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我怎麼敢冤枉吳媽媽你呢？你和那郭德權的關係可不一般啊！某家聽說他臨走之前還特意的來拜訪過你。”張都監說道。
張惜惜看到吳媽媽跪在地上辯解，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心中一軟，就要去扶起她來，卻被劉永拉住了。
劉永知道這吳媽媽不好對付，非得像張都監這樣的哼起來不講理的人才能制住她。而且他也不覺得吳媽媽可憐，因為她就是一個剝削者，就是一個逼良為娼的老鴇子。她買張惜惜的錢早就賺回來不知道多少倍了。
張惜惜聽了劉永的示意，沒有過去。
“張大人，老身也不容易，就請大人你高抬貴手，放過老身一碼吧。”吳媽媽懇求道。
“哈哈，吳媽媽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某家不過是想從你手裡買個女子而已，這和放不放過你有什麼關係？”張都監笑道。
“張大人，你要買走惜惜小姐，那就等於要了老身的命了啊。張大人可曾知道，二裡外的春花樓請來了一個新的歌妓，老身的心裡本就有些慌了，大人再把惜惜買走了，那老身這仙樂坊恐怕就要關門大吉了。”吳媽媽的這些話，也並非她杜撰。
張都監也聽說過那春花樓裡新來的一個歌妓叫做春妮兒的，年紀輕，粉嫩無比，還他沒倒出時間去看一看。他想著，皺起粗重的眉頭。然後看著劉永。眼神裡似乎是在詢問著什麼。
劉永會意，微微點點頭。
“吳媽媽你起來吧。”張都監得到了劉永的示意後對吳媽媽說道。
吳媽媽看看劉永和張惜惜，又看看張都監，悽聲說道：“那大人是不買惜惜了？”
“你先起來再說。”張都監說道。
吳媽媽只好怯怯的起來，然後用祈求的眼神看著張惜惜，希望她能站出來說句話。張惜惜明白她的意思，但為了自由，也只好是裝作看不見了。
“惜惜小姐我是決意要買的。”張都監說道。
吳媽媽一聽又緊張起來。
“不過，吳媽媽既然擔心你這裡走了惜惜小姐後就沒了拉客的花魁，那張某就幫你一個忙。”張都監淡淡說道。
吳媽媽眼睛一亮，問道：“什麼忙？”
“把春華樓的春妮兒給你弄來如何？”張都監說完盯盯的看著吳媽媽，那冷冷的小眼神似乎在警告吳媽媽，你必須要答應。
吳媽媽想了半晌，治好無奈的說道：“這樣也可以。”
“好，那就這樣定了。”張都監大喜，一拍桌子站起來。“不過，吳媽媽，某家可要和你說好了。某家給你弄來春妮兒，惜惜小姐的贖身錢你可是要免了的。”
“那是自然，只要張大人能讓春妮兒來頂替惜惜小姐，老身還要什麼贖身費啊！”吳媽媽也知道，眼下這是對自己最有利的一個解決辦法了。要是單單把張惜惜賣給張都監，也賣不了太高的價錢，賣來的錢也再買不到像張惜惜這樣的花魁。有了更為年輕的春妮兒來頂替，也是不錯的選擇。要是把春妮兒培養出來，算來自己還賺了的。
“那好，吳媽媽你現在就給惜惜小姐寫一紙贖身的文書，明天這個時候，張某保證把春妮兒給你帶來。”張都監說道。
吳媽媽有些為難，畢竟她現在還沒看到春妮兒的人影呢。
見到她猶豫，張都監厲聲問道：“怎麼？吳媽媽連張某的話也不相信嗎？”
吳媽媽沒辦法，只好說相信。去拿來了筆墨，找來了賬房先生寫了一紙贖身的文書，。上面由吳媽媽親自按手印畫押。
當張惜惜把這紙代表這她自由的贖身文書捧在手裡的時候，頓時淚流滿面。劉永不禁扶住她雙肩安慰她。
“張大人，老身該做已經做了，還請張大人能履行承若。”吳媽媽不忘叮囑張都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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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吳媽媽請放心就是。”張都監一面說，一面親自給吳媽媽倒了杯酒。“來，張某敬吳媽媽一杯。”
吳媽媽心裡雖然不悅，但是在張都監面前也不能表現出來，強顏歡笑的喝了一杯。這時候，張惜惜走上來，卻也給吳媽媽倒了杯酒。
“媽媽，就讓惜惜也敬你一杯吧。感謝你這些年來對奴奴的照顧。”說著，張惜惜忍不住留下了眼淚。
吳媽媽心裡也一陣酸楚，張惜惜畢竟和她相處了幾年，感情還是有的。她擦了擦眼淚，笑道：“好了惜惜，別哭了，媽媽我啊祝你找了好歸宿，張大人是個好人，以後不會虧待你的。”
說完，二人把酒一飲而盡。
“惜惜啊，你若想走，今晚便可以動身了。”吳媽媽說道。
張惜惜看了看劉永，劉永點點頭。
“紫兒，你這就去收拾一下細軟，我們一會兒就走。”張惜惜吩咐紫兒。
“好的小姐。”紫兒一聽馬上就能離開這裡，甭提又多高興了。蹦蹦跳跳的就去了。
“媽媽，奴奴走了後，望媽媽能保重身體，祝媽媽生意興隆。”張惜惜在吳媽媽面前拜了拜。
吳媽媽點點頭，說道：“多謝小姐了。小姐走，媽媽我就不送了。二位大人，老身告辭了。”說完，便離去了。
看著吳媽媽離去的冷漠背影，張惜惜這才明白，自己不過是她手上的一顆搖錢樹而已。在吳媽媽那裡，感情是不能和錢相比的。
吳媽媽走後，劉永親自給張都監端了一杯酒，笑道：“張兄，小弟感激不盡啊！”
張都監笑著接過酒杯，說道：“兄弟何必客氣，這也算你是哥哥我還了兄弟一個人情了。來我們喝酒。”
二人喝了一杯。劉永又倒上第二杯。這時候，張惜惜已經進了裡屋，和紫兒一起收拾。
其實也沒有太多東西，那些華麗的衣裙她是不想要了，因為出了這個門，她就是一位良家婦女了。於是便讓紫兒拿去分給了自己的幾個要好的姐妹。
那幾個姐妹一聽說張惜惜要走，都哭著來送行。
姐妹不免抱頭痛哭一場。
收拾完畢，劉永便讓紫兒下樓去把牛榮和兩個小廝叫上來幫忙拿東西。
這一折騰，樂坊裡的所有人都知道了。平時和張惜惜要好的都來相送。那些嫉妒她的自然是高興的不得了。
而吳媽媽卻在自己房裡咬牙切齒。
張惜惜帶著淚水上了馬車，劉永便坐在了他的對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