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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給:尼科拉·基普林
來自:克倫威爾·漢弗萊
日期:1726/08/16
時間:首都星時間5:32
主題:小熊四星審訊報告
受訊者:多貢人, 屍體已放置在32號儲存箱
審訊人:林嘯鳴
審訊地點:米多拉大酒店十六層總統套房靜室
使用冷水和試劑j-273喚醒昏迷中的受訊者。
察覺到受訊者自殺意圖,審訊人折斷其雙臂骨刃,敲下左右兩側裝有毒藥的後槽牙, 解除所有自殺危險。
審訊人:是否與小熊四星政府高層有所勾結?
受訊者拒絕回答。
強光照射。
受訊者仍拒絕回答。
折斷四根手指。
受訊者:[慘叫]是,是!我們一直在和這的人類聯絡!
審訊人:想個痛快的話就把你們聯絡的內容全都一五一十地說來吧,我趕時間。
受訊者:三個月我們第一次來到這,意外聯絡了政府人員……[慘叫聲]
審訊人:說謊。
精神體啃食掉受訊者左手。
受訊者試圖反擊, 審訊人用匕首將其肩釘在牆。
……
剝開胸口處皮膚, 放鮮血使得受訊者身體乾癟, 使用h-242試劑使受訊者精神強行鎮定。
受訊者:供密碼閱讀方式, 具體見附錄2。
審訊完成。
進行屍體脫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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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型飛船轟然降落在首都星中央星站, 冷卻池中騰起一大片蒸發的白色水霧。
克倫威爾回到家,已經快困到睜不開眼了。
他開自己小租屋的門,進去低頭換鞋, 隨手將公文包仍在牆邊,連燈都沒開,就直奔臥室。
下一刻,冰涼的感覺從腿腳逐漸蔓延到脊背, 如同有什麼不見的巨大冷血動物爬了他的身體。
克倫威爾渾身一抖, 他扭動僵直的脖子,這才到客廳沙發坐著人。
尼科拉的身影靜坐在黎明深沉的黑暗中, 克倫威爾摘了眼鏡,無法清尼克拉臉究竟什麼表情,能感受得到正投在他身的眼神。
冰冷的, 不近人情的,彷彿審視一隻獵物似的。
正攀附在自己身的巨型森蚺許就用著相同的眼神,對他張開大嘴。
他的心跳停滯了一秒。
克倫威爾當然知道尼科拉現的原因, 他吞嚥一口,啞聲道:
“……我想睡覺。”
“好。”尼科拉站起身,深色制服勾勒哨兵高大挺拔的身形,他一步。
如同接收到了什麼不妙的訊號,克倫威爾瞳孔猛然一縮,他後腿一步脊背撞在牆,一個月來的神經緊繃終於化作了此時此刻的忍無可忍。
“你媽的,我是人!活生生的人!不是滿足你低階慾望的工具!從我家滾去!讓我睡覺!!!”
尼科拉腳步一頓,他似乎皺了下眉頭,然而克倫威爾摘了眼鏡沒能到:
“你想多了。”
“我是想你考核進行的順不順利。”
“順利啊,簡直太順利了,得多虧了面給我配的新搭檔。”克倫威爾冷哼一聲,他貼牆站直,儘量讓自己有底氣地道:“人家比你年輕,比你好說話,比你正常得多了!說不定比你活好。”
尼科拉:…………
以往絕對會給他“懲罰”的人這次卻奇的平靜。
克倫威爾意識到了異樣,就聽面的男人低聲道:“我明天去任務,可能會有點危險,有什麼話想給我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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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克倫威爾硬邦邦地道。
他頓了頓,後是補充了一句,“祝你任務順利。”
尼科拉點點頭:“我走了。”
滾吧,鬼才願意做你的斯德哥爾摩情人。
尼科拉來到門口,在克倫威爾的注視下,他握住門把,卻沒有立刻按下,而是低聲道:“你這次獲得的情報非常重,給我解決了不少麻煩。”
“是嗎?”克倫威爾雙手抱胸,“你可得好好感謝感謝我。”
尼科拉似乎笑了一聲,開門走屋子,門被關,哨兵的身影終於消失在視線之中,纏繞在身的冰涼感覺隨之消失不見。
他走了。
克倫威爾煩躁地抓了抓頭髮,無視掉心中亂七八糟的感覺,滾去睡覺。
時隔一月,林嘯鳴重新回到他和陸燼朝共同居住的小區,熱的月份已經過去,樹的葉子更加濃綠,再過一陣子,夏天就離開,而他們開學了。
樓來到家門口,林嘯鳴輸入密碼,儘量輕地將門推開,昨天陸燼朝發消息說會等他回來,現在已經是凌晨三點,他回來得實在太晚。
陸燼朝應該睡了吧,他明早去實驗室。
林嘯鳴推開門,撲面而來的卻不是黑暗。
溫暖的燈光透,映在哨兵有些詫異的眼眸中,在客廳的沙發,一道人影正歪斜地坐在,一手支著垂下的腦袋,安靜地等待。
彷彿一下子被某種無形的東西擊中了。
林嘯鳴站在門口,望著已然在等待中睡著的陸燼朝,遲遲沒有邁進入家門的一步,他完全無法說清心中在這一瞬間究竟是何種感受。
一世他傷痕累累,滿心疲憊地完成任務回來,到的永遠只有空蕩。
而如今,真的會有人在等他。
林嘯鳴輕輕關門,走到陸燼朝面,蹲下身。
他抬起手,撫嚮導面頰。
瘦了。
陸燼朝一下子被驚醒,迷迷糊糊地抬頭睜開眼,到林嘯鳴近在咫尺的面容,瞬間精神起來,露笑容:
“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
林嘯鳴身帶著屬於夏夜的氣息,興許是路過了開滿月光花的花圃?時隔一月終於再次見面,蔓延整個心房的思念被緩解,取而之的,是某種更加濃郁的感情。
陸燼朝伸手,用力抱住了身的哨兵。
他抱著林嘯鳴脖子,將臉埋進對方的肩窩,外面可能有點熱,哨兵身了一些汗,暖暖的。
說實在陸燼朝有些懊惱,自己晚歸的時候嘯鳴每天都會等他安全到家再去睡覺,怎麼自己等這一次,就先睡著了呢?
陸燼朝不得不承認,自從覺醒成嚮導之後,他的身體素質好像真的變差了,明明之在醫院一連熬30多個小時工作都是常態。
許就像他研究的樣,精神力量的過強大壓制了原的身體素質。
林嘯鳴同樣回以擁抱,他鼻畔縈繞著陸燼朝髮尾淡淡的香,洗髮水換了個牌子嗎?
他甚至都能聽到陸燼朝的心跳,有些急促的,卻讓林嘯鳴一下子平靜下來了。
讓他暫時忘卻了鮮血。
如果可以永遠這樣……
第一次有了想貪戀的溫暖。
終是陸燼朝先松了手,畢竟是有點熱,林嘯鳴一直蹲在他面,可能會不舒服:“考核結果怎麼樣?”
“很順利,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個月就可以拿到工資了。”林嘯鳴頓了頓,道,“我的職位可能有一點特殊,暫時不告訴別人我在軍的事。”
陸燼朝點點頭:“我知道的。”
時間實在不早,再磨蹭一會兒就天亮了,林嘯鳴催促陸燼朝趕快去睡覺。
“你趕快休息。”
林嘯鳴應了聲好,去洗漱,陸燼朝回到自己臥室,腳剛躺下,後腳雪豹就跟了進來,自覺地跳床,和他一起睡。
陸燼朝伸手碰碰七朔的尾巴尖,毛茸茸的豹尾輕輕拍著他掌心,雪豹喉嚨發享受的呼嚕聲響。
之後應該不會再離開麼長時間了吧……
陸燼朝默默地想,年僅十九歲就在軍獲得職位,林嘯鳴的未來一定風光無限,他會站在萬眾矚目的地方,成為世人眼中強的哨兵。
而自己終於下定決心,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陸燼朝希望在日後的某一天,他們可以並肩而立,為著共同的理想和目標而奮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