自己的新看法,以支援各自首領的意見。

會議室內的氣氛也因為諸將的各自爭論而變得活躍起來;說實話,奧斯卡原本是打算派出艦隊支援馬克森提烏斯家族的。但經過了盧魁斯的一番分析之後,這樣的念頭難免生出了一絲動搖;再經過昆圖斯的侃侃而談以後,這樣的想法又是冒了出了。

這樣的左右為難讓奧斯卡也是不知該如何選擇啊!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奧斯卡還是無法決定到底是支援,還是不支援。一直安靜地坐在奧斯卡身邊不遠的瑪麗,看到奧斯卡眉頭緊鎖難以決定心裡也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然後對著在座的所有人出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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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將軍,大家爭來爭去的關鍵無非就是支援馬克森提烏斯家族對於奧古斯都家族來說是不是有利可圖罷了;在我認為,支援馬克森提烏斯家族肯定是有利可圖的!而且,你們大家一直還忽略了另外一個至關重要的資訊,那就是我們的援助是派遣艦隊,而不是軍隊!

我們為什麼一定要打著支援馬克森提烏斯家族的旗號派遣艦隊前往拉丁港口呢?我們完全可以派遣一支艦隊,以購買糧草軍需物資的名義返回拉丁港口啊!雖然整個羅馬共和國已經是四分五裂了,但明面上大家還都是隸屬於羅馬共和國的五大家族;我們派遣艦隊回本土購買物資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嗎?

等我們的艦隊抵達拉丁港口以後,羅馬城內的勝負結果基本上已經出來了;要是結果還沒有出來的話,我們還可以按兵不動的再等一等。畢竟我們派出去的是艦隊,不是軍隊,誰也無法讓我們的船員們上岸作戰,我們也完全不需要那麼做。

如果馬克森提烏斯家族獲得了最後的勝利,那麼我們就是前來支援馬克森提烏斯家族的艦隊;如果馬略獲得了最後的勝利,那麼我們就是貨真價實的購買物資的撒丁島艦隊。這樣的選擇前提是基於某一方純粹的勝利,另一方完全失敗沒有一人逃脫。

如果馬克森提烏斯家族卻是失敗了,且主要成員還突圍出來了;那麼我們的選擇就應該是立即支援馬克森提烏斯家族。這樣,曾經身為羅馬四大家族之一的馬克森提烏斯家族就會成為我們家族的附庸;而馬略也會因為急需穩定羅馬局勢,而不敢擅自對我們宣戰。

不要總是認為戰敗的馬克森提烏斯家族就沒有用了,他們在羅馬城方方面面的影響是根深蒂固的;他們所代表的元老院的數百年統治對於拉丁行省,乃至整個羅馬共和國都是具有非凡意義的。一旦我們接受了他們的效忠,我們就會全盤接收他們數百年的底蘊和人脈;我們會正式一躍成為貨真價實的羅馬頂級家族,並在羅馬本土擁有無數或明或暗的效忠!”

求一下票票和訂閱啊,拜託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