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的帶領下, 瑪嘉莉走進右手邊倒數第二個房間。
水晶吊頂發出暖黃色的燈光,將一切照得無比曖昧,巨大的圓床、浴缸以及牆壁上掛著的種種道具, 都說明著房間的用途。
細高跟踩著地毯,每一步都發出輕微的悶響,瑪嘉莉走過玄關,柔軟的圓床上, 正坐著一個男人。
男人身形肥胖, 臉上的贅肉因笑容獰一起, 將眼睛擠一條縫, 粗大的脖子上滿是泛紅的頸紋和黑色痣, 就算精心打理,也能看出頂中央禿了一塊。
瑪嘉莉被黑紗籠罩著的纖細身形面前,竟生生表現出一種美學上強烈的割裂。
如果有人場, 一定能認出男人正是每日都出現國家新聞上的下議院領袖巴特,也是首相位置的有力角逐者之一。
準確來說,是宮川蘭斯的政敵。
見瑪嘉莉進來,巴特立刻站起身, 搓著手, 眼睛裡射出貪婪目光,乎如同實質, 緊緊盯著身前米處的瑪嘉莉,彷彿想要刺破黑紗,看到她的真正模樣。
巴特低聲喊道:“x女士。”
瑪嘉莉並未言, 她面具遮蓋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拿起一旁桌上的馬鞭,輕輕空中揮了下, 道:“開始吧。”
巴特立刻回到床上,脫掉全部衣服,就像一待宰的肉豬,展示瑪嘉莉眼前。
縱已經見過很次,瑪嘉莉仍被噁心地不住皺起眉,明明是差不的年紀,蘭斯卻比強上無數倍,不,把蘭斯和共同提起,都是對蘭斯的侮辱。
瑪嘉莉忍著心中強烈的厭惡,她優雅地坐地毯正中的高腳椅上,雙腿交疊,握著馬鞭,巴特興奮的目光中,釋放出精神力。
嚮導的強橫精神力瞬間衝破巴特屏障,進入的精神圖景,近乎碾壓的衝撞帶來精神上無與倫比的快.,瑪嘉莉清楚聽到男人無法自控的聲音。
……好噁心。
這是一家俱樂部。
準確來說,是專門為會員開放的眾愛好俱樂部,全名“甜蜜嚮導club”。
俱樂部的名字已經說明了一切,這裡,嚮導扮演著訓誡者的角色,用自己強大的精神力為哨兵帶來前所未有的精神快。
這是比身交.合還要強烈的覺,再激烈的性.事終究會有時間和力限制,但嚮導作為絕對的掌控和支配者,只需控制精神力,不會疲憊,就足以為哨兵帶來爽快到極致的覺。
精神力越強大的嚮導,俱樂部中的地位就越高,x女士是目前為止最受尊敬的訓誡者,任何她手中經受過訓誡的哨兵都絕對會沉迷上這種覺,難以自拔。
瑪嘉莉知道喜歡什麼,一上來就用了猛料,強烈的刺激下,巴特兩眼乎就要泛白。
哨兵屏障脆的一塌糊塗,就連本應該好好封存的記憶片段都掉落出來,散佈精神圖景的各處。
真是愚蠢。
嚮導強橫的精神力席捲整個圖景,以絕對征服的姿態探查那些記憶,將所有秘密盡收眼底。
所有計劃,所有生活,所有盟友,所有醜聞……都被探知得一清二楚。
而記憶的主人,正沉溺官能快中,毫無察覺。
半時,瑪嘉莉緩緩收回精神力,一言不發地站起身,按鈴呼喚服務生。
原本整潔的大床上此時已經溼透,分不清是汗水,精.液還是尿,空氣中瀰漫著腥臊味道,巴特整個人癱軟,如果不是胸口還有微弱的起伏,簡直就像是死了。
服務生是個年輕女孩,進來看到房間中的景象,嚇了一大跳,眼神中帶上了分憐憫。
“不要同男人,”瑪嘉莉冷冷道,“否則只會變得越來越不幸。
服務生信服地點點,收起心中所有餘的同心,嫌惡地過去收拾。
瑪嘉莉看都沒看巴特一眼,徑直離開房間。
她已經拿到了想要的東西。
從夜總會中出來,瑪嘉莉將手臂上的黑色長手套摘下,用兩根手指捏著嫌棄地扔進垃圾桶,彷彿只是碰到就會髒了自己。
她坐上計程車,摘掉黑紗之下的面具,長長地舒出口氣。
——男人啊……真是噁心的生物。
與此同時。
陸燼朝來到柏林牆邊,用力褲子上擦了擦手,抹去所有手汗。
牆高三米,雲津能夠輕而易舉地飛過去,身手矯健地哨兵也能順利翻過,陸燼朝抬望著頂端,退步,深吸口氣。
迅速助跑,衝刺到牆根處時屈膝用力起跳,奮力舉起雙手——
指尖擦著牆,差十釐米才能夠到。
陸燼朝不死心,又來來回回試過四五次,最終接受了這一殘酷的事實——的身高和彈跳力都不支援翻.牆這樣的舉措。
雲津站牆,望著下方蹦跳個不停的主人。
陸燼朝悲傷地嘆息一聲,從角落裡的陰影處搬出事先帶過來的高凳子,踩上面,用力起跳,終於夠到了牆邊。
竭盡全力用十指扒住,手臂勁,將身拉上去,上半身趴牆,拼命地抬起腿,勉強跨住,心翼翼調整身形,最終以趴著的姿勢騎跨上面。
陸燼朝停下來喘了口氣,望著下方的地面,三米高根本不算什麼,直接跳下去應該也沒事吧。
思量過,陸燼朝還是決定用手臂作支撐,一點點下去。
先是把另一條腿跨過去,逐漸放低重心,蹭著牆降低身形——
“啊!”
而手上新鮮冒出的汗水終止了所有計劃。
陸燼朝一下子背朝掉了下去,鬆手的瞬間大喊一聲,立刻閉上眼睛,等待著即將到來的疼痛。
雲津不忍直視地用翅膀蓋住雙眼。
而沒有疼痛,下一秒,陸燼朝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心一點。”林嘯鳴的聲音帶著強忍的笑意,陸燼朝猛地睜開眼,就看到哨兵含笑的眼眸,夜色下溫柔。
緊繃的身驟放鬆下來,隨即陸燼朝意識到自己正被林嘯鳴用怎樣的姿勢抱著,又緊繃起來。
哨兵的手很有力,手指乎陷進大腿的肉裡。
陸燼朝下來途中完全是蹭著牆的,襯衣下襬被高高地蹭上去,乎露出整片肚皮,風一吹過,涼颼颼的。
陸燼朝迅速雙手將衣服拽回去,清了清喉嚨:“……意外,都是意外。”
林嘯鳴將放下來,低聲問:“怎麼沒那邊等?”
“覺得你傷還沒好利索,不想讓你再翻了。”陸燼朝平復著呼吸,時隔一週終於重新見到林嘯鳴,心中貓爪子撓一樣的覺終於得到緩解。
哨兵看起來精神狀態不錯,受傷的額和雙手高效癒合劑的作用下,已經快要徹底康復,腿腳似乎也完全沒問題了。
“已經沒事了。”林嘯鳴伸出手給陸燼朝看,“喏。”
陸燼朝輕輕手上拍了下:“反正自己也不是不能過來。”
哨兵學院的這邊同樣是一片黑漆漆的樹林,只是沒有長椅,陸燼朝直接坐石板路旁的石階上,林嘯鳴身邊坐下,兩人之間相隔著十釐米。
這是相親近,卻又不會輕易碰上去的距離。
真正見到林嘯鳴的那刻,陸燼朝心中的無數話語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來之前打了很長時間的腹稿,想象該如何去面對林嘯鳴,但現見到了,才發現根本不需要這麼麻煩。
所有的不安和躁動都這一刻消失了,只剩下萌發的癢意,搔著心間。
“腿也沒事了嗎?”
“已經完全好了。”林嘯鳴抓著陸燼朝的手放自己膝蓋上,活動著腿,“很靈活。”
熱度透過薄薄的褲子傳入掌心,陸燼朝輕輕應了聲,卻沒有立刻將手拿下來,觀察著林嘯鳴的反應,見對方沒有意見的樣子,心安理得地繼續把手放那裡。
“你加入塔了,能和仔細說說想法嗎?”林嘯鳴開門見山。
“那邊其實一直都有聯絡,上學期校長辦公室裡,就有兩位高層問過名字。”
陸燼朝告訴林嘯鳴的是考慮到的其中一個方面,不能把黎明計劃說出來。
“校長也說,以現表現出的能力,塔是不可能放任留外面的,與其日一直被打擾問詢,不勝其煩,不如早點落得清靜。如果想要為首席嚮導,必須加入塔,況且有這一層身份,之進入科學理事會也會容易許。”
“可能看起來有些突兀,但確實是深思熟慮作出的決定。”
林嘯鳴:“你的邀請人是瑪嘉莉,對嗎?”
陸燼朝點點:“覺醒的時候她是的介紹人,也算是塔裡唯一熟悉一些的人了吧。”
“這樣。”林嘯鳴頓了頓,“其實……有一些事一直沒來得及和你說。”
“什麼?”陸燼朝一下子來了精神。
“有關瑪嘉莉,希望你無論如何都不要相信她,或者儘量遠離她,她絕對不是看上去那麼簡單。”
陸燼朝皺起眉:“能告訴理由嗎?”
“學生會裡,經常能聽到那些大家族的員聊天,有時們也會聊一些這些方面的事,算作八卦吧。”
林嘯鳴編了個聽起來挺可信的理由:“其中就有很關於宮川家族和瑪嘉莉的,瑪嘉莉為了幫助蘭斯贏得首相位置,做了很見不得光的事。”
林嘯鳴簡要說了一些前世得知的,有關瑪嘉莉暗中的所作所為。
陸燼朝靜靜聽著。
林嘯鳴最說完,道:“大概就是這樣,她很危險,非常危險。”
陸燼朝輕聲道:“差不也能猜到一些,她短短半年就升遷如此之快,應該用過不光彩的手段,但沒想到竟是這樣。”
頓了頓,繼續道:“謝謝你嘯鳴,願意告訴這些,你放心,一定會心謹慎。”
說實林嘯鳴有點懊惱,沒有提前告訴陸燼朝這些事。
確實一見面時起就表現出了對瑪嘉莉的厭惡。
但那時候陸燼朝問緣由,自己也只是回答說單純不閤眼緣而已。
早該有所提醒的。
知道乎所有事,卻沒有告訴陸燼朝任何有關的資訊。
現的陸燼朝就和前世的一樣,處摸著石過河的境地,而知道那麼,為什麼沒有透露出哪怕一丁點訊息呢?
明明知曉足夠的報是麼重要,重要到足以決定一個人的命運,卻讓陸燼朝陷入了和前世相同的困境。
林嘯鳴意識到,仍保持著前世孤身一人的心態,覺得只靠自己就足以掌控全部,卻忘了陸燼朝是個有著獨立思想的年人。
前世就是這樣,不敢相信任何人,只憑藉自己,最終落得屍骨無存。
如今有著重來一世的巨大優勢,就不該以保護的名義,將所有事全部憋心中。
想到這裡,林嘯鳴又道:“如果有實拿不準的地方,可以來問問,雖你看來可能年紀不大閱歷不深,也是第一次來首都星,但說不定會有一些幫助呢?”
“好。”陸燼朝莞爾,林嘯鳴確實說中了的全部顧慮——無論再怎麼熟,嘯鳴也不過剛剛十九歲,才剛來到首都星一年,對於政局的瞭解,可能還沒有這個首都星待過六七年的人。
陸燼朝想了想,試探著問道:“說起來……你對如今嚮導的現狀有什麼看法嗎?”
“嚮導的現狀嗎?”林嘯鳴略一思索,是清楚知曉黎明計劃存的,但又不能表現出來,只能道:
“現的況還算好一些吧,但覺未來可能會不太明朗,政策好像要收緊了,只希望不會變得越來越壞吧。如果非要做出什麼改變的話,只能寄希望於你們嚮導自身,畢竟不能指望哨兵對此能有什麼同身受。”
陸燼朝點,林嘯鳴的想法和基本相同,如果想要真正改變嚮導的命運,只能靠嚮導自己。
假如,假如嘯鳴知曉黎明計劃的存,應該會支援去做出改變的吧。
陸燼朝更加堅定了心中想法,至於瑪嘉莉,自會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對待,兩人都身為嚮導,甚至還要更強一些,她不可能把對付哨兵的那些手段用自己身上。
最到底孰勝孰負,還不一定呢。
林嘯鳴看到陸燼朝堅定起來的表,明白了許,需要剋制自己過於強烈的控制欲,更應該相信陸燼朝。
至少給陸燼朝去嘗試的機會。
“說些其的吧。”
認清心意,並未出現想象中不知說什麼的尷尬局面,和從前無數個晚上一樣,話匣子開啟就關不上了。
們聊著一週來發生的事,最近上了什麼課,課上有什麼趣事,同學鬧出了怎樣的笑話,以及一些各方各面的心得會。
“總覺現精神力的控制又強了很。”陸燼朝將頸間的吊墜從衣領裡拿出來,“是芙蕾雅紫晶的效果嗎?”
“應該也有你自己的原因,覺醒之精神力不會繼續內耗,肯定會越來越強。”林嘯鳴今晚同樣帶著的雪豹吊墜,泛著溫潤的銀光,“還沒能找到精神圖景的出口嗎?”
陸燼朝搖搖:“到現還是飄蕩海面上,除此之外圖景裡什麼都沒有,特別無聊,搞得如果不是必要都不想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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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嘯鳴:“按理說每個人的精神圖景裡都存著井,作為必須的‘逃生通道’,你肯定也有,只是不知道什麼地方。”
“什麼方法都試過了,一點用都沒有,好像被自己的精神圖景困住了一樣。之前實訓的時候張汲玥試圖用精神力支援,也根本沒法突破屏障,就算想放開,也不知道外部的這一層屏障究竟哪裡。”
封閉就意味著無法接受其哨兵或嚮導的精神幫助,現看起來還沒什麼,萬一某一天出現特殊狀況,果會很嚴重。
“不用著急,現你才覺醒了一年,總會找到辦法的。”
陸燼朝輕輕應了聲,想起剛開學時的一堂課上,私下詢問老師有沒有什麼解決辦法,老師說,可以透過結合,讓哨兵進入到精神圖景之中,兩人攜手嘗試從內部進行突破。
那時候只覺得為了解除封閉就結合實的得不償失,現卻突又想起了這件事。
林嘯鳴從前已經進入過的圖景中一次,還海嘯中護住了,嘯鳴的能力無可置疑,絕對是最強的哨兵之一,如果……如果……
陸燼朝忍不住抬手輕輕扇了自己一巴掌。
你究竟想什麼啊!什麼封閉什麼屏障,你只是想跟結合吧!
人家才十九歲啊!你個滿腦子黃色廢料的禽獸!
林嘯鳴正說著話,就看到陸燼朝突抬手,自己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聲響哨兵耳中格外明顯。
林嘯鳴:?
陸燼朝懊惱地咬著嘴唇,原本淡色的唇受迫充血,變得格外紅潤。
林嘯鳴話音一頓,突忘了自己剛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