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這裡是哪?”
公輸冶摸著昏昏沉沉的腦袋,一臉懵逼的看著周圍的這一圈土。
“我記得我跟趙乾一起跟蹤歐陽振武他們,然後他們激發了一個什麼陣法,然後——”
“我的初號機、二號機、三號機……”
“啊!為什麼,要讓我醒過來,明明只是初見,卻又要分別……”
在消沉了幾分鐘後,公輸冶走出洞穴,觀察現在的情況,發現天色已暗,又是一個夕陽西下的日子。
“喲,你醒了!”結束了撿垃圾工作的趙乾抱著一堆材料回到了營地。
月曇花吸乾了它們的血肉,但骨骼、皮毛、尖角等組織還留在原地,趙乾將其中的大部分都回收了,只抱了一些品相完整,能級較高的材料回來。
一是為了讓公輸冶有足夠的積分,二是他想弄一些其他型別的裝備出來,比如皮甲、皮靴之類。
回收到系統中,雖然利用率很高,但只能用來修煉或強化材料,在泛用性上還是差了些。
一天的功夫,趙乾幾乎將陣法籠罩的範圍走遍了,系統中多出了超過一千萬單位的源能,還撿到了六顆一階的獸晶和一大堆三階荒獸身上的材料。
雖然比不上五人組的收穫,但畢竟是白撿的。
要佈置這麼大範圍的陣法,以及那顆月曇花的種子,成本顯然也不少,他們五個再把戰利品一分,說不定還沒趙乾賺的多呢。
“趙乾兄,這是?”公輸冶疑惑的看著趙乾扛著的一大堆散發材料。
“哦!我給你講……”
……
將昨夜發生的事簡單的給公輸冶講述了一遍,趙乾就自顧自的清理起這些材料了。
洗刷掉殘留的血肉,將毛髮理順,分門別類的擺放好,然後統計數量,計劃用處,顯得井井有條,而公輸冶還在一旁呆滯的處理剛剛趙乾告訴他的資訊。
“他們幾個,居然敢這樣做!”
“他們就不怕波及到其他人嗎,而且昨天晚上我們都還在那裡!”
……
公輸冶是越想就越氣憤。
“別在那碎碎念了,人家早就考慮過了,估計最多有幾個倒黴蛋像你一樣。”趙乾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說到:“最多就是受凍一晚上,兩條腿跑軟而已,死不了的!”
月曇花對人類同樣起效,只是因為人類的感情更複雜,夢境的構築和打破需要的條件都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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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像公輸冶這樣,從小就生活優渥,最大的苦痛只是失去了他的初號機這種小事,很難像荒獸那樣陷入瘋狂。
此外,人類的身體素質也是一大限制,以學員們的水平,一夜能跑個幾十公裡上百公裡就已經不錯了。
這裡又是考核場的邊緣,在這附近的考生並不多,除非是真的倒黴到極致,不然想有生命危險都難。
如果真的有那麼倒黴的人,那就是他的命了,在廢土上,哪有不死人的!
“可是!”
“好了,別可是了,你躺了一天了,不餓嗎,快過來吃東西。”趙乾看著手中油光水潤的烤肉,笑著說道:“這可是三階荒獸的肉哦!大補!”
雖然趙乾此時的肉體素質已經達到了普通人類的基因極限,但僅僅口腹之慾的享受也是不錯的。
入口絲滑、咬下Q彈,油脂芬芳,肉質鮮美,僅僅只是普通的烤肉,就超越了趙乾前世嘗過的最美妙的肉類料理。
這一刻,趙乾的精神彷彿都得到了昇華。
當然,這只是他的錯覺,人類想要得到精神的昇華,可是要等到第四次生命進化之後了,這也是中低階進化者的分界線。
也是當初那個壯漢帶給趙乾如此強烈和壓迫和恐懼的原因。
高階的進化者,是經歷了數次精神昇華的存在,給人帶來的壓迫,遠遠不是生理上的恐懼能比的。
看著趙乾吃的那麼香,公輸冶也忍不住咽了口水,直接將那些煩心的想法拋諸腦後,開心的吃了起來。
趙乾看他狼吞虎嚥的樣子,吃的那麼香,笑容那麼燦爛,簡直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
不禁讓趙乾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她也一樣,像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
雖然意識中再次經歷死亡將他從夢幻中拖了出來,但卻也將趙乾那塵封的記憶喚醒,莫名的悲傷湧上心頭。
只是,埋頭狂吃的公輸冶還沒有注意到趙乾臉上的憂傷,他就又恢復了淡定從容的微笑。
日落月升,雪原又進入了寂靜的夜,只是因為大量的野獸荒獸在昨夜的動盪中死亡,這份寂靜更加深沉了。
……
夜盡天明,趙乾一早就爬起來,準備在這最後一天好好遊覽一下雪原的風光。
“我們就此別過吧,要直接回學院還是幹嘛隨你!”說完,趙乾便直接划著雪橇在雪原上肆意狂飆起來。
“呃——”公輸冶啞口無言,呆滯的看著趙乾遠去的身影,想了想之後,直接激發了學生證上的法陣,帶著一大堆荒獸材料回學院去了。
帶著不同的心情與目的在雪原上前進,看到的風景、感受到的氛圍,也是完全不同的。
這一刻,呼嘯的寒風不再喧囂,反而如同豪邁的大漢在放聲高歌,讓飛速滑行的趙乾倍感激情。
遠處的雪山巍峨雄壯,藍白之色與天相接,恍若畫中的世界,美麗而壯闊。
“說起來,之前在天上的時候光顧著逃跑了,如果從天上欣賞這片雪原,說不定會別有一番滋味呢。”
想到就去做,趙乾找到之前那架滑翔機,開始在雪原上肆意的飛行遊覽起來。
空曠的雪原一望無際、細長的地縫縱橫交錯,偶爾還能看到一些忙碌的身影,
他們是趕著在考核結束前,進行最後衝刺的學生。
高空上的寒風有些刺骨,但趙乾反而覺得神清氣爽,穿越一個多月,他還從未像這樣放鬆過自己,一刻不停的前進,讓他確實有些身心疲憊。
趙乾就這樣在雪原上閒逛了一整天,抽身事外,去欣賞這片土地別樣的美感。晚上紮營後,不想幹正事的他,乾脆拿出了紙筆,開始寫起了遊記。
‘也許有一天,我會死在前進了路上,但我希望,至少有人記得我,曾經來過這個世界!’——趙凱,一個孤獨的旅人!