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羨慕？那是什麼？”眨巴著一雙深藏好奇的眼睛，李曉紈垂下眼簾，疑惑的追問道：“難道是嫉妒？不過也正常啊，畢竟你在是平賊之功！而且陳敬瑄雖然沒有及時建國，你這次的功勞，也與滅敵國之功相差不多了啊！”
“嫉妒？要是嫉妒也就罷了！”林楓緩緩搖動一下腦袋，感受著柔軟的同時，也在內心不禁感嘆這皇族的血脈就是不同尋常，僅僅是瞬間就將做出簡略的分析，隨即苦笑著解釋道：“那是恨！赤裸裸的恨！其實我也能理解一些，畢竟朝中還有很多官員對我的意見很大，可是大多數的官員都是如此！似乎是我搶了他們的功勞一般？”
說著說著，一路以來追隨著林楓的那種出力不討好的感覺再次升起，撇撇嘴低聲罵道：“他娘的！以為老子願意幹這事情啊？每天連個安穩覺都睡不好，在那雅州城外，敵軍怎麼說都是楓家軍的數倍之多！雖然能夠肯定敵軍不敢貿然出城決戰，但是哪有絕對的事情？一有捷報，朝中那些大臣官員只看到了楓家軍怎麼嚇的十萬叛軍不敢出城，他們可有看到楓家軍日以繼夜的警備值守，日夜不停的修築防禦工事？”
“那他娘的是打仗去了，不是擺陣勢！”突然間林楓覺得自己有滿肚子的苦水，並且需要狠狠的傾倒一番，緩緩抬頭望了一眼認真聆聽的李曉紈，隨即重新耷拉下腦袋，繼續嘆道：“外面所傳的當時叛軍是聞風喪膽，但是真正兩軍對峙之後，哪一天夜裡我不得擔心，萬一敵軍孤注一擲就要與楓家軍決一死戰，那十萬叛軍突然傾巢而出湧向軍營，楓家軍的士卒即便再訓練有素，哪能在黑漆漆的夜裡及時的做出抵抗？那可是十萬叛軍！就算是用身體砸，都能把楓家軍給砸的七零八散！就算最後的結果是楓家軍取勝，我也敢保證能夠生存保命的不足一成！”
對於這些戰場上的事情，李曉紈明顯不是太懂，但是從林楓的話語中，似乎也能聽出一些暗藏在表面下的危急，特別是感受著懷裡林楓的情緒，更是能體會到當時楓家軍面臨的也許時刻都會出現在眼前的危險，不禁下意識的環臂抱住了林楓，李曉紈清楚，此時此刻事情已經過去了，自己再多說什麼安慰的話幾乎沒有什麼用，唯有的，只是自己這個在林楓看來或許依舊還是獨一無二的懷抱了。畢竟，李曉紈還是相信林楓對自己的那種非同一般的感情。
“可回朝之後，那些大臣官員雖然表面上都是一副恭敬的道賀模樣！可我能夠看出，許多人眼底還是隱藏著一絲不滿，特別是有些人的笑容，我覺得就連三歲孩童都能看出來那是強擠出來的！”林楓再次抱怨一聲之後，又有些無奈的苦笑一下，繼續嘆道：“我就想不明白了！不管是我還是楓家軍，都是為了大唐而戰，為了百姓而戰！而戰來戰去，其實最大的受益者還不是他們麼？整日裡過著衣食無憂的日子，有些負責的官員還會出些好主意好辦法，有些人甚至是連腦子都懶得動一下，唯有動腦子的時候，恐怕就是將沉積了一肚子的壞水給倒一些出去，唯恐憋的太久了，自己被淹死！”
“噗。。”李曉紈頓時被林楓的話給逗笑了，抱著林楓的雙臂搖晃了幾下，笑著開導林楓：“想那麼多幹什麼呢？哪朝沒有一些無用的官員啊！你剛才不也說了麼，如今在朝中也有了中書令柳大人與你互相照應了！起碼證明了一點啊，這大唐的朝廷中，還是有正經做事的官員呢，而且還是中書令這種大官呢！”
“哼！他？我還不知道他操的哪門子心？”說起柳永浩，林楓頓時表現出一絲不屑，撇了撇嘴對李曉紈解釋道：“看他是個中書令，在攻陷成都府之前，他那個中書令的位置坐的還不如一個縣令踏實呢！他之所以在剿滅陳敬瑄這件事上那麼賣力！他只不過是順水推舟，同時向我，向整個楓家軍示好！”
“啊？這麼複雜？”李曉紈顯然沒能想到其中的利害關係，頓時瞪著一雙美眸，有些吃驚的問道。
“那可不是！成都府一戰中，柳永浩憑藉自己外甥手中僅有的幾千神策軍，在最後關頭搶奪了城門獻出，跟楓家軍裡應外合之下擊敗了叛軍！同時也就在這一戰中，重新將作為中書令的威望提升了起來！”說到這些，林楓的心情才稍稍好了一些，畢竟當時的局面極其僵持，如果沒有鍾離皓率領的神策軍攻佔一座城門，楓家軍到底能不能對成都府做到一鼓而下還是另外一碼事了。
“唔。。看來這中書令的頭腦還是很不錯的嘛！”李曉紈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隨即為了緩解氣氛，故意笑著追問：“朝中一般糊塗的官員大多都年近花甲甚至更大，那這個中書令，是不是年齡還要小上一些？”
“半截身子埋入黃土的人了！”林楓輕蔑的撇了撇嘴，也沒在意李曉紈的故意而為，接著剛才的話繼續講了起來：“因為那一戰確實是我與中書令那老家夥接頭商量的，所以事成之後，皇帝陛下肯定要當眾封賞！這一來一去，楓家軍和我竟然不明不白的成了老家夥的靠山！加上他那外甥立功至偉，神策軍的統領一職又暫時空缺，對方也就自然而然的升遷了上去！這內有數萬神策軍做後臺，外還有個態度不明不白的楓家軍，朝中原先的文官勢力自然要大調整一番！”
“所以，你就與中書令走到了一起？”目光轉動，李曉紈眨了眨眼睛，輕聲詢問。
“沒有！不過那也是原本沒有！”林楓無奈的一笑，搖搖頭嘆道：“哎！誰知道在雅州決戰的最後幾天，那老家夥竟然作為欽差去往前線犒軍！這不，為了回報一下老家夥半年多來在朝中的關照，我也就將陣前的一些功勞分給了對方，算是順水人情吧！畢竟楓家軍也不差那幾個人頭的功勞！”
“然後，然後你們就真在一起了？”李曉紈這下有些詫異了，一直微微晃動的身子也停了下來，垂頭盯著林楓，感到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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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聽起來這麼彆扭呢？什麼叫在一起了？”聞言林楓也是抬起了頭，只是與李曉紈心中所想一點都不一樣，納悶的反問一句後，又搖了搖頭嘆道：“反正一直以來我也沒表明態度，可那老家夥卻一直拿著那點破事四處招搖撞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