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體質強健的緣故，劉晨並沒有準備抵抗晝夜溫差的禦寒服，在一眾包裹成粽子的人中就顯得有些刺眼。
“裝腔作勢。”
不少人心中都是這麼想的，自然而然地，到達敦煌當地的時候眾人就分成了兩撥。
劉晨倒是對此不以為意，走了沒多久卻見到一個頭髮花白的老教授遞給他一件長長的羽絨服。
“別仗著年輕這麼折騰。”
說話的是隊伍裡頗有幾分名望的蘇育森教授，劉晨還沒來之前就從徐常青那裡聽說過他的大名。
此刻也不好辜負這番好意，劉晨將衣服接了過來，卻見對方並沒有要走的意思。
蘇教授開口問道：“你之前是不是去過一趟雲南？”
劉晨愣了愣，隨即就反應過來：“您是何琪正的導師？”
聞言蘇育森就露出一絲笑意，自從何琪正從雲南折返，學習的態度就端正了許多，只是愛好有些走樣，每天都往潘家園這種古玩市場跑。
“小何在雲南的時候多虧你照顧了。”
·自己的關門弟子有所改變，蘇教授對劉晨就格外滿意，一路上照顧有加，看進了一些人的心裡，直到到了敦煌古城他才感覺敵意的目光減輕不少。
除了一般人能夠馬上想到的莫高窟和魔鬼城，敦煌本身的歷史地位也讓其在古董界有很高的評價。
和田美玉最開始往西域地帶流通就是從玉門關開始，親眼見到風化的地表，劉晨也不免為自己的祖師爺當年的不容易所觸動。
見眾人都沉醉在自己面前的美景中，領隊連忙喊了一嗓子：“明天早上八點到這兒集合，現在大家可以自由休息了。”
“好啊——”
聞言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卻沒有一個人提上行李到下榻的酒店，都三兩一群約上人準備往當地市場跑。
莫高窟附近的古董市場雖說抬價現象嚴重，在古玩界還是頗有幾分名氣的。
“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蘇教授搶先一步走到劉晨身邊，見狀就有幾個同行者上來一人一隻手將老教授拖了出去。
“好不容易來一趟，還得您教教我們怎麼辨認課上之前說過的古瓷器啊！“”
是兩個看上去和何琪正差不多大的年輕人，劉晨猜測對方應該是蘇教授的學生，索性獨自往市場趕去。
“沒一個和他搭夥的，也太可憐了點。”
考察團餘下的人見到了都不由得搖了搖頭，在彼此都不熟悉的情況下，唯一一個標新立異的就很容易被人群起而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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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晨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但對於他來說，獨自行動的好處要大得多，就比如說現在。
“你攤上的這個印章賣不賣？”
他指著一個有嘉靖時期雕刻痕跡的硃砂印章，對老闆詢問。
要是剛剛那幫老學究在這裡，肯定會嘲笑劉晨看上了個假貨。但對於他來說這硃砂印章表面的刻印痕跡就重要得多。
還是一個人輕鬆。
他在心中暗暗想道，卻沒想到自己遠遠低估了那幫同行者的無聊程度。剛一離開後，兩道有幾分熟悉的身影就出現在了攤主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