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嘯鳴:???
林嘯鳴:!!!
林嘯鳴:……………………
他定定地盯著神態自若的陸燼朝看了十秒, 才終找回發聲的力:“你這裡做什麼?!”
“你的長官告訴你嗎?我是你此次任務的觀測手。”陸燼朝終整理好了安全帶,舒了口氣,“第一次出這任務, 還有點緊張呢。”
林嘯鳴立刻伸手把他的安全帶解開:“不行, 你回去。”
“幹什麼?”陸燼朝連忙按住,“我是規透過申請過的, 你憑什麼趕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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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嘯鳴仗著力氣大強行拿開他的手, 要把陸燼朝拽起開:“你究竟知不知道有多危險?!”
“我知道啊,那憑什麼只有你做危險的事, 我不?你一次次受傷出任務去最危險地方的時候,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陸燼朝音量越越高, 到最乎是和林嘯鳴對吼, 一時間飛船上的其他人紛紛朝這邊看。
臥槽,這不是素冷麵冷鐵血無情一人手撕上千多貢人強到超出碳基生物界限的林嘯鳴嗎?他不是個鋸嘴葫蘆嗎?怎麼和人吵起了?
再一看旁邊——
臥槽!這不是首席嚮導麼!現這個時間點他不應該躺家裡睡覺嗎,怎麼這裡!還和林嘯鳴吵起了!還氣得臉都紅了!
一時間不管哨兵嚮導護衛伴侶還是普通人,一整個飛船上的所有人都或明或暗地看著那邊, 有從使勁往一邊瞟眼睛用餘光看的, 有抬起手裝作看手環其實透過螢幕上反光看的, 還有假裝繫鞋帶其實瘋狂找角度的……
數不清的視線落兩人身上, 包括清點完人員上船的尼科拉,還有縮著腦袋坐兩人身,大氣也不敢出的克倫威爾。
“嗷嗚!”
七朔開瘋了,大雪豹興奮地走廊上著滾, 從一個人的腳底下滾到另一個人的腳底下, 毛茸茸的長尾巴甩甩去簡直要螺旋槳起飛。
一時間寂靜的飛船裡只有七朔“嗚嗚”的興奮聲音。
它肚皮朝上,伸手抓住低空掠過的白隼,小將爪子收到厚實肉墊裡, 這樣抱著雲津,伸出舌頭瘋狂舔它,轉眼把白隼舔得渾身溼漉漉。
哨兵和嚮導們:………………
這真的是吵架嗎?
林嘯鳴瞥了眼轉著圈地上滾的七朔,忍住想要一腳將它踢飛出去的衝動。
他清楚聽到陸燼朝因為氣憤而急促的呼吸,看到他放大的瞳孔,握緊的雙拳,臉上的毛細血管因為血壓急速升高無聲爆裂,讓臉頰變得通紅。
上一次陸燼朝臉紅是什麼時候?是昨天晚上的親吻纏綿中吧,連耳尖也泛上緋色,眼眸因為情.欲變得溼潤,展露出全部不為人知的柔軟。
林嘯鳴第一次看到陸燼朝氣成這樣,他甚至很少聽到陸燼朝大吼著說話。
林嘯鳴用力閉了閉眼睛,他伸出手,抱住站他眼前的嚮導,側頭親吻陸燼朝甚至都有些發燙的耳尖,低聲道:
“對不起。”
陸燼朝深吸口氣,沉默地將手放他頭上,輕輕地摸了摸,如同安撫。
精神力絲絲縷縷地相互糾纏,那是源自靈魂深處的吸引,無需言語,知曉對方的真實感觸。
眾人紛紛收回視線,牙疼的牙疼,胃脹的胃脹,羨慕嫉妒恨的羨慕嫉妒恨。
說好的吵架呢?怎麼轉眼變成這樣了?
他們不敢相信這是一對未結合哨兵嚮導幹出的事。
林嘯鳴坐下,重新給陸燼朝系好安全帶,情緒已經平復下了。
陸燼朝過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還成為了他的觀測手,然而林嘯鳴真的不高興嗎?當然是高興的,七朔早表露出了他內深處最真實的渴盼,他渴望著有朝一日兩人肩而行,共同戰鬥。
只是林嘯鳴害怕了,害怕陸燼朝出現危險,他不畏懼可行動中丟掉自己的生命,卻無法接受陸燼朝出事。
七朔屁顛屁顛地跳過,蹭陸燼朝腿邊。
嚮導俯下身,伸手捧住雪豹腦袋,用手掌搓了搓,又捏捏它圓形的耳朵,用力擼它頸處厚實的皮毛,七朔長大之之前的輕柔撫摸已經不管用了,必須要用點力才行。
彷彿自己的頸也被撫摸,林嘯鳴的情緒徹底平復下:“你怎麼聯絡上組織的?”
“我是代表科學理事的軍醫,也是代表塔的首席嚮導,應該算是所有嚮導裡面最強的存了吧,準確說不是我聯絡的組織,而是你們的人主動找到的我。”
陸燼朝輕聲將這一夜他所經歷的事情告訴林嘯鳴,趕到塔之,他立刻遞交了前往戰場的申請,由嚮導和醫生的雙重身份,申請很快被透過。
然而過多久,他被主動聯絡了。
當時陸燼朝還不知道對方究竟是誰,也不知道因為他申請書上填寫的資料過優秀,直接被轉交到特殊部裡去了。
嚮導逐漸減少,高質量嚮導相當短缺的今天,算軍部和格勒尼蘇這樣的地方裡面都少有很厲害的嚮導,而他們承擔著艱鉅的任務和使命,這特殊時期,需要從外面吸收,或者說租借一些合適的嚮導。
按理說陸燼朝是塔內首席嚮導,不應該參合格勒尼蘇的事情,然而他強了,強到上級再三評估,決定可以暫且不意他的立場問題。
況且陸燼朝之前是幫助尼科拉接觸精神封閉情況的人,那次援助做的相當好,事也未曾出現情報洩漏的情況。
是陸燼朝被指派給了林嘯鳴,負責輔佐林嘯鳴完成那最為艱鉅的任務。
光是想想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陸燼朝本只想著不光有林嘯鳴戰場上拼搏奮鬥,他至少也要做些自己的貢獻,去當個軍醫,救治傷員。
料到直接成為了林嘯鳴特別行動的觀測手。
如果說是巧合,得感謝老天爺如此善待他,讓他得到和林嘯鳴肩戰鬥的機,再也不需要方默默等待著,掛念不知行蹤的哨兵。
尼科拉最一次清點人數,艙關閉,飛船即將啟程前往他們的目的地,位23號邊境的冬木監察點,傳遞而的情報顯示多貢人已經此建立起了屬自己的根據地,顯然想要一舉將23號邊境徹底衝潰。
只是消息傳遞具有時限,不知道數個小時過去,此時此刻的23號邊境情況如何。
前線實遠,沙彌婭和終端的連線根本不足以做到實時通訊,好現的她也需要好好準備,等到戰爭稍微平息,身體完成解凍之立刻行移植手術。
隨著星際探索的不斷行,人類的疆域越越大,但浩瀚國土同樣也造成了許多問題,通訊間數小時甚至更長的時差,以十數天計的航行時間,許多資源無法第一時間流通去往它應該去到的地方,反而越越多的集中最繁華的地區。
陸燼朝經常想,如果改變這情況,無論做什麼都方便很多很多吧,社上的矛盾甚至都減少許多。
但也只是想想罷了,以人類目前的科技水平,還根本無法做到這一點。
飛船很快安靜下,眾多格勒尼蘇的成員們抓緊時間休息,他們全都一夜未眠,而到達目的地,需要立刻動身執行分派下的任務,必須養足精神。
像這軍用運載飛船可不像客運飛船那樣有單獨的艙室,每個人的座椅平放下周圍升起圓形的艙壁,形成蜂巢一樣緊緊挨著的隔斷結構。
其他人的身影紛紛被艙壁擋住,方的克倫威爾也摘下眼鏡躺下,抓緊時間休息。
但陸燼朝還想和林嘯鳴說兒話,他儘量將聲音放到最輕,小聲道:“上面直接把我拉過了,很多東西我都不是很懂。”
林嘯鳴當然知道陸燼朝不懂他們行動的這些東西,所以他才第一眼看到陸燼朝的時候那麼生氣,那麼憤怒,讓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一上參與最高難度的行動,根本是害他。
好他們是哨兵和嚮導。
“關係,我教你。”林嘯鳴伸出手,陸燼朝將手掌貼他的掌上,兩人小臂相碰,精神力相互糾纏,小翼翼地卡不引起結合熱的邊界處。
陸燼朝閉上眼睛,感受著透過精神力迅速傳遞而的資訊。
林嘯鳴彎起手指,五指從他指縫間穿過,陸燼朝眼睫動了下,也做了同樣的動作,是十指緊扣。
精神力可以傳遞很多東西,感官,記憶,甚至是意識,林嘯鳴將自己多年的經驗盡可的濃縮,輔助他行任務時的操作和例項,巨細無遺地傳遞給陸燼朝。
海面上蕩起微風。
無數的畫面被接收,包括感官和由此獲得的經驗,盡數湧入精神圖景之中。
陸燼朝坐竹筏上望著天空中飛速變化的畫面,彷彿設身處地經歷林嘯鳴經受過的那些。
血液和子彈眼前飛過,他嗅到鮮血和硝煙的味道,槍聲和慘叫,爆炸的聲響,潛伏時透過調整呼吸將跳和血液流速降到最低,如同一隻冷血動物。
用精神力干擾敵人意識和電子設備,精神體悄無聲息的出現,鬼魅般咬斷敵人的脖子,明明如此血腥,卻從中感受到驚動魄的暴力美學。
那槍林彈雨,血色夜色中鬼魅般騰轉的身影如此矯健,每分每秒都重新整理陸燼朝的認知。
他早很久之前知道林嘯鳴很強,當年十八歲的林嘯鳴帶著還是拖油瓶的自己一路殺到星盜麥倫的休息室,學院的戰鬥之夜赤手空拳擊敗上千哨兵,之更是拿到過乎只有死人才得到的特等功。
只是陸燼朝想到……竟然是這麼強。
潛伏,刺殺,戰鬥,抓捕,追蹤,審訊,情報竊取,密碼破解。
龐大的知識湧入腦海,融入海水之中,被浩瀚的精神力一點點消融化解,成為理解中的知識和力。
陸燼朝額角冒出細密的汗珠,這傳授方法雖然速度很快,但對雙方的精神消耗極大,且只起到短效作用,隨著時間推移,這些源自別人腦海,原本不屬自己的知識被逐漸忘卻。
陸燼朝不知道究竟用了多久他才終完全接受林嘯鳴傳遞給他的東西,重新睜開眼時,只覺過了好久好久,貼身的衣物都有些被汗水浸溼了。
腦子有點暈暈的,屬傳遞過的常反應。
他平復著呼吸,林嘯鳴鬆開兩人相握的手,對他了個手勢。
陸燼朝點點頭,他將座椅平放,躺上面,按下側旁艙壁按鈕之前,面朝著同樣躺下的林嘯鳴,無聲地用口型道: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