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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篇 路過的幫手

“你,你不會沒辦法了吧?”聽著地之王簡直像是遺言一樣的語氣,少女瞬間緊張了起來,這種環境下如果地之王都感覺絕望了的話,那自己又能有什麼辦法呢,“我……我第一次出門就要死了嗎……我……”

大顆大顆的淚珠從她的眼裡溢位、滑落,雖然早就對現在這世界失去了信心,可源於生物的本能她還是想活下去,即便失去了歸屬失去了親友,她也不想這麼早就長眠。

堪堪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肩,地之王輕嘆一口氣,眼看著那野獸試探著就要逼近自己,他突然想到一個或許能讓少女活下去的方法:“你聽我說……我的那杆槍名叫朗基努斯,是你們人類千年前鑄造的靈器。我這幅樣子是沒辦法使用它了,但是你還可以,只要與它籤訂契約,它絕對會賜給你無法想象的力量。說到底那東西畢竟是屬於人類的,現在歸還於人類,也算是善始善終了吧。”

一邊說著地之王身邊緩緩出現了一個連通著自己靈魂空間的通路,只是與此前不同,這一次朗基努斯的槍身並沒有從中出現。

“恩,怎麼回事?”

“主人……”腦海中傳來朗基努斯的聲音,說起來它獲得靈性到現在也不過大半天的時間,可地之王覺得自己對這聲音已經莫名的熟悉和不捨了,“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如果她與我簽訂新的契約,你會死的,施加在我身上的詛咒,即便是你也不可能避免的。”

點了點頭,地之王看著有些疑惑的少女,知道她無法聽到自己在精神層面與朗基努斯的對話:“你也很累了,如果再這麼等下去我們都要死在這裡。你不該在這裡被埋沒,至少人類還需要你。我的傷太重,來不及治癒了,與其全都死在這,不如讓她活下去,就算是我對人類的補償吧。”

地之王曾在北域掌管司法,往好了說叫大公無私,往壞了說其實就是鐵石心腸。在他心裡,為了大義沒有什麼是不可捨棄的,他對其他人狠,同時也對自己狠,如果迫不得已,他絲毫不介意犧牲掉自己換取遠超過自身生命價值的效益。

“我不同意!”

腦海中突如其來的器靈的吼聲震的地之王猛地一哆嗦,那聲音中包含著的決絕就連他都覺得少見,那聲音的決心,不比自己小。

“為什麼,再這樣下去都得死!”

“我……我不要再繼續抹殺自己的主人了,不要了!”即便是在地之王的靈魂空間中,朗基努斯依舊拼命的抵抗著他想把自己召喚出去的意志,因為它知道一旦自己出現在現實之中,這個與自己相伴了不過三個多月的主人將會再度死在自己的詛咒之下,“為什麼他們就不用揹負這種詛咒,為什麼要創造出這樣的我,我不想再繼續這樣下去了……”

聽著朗基努斯突然有些激烈的話語,地之王微微一怔,心說自己不會又惹哭了別人了吧?

正不知該怎麼說,地之王突然想到了朗基努斯的特性,旋即恍然大悟後悔不已。

人類創造出朗基努斯,到底是為了什麼已經太過久遠而無法證實,但唯一可以確定的,便是它與生俱來的詛咒。持有權一旦被奪,前任持有者將即刻斃命。

幾千年,對於魔族或者器靈來說並非很長,但對於壽命短暫的人類來說足以換代成百上千了。人類有生老病死,一旦朗基努斯的持有者無法再駕馭它的力量,或者像是自己這樣遇到了迫不得已的情況,持有者換代便不可避免。

在人類眼中這或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是對於朗基努斯來說卻是在不斷的親手弒去與自己陪伴許久的主人。

不斷的得到關懷,不斷的弒去關懷自己的人,隨著人類的發展和三族之間力量的平衡,無須再借用朗基努斯的力量之後它在歷史的塵囂裡最終化作了腐朽,變成了無限轉化靈力的核心被封藏地下,永不見天日。

若是必定失去,一開始就無法得到豈不更好?

已經心灰意冷的朗基努斯在昏暗之中默默的度過了一年又一年,外界如何它無法得知也並不想得知,本以為就這樣慢慢的沉浸在黑暗,可那一天,一縷光明再度照射進來,雖然,那是被異族的手所帶來的。

“抱歉,是我沒有考慮你的感受……”地之王心裡默默的說著,看了看身旁的少女,又看了看已經朝自己走來的比三四只獅子還大上一圈的野獸,釋然一笑後突然一手從通道中抓了進去握住了藏在其中的朗基努斯,“抱歉,真的抱歉,只是我不能就這樣死在這裡,我的死不能毫無意義。你跟著這個人類,去找其他靈器,找一個同樣來自魔界、名叫天之王的傢伙,告訴他我死也沒有給北域丟臉!”

手臂猛然發力,地之王猙笑著看著那野獸,正要將朗基努斯拉出世間的瞬間,蒼穹之上突然一聲轟鳴,一道落雷轟然落下瞬間將那露出血盆大口的野獸化作一地的焦炭。

“誒呀誒呀,還好沒來晚,我就奇怪這種地方怎麼突然會有火山。”一道略顯年輕,卻帶著幾分成熟的戲謔的話語從天空傳來,雖然明知對方與自己相當遙遠,可那聲音卻像是就在耳邊一般,“我說下面的人,沒事吧?沒死吧?死了的話我可就白來了,還想問問你們這裡有哪裡可以搞到好酒啊。”

怔怔的抬頭看著高處那比芝麻粒還小的一道身影,地之王松了口氣重新將朗基努斯推回了靈魂空間,抬起兩條算是全身上下唯一痊癒了的手臂,倚著少女向上行了一禮:“多謝相助,在下雖然受了些傷,但是已經沒有性命之憂了。不知閣下何人,待他日若有機會,我地之王定然重謝之!”

“地之王?”疑惑卻帶著一絲興奮的重複了一句,那道芝麻粒大小的身影忽然消失不見,待地之王反應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身前已經多了一人,正上下的打量著自己,“哎,我就說怎麼會是蓋亞,那時候畢竟我已經親眼見到他死了的,看來是重名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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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說什麼地之王已經完全不在意了,因為地之王發現,這個人,自己認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