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祥端起張小山的作品，小心翼翼的邁動著腳步往臺上送去，那虔誠的模樣就像是一個虔誠的信徒，捧著自己主神的雕像一般。
似乎只要走的快了就是褻瀆了神靈一般。
眾人被李祥的樣子所感染，這一刻竟然也停止了喧囂。
直播間的觀眾們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
“怎麼回事兒？誰知道這老頭兒是誰啊？”
“不認識啊，感覺好小心啊。”
“小山主播這個作品我也看不出什麼來啊？蘋果肚子裡的東西掏空了，外面戳了很多小洞，主體形狀看上去就像是一坨便便，完全沒有什麼美感嘛。”
“那老人我認識……我認識……加20……”
忽然有個粉絲瘋狂的刷屏。
“你認識？你家親戚嗎？”
“就是，知道是誰就直說，不要賣關子。”
“這個老人是我們市的博物館的館長，據說還是博士呢，他的論文廣為傳播的有幾十篇，而書也出了好幾本呢。”
“這麼牛？都出的什麼書啊？不會就是介紹博物館的廣告吧？”
“樓上的能不能正經一點？”
“喂，都別刷屏啊，彈幕關了我連你們說的是什麼都看不清了。”
“人家可是國家權威的文物鑑賞專家，你們懂什麼？我覺得小山主播今天的作品肯定有什麼深意，或許這位老爺爺就能夠解開我們心中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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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眾不停的爭吵著，李祥託著盤子終於把張小山的作品放在了臺子上，長長的松了口氣。
“謝謝您，您回隊伍中去吧，我要介紹這個作品了。”
李秘書淡淡一笑，對著李祥鞠了一躬，示意李祥離開。
可是李祥可是一點兒都沒給李秘書面子。
“你剛才的介紹我也聽到兩句，對於藝術的瞭解不過就是皮毛而已，你還是把話筒給我吧。”
這老頭兒竟然搶活兒？李秘書有些不開心了。
“老爺爺，我們這可是現場直播，而且不怕告訴您，我可是滄瀾市藝術學院畢業的本科生，對於藝術可是系統學習過的，如果我都不能把這個藝術品介紹好的話，那我不是丟了母校的臉嗎？”
滄瀾市藝術學院，在全國藝術院校中排名第二，李秘書一直以這個出身自居，能和王丙農混到一起，靠的正是自己的出身和這張漂亮的臉蛋。
“哇……滄瀾市藝術學院哎……”
“我也想去，就是不知道要不要我？”
“別想了，藝術學院沒那麼好進的，進去的哪個不是萬里挑一？”
“呵呵……不怕告訴你們只要給點兒錢，就能進去。”
“樓上的扯淡呢吧？給點兒錢就能進去，那藝術學院還不爆了？”
“樓上說的那麼輕鬆，你倒是說說看，給多少錢能進啊，要是我出的起，你給找個門路唄？”
“呵呵噠，不怕告訴你們我現在就在滄瀾市藝術學院，而我爸也只是給藝術學院捐了三百萬而已……”
“萬惡的資本家。”
“富二代就不要說話了好嗎？三百萬叫一點兒？你家一點是三百萬嗎？”
“你說對了啊，對於人家可不就是一點兒嗎？”
粉絲們的話分為兩個部分出現在大屏幕上，一個螢幕有彈幕，一個螢幕沒有彈幕，而此時因為人實在是太多了，沒有彈幕的那個反而只能看清楚現場的情況，根本看不到粉絲們說了什麼？
而有彈幕的那個，經過篩選反而能夠看到各種的話語飄在螢幕上，直接把現場的情況全部擋住了。
李祥自然不會去理會螢幕上的資訊，此時他的‘敵人’只有一個，就是自己面前這個女孩子。
“藝術學院？你也好意思說你是藝術學院的？你學的東西都還給你老師了不成？”
李秘書饒是知道面對幾百萬粉絲需要剋制，這一刻也露出了不悅的表情。
“老爺爺，我看您年級大了，這才對您尊敬，可是您的這話可就有點傷人了啊。”
粉絲們幸災樂禍。
“傷人？傷的就是你。”
“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什麼叫你尊敬人家，人家可是你的前輩的前輩。”
“可不就是應該尊敬人家嘛。”
“這女主持也真是的，磨蹭什麼呀？趕緊的讓老教授講解啊，不就是介紹一下作品嗎？哪兒來那麼多話啊。”
李祥撇了李秘書一眼。
“傷人不傷人那也是實話，否則你怎麼連最基本的光感都沒理解到呢？虧你也說的出口？真不知道劉白芬是怎麼教你們的。”
李秘書還想反駁聽到這個名字，頓時愣住了，劉白芬可是滄瀾藝術學院的老校長，她入學的時候劉白芬就已經在學院當了二十多年的校長了，而如今都已經三十多年了，而看眼前這老頭兒提起這位老校長的名字的時候，竟然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您認識我們校長？”
李秘書的氣勢瞬間弱了不止一分。
“對，她是我的學生，怎麼了？有問題嗎？”
面對幾百萬觀眾，李秘書可不敢冒著大不韙的名義和李祥拌嘴。
“沒，沒問題，我不知道您就是滄瀾市博物館的館長，剛才的話多有冒犯，您有什麼話說就是了，我幫您拿著話筒。”
看到李秘書把話筒放到自己嘴巴二十公分遠的地方，李祥倒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有沒有聚光手電啊？給我找一個，最好能夠調整亮度的。”
“我去拿。”
李霞早就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謎底了，急匆匆的轉身跑了出去，如果沒記錯的話，車子的後備箱裡就有一個強光手電。
“李教授，要手電和這件藝術品有什麼關係嗎？”
李祥不太想理會這個女孩子。
“等會兒你們自然就知道了。”
李霞去的快，回來的也快。
“教授，手電，這個行嗎？”
李祥拿起手電抬頭看了看天，點了點頭。
“今天陰天，光線倒是剛剛好，應該沒問題。”
一邊說李祥一邊拿著手電在地上聚光，遠遠近近的走了幾次後，李祥最終滿意的點了點頭，在張小山作品兩米開外停了下來，把手電筒照向張小山的那條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