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幫你買醬啊？”鄭三打趣兒道。
“呵呵，鄭三哥敞快。來咱倆吃一碗。”劉永端起酒碗。
二人喝了一碗。
“不過，兄弟，這醬可是不好做啊。”鄭三說道，“不是俺不提醒你啊。要是好做的話，我早就下手了。”
“哦？”劉永側著臉，表示疑問。
他二人說的話林老爹聽的清楚，趕緊插嘴道：“誒，我說女婿啊。鄭三說的在理兒。這做醬的事情你就別想了。不好幹！”
劉永皺起眉頭。
鄭三點點頭，說道：“林大哥所言不錯。”
“那到底難在哪裡呢？”劉永問道。
鄭三看看林老爹，便對劉永說道：“兄弟啊，別的先不說，就說著眉州城醬坊有多少你也是見識的了。”
“嗯，不下百十家，的確是挺多。”劉永點點頭。
“但是掙錢的也不半數多一些而已。其餘的都面臨著倒閉啊！”鄭三嘆了口氣。
“是啊，女婿啊，這個醬坊行業水可是深的很啊。”林老爹沉著聲音，面色十分凝重。
這時，一旁的李東山說道：“劉兄弟，這眉州城的醬的確出名，都能買到成都府去。但是難幹也是很現實的問題。還請劉兄弟不要試水，做一個醬坊，前期的投入還蠻大的。弄不好要虧的血本無歸。”
劉永的眉頭越皺越緊。
“劉兄弟，你既然有來往宋夏的通道，何不就跑跑貿易，這樣還把握些。而且，在鹽和茶方面我也能幫上忙。”李東山為劉永出謀劃策。
“多謝李大哥的美意。只是，兄弟我這一趟賺了些錢，就想做些實業。你也知道，這長途販貨，路上舟車勞苦不說。風險也大。萬一遇上一夥強盜，那也是血本兒無歸啊。今番這一路上仗著有金國那邊的人照應，要不然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眾人聽完，也都點點頭。大宋和西夏一兩千裡的路程，而且還隔著正在交戰的金國，的確是一樁危險的事情。
“可這醬坊的生意也著實難做啊！”鄭三又勸道。
另外幾個梅花街幾個和劉永熟識的生意人也紛紛表示贊同鄭三的說法，讓劉永打消這個念頭。
劉永喝了一口酒，笑笑，說道：“諸位都說這醬坊的生意不好做，那究竟是為了什麼呢？難道是這整個眉州城的醬坊生意是被某人壟斷了？”
“誒，對了，兄弟所言極是。”鄭三說道，“先前我曾和兄弟說過，這眉州城的醬坊生意幾乎是被馬記醬坊，興榮醬坊，飄香醬坊，王記醬坊，這四大醬坊給壟斷了。其中尤其是馬記醬坊，幾乎是佔了市場的六成。真真一個龐然大物啊。但你也別小瞧了其餘的三家，剩下的四成他們幾乎三家各佔一成。最後剩下的那一成才是那幾十戶小醬坊要爭奪的殘羹剩飯。”
劉永又皺起了眉頭。又聽李東山說道：“是啊，鄭三郎所言不錯。但從這些醬坊到我那裡買鹽的情況就能看出來。這馬記醬坊每年買的鹽，可要比其餘的醬坊的總和還要多。不過，鄭三郎有一點是說的有些過頭的。要說這馬記醬坊的確是厲害。但是也不至於能佔那麼多的市場份額。頂多四成。他們四家大醬坊也算是鼎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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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爹插嘴道：“所以嘛，好女婿，你就別再想著醬坊的事了。到時候啊，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在他心裡，是一萬個不同意劉永的想法。
劉永微微一笑，說道：“來，我們吃一碗。”端碗便一口幹了。眾人跟著吃了一碗，放下酒碗紛紛看著劉永。都等著他表態，放棄醬坊的生意。
沒想到劉永卻笑著對鄭三說道：“鄭三哥，到時候你可要賣我的醬啊！”
眾人一聽，紛紛失色。怎麼好話歹話說了一籮筐，最後全被劉永丟進了無底洞。著實無奈啊。
林老爹的臉色就不好看了，劉永畢竟是他未來的女婿啊，他可不想看著他往火坑裡跳。正要勸說，卻被李東山搶了先。
“劉老弟，哥哥我還得說幾句。馬家就不用說了，那馬世藩在這眉州城可謂是個呼風喚雨的物。其餘的三家也都是眉州城的大戶，實力雄厚。你若是小打小鬧的不觸碰他們的利益，那他們不會把你放在眼裡的。一旦他們覺得你是個威脅，那，哎，怎麼說呢？哥哥我可是看到那些威脅到他們生意的醬坊都是怎麼個下場了。別的不說，就說那李家辦的醬坊吧。使了好多錢建起來，建的會宏壯觀，可如今呢？就是白送都沒人要。你看看那李家，如今是家破人亡啊！就剩李老漢一人孤獨的住在不到九尺的破屋裡，無比淒涼啊！”
劉永點點頭，說道“哥哥說的就是和馬記醬坊相隔不遠的那家吧？”
“對，就是那家。劉兄弟恐怕是早已經知道了。”李東山說道。
“嗯，鄭三哥跟我說過。”劉永說道。
李東山看看鄭三，又看看其他人，覺得沒有外人，這才走到劉永身邊耳語了一番。劉永微微眯起的眼睛立刻瞪了起來。
李東山直起身，又叮囑道。“劉兄弟，這些話不管是道聽途說也罷，是實實在在的也罷。你可要放在心上啊！”
其他人都不知道李東山在劉永耳邊說了什麼，但都知道是關於那李家醬坊的事。
“多謝李大哥。其實，這些我也想到了。什麼鬧鬼，子虛烏有，瞞天過海罷了。”劉永說完，把碗裡的酒一飲而盡。
“劉兄弟，該說的話做哥哥的也說了，你自己掂量掂量吧！”李東山一面坐回位子一面說。
“是啊，劉永啊，你可要聽勸啊！”林老爹補上一句。
“林伯父，你放心，我劉永做事有數。我從不打沒把握的仗。來，林伯父，我敬您老一碗。”說著，劉永端起酒來。
林老爹跟著端起酒碗，試探的問道：“這麼說，你改注意了？”
話音兒一落，桌上所有的人都看向劉永。
而劉永，卻搖了搖頭。
“咳！”林老爹放下酒碗，一臉沮喪。
而劉永卻一飲而盡，豪氣幹雲。
“各位，小小的眉州城我劉永還沒放在眼裡。我不禁要佔領這眉州城的鹹醬市場，我還要把我做的醬買到臨安，買到整個大宋。”
劉永一番豪情壯語，讓在座的無不驚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