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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叫哥哥

羅域說第一封情書要寫十天, 馥碗也就沒再問了。

即便兩人都屬於超級人種,一個大超人一個小超人,可區別還是很明顯, 大超人在談戀愛這方面天賦異稟自學成才, 小超人則截然相反,極度缺乏浪漫細胞, 曖昧話題終結者。

但不會談戀愛, 也不影響酷哥的生活。

“約會”結束, 馥碗要自己回教室, 羅域卻非要送他回去。

“你整得好像我今年三歲。不認識路。”馥碗一邊走一邊平靜地闡述事實。

羅域跟他並肩而行,聽了這話,冷靜地回道:“不,小朋友在我這六歲。如果是三歲, 我現在就不是跟你並排走,而是走在你後面。”

“後面?”馥碗蹙起眉, “理由?”

“你有沒有看過那些大人帶著自己家裡小孩出門的樣子?”羅域勾了勾唇,促狹地說, “在後面看著, 小朋友才不會摔了。因為我會及時把你拎起來。”

“我會順便送你個過肩摔。”馥碗淡定地回答。

羅域故意伸手蓋在少年頭上, 比劃了一下, 剛好到自己脖子, 意思不言而喻。

馥碗隨手砸了男人一拳,正好砸在腹部, 眼見著羅域非常應景配合地“嘶”了一聲,彷彿很痛的樣子,他更不爽了,悶悶地說:

“我長高了。這兩個月。”

長期營養不良, 馥碗離開地牢的時候,身高也就到羅域胸口而已。

這兩個月被羅域花式補身體,加上超級人種體質特殊,他已經快長到一米八了。

放在普通人裡面,這個身高很有優勢,只不過馥碗太瘦,看著格外單薄,第一次見面,別人往往都會過分注意他的相貌和纖瘦的事實,反而忽略掉他的身高。

“這幾天沒有量。”馥碗抬眼瞅了瞅身邊的羅域,把手放在自己頭頂,彷彿能從和羅域的體型對比中看出自己長高了沒有。

這動作實在有些莫名的可愛,羅域被萌到了,便抬手把人攬過來,壓著腦袋比了比,哄道:

“沒關係,你看,我量了,比之前高了一截,你現在已經和舍友不分上下了。沒記錯的話他們是校籃球隊主力,在普通人裡面都是屬於很高的那一批。你已經遠遠超過了平均水平。相信這麼補下去,有一天你會和我一樣。”

“真的?”馥碗問。

“當然了,這有什麼好騙你的,不過,每個人基因不一樣,身高不是無限長的,小朋友肯定能長高,至於多高,就看你自己了。”

羅域眸色柔軟地替少年梳了梳揉亂的頭髮。

馥碗的頭髮極黑,每天睡醒的時候還有點卷,也不嚴重,就是髮尾的地方有點自然的嬰兒卷,頭髮又細又軟,這種恰到好處的弧度正好中和了他過分孤傲的氣質,多了剛剛睡醒的乖巧。

可神奇的是,一旦他清醒了,拿把梳子隨便梳幾下,那種柔軟的卷又不見了,一眼看過去只能感受到少年銳不可當的凌厲氣質。

羅域一直覺得這和馥碗睡覺的時候喜歡亂蹭枕頭有關係,這會兒他垂眸看著少年的頭髮,修長的手指繞了幾撮,試圖把它們卷起來。

馥碗很快就察覺到頭上搗亂的手指,面無表情地側頭盯了男人一眼,說:“要是整不酷了,我就剃寸頭。”

羅域聞言有些錯愕地看著放狠話的小孩,隨即回過神來,鬆開頭髮,一把把人勾著脖子勒到懷裡,忍著笑問:“誰告訴你寸頭酷的?”

“舍友都是寸頭。”馥碗直言不諱。

“……那是中二的小孩才有的審美。”羅域一本正經地說,“真正的酷哥,不管他是什麼髮型,他都很帥,靠的是氣質。不準再琢磨這件事,知道不?”

“嗯。”馥碗聞言無可無不可地點了下頭。

羅域這才鬆開他,又走了一段路,忽然有些疑惑地說:“我發現,自從軍訓回來,小朋友好像不排斥我在外面摟著你了?錯覺嗎?”

馥碗搖了下頭,卻沒解釋。

羅域沉思了片刻,試圖哄人:“過來,跟哥說說,為什麼不反抗了?”

馥碗被勾著脖子,側頭看了一眼,只看到羅域的下巴,又收回視線,忽然說:“哥哥。”

這略帶沙啞的少年音一出,羅域只覺得心口原本平穩的心臟被什麼撞了一下,瘋狂跳動起來,又疼又麻的,本來淺如琉璃的雙眸都不由自主地轉黑,呈現出超級人種獨有的黑藍眸色。

他抬手捏了下眉心,定了定神,把眼裡洶湧如潮的情緒壓下去,這才笑著問:“怎麼突然叫哥哥?”

“你自己說的。你在外面摟我,跟舍友摟舍友一樣,像兄弟。”馥碗也很認真地解釋。

這理由實在令人無奈,羅域卻挺高興,說:“什麼名義不要緊,接受了就行。”

橫豎,兄弟私底下也不會牽手,不會接吻,總是不一樣。在外面注意一點也是應該的。

“不過,”羅域頓了頓,壓低聲音,“不許叫哥哥了。把我撩炸,小朋友就要遭殃了。”

馥碗似乎是聽懂了,微抿著唇不出聲。

羅域把人送到教室外面,才說:“女生給的情書,不知道誰給的,就偷偷處理了,別直接丟,雖然小朋友很酷,但還是要尊重人,有禮貌。”

“知道。你就不怕別人覺得我接受了?”馥碗問。

“不怕,如果真的誤會了,對方一定會找你,你直說就行了。自己不想說,還有我,有舍友,不用擔心。”羅域在這方面倒是不亂吃醋,反而替馥碗把處理方式都考慮好了。

“好了,進去吧。”

說著,男人伸手打開門,馥碗被輕輕推了一下背,就走了進去。

他也沒想起來自己還戴著羅域的領帶。等人走了,後座的高旭明戳了戳他,小聲問起來,馥碗才愣了一下。

“碗,你這領帶是羅教官的?”

高旭明不是八卦的人,平時比起其他舍友也顯得比較沉默,今天會問起來還是因為其他倆舍友都沒注意到,就他看到了,才沒忍住。

馥碗回過神,看了一眼軍訓後黑如碳的高姓實誠舍友,說:“我的。”

“不對啊,沒見你系過領帶。”高旭明抓了抓頭,想去喊陳一言,中間又隔著個馥碗,只好說,“羅教官剛剛回來,領帶不是沒了?”

如果現在面對的是陳一言,馥碗可以用武力威懾讓對方保持沉默,可高旭明不一樣。

高旭明很實誠,對待馥碗也是默默照顧居多,偶爾馥碗半夜睡不著爬起來,高旭明都會下床給他倒水,就是倆話廢實在沒什麼深夜話題可聊,喝完水就各自睡了。

這個舍友雖然看著很憨,但真的很照顧人。

馥碗沉默片刻,還是說實話:“我沒領帶,羅域的給我了。”

這話完全是切合實際,沒有說謊的成分,雖然和這條領帶的意義相去甚遠。

高旭明琢磨了一下,居然信了,說:“碗,你戴這個好看,晚上我們去逛商場,你也去吧,再買一條。”

“嗯。”馥碗想起他還沒準備的某個禮物,點了頭。

一節課後,去換襪子的周麗又回來了。

他是傅行知帶來的,學生們都當他是別的學校過來聽幾天課的交換生,沒什麼過度的反應。只不過,周麗本質是個男人,長得太高,穿女生校服看著是漂亮,一對比別的女生,就御姐過頭了。

周麗以為小公主沒發現他,誰知馥碗課後做完習題,就徑直走到了他面前,遞出手機。

周麗:“!?……”

馥碗冷淡地看著這個“女孩”,說:“有福同享有難退群,我要進群。”

“……”周麗第一次詞窮,認命地拿出手機,給了二維碼。

馥碗申請加群,也不問別人,轉身走了。

圍觀的吃瓜猹:小校草真實霸道總裁,要聯繫方式都如此直接。

可就是太直接了,以至於別人想yy他情竇初開早戀了,都覺得有罪惡感,不忍褻瀆。

陳一言已經吊在高旭明背上了,嗚嗚地嚎:“我嫉妒了!碗和漂亮妹子要聯繫方式,居然不幫我要一個!”

高旭明:喵喵喵???

傅雲墨實在沒忍住,笑得肩膀直打顫。

實在是馥碗和陳一言各有各的笑點,他控制不住。

教室這邊和樂融融(?),另一邊卻沒那麼平靜了。

中午發現情書的那倆女生往右邊的某個方向看了好幾眼,其中一個短髮女孩嘀咕道:

“我總覺得那情書是某人送的,你看她臉色多難看,肯定嫉妒死了那個周麗,因為小校草和周麗說話了。”

一邊的長髮女生想了想,說:“其實有件事我沒說過,秦泠自.殘之前,某人專門跑過來我們宿舍,說了很多秦泠的壞話。”

“嘶,真的啊?”那短髮女生瞬間瞪大了眼,說,“不會吧,她有病嗎?秦泠是抑鬱症啊,她有沒有良心?”

長髮女孩苦笑了一下,說:

“秦泠自殘之前,除了她們宿舍那三個,沒有人知道秦泠是抑鬱症好吧。

所以那時候班裡一直有人傳秦泠邋遢、不講衛生、有暴.力傾向、欺負舍友,我們班的人都多多少少討厭她啊。

現在想想,我們都沒親眼見過秦泠幹壞事,可是都聽了那個謠言,那謠言是哪裡來的呢?能看到她惡習的人,不就是朝夕相處的……人嗎?”

“細思極恐……如果不是舍友幹的,那她被冤枉,她自己抑鬱症不會解釋也就算了,為什麼舍友說關心她,卻一句話都不幫她說啊,總不會她真的很壞,舍友怕她殺了自己才保持沉默吧,有點迷……”

短髮女生搓了搓胳膊,和長髮女孩對視了一眼,都覺得有些不安。

這個發現完全是預料之外的結果。她們倆之所以一直討論那位給馥碗送情書的女孩,也不過是小女生心思,因為早就看不慣對方的為人,連帶著也不喜歡對方給馥碗送情書。

可萬萬沒想到,兩人這麼一討論,就發現了之前自殘的秦泠有可能遭受了校園暴.力的事情。

“我有個主意,咱們想辦法見見秦泠吧。帶著……帶著校草去!”短髮女孩說。

“帶馥碗做什麼?他和秦泠也沒什麼關係。”長髮女孩說。

“讓某人嫉妒死啊。如果真是她幹的,正好讓小校草看看她多噁心,如果不是她做的,那……我自己跟她道歉,但是真的不可能不是她,她如果真的那麼善良,包容有抑鬱症的舍友,那為什麼還要和你們說秦泠的壞話?自相矛盾了。”

“好吧。”

兩人一合計,確定了計劃,放學就去堵馥碗了。

於是,馥碗和舍友吃完飯,準備去商場,剛剛出了校門,就被同班的兩個女生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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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也不磨嘰,相當乾脆簡要地和馥碗說明了來意。

最後,短髮女生馮淼淼懇切地說:“秦泠那時候軍訓,在帳篷自殘,出來後也是因為看到馥碗,才沒去自殺的,只是別人都不知道,她的舍友都跟別人說秦泠暗戀的是教官,其實是馥碗。”

馥碗全程默默地聽完,神色很淡,看不出什麼情緒。

倒是傅雲墨瞭解了事情經過,不悅地問:“你們確定之前在班裡說秦泠有惡習的人是她舍友?”

“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班長不信可以偷偷問一下其他宿舍的女生,她們都聽過那誰說秦泠的壞話,那謠言是誰傳的不就很明顯?”長髮女孩曾嫵說。

馥碗最後只是說了一句:“去醫院。”

那個抑鬱症女孩到底有沒有惡習,是不是被人誣陷,見了就知道。

他做了決定,其他人自然也沒異議,很快就乘地鐵往醫院方向去了。

馥碗等到進了地鐵車廂,才摸出手機,發消息給羅域。

【秦泠可能被人欺負過。】

【我去醫院看看,和舍友一起。】

羅域很快回了訊息:【為什麼去?記得別太晚,你要回去的時候告訴我一聲。】

馥碗抬頭看了一眼不斷晃動的車廂,回道:

【她有點像秦舊念。】

【我不想看到懦弱的人,因為沉默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