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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士兵們

騷亂的原因很簡單,梅塞納斯的一個朋友,是個貴族,他開了一處酒吧,平時接待的都是有身份的人。當前局勢下,他無奈之下,也不得不向士兵們開放。酒吧內的豪華佈置,加上高昂的消費,使得士兵們由羨慕而惱怒。

他們有人質問:“是誰保護了你們?是誰戰敗了共和黨,你們這些三巨頭的朋友們,才能安然無恙地沒收他人的財物,並繼續享受奢華的生活,甚至奢華的程度更勝以前?”

這個貴族仗著他是梅塞納斯的朋友,又不知道凱旋式後屋大維在戲院中的遭遇,傲慢無禮。激起了士兵們更大的惱怒,他們離開的時候,一個銅板也沒付。這個貴族不同意,並拉來了豢養的門客,他不是試圖用武力來解決問題,只是想用門客們的恐嚇來達成目標。當然,也不排除,他是想借用門客來給他自己鼓膽,畢竟,無論是誰,面對幾個殺氣騰騰的士兵的時候,都難免膽怯。

不管他的出發點是什麼,造成的結果只有一個。

他的門客人多勢眾,起初士兵們的確吃了大虧,隨著聞訊趕來的士兵數量的增多,他的門客就沒了作用,全被打翻在地。最後,士兵們殺了這個貴族,砍下了他的頭,成群結隊地透過大街,來到這個貴族的府邸,用標槍舉著他的頭,衝入其中,亂搶亂殺。

這個貴族的府邸,就離阿奢的住處不遠。

他們聽到的騷亂,就是士兵們搶劫這個貴族府邸的聲音。華瑞歐一聽到聲音,就關閉大門,組織起全部的奴隸,分給武器,有的駐守門後,有的爬上屋頂,高處防備。原先留在家中的烏桓人也全都武裝上馬,做好了應變的準備,並派了埃連特,快馬而出,通知被安排附近的衛隊大營。

房間之內,埃及人憂色更濃,希臘人兩股戰慄,他抱怨地說道:“阿奢,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衛隊不放在家裡,卻駐紮別處。看看屋大維,都知道把他的府邸保護得鐵桶似的,萬一讓那些野蠻人衝突過來,我們可如何是好?”

阿奢的心思根本不在這方面,他心不在焉:“十個烏桓騎兵,就頂得上一百個最精悍的羅馬士兵。”

“阿奢是大祭司,士兵們再蠻橫,他們也不敢和神無禮。”埃及人勸慰希臘人,他嘆了口氣,側耳去聽,外邊的動靜越來越大,士兵們的大笑聲,婦孺們的哭號聲,男人們的怒喝聲,奴隸們的驚叫聲和求饒聲,來回奔跑聲,東西摔碎的聲音,混合在一起,淅淅的雨聲中,十分的清晰。

“我們應該出去看看,是不是對他們伸出援手,你畢竟,是軍隊的最高指揮官之一。”埃及人提議道。

阿奢無動於衷,這管他什麼事,不過他不反對出去看看,房間中的空氣太沉悶了,直叫人窒息。站在院中,通紅的火光映亮了雨中的天空。夜色惶惶,火勢燎燎,變小的雨水,滅不掉越來越大的火,被水浸溼的房屋、木頭燃燒起來,噼噼啪啪作響,濃煙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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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怎麼把火放起來的?”院子中奴隸們的全副武裝,烏桓人的殺氣騰騰,略略平靜了希臘人的恐懼,他睜大眼,望著起火的地方,問出了個愚蠢的問題。

埃及人驚訝又可笑:“這個時候來研究這個問題,當一個高貴的貴族,被一群粗野的士兵用最下等的短劍奪走生命的時候,埃斯庫羅斯元老大人,你可真夠冷血的。”

希臘人通紅了臉,不知道是羞愧,還是被火光映紅,他說:“但是下著雨,……”

短促不停的敲門聲,打斷了希臘人的話,恐懼再次佔據了他的情緒,他驚叫一聲,企圖退到阿奢的身後。院中的奴隸們也頓時把注意力都從起火的地方收回,短劍出鞘,標槍舉起,個個渾身顫抖,如臨大敵;華瑞歐把手按在了長刀上,毫無驚亂:“不會是士兵們,他們可沒有敲門的禮貌。”

果然,接著門外就傳來了一個女人的叫聲:“阿奢!阿奢大人!我是塞維麗婭,請開門,讓我去躲一躲。”

就是在這個女人的宴會上,阿奢認識了阿格麗,宣佈公敵的時候,又給了這個女人一個人情,放走了她的情人尼祿。

阿奢點了點頭,華瑞歐開啟了大門,三四個女人衝入門內。都是衣冠不整,渾身被雨水淋溼,腳上、裙子上到處泥水。正是塞維麗婭同她的親戚和貼身的侍女。雖略顯倉皇,塞維麗婭仍竭力保持鎮定,她面色蒼白,舉止不忘優雅,向阿奢行了個禮:“實在是無處可去,最安全的地方,除了你的府邸,我實在想不到第二個合適的地方。”

她的住處離阿奢的這個府邸不是很遠,除了她一個女人,又沒有男人當家,聽到騷亂之後,便立刻逃出,希望能得到阿奢的保護。

說實話,這個外表貞潔,內則*的女人,某個方面的功夫是很得阿奢欣賞的。此時雨水之中,裙子緊貼身上,曲線玲瓏,胸口和大腿,柔膩豐腴,都露在其外,更是惹人上火。阿奢分明聽到,希臘人咽了一大口的口水,但他卻毫無感覺一般,面無表情的回了個禮,示意身邊的阿格麗領她入內歇息。

這個女人還有用處,阿奢想。

目前的安全不用多慮,他的注意力轉到了另一個的方面。遠赴西西里的派索和麥納斯,他們已得到了塞克斯都的信任,尤其是麥納斯。

這個人雖貪生怕死,卻擅長阿諛拍馬,加上派索帶去錢幣的支援,走通了門路,目前,他已成為了塞克斯都海軍部隊中一個地位不低的指揮官。送來的情報,也隨之上了一個檔次,塞克斯都軍中人數、各處佈置、海軍艦船實力,阿奢都略微有了些瞭解。

前陣子他們又送來了訊息,被他放走的尼祿,投奔了塞克斯都。尼祿有著不低的聲望,身世顯貴,還有著公敵的身份,這證明他是個堅決的共和黨人,所以,在塞克斯都的軍中得到了很高的位置。

同時,根據麥納斯的情報,以及阿奢在羅馬透過一些貴族所瞭解到的,儘管身在西西里,尼祿對塞維麗婭的愛情卻是毫無改變,依然是忠誠不二。最有趣的是,尼祿本身已經娶妻,他的妻子被留在了羅馬,有人說,屋大維對他的妻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線索有點混亂,第一個訊息的價值是毋庸置疑,阿奢還摸不清第二個訊息有什麼利用的地方,但他知道,一切的關鍵都在塞維麗婭的身上。

遠處街道上傳來了步伐聲,雖在奔跑中,還是整齊,又有馬匹賓士聲,越來越大,是埃連特帶來了阿奢的衛隊。

“做點什麼吧,大人。”埃及人再次說道,他強調自己的意見,“這裡是貴族的聚集區,置之不問,對你的聲望必然會大有損失。”

“你說得對。”阿奢同意了他的意見,也沒有披帶盔甲,只拿了鋼刀,翻身上馬。大門又被開啟,奴隸們留下不出,華瑞歐和幾個烏桓人跟在他的身後,奔出了院子。

平定騷亂的過程,如同產生騷亂的原因一樣,都是不值一提,甚至,更讓人瞠目而驚。騷亂的士兵有幾百個人,都不是阿奢的部下,但是,其中有一小半,兩三百個,卻都是塞爾神會的信徒。

本來,軍中是只有阿奢的部下是信徒的,但是復活夜過後,這個神蹟越傳越廣。就連希臘人都有相信,不遠千里而去拜見,何況近在咫尺的軍中。儘管屋大維嚴令禁止,秘密發展的信徒,還是有一定的數量。

世俗軍官們的命令,他們或許不聽,面對神使,他們卻個個俯首帖耳。有了這兩三百人的幫助,加上趕來的衛隊,不多時間,阿奢輕輕鬆鬆平定了騷亂。對那些士兵,希臘人提議要懲罰,最起碼處死帶頭者,為被殺貴族報仇。

“這樣,你就可以得到羅馬貴族們的好感,並且懲罰的士兵又不多,他們所搶的東西也沒有收回,不致引起士兵們的反感。”

“你想兩邊都討好?那只會得到兩邊都痛恨。”埃及人反駁希臘人的意見,不過他並不反對嚴懲,他想到的是,“若不嚴懲,只會使得士兵們更加驕橫。”

雖然想法不同,一個從個人臆想而來,一個從大公無私而出,兩個人的處理意見卻也相同,都是一樣的蠢。阿奢不想提出自己的觀點,他只是說了一句:“他們都是屋大維軍中的部下,屋大維又是羅馬的行政長官,無論公私,都不該我來處置。”

他派了幾個人,帶著為首者,送他們給了屋大維。

面對這樣的難題,屋大維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處理。梅塞納斯一力堅持要處死為首者,並且對參加騷亂的士兵做出懲罰。他提出這個意見並非僅僅是因為被殺的貴族是他的朋友,最重要的,他的看法和埃及人一樣。而且他認為,他的朋友也就是屋大維的朋友,若是屋大維連自己的黨人都無法保護,那麼必然會使得其他的人為之意冷,從而大大損害他本人的威望。

“目前的情況,政局尚不穩定。劇院發生的那件事,要不是那個被我責備的士兵及時出現,你也在場,應該看到,包圍我的士兵們,連短劍都已抽出。”屋大維疲憊不堪,從回羅馬開始,他就沒有過好好的休息,本來病就沒有好,加上士兵們讓人頭疼,甚至懼怕的驕橫,這麼一來,精神更是不濟,他說,“連我自己的安全,都無法保證,這件事情只有再放一放。不能貿然行事,使得局面發展到不可收拾。”

“越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越是不能一再地退避。士兵們的驕橫,就像火,起火的時候怎能不採取措施,而是坐觀火大?”梅塞納斯堅持自己的意見,他深深地為士兵們的作為而憂慮,他似乎看到了這個苗頭之後會出現的可怕後果,他站起身,走來走去,“總要做點什麼,屋大維,我們城中的衛隊數量不足,不如再調些士兵,最忠誠的一個軍團過來,把局面壓制下去。”

“壓制只是火上添油,我們不能這麼做。先放一放,先放一放,我會找個合適的機會,給這火澆上足夠的水。”

騷亂士兵的為首者,只被處罰了一點錢幣,開除了軍籍,流放出義大利,永不許再回。其他的跟從者,沒受到任何的懲罰。貴族們不滿這個結果,士兵們也不滿這個結果。

不滿造成的後果很快就體現了出來。很多的貴族站在了之前屋大維許諾給士兵們作為獎賞的城市代表一邊,堅決反對把這幾個城市交給士兵們,成為殖民地。士兵們則更膽大妄為的橫行霸道,整個羅馬城之中。

幾天後的一天,按照早就預定好的計劃,是召集士兵們到瑪爾斯廣場分配土地的日子。士兵們代表對此非常積極,天還沒亮,就匆忙地跑到那裡去了。屋大維去遲遲未到,他因為生病的緣故,起得晚了點。

大概等了一個小時左右,士兵們的耐性被消磨乾淨了。他們勃然大怒,有幾個被流放的士兵的朋友,就開始大聲咒罵。有了帶頭者,士兵們紛紛附和。他們東西亂跑,排好的佇列成了一鍋粥,亂糟糟的,軍官們極力勒屬,卻沒人肯聽他們的命令。

相比士兵,軍隊中的軍官們素質要高得很多。

高階軍官一般都是貴族、騎士,或者執政者、帶兵將軍們的朋友。為了得到部下們的忠誠,或者為了他們自己的私利,他們固然很多時候會放縱士兵,但是從根本上,他們的立場和士兵們是不同的。所以,他們對此非常惱火。

不但他們,低階的軍官們,百夫長之類。某種程度上來說,相比內戰時期不按照規定程式提升上來的高階軍官,他們更像是一個純粹的軍人。

高階軍官中大部分的職位只能由貴族擔任,平民階層最高的職位不過是百夫長。百夫長是終生制的,屋大維的部下很多都是招募來的凱撒的老兵,五六十歲,甚而七八十歲的老百夫長都並不罕見。常年的軍旅生活,並且作為凱撒的老部下,他們更加的忠誠,更加的有紀律感。

也許士兵們的到處亂跑,混亂佇列,他們還可以開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對士兵們大聲咒罵屋大維,就有點不能忍受。不管怎麼說,屋大維,現在不但是政治上的領導人之一,還是軍隊的最高統帥。

其中一個百夫長就很直率地責備了他的部下,勸告他們:“身為一個軍人,被指揮的人怎能對指揮官無禮?何況,屋大維的遲到並非是因為他的傲慢,眾所周知的原因,他身上的疾病現在還沒有好。你們應該多點耐性,服從紀律,而不應該拿屋大維的寬容,來當成是你們違反軍紀的有恃無恐。”

“看!一個拍馬屁的人!”一個士兵高聲地嘲笑起來,他叫著這個百夫長的名字,“諾尼阿斯,你的百夫長職位究竟是憑本身的能力得來,還是用你的奉承拍馬取得?”

“戰場上我的勇敢,在場的人都有目共睹。勇敢是用來表現在戰場上的,而不是用來在自己國家的土地上,在自己的人民面前表現。”

這句話深深刺痛了在場所有的士兵,他們都有過搶掠的行為,頓時都加入了反擊諾尼阿斯的隊伍之中。他們的情緒都越來越激動,由責罵變成了辱罵,聚攏在後邊的士兵因為咒罵的聲音被其他人淹沒,就開始向諾尼阿斯投擲石頭。

諾尼阿斯看到了情況的不對,其他隊伍的百夫長本來還幫他說幾句話,當他們本身的部下也開始加入辱罵的行列後,紛紛閉口不言。

有人抽出了短劍,諾尼阿斯轉身逃跑。士兵們追趕在後,前頭不知情的士兵,看到一個百夫長朝他們跑過來,下意識地讓開道路,當聽到後邊追趕士兵說出事情的原由,又跟著追趕上去。

瑪爾斯廣場不遠,有一條河流透過。節日的時候,執政官往往會把這河的水引往廣場上的大坑中,做軍艦演習表演。諾尼阿斯慌不擇路,跳入了河裡。士兵們紛湧而上,把他拖了出來,短劍一劍接著一劍地刺入,殺死了他。

這仍然不足以消除士兵們的憤怒,他們拖著他的屍體,扔到了屋大維必經的道路上。

他們這麼做,有兩個原因。一個是驕橫,向屋大維示威,一個是想透過這個示威,來威脅屋大維,老老實實地按照原先的許諾,把那幾個城市交給士兵。因為,他們都聽說了,元老院中有太多的元老反對。

屋大維的朋友探知了這個訊息,他們勸告屋大維,不要再去廣場了,他們認為屋大維應該做的,是躲避士兵們的狂暴行為。

“他肯定會去的。”阿奢也同時知道了這件事情,他對傳遞訊息的埃及人這樣說道。

埃及人一半相信,一半懷疑:“他只是個二十多年的年輕人,雖然經過戰亂,卻不一定有這個魄力。”

阿奢猜對了,屋大維堅持要去,他認為:“若是我不去,他們的瘋狂會更增加。”

一道道的訊息傳來,屋大維透過道路時,見到了諾尼阿斯的屍體,他把頭扭到了一邊,不忍去看。屋大維安全到達了瑪爾斯廣場,士兵們集合了,聽他的說話。屋大維假認為這只是少數人犯下的罪行,他譴責了他們,但是用詞不極端,很溫和。屋大維告誡他們以後要彼此容忍,他開始了土地分配的工作。

屋大維允許有功績的人請求獎賞,他出乎他們的意料;但是卻在阿奢的意料之中,他也把獎賞給了一些沒有功績的人。

“也許,他找到了他的水。”阿奢說道,他抬頭朝通報訊息的埃及人淡淡地說了一句,又低下了頭,看桌子上的檔案。

元老院透過了議案,塞爾神會的神廟就要準備展開修建。阿奢不懂建築,從神會中挑選出了一些懂行的人,但是資歷和身份又都不足,所以他主動邀請了阿格裡帕,作為建築神廟的負責人。

無論士兵們再驕橫,幾百年來的傳統,還是在他們的血液中根深蒂固。屋大維不在的時候,他們可以肆意謾罵,屋大維站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他們就不由回想起了凱撒的威能,又想到了屋大維身上流淌的高貴血統,阿波羅之子。

他們聚眾殺死諾尼阿斯的時候,很多人都是一時衝動。不安卻又不能不故作毫不在意,現在見屋大維沒有懲罰他們,且是寬容地給了他們不該有的東西,不由震驚,繼而為之驚慌失措,他們為他們的無禮感到了後悔和慚愧。

他們譴責了自己,請求他查出殺害諾尼阿斯的人,加以懲辦。

埃及人送來了最後一道訊息,他由衷地敬佩:“屋大維崛起,從弱勢而到和安東尼並肩的時候,我還不是元老,很多情況不瞭解。就他對這件事的處理上來看,他不愧,阿波羅之子的稱號。”

屋大維回答了士兵們,他說,他知道是哪些人殺了諾尼阿斯,他將以他們知道自己有罪的良心和他們同伴們的譴責來處罰他們。

“軍事上,他或許是個庸才,但政治上,我看不到,在羅馬有誰能比得上。”

士兵們得到了赦免,賞賜,和禮物的榮耀,改變了態度,大聲地歡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