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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劉大人最近比較煩(下)

祭完祖之後,父子進入書房。劉摩問劉松齡被雷劈到底是怎麼回事,劉松齡這才唉聲嘆氣地道:“年前法國人大舉進攻越南,南方各省風聲鶴唳,情形緊張,原本瓊州府並無知府,巡撫倪文蔚對我本不待見,便派我到這瓊州來代行知府事,實則巴不得法國人打到瓊州來,讓爹爹早rì罷官,不料——”

劉摩插嘴問道:“倪文蔚是哪一路的?他為何不待見爹爹?”

“倪文蔚是皖人,與李鴻章交厚,所以對我湘江官員多不待見,你為父一向老實本分,為何處處受人掣肘,唉!”

原來又是湘淮之爭!守著一個破門面仍不能抱起團,還是念念不忘拉幫結派,真是內戰內行外戰外,這幫雜碎。

劉松齡接著道:“為父在這裡也是心翼翼如履薄冰啊!這個瓊州的兵備道卻是倪文蔚的人,對為父多有不恭,這口氣爹爹也就忍了,誰知道上個月我在府衙辦公時,天降暴雨,把衙門的屋簷給劈了,莫非是上天有何jǐng示給我,自問未做虧心事,唉,難道真是天不容我?”

“劈了屋簷?”劉摩思索一陣道,“爹爹,莫非官衙的屋簷是用金屬做成?比如青銅、鐵或是鋼。”

“是用黃銅做的,怎麼?”

劉摩哈哈大笑,難怪如此,屋簷用黃銅做成,這地方雷雨較多,有這個導電體還怪遭雷劈?劉摩給劉松齡解釋一番,並講了富蘭克林當年雷中取電的故事,驚得劉松齡瞠目結舌,喃喃道:“這個美利堅人莫非是瘋子?竟敢去拔龍王爺的鬍子?”

劉摩笑笑搖搖頭,又問道:“爹爹,瓊州為何沒有知府?這地方也算是邊陲重鎮啊!”

劉松齡道:“此事摩兒有所不知,自唐朝瓊州開府至本朝,一般只設同知而不設知府,古籍上所載的瓊州知府都是同知代理,無人願意到這裡當知府啊!為父也是迫不得已才到這裡來,唉!”

劉摩倒吸一口冷氣,不解地道:“這又是為何呢?放著這麼大的一個州府居然無人肯來?”

“摩兒有所不知,”劉松齡捻鬚皺眉道,“瓊州壞就壞在有天涯海角這個稱呼上。”

“天涯海角?那不是個好地方嘛!”

“若論風光景sè確實個獨具一sè之地,但對官員來卻是最大的忌諱!”

“忌諱?”劉摩對這個官場越來越搞不懂。

“你想想,天涯海角意味著什麼?絕路而!哪個當官的願意走上絕路?誰不想拼了老命向上爬啊!只有為父這樣沒什麼能耐的人,才到這裡來做官。瓊州自古都是流放朝廷欽犯的地方,瓊州,窮州啊!”

劉摩猛拍大腿道:“以前聽過高級官員從不到三亞去,原來這裡面還有這個秘辛,難怪我剛才在城樓下面見到都是穿綠袍的官,心魔啊!心中有鬼,定是壞事做多了才會如此秘辛,爹爹別放在心上。爹爹也不要整rì唉聲嘆氣,母親所得的也是心病啊!”

劉松齡兩眼看向窗外,道:“為父怎能不放在心上?從本朝開國至今,從未有過正四品以上的官員到過瓊州,要麼就是犯官,唉,為父可能官不就矣,若真是如此,為父就是拼了老命,也要先把你給扶上去。”

劉摩哈哈一笑,問道:“那爹爹為我準備了什麼官職?”

劉松齡這才轉嘆為喜,樂呵呵地從書架後的一件密箱中取出一個包裹,遞給劉摩道:“都在這裡面,爹爹可是花了兩千兩銀子走了張大人的門子,才給你謀來的,放在這裡都快一年了。”

劉摩開啟包裹,裡面放著一張官憑、一顆官印、一官帽和一件藍sè官袍。劉摩取過官憑看去:茲授予湖南長沙府湘yīn縣劉摩為正五品瓊州宣撫使司同知,大清國吏部具文。“宣撫使司同知?爹爹,這是什麼官職?”

“宣撫使司自唐代設立,最初為朝廷臨時派遣到地方主持賑災、安撫邊民的官員,職銜不高,權勢不重,使命完結即回朝覆命。後來到了宋代開始慢慢重視起來,多為邊疆大員。到了我朝至今內憂外困,宣撫司多是蠻夷廣眾的省份設有,可文可武,既要安撫地方百姓,又要抵禦外侮。摩兒,你肩上的擔子可不輕呦!”

劉摩見劉松齡得有些戲謔,問道:“那我應該如何去做呢?”

劉松齡嘿嘿笑道:“可做,可不做。”

“可做可不做?”劉摩瞪大眼睛問道,“這又如何講?”

“你既屬於廣東提督衙門,也隸屬於巡撫衙門,掛了個同知的名號。若是有兵寇來犯,那是兵備道的事,若是民政,自有地方府衙問事。宣撫司多是官員升職的一個過橋板而已,所以你可問可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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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劉摩哭笑不得地看著得意洋洋的老爹,居然給自己找了這麼個官職。

劉松齡忽又皺眉道:“最近兵備道範庸成跑廣州去了,若是此時法國人打過來我們爺倆恐怕都脫不開關係,這——”

劉摩寬慰道:“爹爹莫慌,孩兒自有退敵之計,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他個甚!”

劉松齡頭道:“摩兒好志氣!等下晚上我擺下夜宴,其中有四人是你的下屬,你與他們好好親近親近,不要瞧不起他們,即使是人物也能掀起大浪來。”

“是,孩兒謹記。”

“對了。”劉松齡突然想起來什麼,“我給你求了個字,是湘江大儒王闓運取的,他禮記有載,yīn陽相摩,天地相蕩。給你取了個牧平,意寓待天子牧守一方,平定天下之意,摩兒你覺得如何?”

“牧平?”劉摩咀嚼這兩個字眼,“孩兒覺得很好。”

爺倆又閒聊了一陣,劉摩將其在海外的經歷講述一番,劉松齡不時頜首頭,臉上已然放出光彩,深為劉摩所傲。劉松齡忽又問道:“聽摩兒在美利堅與兩個洋姑娘瓜田李下,可有此事?”

瓜田李下?劉摩苦笑一聲,原本他準備將艾麗薩和珍妮都帶回來,卻不料珍妮死活都不願意,艾麗薩也犯暈船,後來經不住劉摩的鞭伐才出中國對她來過於陌生,她不願意離開生活了二十餘年的美國,等待時機成熟了再考慮這個問題。劉摩自己想了一段時間,回國前路茫茫,若將她二人帶在身邊確實不方便,將來打下基礎再吧。對劉松齡道:“那爹爹有何看法?”

劉松齡鄭重地道:“若是摩兒少年心盛,爹孃也不會做反對,當年太宗、聖祖的後-宮中都有外國女子,但摩兒必須定下一門正妻之後才能領入家門,否則爹爹——”

劉摩打岔道:“爹爹我知道了,孩兒一定不會讓爹孃煩心,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等下晚飯的時候叫我。”

劉松齡這才作罷。

到了酉時天快黑時,陸續有官員前來赴宴,劉松齡將劉摩叫醒,交待了一些規矩之後帶劉摩出席。夜宴間,自然少不了溜鬚拍馬之詞,劉摩心裡聽得膩歪,卻又不得不老老實實坐在那裡。

待夜宴散去,劉摩發覺頭腦有些發重,在邢大勇和另一名隨從的攙扶上才跌跌撞撞地回到房間。走到房間門前,劉摩的雙眼突然放光,定住心神對邢大勇二人耳語幾句,輕輕推開虛掩的房門,藉著夜光可以看到裡面一個碩大的黑影在胡亂摸索,劉摩的衣物丟了一地,劉摩冷笑一聲,驀地抬起大腳踢向那人的胯下。

“啊——”的一聲狼嚎撕破了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