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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無末探小黑

無末見到如此落寞的小黑,心中不覺揪疼,忙上前蹲下來,輕喚一聲:“小黑。”

小黑聽到人言,無精打采地抬起狼頭望向這邊,見到是無末,它的狼眸中閃過一絲熟悉的喜悅,不過隨即便堙沒在灰暗的落寞中。

無末忙過去,蹲下來,愛憐地抱住它的狼頭:“小黑,你怎麼了?”

小黑在他溫暖乾燥的手心蹭了蹭,卻並不出聲,狼眸黯淡。

無末皺緊了眉:“你餓了嗎?你一直沒有吃飯?為什麼,是狼王罰你不能吃飯嗎?”他忙從腰間解下行囊,拿出帶著的乾肉和水:“吃點嗎?”

小黑並不言語,也不吃東西,只是把狼頭撇向一旁,並不看無末。

無末看它孤冷的模樣,越發心酸,禁不住摟著它的頸項,溫聲道:“小黑,你我從小一起長大,雖然多年不見,但我依然把你當做兄弟。你若有什麼難處便告訴我,我一定盡力替你去辦。便是那神廟,你若想知道,我必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小黑聽到這話,有幾分動容,望向無末的目光閃過暖意,它抬眼看著無末,輕輕發出一聲狼吠,卻是示意他離開吧。

無末撫摸著小黑的狼毫,只覺不過幾日功夫,這狼毫已然粗糙不堪完全沒有了昔日的光澤,想來這些天小黑是吃了不少苦頭的。他心疼不已:“小黑,狼王如何處罰你的?我可以去向狼王求情嗎,請它饒恕你。”

小黑聽到這個,卻急促地短吠幾聲,那話中意思竟然是讓無末千萬不要為它求情。

無末待要再說什麼,卻聽到一聲高昂的狼叫,聲音洪亮,竟然是要無末離開的。

小黑見此,也以目示意無末速速離開。

無末深知狼族戒律森嚴,不要說人,就是普通野狼也是萬萬不可違背的,眼下守著小黑的顯然是狼族的執法者,若是自己非要在此停留,反而對小黑不利,當下只能帶了阿諾離開。離開之時望著依然趴伏在那裡的孤冷狼影,不由心中劇痛。

昔日他孤寂落寞受人排擠之時有小黑為伴,如今他已為眾人景仰的望族族長,且有妻有女縱享天倫之樂,可是他的小黑卻孤零零地趴在這裡,無食物果腹,更無玩伴嬉戲。

他心中忽然有一種期盼,若是小黑能得一狼伴侶,也許它的眼中不會有這麼多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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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原路返回後,無末又遇到了那只灰狼,這次他用狼語周旋,希望能見到狼王,並向它為小黑求情。可是誰知灰色巨狼卻果斷拒道:狼王已經知曉族長大人的意思,還是請回吧,小黑這次罪孽滔天,不要了它的性命已經是狼王的恩賜。

無末待要再求,這巨狼卻回以極其暴躁的嗥叫。

阿諾見此,忙勸道:“無末叔叔,我知道你擔心小黑,可是你看它雖然餓極,但既然狼王留了它的命,必然只是受些苦楚罷了。”

無末一聽,也只能罷了,怏怏然領了阿諾出去。出去的路途中,時不時遇到數只野狼,都對他們二人不加以理會,卻像是沒看到一般。無末已知上古山的狼原本不同於它處,也便見怪不怪了。

兩個人走到那禁地佈滿荊棘之處,又有原本引領他們進來的那只野狼領路,很快走出了禁地。無末原本想憑著自己的記憶來記下這條路的,誰知待到走出禁地,腦中竟然一片空白,毫無所獲。他想起費曾經告訴過它狼族頗有一些守門法寶,比如各種迷幻陣勢等,他此時不由感嘆,看來費當日所教過的那些,竟然是空穴來風,並沒有半句虛言。

無末想起心中掛念的事,並不死心,便又帶了阿諾繞道來到記憶中他和半夏從神廟出來的洞口。誰知在那附近轉了半響,卻並沒有找到任何一個洞口,只有無數巨石林立。

阿諾不由得皺眉:“無末叔叔,該不會是你記錯了吧?”

無末也開始懷疑,難不成自己真得記錯了,可是就在這時,他一低頭間忽然看到了一些廢棄的果核。他蹲下來撿起那果核,雖然經歷了風雨日曬早已乾枯,可是卻能看出,這果核赫然正是那日他採來給半夏吃過的。

他猛地抬頭,按照記憶中的方位推算,卻發現那原本的洞口之處,確實是一塊巨石盤在那裡,那巨石有一間茅屋大小,根本不是普通人力所能搬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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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之間,無末若有所悟,怪不得多年以來竟然沒有任何一個採藥人發現洞口誤入神廟,卻原來這洞口無定型。

他心中頗有感觸,抬頭仰望這暗藍星幕,只覺得天際寥闊山脈連天,這上古山盤桓於此千年有餘,這其中有多少奧秘之事,即使是奉了祖宗遺命世代守護於此的望族人也是難以窺知一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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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侄二人既然毫無所獲,又見天色實在已晚,只好匆忙下山來。

夜晚山路難行,處處險惡自不必提,好在無末在山裡行慣了的,就是閉上眼睛走起山路依然健步如飛,走這點路自然不在話下。反倒是阿諾,頗覺新奇,左右看來看去。正走著,兩人遇到一個穿著外人服飾的男子,那男子見了他們二人倒是嚇了一跳。無末頓時覺得這人很是可疑,便拉住這人問他為何這時候上山。這人只好一一道來,只說是他們一行人是前來採藥的,他是新入行的小徒,在這群人中備受欺凌,今日因為做飯時打翻了好不容易熬好的肉湯,師父便罰他這時候上山打獵。

無末見他說得頭頭是道,雖然覺得這件事怪怪的,可是又想不出哪裡不對,再者家裡半夏等著,也就不再問了,隨手把在山上抓的一隻野兔扔給他:“你不用上山了,拿著這個回去吧!”

那個人詫異萬分,但也只好點頭,連連稱謝,取了那野兔下山去了。

下了山後,兩人急忙回到家中,果然見半夏正抱了阿水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等著呢。

阿水一向睡得早的,如今竟然還沒睡,被半夏託得懷裡靜靜地等著,待到見無末和阿諾出現,頓時兩眼冒光,兩個小胳膊歡快地揮舞著,兩隻小胖腿兒更是在半夏懷裡踢啊蹬啊,幾乎把半個身子從半夏懷裡伸出來去夠無末。

無末見她這可愛的小模樣,頓時笑了,忙上去接過阿水,阿水被阿爹抱在懷中,甚是得意,兩隻稚嫩的小肥爪開始笨拙地在無末臉上拽啊捏啊撓啊。

無末招架不住,忙道:“我的阿水,你怎地要扯我的鼻子?”

半夏一聽禁不住噗嗤笑了:“她哪裡知道什麼是鼻子什麼是眼,不過見你那麼大一張硬臉,其他都平著,唯有一個大鼻子凸出拽起來最為方便罷了!”

無末想想也是,禁不住用手指點了點阿水的鼻子:“你這鼻子這麼小,心眼倒是不小,趕明兒我給你做幾個小東西給你玩,免得你老想著拽我的鼻子。”

半夏一聽也是,便道:“籬笆外頭有現成的老樹根,你拿這個用刀子雕刻幾個小玩意兒就是了。”

阿諾便從懷裡拿出自己藏著的雞毛,拿給半夏看道:“嬸嬸你瞧這個,顏色很是好看呢,阿水一定喜歡。”

半夏接過來一瞧,可不是麼,這顏色比之家裡的野雞更為鮮亮,且散發著彩色的光芒,若是做成毽子吊在半空,阿水肯定用小肥手拼命去抓。她想到這裡已經有了主意,便道:“無末,今天晚了,咱們先歇著,明日個我給你畫個樣子,你就比著做就是了。”

正說著呢,無末無奈地發出一聲叫,半夏和阿諾忙看過去,忍不住再次笑起來。

原來阿諾也不知怎地,那帶了窩的小肥手一隻使勁摁在無末堅毅高挺的鼻子上,另一只則是興奮地拽著無末的頭髮揮舞著,那樣子倒像是在盪鞦韆,嘴裡還發出“啊嗚啊卟”的聲音。可憐的族長大人,任憑他有何等本事,此時面對懷中這個又香又軟的小娃兒愣是施展不開,只好拿眼望著自己的娘子盼她來相救。

半夏忙上前,溫柔地捏了她的小手緩緩拽開,阿水見阿媽過來,甜甜地對阿媽一笑,這才放開了爹爹的頭髮。

半夏問過這爺倆,知道他們還沒吃晚飯,便讓阿諾先抱著阿水,自己從鍋灶裡取出一直用餘火溫著的粟米粥並兩塊醃肉來給他們吃了。

無末和阿諾確實餓了,都金刀大馬地坐在那裡,端著飯碗大口大口吃得挺香,吃飯間半夏問起他們二人這一趟的遭遇,當聽到小黑被拘禁在荒蕪之地沒有進食時,心中不免嘆息一番。當下也別無它法,只盼著狼王能夠寬恕小黑,同時心裡自然也疑惑這件事為什麼會發展到今天的地步。

他們吃著飯時,半夏先去裡屋哄阿水睡覺,阿水其實早就打哈欠了,只因彷彿是等著阿爹,所以一直撐著,如今得償所願,還沒等哄呢,人家猛吃了兩口奶,忽然停下了嘴兒。

半夏低頭望過去,不由得啞然失笑,原來阿水含著□的小嘴兒半張著,奶水從嘴角汩汩流出,她自己卻已經閉上眼睛酣睡起來了。

她輕拍著她的後背,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炕上。卻只見自己的閨女兒白嫩嫩一身的好肉,偏偏吃得溜肥滾圓的小肚皮上一個水紅色緞子肚兜,真是映襯得如同雪人兒一般可人,她越看越愛,最後忍不住彎腰在阿水胖乎乎的臉蛋兒上親了一小口。誰知這一親,卻彷彿驚動了阿水一般,阿水在夢中竟然一個軲轆翻了一圈,再重新肚皮朝天時,只見她伸展著那短胳膊短腿兒如同一個“大”字型。

半夏見她這麼小的人兒,偏做出這豪爽睡姿,心中十分好笑,在一旁看了一會兒,這才拿過一個薄麻衣替她蓋好,免得著涼。

第二日,半夏一個人在家照顧阿水,順便趁她睡著之時給籬笆外的果園子澆水鋤草,外加餵雞喂馬餵羊,偶有來看個小病的族人,她就幫對方取來藥。

忍冬最近幾乎每天都要抱著石蛋兒來姐姐這邊玩,自從那次石蛋兒看著阿水竟然笑了後,她便覺得阿水是個有福氣的娃兒,只盼著石蛋兒能沾染阿水一些福氣,從此便好了起來。反正她家阿媽多琿能幹得很,家裡也沒什麼事,便每每抱著石蛋兒過來,一來能夠順手幫姐姐看顧阿水,二來讓兩個小娃兒一起玩兒,也好讓阿水帶一帶石蛋兒。

半夏把一個偌大的草墊子鋪在院子裡,把兩個娃兒都放在上面讓他們玩耍。阿水已經五個月了,已經不想老實地躺在那裡了,總是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半夏看她雖然坐得不錯,但到底不敢讓早坐,怕對脊柱不好,是以每每對她進行暴力壓制。石蛋兒呢,都已經三個月了,卻還不會翻身,只是如同一場餅般躺在那裡,木然地望著天空,偶爾聽到阿水咯咯的笑聲,他才會慢悠悠地轉頭看幾眼。便是這麼幾眼,也讓忍冬欣喜不已。

半夏在一旁正給母羊擠奶,她見忍冬高興的樣子,笑著道:“最近這母羊產奶挺多的,回頭你拿個水囊過來,我給你一些,你餵給石蛋兒吃,看他喜歡吃嗎?”最近石蛋兒可以喝粟米粥了,阿水便不再用吃羊奶,於是家裡積攢了許多羊奶。村裡有差不多大小娃兒的,也偶爾過來半夏這裡取羊奶回去喂娃。

忍冬點頭:“也好。”她瞧著白花花的奶,不由得笑道:“姐姐,你咋覺得你的點子真是多呢,以前我見過母羊有奶,卻不曾想過可以擠了奶來喂娃呢。”

半夏將奶小心地從石碗倒在了水囊裡,這才道:“其實不光是可以喂娃,人也是可以吃的。”

忍冬聽了倒是吃了一驚:“人怎麼吃?”人竟然要吃羊奶,這在望族人看來是很奇怪的事情,再說那羊奶腥味多重啊,也只有小娃能吃得了吧!

忍冬這麼一問,倒是提醒了半夏:“趕明兒有時間的話,我試試看。”她知道貿然讓望族人喝羊奶那是絕計不可能的,但是如果將這羊奶做成其他吃食,比如乳酪,或許能讓人想吃呢。

原來自從無末當了族長,領了這老族長的遺領,半夏如今是想法設法讓望族人能多一些入口的口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