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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羽絨服

翌日,侯府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俞瀟將黏黏蟲阿蒙推給了道爺三巍子。

三巍子給那四個少年起了姓名,跟著道爺的姓,算是道爺的義子,分別叫諸邦春、諸邦夏、諸邦秋、諸邦冬,這下春夏秋冬都有了,每天四季都能過一遍。他帶著王軒、阿蒙、諸邦春、諸邦夏、諸邦秋、諸邦冬回他住的莊子去了。

阿玉嗲聲嗲氣,纏繞著笑容滿面的舅舅,她要侯爺舅舅一起和她去橫山田莊。

本來爽快的侯爺有些糾結。越人對於他來說,不過是一介螻蟻,全然不放在眼裡。眼前的小美女卻是一個越人,渾身透出含苞待放的自然的美。看在道爺三巍子的面子上,不知是不是王氏鬼迷心竅,那天竟要送阿玉莊子,侯爺在夫人面前不能裝小氣。侯爺曾經問過俞瀟,那天為什麼要放了他們?吃過藥的俞瀟告訴侯爺,僧道指引,雲裡霧裡,搞得侯爺恍惚。

侯爺心裡想,好吧,既然是這個小越人美女的舅舅,那就去一趟,乾脆和王氏一起去,多帶些禮物。那一僧一道打的是什麼啞謎,那現在管不了,但是永豐鎮南面武夷山、仙霞嶺一帶,越人確實挺多,沒必要弄得太僵,這可能就是僧道的意思吧。

吃過中午飯後,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去橫山田莊去了。

俞瀟樂得清閒,不過後面總是跟著兩條討厭的尾巴,翠蘿、翠萍兩人形影不離,如影隨形。不過這尾巴還是要的,萬一遇到危險總還有幫手。

俞瀟還是想到聽霧宅去看看。

剛跨出角門,想起羽絨來。

“翠萍,你去看下羽絨弄的如何了?”

“是,那你們去吧!”翠萍沒有把炭筆的事弄好,這幾天生自己的悶氣,心想,好像堂弟對自己也沒原先好了,所以俞瀟交代的事情很麻溜地答應下來了。

俞瀟到了聽霧宅,看到了十來個新面孔,是俞鋒他們喚來的,都是十幾歲年紀,反正在家裡閒得沒事做,過來也不是做奴僕。

俞鋒請示俞瀟,這些人如何安排?

“什麼事都要我來操心,要你們做什麼?”俞瀟毫不客氣,小腳惡狠狠地踢了下這個叔叔輩的小弟。不過俞鋒和俞瀟的血緣很遠,俞鋒不是俞盛林的血脈,所以他家對族長家只能敬畏,當俞瀟的小弟沒什麼不妥。

“別,老大,我們商量著辦就是啦!”

“也是,我前面有些說得含糊。現在我想下,昨天,你們幾個,跟著我幫羅田埂報仇,都是有功勞的人。”

俞瀟叫俞鋒叫出所有的人,排排站好,稀里嘩啦的,就是沒個樣子。俞瀟示範了立正的姿勢,又叫他們左右看齊,雖然不盡如人意,但總算看出有個隊形出來了。

翠蘿從布袋裡掏出叮噹作響的銅錢,按俞瀟的吩咐累成八堆,每堆五十十個銅板。

“昨天很好,大家同心協力,為羅田埂報了仇。我是個賞罰分明的人,大家只要做了事,不會虧待大家的。現在,你們在聽霧宅,就是一家人,大家要互助互愛。現在,我給昨天出了力的人發賞金。”俞瀟原先沒混到這個地步,現在有機會,能夠管人,他就很想試試,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沒有油水,那是沒人做事的。

“俞鋒,出列!”

“是,老大!”

“去領五十個銅錢。”

翠蘿也領到了一份,加上俞鋒他們七人正好是八堆。

“還有一項事情,宅子的管家,賬房我們一定要有,你們一大堆人,都不識字,看來要辦個夜班,找人教你們識字。”

一片歡呼聲,這個老大太好了,有錢發,還能教人識字,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交代俞鋒他們繼續找人,俞瀟現在手上有錢,不怕人花,他要有氣勢,要拽起來,這才是他的真實想法。

俞瀟踏進侯府的時候,看幾個下人躲著他,鬼鬼祟祟的樣子。還未到他自己房間門前,他明白了,有些地方沾著鵝毛。到房間門前,就看到翠萍傻呆呆站在他的門口,房裡都是白色鵝毛,完全蓋在了裡面的東西。

俞瀟真想氣急敗壞,可是看著呆愣愣的堂姐翠萍,心底裡的惻隱之心還是佔了上風。

“翠萍,想玩雪是不是?”

“不是!少族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你肯定當寶貝,我就是收拾到你房間去,放著放著就成這樣子了。”

“這樣吧,你收拾乾淨了之後才能吃飯!”

“我,我,如何,如何撿的完?”她一屁股坐到地上去了。

“翠蘿,喊人過來,找些袋子,都幫著撿起來吧!這些人也是的,躲著老遠,太不像話了。翠萍,還不起來,跟你鬧著玩的,人多一些,撿起來就快!下次就知道鵝毛會飛的,曉得了嗎?”

“知道了!”翠萍彎腰撿拾起鵝毛了。

“瀟兒,你這鵝毛是做什麼的?”侯爺的平妻於氏出來問。

“庶母好,我想做羽絨服用的,只是個想法。”

“哦,那是什麼東西,羽絨服?我還也為你叫放到你房裡鬧得玩的。”

“就是穿的衣服,裡面放羽絨,但是我不知到如何做?”

“那庶母幫你可以嗎?”

“太好了,有您幫忙,那是求之不得,我只能告訴您,羽絨這東西會鑽出面料,就是跑絨,只能找那種不跑絨的面料。”

“那是很難的事,先吃飯吧,吃完再撿!”

吃完飯,於氏過來,帶了幾塊面料,縫起來看看,都不大行。

“不跑絨?瀟兒,用什麼面料?皮革難道不行嗎?我覺得肯定行。”於氏反過來問俞瀟。

“皮革?庶母,我們家有皮革嗎?可以試試!”

“有,我房裡就有,我去拿來試試。”

於氏縫好皮革,裡面有羽絨,效果相當不錯,就是縫製的地方要還是會跑絨。

“謝謝庶母,您真厲害,也真行,我咋麼就沒想過用皮革哦!不過,皮革會不會太貴,普通人到時會不會穿不起,要是普通的面料能有塗層就好了?”

“什麼塗層?你把庶母說糊塗了。庶母經常縫製衣物,那會想不到皮革。不過縫製的地方要是不跑絨那就更好了,這我到時再想想辦法吧。”

“塗層,就是面料上面塗一層東西,能防風,也能防羽絨鑽出來。”

“哦,什麼東西能塗上去防風防羽絨鑽出來?上米漿估計不行!”

“樹脂之類的好像行,我也不清楚。”

“嗯,我們瀟兒就是聰明,瀟兒,羽絨服有什麼好處?”

“庶母,您更厲害。不過,羽絨服穿著,冬天很暖和的。要不,您做一件出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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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那麼好?”

“是的,我不您,庶母,要不,我們弄個羽絨服製衣作坊,到時做出來只怕有錢人搶著要。”

“我手上沒什麼積蓄,嫁你的兩個姐姐,都把我嫁窮了,我帶來的一點嫁妝也所剩無幾了。”

“沒事,庶母,我出錢,你管著就行,我七你三。”

“好,那我試試,你哪有錢?你跟你母親要?”

“庶母,錢的事您不用操心,你先試著做出來,到時找個地方,招些人手,還有就是要準備收些鴨毛鵝毛商量就可以了,試好了我們再詳細商定一下。”

於氏閒著也事閒著,屬於她私人的財產已經沒有多少了,去孃家那還要跟侯爺要東西,太不方便,既然不用自己出錢,試試,哪能不同意,就是沒賺到錢,就是浪費一些時間,呆著侯府裡也無所事事,時間對她來說,那是小事一樁。

唐朝時沒有棉襖,雖然冬天比其他朝代軟和,但是如果有更好保暖的衣物出來,就免得套上許多織物了。俞瀟要大漠飛鷹去西域,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要他收集棉花及棉籽運回來,這就是俞瀟給大漠飛鷹特別的使命。西域那時有棉花種植,但是就是沒人想到它能夠紡織,能夠作為好的填充物。

俞瀟定下心,要在這裡了,既然能做,就做吧,不能想跌落懸崖前那樣的碌碌無為,他想更深層次的擁有創造一些現在沒有的東西。

還有,俞瀟想簡化一下自己的穿著,穿著錦袍總是感覺不太方便。而窮人只能穿些麻衣,很多衣不蔽體。

既然庶母於氏能夠自己縫製衣物,如果庶母能按他的設想做些簡潔的衣物,如短褲、有口袋的外衣,這些同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衣物,庶母也會更好的幫他說服他父親。

俞瀟想著,錢還是要生錢。衣食住行,衣服是第一位,衣服他能夠改良款式,這是毋庸置疑的,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於氏叫來幾個丫環,翠蘿也很好奇,跟著一起去縫製皮製羽絨服去了。倒是翠萍,撿著鵝毛撿得腰直不起來,也不敢吭一聲了。

人多好辦事,俞瀟想不到,庶母於氏還會分工合作,沒有袖子的夾皮羽絨襖一個多時辰就做出來了。雖然有些粗糙,但是於氏穿著試了試,現在雖然是春天,她感覺太悶熱了。

“瀟兒,冬天套在裡面,肯定很保暖。”

“庶母,那有沒有信心,開個製衣坊?”

“只要瀟兒有什麼想法,告訴我,庶母一定會給我們的瀟兒做出來。”

於氏知道俞瀟吃了道爺三巍子千古大挪移乾坤意態迴轉瞑思覺悟丸

藥,深信俞瀟得到一僧一道的指引,而俞瀟畢竟是侯府為了的一家之主,而且只有他能夠為她養老送終,能夠與俞瀟親近,豈不是好事一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