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哨向院的第一個假期終於來臨, 離家近的生們紛紛回家，實在回不去的就繼續住在校，陸燼朝林嘯鳴一起搬了租的房子裡。
陸燼朝幾乎每天都泡在實驗室裡, 神經官能脫敏專案的前期有許準備工作要做，他每天跟隨著老師做著各種各樣的實驗，獲取分析資料。
一項研究從零開始要付出許努力，由溫榮兮帶領著, 團隊的氛圍非常好, 陸燼朝每天一大早就過去, 中午晚上都在食堂老師一起吃飯, 每次結束工作回家差不都要八.九點。
林嘯鳴就像他說的那樣, 去給人了家教。
生一個剛剛覺醒沒久的小哨兵，孩子沒法適應高敏的五感，每天都在家裡發瘋。
林嘯鳴只用了一節課的時間就把少年治得服服帖帖, 讓家長頭疼不行的少年滿臉崇拜地跟在林嘯鳴身後，林嘯鳴叫他幹嘛就幹嘛，努力適應著身體的變化，簡直就像換了個人。
林嘯鳴的家教時間永遠只安排在早晨下午, 晚上的時間專門留出來, 在家裡等陸燼朝回來。
就像在南天星時，他永遠會等陸燼朝下班家後再去睡覺。
這天也一樣, 陸燼朝在研究所的食堂裡吃過晚飯，新回實驗室。
今天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他挨個檢查樣本資料確定沒有錯誤, 便去了旁邊的器官再生實驗室。
從無數漂浮在培養柱中的臟器裡經過，陸燼朝一直走最裡面的房間，利用許可權開啟暗門。
他穿過長長的走廊, 來了腦所在的暗室。
那些腦子仍然安安靜靜浸泡在營養液裡，很少有人能想們實都屬於同一個主人，一個女人或者孩子。
陸燼朝坐在椅子上，這些天他經常會這裡來想一些專案上的事情，絕對安靜的環境相適合考。
神經官能脫敏的前期準備不算順利，他們缺少樣本實體資料，這就需要大量的電子鴉片成癮者參與中。
志願者的招募正在籌備需要政府的支援，畢竟用電子鴉片犯法的，不會有人傻主動過來充志願者。
招募的審批一直沒能透過。
傻子也知道一定有人在從中作梗，醫研究政治牽扯在一起，著實讓他們這些研究人員無奈。
陸燼朝考著有沒有他可以解決的辦法。
他閉著雙眼靠在椅背上，渾身放鬆，實驗室冷白的燈光照在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上，垂落的眼睫灑下一小片陰影。
有人不想讓專案進行下去，這一點陸燼朝可以肯定，神經官能脫敏的研究不光針對於電子鴉片成癮者，長期的空間躍遷也會對神經系統造成嚴影響，很高強度躍遷飛船的駕駛員，都一定程度上患有神經官能症。
專案的成功與否，關係許人的健康。
要怎樣才能獲得需要的資料？
陸燼朝陷入深度考，精神力無意識地散發出來，籠罩整間實驗室。
那些腦子沉默地陪伴著他，電極管道持續為們提供刺激營養，透明的營養液中時不時冒出一個氣泡，在浮上液麵後悄無聲息地爆開。
果陸燼朝有意留心，就會發現在精神領域中，這些腦子他一切事物都有所不同，們並非灰白兩色，而隱隱散發著難以察覺的光亮。
陸燼朝並沒有注意。
他仍在專心考可能的解決方案。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在封閉的實驗室裡，果不牆上的電子錶顯示著數字，很難知曉面究竟白天黑夜。
無人注意的角落裡，一片漆黑的大型終端螢幕突然亮了起來。
螢幕上出現混亂的雪花，悄無聲息的持續了一段時間後才逐漸消失，變成空白的光亮。
過了許久，一個由畫素組成的符號出現在螢幕上。
【^_^】
陸燼朝來想去，也沒琢磨出個什麼絕妙的辦法，他無奈地睜開雙眼，嘆了口氣。
時間已經不早，該回家了。
他站起來，剛轉過身要走，餘光瞥見了角落裡明亮的螢幕。
以及上面的畫素表情。
陸燼朝腳步一頓。
他來的時候終端開著的嗎？
陸燼朝皺起眉頭，來螢幕跟前，終端專門用來做測試的，連線著培養柱中的那些大腦。
他盯著畫素表情看了幾秒，突然也不知道抽什麼風，輕聲道：“你好。”
聲音迴盪在實驗室裡，沒有回應。
陸燼朝笑了笑，他在期待些什麼呢？師姐他們可做了將近一年的研究，都沒能取得成果的啊。
他正要關上終端離開，就在這時，螢幕變了。
畫素表情消失，取而代之的一句短短的話。
【你……好？】
陸燼朝瞬間定在原地。
他難以置信地盯著螢幕，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了什麼。
他回頭看向身後的培養柱，大腦們仍安靜地漂浮在營養液中。
陸燼朝深吸口氣，按耐住心中的激動，繼續道：“能聽見我的話嗎？”
過了一會兒，螢幕上的字又變了。
【可以的】
陸燼朝確定這應該連線著終端的某個大腦發出的訊號。
他再也不想著什麼回家了，把椅子搬過來，坐在螢幕前。
沒等陸燼朝說話，螢幕上出現一行字。
【這哪裡？】
“一間實驗室，我這裡的研究員。”
【好黑，我什麼都看不】
陸燼朝操作終端，開啟了攝像頭。針對腦的維反應研究，他們設計了一系列的感官捕捉傳遞程式。
【哦，我能看見了，坐在椅子上面的你嗎？】
“我。”
【這裡有好腦子啊，我在哪裡呢？】
攝像頭轉過360度，將整個實驗室看過一圈。
【……等等，我該不會一個腦子吧？！】
額……陸燼朝想了下該何回答，最終決定實說出：“對，你中的一顆大腦。”
【……】
螢幕沉默了。
【好吧】
花了一段時間接受這個事實：【好歹聽起來挺酷的】
陸燼朝：“能問一下你什麼時候醒來的嗎？”
【已經有一會兒了，我感覺有一股溫暖的東西湧過來把我包裹住，就像柔軟的水，一下子把我喚醒了，從來沒有過這麼舒服的感覺……然不指我正在泡著的那些東西，們我看起來都有點噁心】
溫暖柔軟，像水一樣的東西。
陸燼朝猛然反應過來，那自己的精神力。
他考時無意識散發出來的精神力，將中一個大腦喚醒了。
對於這個答案，他感分疑惑，研究團隊裡並不沒有嚮導，精神力刺激的方式之前也一定用過。
為什麼輪自己就成功了呢？
現在不考這個問題的時候，陸燼朝定了定心神，道：“你能知道現在自己在哪裡嗎？”
【不知道，我可以肯定，雖然腦子們似乎都長得一樣，我一定最好看的那顆】
好吧，看起來要一個個的找了，陸燼朝回頭望著實驗室裡的上百個培養柱。
可個大工程啊。
他開啟林嘯鳴的聊天介面，傳送訊息。
【今晚可能要在實驗室，不用等我了。】
林嘯鳴幾乎秒回：【好，注意身體】
陸燼朝發了個【嗯】過去，抬頭看著白花花的腦子們，擼起袖子，開始一個個地測試。
今晚註定個不眠夜。
每一顆大腦都需要啟用電極進行測試，調整裝置引數，觀察數值結果，一無所獲後，再更換成旁邊的另一顆……
偌大的實驗室裡只有陸燼朝獨自忙碌的身影，攝像頭跟隨著他的腳步，試圖從這些一模一樣的腦子中分辨出哪個才自己。
終於在陸燼朝試5排第7個時，螢幕驟然一亮。
【哦！！！】
陸燼朝繼續加大感官傳遞訊號，一行字浮現出來：【我聞了味道，有一點點奇怪。】
“電刺激下產生的嗅覺，並不真正的味道。”陸燼朝關閉電極，他一手按在培養柱的玻璃上，緩緩地釋放出精神力。
精神力包裹住了這顆腦，陸燼朝也由此發現，在精神領域中微微發著光的。
【好溫暖好舒服的感覺……我好像就被這麼喚醒的】
陸燼朝看向培養柱的頂端。
這顆腦的編號為e7。
會被精神力喚醒，也許原本屬於一個哨兵或嚮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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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了腦的位置，陸燼朝沒有就此停下來，他一鼓作氣把所有的樣本都試過一遍，確定能夠產生人格他對話的，只有這一個。
【剩下的這些要怎麼辦呢？】
“就先留在這裡吧。”陸燼朝並不打算處理這些未發展出人格的樣品，他沒有那麼大的許可權，具體情況要等明天團隊裡的他人討論。
【實你可以吃掉們，看起來很軟很好吃的樣子】
陸燼朝明白e7這話實屬於本能的危機意識，希望自己唯一具有人格的樣本，想要毀掉他可能的競爭者。
他新坐椅子上，面對著螢幕，現在已經凌晨兩點。
“隨便聊聊吧。首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陸燼朝這裡的研究員。”
【聊什麼好呢？】
“都可以。”
【我沒有什麼好說的】文字的出現停頓了一下，【要不你來問我問題吧】
陸燼朝確實有很問題，他的腦子都快被各種形形色色的疑惑給擠滿了：“關於你自己，記得什麼嗎？”
【我什麼都不記得，在攝像頭開啟之前，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個什麼東西】
陸燼朝想的一樣，e7沒有從前的記憶，現在所知的資訊都之前為了測試輸入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