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符安衝向家中的時候,才進門,就嗅到了空氣裡鋪天蓋地的血腥味。
來不及了嗎?
這個念頭生起的時候,魂魄彷彿失了一半。他怔怔的走到朔茂的臥室門口,然後,看到了赤腳站在那裡,穿著單薄的衣服,雙手握拳低頭望著地面的卡卡西……
在卡卡西的身前,曲身躺著的,是他們的父親,名震忍界的木葉白牙!
死了嗎?
符安僵著腿走了進去。
旗木朔茂背對著他們曲身躺在那裡,慘白的月光自窗子處灑進來,落在他那漸漸變冷漸漸僵硬的屍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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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把白牙刀,那把被他珍視多年,見證了他太多榮譽的白牙刀,則準確無誤的插入他的心臟。
血水流淌而下,與緊貼地面的衣服糾纏到一起……
……
雖然符安極力剋制,可是,悲傷還是鋪天蓋地的朝他襲來。
泯之咒印發作,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卻依舊只是死死的攥緊拳頭,強行控制住身體不倒下。
“同伴和任務哪個重要……”
呆呆望著朔茂屍體的卡卡西怔怔的問他。
額頭上有大片汗珠滴落的符安艱難的看著卡卡西,咬牙慘笑道:“全部都不重要……一個把你推入了深淵,一個朝被推入深淵的你身上丟石頭,置你的生死於不顧。
即使嘴上說著‘不得已’,可是,終究還是選擇了自保……”
“他們都說他是錯的……”
卡卡西指著曲身倒在地上的旗木朔茂,雙眼空洞失神,“所有人都說他是錯的,那他就一定是錯的吧!”
他已經不想再稱這個拋棄了自己的傢伙為‘父親’了。
這些日子,他拼了命的維護他。
就是希望,他能變回之前的時而逗逼時而散發著強大氣場的模樣。
可是,他這麼拼命的想改變他,可他……卻如此冷漠的選擇了自棄!
活著有那麼難嗎?
為了同伴,連忍者規則都可以棄之不顧的他,為了兒子努力活下去有那麼難嗎?
“我不喜歡他這樣……”卡卡西蹲下身去,望著旗木朔茂的屍體,眼淚肆意的溢滿眼眶,他卻強忍著不讓它掉落,“一點都不喜歡他這樣!他這樣的人,本不該這樣死去的……”
“卡卡西……”
心力交瘁的符安,很想搬出好多大道理勸慰卡卡西。
可是,他現在連自己的情緒都無法理順。
最終,只能慘淡的來了一句,“如果你很難過,那就大聲哭出來吧……徹底成為忍者後,可是連哭的機會都沒有了!”
“我已經是忍者了……忍者,在任何情況,都不能有流淚的心……所以,我們是不是該出去,然後設法找人該為他殮屍?”
“……”
看著已經在努力壓抑自身感情,封鎖自我的卡卡西,符安心頭越發不是滋味。
對不起,卡卡西!
明明我知道一切,明明已經快要阻止了。卻因為自身性格的種種弊端,害事情發展到了這般無法收拾的田地。
如果剛才嘴遁的不是父親大人派去交代後事的影分身,而是父親本人,事情興許會有轉機……
如果一開始就選擇開誠佈公的和父親談一談。事情,興許還會有轉機……
可是,這只是該死的‘如果’啊……時光不會倒流,犯過的錯誤無法彌補,而死去的人,也不會再回來……
真的很抱歉!
我自己做的孽,我自己怎麼償都行!
可是,我造的孽,卻把你牽連了進來……作為哥哥,作為兒子,我真的太不稱職了!
而作為一個穿越者,我也不是一般的失敗。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這樣的人,應該在車禍發生的時候徹底死掉的……可偏偏,又該死不死的被送到這裡,展開自己笨拙的狗屁‘救贖’!
對不起……
真的……對不起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