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一
高聳入雲的青峰邊際灑有燦爛霞光,映日和煦,美不勝收。
而天上地下完全兩幅畫面。
地上的落葉被風無情搜刮,就如周聞嶼這句:“廢物。”
如此冷若冰霜,毫無憐香惜玉的可能。
貝貝低著頭,雞皮疙瘩從背後彈出,有些瑟瑟發抖地說:“周先生…我…”可是她也確實沒話說。
陳諾昨夜在這深山老林裡失蹤了,至今未歸。
雖然不是貝貝造成的,可畢竟睡在一個房間裡,同伴有什麼動靜你不知道,同伴不見了你也不知道,可不是廢物嗎?
貝貝抿唇不語,心中焦急大過委屈,如果不馬上找回陳諾,陳諾一個女人不知會面臨什麼危險。
瑪山他們都是第一次來,陳諾就更不用說了。
周聞嶼沒想到他們來這碰到的第一道難題,竟然是陳諾。
周家領導人雖然出了名的關心下屬,但對於這種擅自作主的人,給團隊帶來麻煩的人,他向來不會容忍。
“擅自離隊,誰都別去找她。”
周聞嶼下了一道近乎殘忍的命令,不許任何人去找陳諾,意思就是死了放任她曝屍荒野,要是順路看見沒死的話就帶回來。
“是……”
周聞嶼坐著不知道在想什麼,所有人噤聲低垂著眼,不敢問也不敢聞。
這場鬧劇隨著周聞嶼的離開結束了。
是的,沒有任何人去找陳諾,就算是貝貝也要按捺住心緒,因為沒有任何人敢挑戰權威。
周聞嶼這幾天不打算親自上山,上山的事自有人安排,他自己還有另外的打算。
貝貝在跟方配成說話:“我要怎麼辦啊。”
方配成聳肩說:“不怎麼辦,你想違背周先生嗎?”
她一臉鬱悶地說:“我不想,也不會,但我也不想背自己的心,雖然我跟陳諾才認識多久,可她畢竟是我們的同伴啊!”
貝貝揪著衣服的角角,那塊都被手汗浸溼了點,她覺得都怪自己睡太死了
方配成知道貝貝是個怎樣的人,於是回答:“跟你睡一晚就是同伴了?周先生經常說,求人不如求己,可前提是要保全自己。”
貝貝聽得懂他的話中話,是啊,如果連自己都保不住,遑論去拯救別人。
方配成做出一個打住的手勢,說:“我也跟你說一句,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走了。”
這是讓貝貝只要不拖他下水,其他做什麼都行。
“你!”貝貝一巴掌打向他的肩膀。
方配成滿不在乎,瀟灑離去留下原地抓狂的貝貝。
他回到屋內,看到周聞嶼在擺弄地形圖,桌上不知何時多了個兔子玩偶,一邊耳朵都折彎了,看起來很不可愛。
方配成恭敬道:“周先生,您等祭典儀式是因為山神是朱獳嗎?”
“不是。”
周聞嶼的回答不冷不熱。
問題有兩個,一個是他在等山神嗎?二個是山神是朱獳嗎?方配成不知道回答的是哪個。
不過方配成不會再問類似的問題,心想:如果祭典儀式的山神不是朱獳,那會是什麼?難道真的有山神嗎?
而且他覺得周先生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
一一一
此時村莊裡一戶不起眼的人家中。
小姑娘哭喊連天,她已經從昨晚哭到現在了,彷彿有用不完的力氣,現在還上氣不接下氣地喊:“嗚嗚嗚,媽媽救救我,那不是人啊,是…”
“啪!”小姑娘的頭被媽媽狠狠的一巴掌拍得響亮,那力道哪是用來打人的,小姑娘嘴裡的話也被直接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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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氣得火冒三丈,還擰著女兒的大腿肉說:“閉嘴!什麼胡話你都敢說,你說有那玩意,那你就不怕再說把它招來?!”
“怕……”
“你千千萬萬別跟其他人說起,咱這好著呢,哪來什麼不是人的東西,在家裡也不許再提,趕緊給我忘了這事滾回房間去。”
媽媽搖晃著女兒的身體,見女兒如此害怕,生氣歸生氣,到底還是心疼骨血,只能讓女兒回房裡待著去,讓她暫時不許出門了。
小姑娘抽搭搭的落著淚躺回床上,看窗戶眼太亮了,她又用一塊破布圍了上去,這下暗了些她才有安全感。
因為她怕昨晚的那東西找上她,怕一睜開眼睛就看見它站在窗前。
她今年剛好十八歲,在村子裡是嫁人的好年紀,她只會幫家裡種田養豬,種好了養好了就帶出去賣,賣不完就自家吃掉,一直沒讀過什麼書。
家裡人讓她嫁個有錢人,一朝飛上枝頭變鳳凰,可是經過昨晚的事,她這輩子都不想嫁人了,如果被爸爸媽媽知道這種想法。
一定會把她打死,還會說:“白養你這麼個東西,女孩子不嫁人還能做什麼?!”
她膝蓋跟火燒過一樣疼,是昨晚逃跑的時候摔的,直接沒了一層皮,小溪邊的那些石子還鑽進傷口裡,這下傷口更加又辣又髒。
“那個姐姐怎麼樣了…”
小姑娘有些不忍的扁嘴,又開始流淚,實在是太恐怖了,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樣的東西。
她只看了一眼就終生難忘。
那個人沒有眼球和眼白,直接長了兩個血珠子,眉心往下直接兩個皺巴巴的黑孔,不知道是不是鼻子,總之不會是人的鼻子。
頭髮是一團打結的掃把,長長的蓋住了一大部分臉,它那時還在笑,嘴裡沒有牙齒,只剩一些肉糜。
穿著發黑發臭的紅衣,那衣服像用源源不斷的血水浸泡著,又曬乾凝固,又浸泡。
它為什麼要抓走那個姐姐?難道真的抓回去放血泡衣服嗎!
“啊!…”小姑娘抓住被子往嘴裡塞,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
她沒有把姐姐被抓走的事告訴媽媽,她知道村子來了一群人,那個姐姐一看就是那群人之中的一個。
穿得那麼好看,長得也好看,應該很有錢吧,肯定用不著她這樣的小村民幫忙,媽媽也說不要多管閒事。
而且山神大人神通廣大,應該會救那個姐姐的,那她是不是就不能嫁給山神大人了,因為山神大人一定會看上那個姐姐的。
跑的時候聽見姐姐和那東西的搏鬥聲,希望姐姐贏了…她可不想姐姐被山神大人看中,這樣就沒她的事了。
小姑娘在恐懼的呼思想亂中睡著了……
“叩叩……”
家門被敲響了,媽媽去開了門,一看是那群外來人之中的一個。
“您好您好,我是來調查民情的,我叫貝貝,能不能來您這問點事情?”
貝貝居然有一口流利的本地話,一聽就像極了本地人,讓人感到一股親切的鄉土氣息。
只是貝貝的穿著打扮實在不像,畢竟不是這裡的人。
只見媽媽露出半個頭探向門外,似乎有點防備,聽見來人問的話臉色有些怪異,問什麼事?該不會是女兒昨晚碰到的事吧?
剛想直接拒絕。
貝貝看對方臉色不對,馬上又說:“噢我是來問關於山神的事,聽說過幾天要熱鬧得很,我們怕融入不進來呢。”
“啊~這事啊,你進來吧。”媽媽聽此語氣完全換了,直起身來馬上敞開大門,表示歡迎。
貝貝終於看清媽媽的臉,就是平常婦人的樣子,只不過他們這家家戶戶都種田,受日光照射時常太久,皮膚比同齡人更差點。
貝貝拿出一幅乖孩子的招牌笑容,點頭哈腰的進來了。
“阿姨,咱們這山神大人是哪種山神啊?”
媽媽馬上擺起講故事的常用手勢,一臉驕傲地說:“山神大人的真身我們哪裡曉得,只知道山神大人神通真是大了去呀,呼風喚雨,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我們這去年一直下雨,祭一祭之後馬上就停,真的是馬上!我們為什麼不上山打獵,就是因為年年收成好,年年吃飽飯,而且山裡那些可都是山神大人的朋友。”
媽媽眉飛色舞的表達著,雖然說故事不會用華麗的詞藻堆砌,但樸素的人民用樸素的語言,沒毛病。
貝貝疑惑道:“朋友?”
媽媽又換了種說法:“哎呀誰知道是不是朋友呀,反正得山神大人庇佑就是了,得山神大人庇佑的我們當然不殺不吃啊。”
貝貝又問:“祭典儀式為什麼要挨家挨戶都拿出一個女孩呀?”
“你們外來人不曉得,我們這裡就是生女兒才好,沒生出女兒就不好啦!所以有很多戶沒女兒的想方設法借女兒,
你把女兒送給山神大人,山神大人過幾年會還回來膩,回來的時候已經是脫胎換骨了,都是大美女!
山神大人會傳授知識,還會教女人走出大山賺錢,而且回來的都說山神大人是相貌英俊的男人,送回來的女人還能改嫁膩!”
貝貝意味深長的“哦~”了一句,在媽媽炙熱的目光下連連點點頭,表示她也開始崇拜山神大人了。
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
完全顛覆貝貝印象中的山神,這樣的天方夜譚如果屬實,這哪裡是山神呀,簡直就是在世活佛。
思想如此前衛的山神,真的會有嗎?
而且這裡居然沒有重男輕女的陋習,怪不得村子裡女人比較多,看來一部分原因是都外出勞務了,還有一部分是因為男人不受歡迎。
貝貝假裝四處張望,她一進門就發現看見有一個房間門一直緊閉著,說:
“那您家的女兒咋沒看見她出來呀,我能給你家女兒好好打扮打扮,肯定被山神看上。”
沒人知道貝貝說這話時心裡的小九九。
媽媽連連擺手拒絕說:“不麻煩你了,她這幾天身體不舒服,我才不讓她到處亂跑。”
貝貝握住媽媽的手,放在面前,非常真誠地說:“哎呀有什麼亂跑的,我每天來您家給您孩子收拾收拾,您眼皮子底下還怕她跑呀。”
“這……”
貝貝看媽媽還有所遲疑,她馬上放大招說: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們來這做民情調查的嘛,接觸你們,瞭解你們,幫助你們,不就是我們的工作嗎?”
這就是他們進村的藉口,關鍵時刻還挺好用的。
“我願意!”一道嬌羞又響亮的聲音傳來。
媽媽一聽見馬上回頭,整個人像彈簧一樣彈了起來,大喊道:“臭丫頭誰讓你跑出來!”。
這聲願意源於緊閉的房門,此時門口站著一個黑黢黢的小姑娘,她剛剛站著聽了很久,換了件長褲就出來了。
小姑娘看向來家裡的那位陌生人,長得真是美豔豔的,像天上的太陽一樣,這樣的人一定可以幫她博得山神大人的喜愛!
“你看這孩子太不懂事了,呵呵…”媽媽見女兒已經出來了,不好在外人面前教訓她,畢竟家醜不外揚,只能乾笑著去抱她。
貝貝順勢站起來,拍馬屁道:“哎呀!這是我來這見過村裡最好看的妮子!”
“嘻嘻。”小姑娘聽到馬上喜笑顏開,抬頭看著身後的媽媽,卑微模樣的拉了拉媽媽的衣服。
有誰不喜歡自己的孩子被誇獎呢,縱然心有不快,聽到這話也消了點氣。
有人上門送溫暖,而且媽媽巴望著女兒被山神大人選上,這樣家裡就不用愁了,女兒也有條好路子走。
一拳難敵四手,媽媽繳械投降道:“好吧,不過只能在家裡,如果被選上了我們家一定報答你。”
貝貝說馬上就能開始,看起來急匆匆地回去拿個東西,實際上剛出門沒幾分鐘她就又回來了,似乎早就有備而來,不過母女倆沒有在意這種細節。
“來吧小姑娘,姐姐給你修個眉毛。”
貝貝溫柔的捧起小姑娘的臉蛋,心想:“這小姑娘長得是真黑,眉毛都快跟臉色融為一體了。”
不過這種話可不適合說出來。
媽媽看著自己女兒的臉,被人用一把刀劃來劃去的,雖然人在外面就著井水洗水果,其實心裡膽戰心驚的。
好在貝貝技術不錯,小姑娘原本是八字眉,臉看起來像個“囧”字,現在整個臉看起來都流暢許多,小姑娘看自己那麼快就變美了,有信心地朝媽媽說:“我肯定能被選中!”
媽媽看著確實好看了點,也跟著高興,這下可以放心的洗水果招待這個“恩人”了。
在山神祭奠儀式之前,貝貝都來小姑娘家裡教她打扮,跟她聊山外的世界是怎麼樣的。
貝貝已經跟這家人混成一派了。
在山神祭奠儀式的前一天,小姑娘提出要跟貝貝姐姐外出,媽媽居然毫不猶豫的同意了,連去哪什麼時候回來都不問,可見是相當信任貝貝了。
兩個人就興高采烈的出去了。
貝貝試著問小姑娘說:“小姑娘,你這腿怎麼了,這幾天我看你一瘸一拐的,如果身體留下疤痕可不好看了。”
不好看了?!
這幾天小姑娘最在意的可就是好看和不好看的事情。
小姑娘馬上老實回答:“我有天晚上跑出來玩,才就摔了一跤,貝貝姐姐你有什麼辦法讓我不留疤嗎?”
晚上還跑出來玩?就這幾天的觀察,小姑娘多半是偷跑出來,她媽媽可不會大晚上放女兒出來。
貝貝說:“有啊,但你要先告訴我你去哪了。”
小姑娘咬著嘴唇皺眉,想起那晚的經歷她心裡就開始打鼓,但轉眼想到山神大人,“媽媽說不能告訴別人,所以你可千萬不能說出去,我只告訴你一個人噢。”
“好。”
貝貝彎下腰讓小姑娘細聲輕輕道來,貝貝越聽心情越複雜,眼睛逐漸瞪出一個不可能自然長成的樣子,感覺都要從眼框掉出來,心臟被手捏住般呼吸困難。
“天……快帶我去那條小溪!”
貝貝激動的拍自己的手,她現在就是熱鍋上的螞蟻,原地跳腳,急的頭頂都要“焦”了。
小姑娘用力拖住貝貝的身體,整個人要像樹袋熊一樣掛上去了,不讓她動,眼裡湧上一股迷茫說:“啊!別去呀…”
貝貝拉開小姑娘,“你不去我就自己去了,明天就是山神祭奠儀式,你自己想辦法吧!”
“啊……不不,我帶你去,我帶你去貝貝姐。”小姑娘怕被拋棄,一直不肯放手,但終於是妥協了,因為她明天想做最好看的女孩。
一路上小姑娘都在說那天晚上事情的細節,回憶恐懼需要很大勇氣,現在還要回到現場。
小溪在離小姑娘家較遠處,貝貝一路上腳步快速都要趕上跑步了,小姑娘幾乎被她提著走。
小溪很快就到了,貝貝已經口乾舌燥了,顧不上小姑娘,她上前觀察周圍的景象。
這條溪流蜿蜒而下,清澈見底,石頭上的青苔都隨著流動清晰搖擺著,是嬉戲玩耍的好地方。
“是那邊嗎?”
貝貝指向小溪邊的一處叢林,小姑娘點點頭,站在原地不動,應該不是等貝貝,而是不敢過去。
貝貝像以受害者身份走進犯罪現場般,渾身爆汗,心跳加速,血液都比平時要滾燙。
這沒有什麼打鬥的痕跡,小姑娘看見那東西時陳諾還沒怎麼樣,可後來小姑娘跑了就不知道怎麼樣了。
會不會是那東西直接把陳諾打暈帶走了?
可陳諾也是有點功夫的,就算是三腳貓功夫,貝貝也不信絲毫沒有反抗的痕跡。
貝貝微眯著眼睛,屏住呼吸小心地避開草木,那東西好像把現場加以掩飾了,好一個反偵查意識……
這裡的草木都好好長著,沒有哪處發生過踩踏,至少陳諾最後出現那塊區域沒有。
小姑娘說那東西長得跟人一樣高,只是模樣瘮人。
除非那東西沒長腳,直接飛下來,或者飄過來,否則有人經過就一定會留下蹤跡。
這樹林都長得一樣,不熟悉的人絕對會迷失其中,那東西估計就在山裡,可貝貝不能貿然上山。
山神祭典儀式就在明天,他們需要借調查民情的名頭,貝貝接到的命令是跟著村民上山,甚至替村民上山。
“嘶嘶嘶~”
貝貝旋身躲避,一看竟是條小草蛇盤踞在地,雖然貝貝有點怕蛇,但無需過度緊張,她走上前去蹲了下來。
貝貝雙目發出專注的光,雙唇不停地無聲動著,像在念神奇咒語,其實她在說:“你經常在這是不是?你見過一個女人嗎?”
小蛇扭動著冷血的身軀,冰涼纏繞上貝貝手臂,“嘶嘶”聲對著貝貝吐紅信子,舌尖高頻率的震動著。
一分鐘時間心情就大起大落落落落…
“沒有呀,謝謝你了…”貝貝手心向上放在地上,小蛇順著手臂旋轉而下,一溜煙就鑽去別的草叢裡了。
貝貝看著小蛇離開時的路,有一條鮮豔的東西吸住貝貝的眼睛。
她再次確認周圍無人,只有那個小姑娘還在原地看她。
她屈伸緩慢前進,顫抖的手摘下一片染有紅顏色的葉子,她好像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但還是不敢置信的捻開上面的紅色。
湊近一聞,這是她長久沒聞過的血腥味……
“啊……”手中的葉子飄落在地,“不要緊張,鎮定!”貝貝咬緊牙關提醒自己不能慌,再次俯身去看那些葉子。
貝貝幾乎斷定,陳諾受傷了,並且被帶走了。
從出血量和滴濺方向看出,有一個成人高度的人,肩上扛著另一個人,而肩上的人隨著頭部或手部甩動,可以把血甩出這樣的形態。
陳諾應該是暈了過去,否則掙扎中的人,血不會如此集中的滴落。
這處離小溪邊並不遠,陳諾要麼是乘勝追擊到這結果被反擊,要麼是在小溪那就被打暈了。
無論是哪種都情況都說明陳諾處下風,而且非常不妙,陳諾力量方面對上那東西懸殊很大,陳諾甚至可能已經死了,那東西只是把她帶去埋了。
陳諾還有命等到明天嗎……
貝貝直覺告訴她不要再往上走,就算她找到陳諾,估計她也很難帶著一個傷員擊潰對方,並且讓兩人全身而退。
周聞嶼命令禁止不許任何人出來找,更不可能派人來幫忙,貝貝現在到底要怎麼做,難道就這樣走了嗎?
貝貝立刻想起剛剛那條小蛇,彷彿召喚救世主般,閉上眼雙手合十,虔誠地呢喃細語著。
好在小蛇沒走遠,一直在附近看著貝貝,它很好奇這個可以跟自己說話的人類。
小蛇嘶嘶作響著,像期待母親回家已久的孩子,回應貝貝的呼喚,滑動著往貝貝這來,伸長前驅立起來。
“幫幫我,求你了,來。”
貝貝把葉子帶血的部分放在小蛇身前,小蛇乖巧的吐著信子靠近。
“我明天會再來的,請你務必要找到!我可以在能力範圍內幫你一件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